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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瑟抬手想要幫他擦掉血,她試圖抬了抬右手,右手毫無反應(yīng)。 她驚恐地意識到這只手不聽使喚了。 她在大腦下達指令,右手像是與她的身體脫節(jié)斷裂,她控制不了她的右手。 之后,好想有個小人一直按著大腦中的疼痛鍵,疼痛似洶涌澎湃的海浪,四面八方地朝她涌了過來。 她被疼痛的浪頭打下,暈了過去。 術(shù)后的治療很痛苦,她要吃大把大把苦的要命的藥水,以及手臂康健訓(xùn)練。 醫(yī)生嚇唬她要是沒有好好鍛煉,右手手臂肌rou會萎縮,以及會有一系列的不良反應(yīng)。 每天夜里,柳瑟整晚失眠,似乎能聽到肌rou生長的聲音,好像有上千只螞蟻啃咬著手臂上深及肌rou的傷口,又麻又癢。 她恨不得把紗布都拆了。 柳瑟卻從未后悔,一只手換了鐘晏一條命。 看到鐘晏完好無缺,西裝革履站在病房門口,柳瑟心里喟嘆。 幸好受苦的不是他啊。 鐘晏每天都來,站在病房門口看她,時間并不固定,有時候是深夜。 只是柳瑟望過去,兩人目光交匯,柳瑟發(fā)現(xiàn)他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不多久,她就知道了原因,原來鐘晏要和她結(jié)婚了。 想來鐘晏是不愿娶她的。 不過,她會讓鐘晏喜歡自己的。 她對著鐘晏離開,消融在黑夜里的背影在心底暗自發(fā)誓。 她會對鐘晏好。 她會把那顆心捧給鐘晏, 帶著她的滿腔愛意。 她是一只飛蛾,不管不顧,沖向亮熱的火光。 眼角劃過淚水。 哭聲像是被人捂住嘴的無聲嗚咽,起初柳瑟還壓抑著,之后便痛聲哭了出來。 也許是今天陪著鐘晏去宴會,又在宴會上受傷,柳瑟有些累。 她只剩下皮囊一副,里頭撐著的骨腔幾乎被啃食殆盡。 她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 那個信誓旦旦以為付出了就能得到鐘晏回眸的傻姑娘,她終究是愛錯了人。 快三年過去了,她的滿腔愛意已剩不多,鐘晏是塊石頭,柳瑟捂不暖。 鐘晏眼里哪有她半□□影。 她有很多話要說,想告訴那些人她其實不是因為錢才嫁給鐘晏的。 她是因為很喜歡很喜歡他,她才愿意嫁給他。 可她的愛太廉價,在他人眼里棄之如敝履。 柳瑟的心臟皺成一團,擠出帶血的酸澀。 *** 鐘晏過了好久才回來,擰著眉頭面色不俞,錢媽也不敢上去說話。 “太太呢?”鐘晏嗓子有些啞。 “很早就回來了,在房間呢?!?/br> 鐘晏是知道柳瑟很早就回來了,宴會行至一半,平陽撿了空和他說了。 錢媽試著多問了句:“鐘晏,發(fā)生什么了?瑟瑟回來裙子都是濕的?!?/br> 可見柳瑟在宴會上有多狼狽不堪。 鐘晏算了算,柳瑟出事前,沈星冉正要和他說件重要的事情。 本來在這種眾人矚目的場合,鐘晏都會注意些。 但事關(guān)他父親,并且沈星冉打定了主意選擇在這個時間這個場合告訴他。 鐘晏沒辦法,兩人去了暗處的包廂,那時正是柳瑟出事的時間。 他出來柳瑟已經(jīng)不在了,后來又來了些人絆住他,鐘晏這才這個點到家。 只不過這些都沒必要對其他人說。 鐘晏眉眼微微下垂,輝煌的燈光劃過鏡片,他搖搖頭:“沒什么,您別擔心?!?/br> 手臂上搭著西裝外套,鐘晏正要上樓,忽然想到什么,轉(zhuǎn)身對錢媽說:“煮碗小餛飩來?!?/br> 房間里,只有墻上的壁燈亮著,發(fā)出熒熒之光。 鐘晏開了門進來,眼睛一下子到了驟暗處,有點不適應(yīng)。 門虛虛掩著,沒有關(guān)上。 他動作放得很輕,悄聲坐在床沿上,柔軟的床墊陷下去一塊。 他摘下眼鏡放在床頭柜上,環(huán)顧四周,房間里的擺設(shè)看得不太清楚,只模糊看出個影子來。 他實在是很久沒待在這里了。 結(jié)婚后柳瑟一直住在主臥。 床上有一小團黑影,連頭埋進被子里,小小的一團。 其實柳瑟在女生堆里算是高挑的,身材纖瘦,鐘晏想象不到她是如何做到把自己的身子折得小小的。 就如同他也沒料到那副博物館的設(shè)計圖出自柳瑟之手。 柳瑟嫁給他之后很少擺弄設(shè)計,以至于他之前只是朦朧地知道柳瑟以前大概率是學(xué)建筑的。 他們生活中很少有交流,更何況是專業(yè)上的互動。 在回來的路上,車廂后座靜謐。 他就這樣想起了那天在黃教授辦公桌上的設(shè)計稿。 只不過是以前生活里及其尋常的小事而已,他沒想到這件事如同播放電視一般生動細致地在他腦海中鋪陳。 他甚至都能憶起那天在黃教授辦公室里雨后青草的香氣。 鐘晏是很偶然的情況下見到這個稿子。 當時辦公室沒有人,雨后天氣昏沉,窗戶大開,外頭的風卷著雨吹進屋里來。 一同吹落的還有放在辦公桌上的稿紙,紙書落地的悶響聲,紙稿在鐘晏面前打開。 那副設(shè)計圖就這樣落入他眼里。 他記得自己當時只是粗粗一看,就被里頭幾何線條的硬朗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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