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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推開門,一片漆黑。 他的頭隱隱作痛起來,某種沉埋在記憶深處的痛苦回憶,像要翻滾涌上侵蝕他。 忽地面前一閃,兩只夜晶蝶飛起來。 輕薄的翅膀扇動,帶動微弱卻極其好看的光芒,晶瑩璀璨。 緊接著,半個房內(nèi)亮起來,數(shù)十張火符燃在空中,持續(xù)一會時間燒滅了,又是另一波火符亮起,不間斷地照滿凄冷黑暗的房內(nèi)。 再之后,是一盞漂亮的花燈。 由鄢叁提在手上,成了房內(nèi)最亮的一處光源。 晏矜歌的注意力被吸引,一時都忘了外頭正狂風(fēng)大作,雷鳴閃電。 鄢叁笑著將花燈遞給棘歌。 她在腦海里真誠地向厭玖致歉,對不起??! 她抄了原文里,厭玖哄酒久的劇情。 在原文里,酒久因為怕“渡劫天”而躲起來哭泣,被厭玖發(fā)現(xiàn)。 有錢有權(quán)有顏的厭玖,絲毫不心疼地放了滿屋子的夜晶蝶,照亮房間來哄酒久開心,撫平她的恐懼。 她的資金稍微沒那么足,勉強搞了個低配版。 這算不算是誤打誤撞走劇情了。 本該是厭玖在氣宇軒昂的殿宇樓閣當(dāng)中,為酒久獻上這么一段“暴雨夜的光”。 現(xiàn)在成了她這個炮灰,來給棘歌這個假“酒久”,在小屋子里,復(fù)刻了一段低配的“暴雨夜的光”。 鄢叁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棘歌的表情。 她也是人生第一次這么費勁心思哄女孩子開心啊。 她看出來了對方的意外,欣喜倒沒怎么明顯。 哎,果然這事兒要官方點名的人來做,才達得到效果嘛? 鄢叁琢磨著還是整點實際的,比如熬碗姜湯驅(qū)寒暖胃,來達到暖心的效果。 她正要邁步,手腕忽然被拉住。 棘歌表情復(fù)雜地看著她,“……” 忽然又松了手。 鄢叁:“……” 棘歌和晏矜歌,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都和她的手腕過不去。 晏矜歌思緒萬千,呆呆地望著手里頭的花燈。 他不是怕,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厭惡“渡劫天”。 剛被關(guān)進“幽暗”的時候,他才十六歲。 人人艷羨他的天賦異稟被選中,卻不知道他上了仙界就被關(guān)起來,隨后是漫長而孤獨的一個人等待。 無論睜眼還是閉眼,都是一片漆黑。 他曾經(jīng)喜歡的色彩都只能在腦海里呈現(xiàn)。 他只能在腦海中一遍一遍地想著高山流水、夏日荷花、雪山頂尖上那抔純凈的白色。 他也不知道,這一次的自由,能持續(xù)多久。 一旦被關(guān)回“幽暗”里…… “能讓我畫你嗎?!?/br> 雖然棘歌提得很突兀,鄢叁還是善解人意地點點頭,只當(dāng)她是心情不好,靠作畫排解不開心。 “需要我擺什么姿勢嗎?” “盡量不動就好?!?/br> 鄢叁認真思考,“那可以睡覺嗎?!?/br> 晏矜歌點了點頭,鄢叁二話不說地躺上靠椅小憩。 晏矜歌搬了小桌子到一邊,拿起畫筆的時候很專心。 終于能勾勒下她的一筆一畫。 直到淺淺的呼吸聲在房內(nèi)有規(guī)律的響動。 鄢叁睡著了。 晏矜歌放下畫筆。 估摸著她一時半會不會醒來,他變回了自己的樣子。 幻化成酒久的模樣的時候,人仿佛是被擠壓在一團,讓他很不舒服。 晏矜歌走到她旁邊,靜靜地看了會。 雷雨作響聲并未降低,震聲與狂風(fēng),仿佛能將屋頂掀翻。 但他卻仿佛都聽不見了。 鄢叁在夢里哼哼唧唧了一聲,晏矜歌立刻變回酒久的樣子,轉(zhuǎn)身裝作幫她整理房間。 隨后鄢叁只是側(cè)了個身。 他松一口氣,整理書桌的手邊碰到一張字條,緩緩掉落到地上。 晏矜歌撿起來看。 上面寫著約見的日期,落款為厭玖。 晏矜歌確認日期,確實是今天。 窗外的雨還在下,昏昏暗暗。 天氣這么惡劣,他應(yīng)該不來了吧。 正想著,敲門聲突然響起。 晏矜歌快速走到門口,收斂面上情緒,想著隨口打發(fā)掉。 打開門,晏矜歌微微一愣。 在門外的人不是厭玖。 陰沉的天作襯托,暴雨聲響絕于天地之間,可他的外袍仍是一塵不染的白凈,如同他的人一樣。 右眼下的紅色淚痣,在惡劣的雨天里,偏偏顯出脫俗的美來。 來人是忘問宗的宗主,森守。 第20章 鄢叁昏昏沉沉的。 在其他人眼里,搖撼得整個世界都暗無天光的渡劫天,對她來說,真的好適合睡覺。 雷鳴夾雜電閃,瓢潑雨水大一陣子小一陣子,敲打到屋檐上又墜落地上,節(jié)奏分明,噼里啪啦的雨天白噪音。 鄢叁疲憊地撐開眼。 外頭是天地融為一幅畫的黑暗。 朦朧可見屋內(nèi)的亮光,輪番燒盡的火符咒,讓空氣里帶著點干燥搖搖曳曳,光和影子也變得影影綽綽。 她好奢侈哦,用火符咒來當(dāng)燈用。 鄢叁暗自譴責(zé)自己,但一想到別的大佬,比如厭玖,把夜晶蝶當(dāng)燈用,就覺得,她是節(jié)儉楷模。 等她有錢到這個地步,也必須搞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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