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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兩個孩子帶回了蘭君樓,給哥哥取名叫思君,meimei取名叫思文。 樓里的伙計看我?guī)Щ貎蓚€孩子,都驚訝不已,不過一瞬之后,又一副了然的樣子嘆口氣,自去做事了。 洗漱完換了衣服的思文拉著思君站在我面前,想說什么卻憋紅了臉也說不出話來。 我出聲道,你們不用叫我娘,我本來也不是你們的母親。今日我將你們領回來了,重新取名字只是為方便上戶籍,既然你們隨我姓,便叫我一聲姑姑吧。 思君這才領著思文端方有禮的對我行禮道,姑姑。 第9章 我讓伙計小劉給兩個孩子安排了房間,囑咐小劉好生照看著,若李掌柜有空就教他們些本事。而我則忙著打點最近因李嬤嬤去世而疏于管理的產業(yè)。 好在,我手下的這批人都是得用的,因著我之前效仿現(xiàn)代企業(yè)的企業(yè)文化,也給伙計們制定了一些規(guī)訓守則,所以這段時間我雖不怎么過問,各個鋪子基本上都運營良好,讓我省心不少。 蘇青青早在一年前就隨著知州大人升遷離開了禹州。原本我還有些惴惴不安,守護神走了,沒得大腿抱了,萬一又有人找我麻煩可如何是好? 誰知,還未等我想好如何跟新任知州打好關系,這新任的知州大人就自己先上門了。 知州大人姓王,一身低調的黑色滾邊長袍,鴉青色暗紋腰帶,皂色鹿皮長靴,神色平淡,走路悠哉,帶著個十多歲的小廝,宛如一個富貴閑人。 我將王大人迎進竹字包間,好茶好酒好菜好點心跟不要錢一樣往上擺,又悄悄命伙計去找李掌柜準備大紅包以備不時之需。 這伸手不打笑臉人,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不管有沒有用,反正姿態(tài)得先擺正了。 誰知這王大人揚了揚嘴角,笑著說, 楊老板不必驚慌,也用不著討好我,今日我前來,可不是為了收銀子的。再說,就算你給,我王某人可不敢收。 王大人客氣了,您是咱的衣食父母官,這我們做百姓的。孝敬孝敬豈不是應該的?我那語調諂媚的連我自己都忍不住惡寒。 哈哈哈,楊老板還真是風趣,今日我言并非是客套,我敢說,在這禹州地界,無論誰來當這知州,都沒人敢惹楊老板您麻煩。 說完,不管我的愣怔和疑惑,端起面前的茶,向我敬了一敬,我連忙端起茶杯回敬,一仰脖子喝干。 送走王大人,我并未覺得輕松,此間我一直明里暗里打聽原委,他那樣說,想必定然是上面有人罩著我,我心里雖有幾個答案,但是卻并不確定是誰。 誰知這王大人跟個泥鰍一般滑溜的很,半點口風都不透,只是一味的說什么,既有貴人相助,不必太過執(zhí)著。 我迷糊中往回走,思考著誰最有可能性。一不留神撞到一個小小的身子,撞落一堆書冊。 思君連連認錯賠罪,十分惶恐不安的樣子。 我撿起書冊,除了普通的賬冊外,還有一本詩經,應該是之前給紅杏jiejie的孩子大虎準備的,誰知那小子真應了他名字,虎頭虎腦的,只喜歡打拳耍劍,一聽書就睡的老香了。 我和紅杏jiejie試了幾次念給他聽,他除了呼嚕聲有大小以外,其他沒有半點變化,于是我和紅杏jiejie就都熄了讓他從文的心思,這本書也就放在一邊落灰了。 我將書冊拿在手上,問面前的思君,這幾日過得可好?李掌柜有教你東西嗎? 思君有些拘謹的回道:好。李爺爺教我看賬本,說以后讓我好好學習算賬管事,好在店里幫忙。 想必李掌柜和底下伙計都覺得我領養(yǎng)這兩個孩子是為了給自己培養(yǎng)繼承人,好幫我打理蘭君產業(yè),所以教這些是最好不過的了。 我指這那本詩經問,你可識得這些字? 思君點點頭道:嗯。 你以前可是念過書? 只念過千字文,詩經還沒念完。 我問思君你可想繼續(xù)念書? 思君聞言猛的抬起頭,眼里剎那間閃過一抹明亮的光,點了點頭,可隨即又低下頭,搖了搖頭,說: 思君不敢妄想。能跟著李爺爺學本事就很知足了。 大概經歷的太多,所以才一直這般少年老成的樣子。 我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別怕,我既然領你們回來,就不會再拋棄你們,我也不是為了讓你在我這兒幫忙,當小伙計。你都叫我姑姑了,就該把我當姑姑看,不需要那么拘謹。 我頓了頓,繼續(xù)道:既然你喜歡念書,明天我就去給你找個學堂,送你去上學。等思文也到了啟蒙的時候,我再給她聘個西席。店里的事你也別管了,就安心讀書就是。 思君眼眶紅了,但到底是個小男子漢,只是向我道謝時有nongnong的鼻音。 給思君安排入學的事很快就辦妥了,是禹州城數一數二的文室書院,當初大少爺和二少爺就在此讀書。 我親手給他做了新衣裳,新書袋,買了新的筆墨紙硯,又讓小劉親自送他去學堂。宛如一個小少爺。 思君不同于大虎,對讀書頗有天分,入學后,又努力刻苦,自律堅持,故學識突飛猛進。 為了讓他有個好的學習環(huán)境,我買下了一座三進三出的宅院,帶著思君思文搬了進去。思君和思文都有了獨立的院落。 我還是不習慣買人為奴,只是像招伙計一樣招了七八個婆子和小廝打理宅院和照顧思君思文。我給他們的月錢豐厚,福利頗多,但我家規(guī)嚴厲,有不識相的就立馬辭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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