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三怎恁情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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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空腰刀反握,刀背抵著小臂被十方的鮮血淋漓濕透。他臉上還掛著剛剛討好的笑意,卻這樣輕而易舉地收割了十方的性命。 “嗬……”十方最后發(fā)出摻著血液的悲鳴,不甘不忿地后仰在地,徹底絕了聲息。 “虎衛(wèi)營也不過如此。” 厲空扯起十方的衣角,把腰刀擦拭得干干凈凈,還頗有閑心地把十方死不瞑目的眼睛閉上。 他可不管什么光明磊落,所有威脅到小月亮,所有試圖分開他們的人,都該死。 只不過人死了還不能一了百了,他收起刀把金牌從十方身上摸出來,琢磨著應(yīng)該如何抽身。 “來人?!?/br> 他把自己的玄羽衛(wèi)叫了進(jìn)來。 “大人,這……” 玄羽衛(wèi)看見了地上的尸首,連忙把房門掩上。 “這間屋子看好了,誰都別讓進(jìn),我出去一趟,不用跟著?!?/br> 吩咐完后,厲空便去馬廄牽了馬出來,直奔蒙山書院而去。 蒙山書院中,蕭齊正要將魏懷恩喊醒用午膳。 原本要輕撫她臉頰讓她醒來,但這手觸到她只一夜就蒼白不少的臉rou上,力道就放得不能再輕。 蕭齊觸碰過她眼下的青色,還有唇珠上被他咬出的小疤,好像從昨晚到早上的那一場氣半點(diǎn)蹤影都尋不到了,連叫醒她都不忍心。 他嘆口氣,為自己永遠(yuǎn)都無法真的同她生氣而自嘲,接著俯下身,細(xì)細(xì)親吻她的額頭,極溫柔地將她鬧醒。 “嗯?什么時候了?” 魏懷恩沒有睡足,完全忘了兩人才吵過一場,習(xí)慣性地勾了勾他的手指,貼在自己臉上又閉上了眼睛想要賴一會。 “午時剛過,知道你困,吃點(diǎn)飯食再接著睡吧?!?/br> 他輕輕搓了搓她的指尖,端起托盤里的rou粥吹了吹送到她唇邊。 “溫度正好,快吃吧?!?/br> “你不生氣了?” 魏懷恩揉了揉眼睛,想起了睡前的別扭?;蛟S是受傷之后人格外脆弱,她這一揉居然紅了眼眶。 “懷恩?”蕭齊只好把碗放回去,試圖把她的手從眼前移開。 “怎么了?我沒生你氣……” “可是你剛剛好兇,還咬我……” 一旦覺得委屈,哪怕魏懷恩當(dāng)時在險境中,在氣頭上沒有什么反應(yīng),喝了藥緩過來精神之后,從墜崖時便壓抑的恐懼和難過就一齊涌了出來。 “嗚……”她越哭越傷心,又怕牽扯到肋間傷處不敢大聲,只能低聲用鼻音啜泣,卻死死捂著眼睛不讓他看見眼淚。 “我只是怕你有危險,我做錯了嗎?你還說我不喜歡你……” 她深呼吸了幾口,極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些,可是落在蕭齊眼里,只覺得后悔剛才對她說了那樣重的話。 “可是我想要做什么,你早就知道的呀,你還親口說過你愿意一直陪著我,現(xiàn)在你怎么能這樣沒良心?明明你才是騙我的……” 魏懷恩還是牽扯到了肋間,疼得抖了一抖,蕭齊也趁這個空當(dāng)拉下了她沾滿了眼淚的雙手,看見了她被淚水花得一塌糊涂的小臉。 只是這個模樣就已經(jīng)足夠讓他為自己的行為悔恨萬分,偏生她還沙啞著嗓子控訴他的那些氣話。 “你既然不要我管你,那你也不要管我好了。騙子,大騙子,蕭齊你怎么能對我這么壞,我要你走你不走,留下來就只會讓我傷心,我又不欠你的,你這人怎么能這么沒良心……” “好了,別哭了,是我錯了,對不起?!?/br> 蕭齊掏出帕子擦拭她的淚,但那向來澄澈冷靜的杏子眸卻流淚泉一般怎么都止不住眼淚。 處處都要小心警醒,時時都不能行差踏錯,她這根弦繃緊了太久,卻沒想到連最親近最信任的蕭齊都把她的好意當(dāng)成舍棄。 回想起來,她怎么能不傷心。 “你到底要我怎么辦呢蕭齊,你還要我怎么辦?!?/br> 她真累了,怎么到最后全都成了她一人的錯。若是有更好的辦法,她倒是想聽聽。 “吃飯吧?!笔掿R心下窒澀,吻了吻她的眼睫送了勺子在她嘴邊。 魏懷恩確實(shí)餓了,情緒發(fā)泄出來之后,聞到這rou粥的馨香就主動張開了口。 沒有人再說話,只是默契地你一口我一口將這滿滿一大碗的rou粥吃完,還把另外的小面點(diǎn)吃了干凈。 “其實(shí)我最生氣的,是你會不顧自己安危跳進(jìn)馬車?!?/br> 飯后,蕭齊背對著魏懷恩開口了。 “你有什么計(jì)劃,有什么安排,對我而言其實(shí)都無妨??墒悄慵热凰愫昧艘磺校瑸槭裁从忠鸽U。其實(shí)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怪你,因?yàn)槟侵皇且馔?,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br> 對你粗魯是我不該,對不起?!?/br> 蕭齊的手向后摸索,勾住了她的指尖,接著鉆進(jìn)指縫貼在了她的掌心。 “對不起,懷恩。只是你不能什么都要?!?/br> 魏懷恩聽他這話皺起了眉頭,正要反駁,他就轉(zhuǎn)過頭來,半跪在地與她目光平視。 “我不是說你要放棄什么,不是的,我一直都覺得,你值得一切。 但是你不該在計(jì)劃周密之后,為了我這一點(diǎn)意外連命都不要,知道嗎? 要么,就想我們在行宮中相見時那樣,只把我當(dāng)作你青云路上的卒子。 要么就好好愛我,什么都不要瞞著我,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才能幫你。 而不是,從一開始都已經(jīng)決定把我撇開,卻要和我這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同生共死。 魏懷恩,沒有這樣的道理?!?/br> 魏懷恩垂著眼簾注視著他握著她的手,曲起手指與他十指相扣。被他這樣似乎溫和實(shí)則比生氣更讓她難受的態(tài)度教訓(xùn)之后,才平復(fù)下去的委屈在眨了眨眼睛后又有卷土重來的勢頭。 “所以你還是生我氣了?!?/br> 她看著他,泫然欲泣。 蕭齊被她這樣一看,連趴在床邊的脊背都塌了來,俯身湊到她臉前蹭了蹭她的鼻尖,無奈地又嘆息一聲。 “我能拿你有什么辦法呢,呦呦?不說了,睡吧,我會處理好這些事的,你什么都不用想,有我在呢,睡吧。” 他怎么就忘了呢,他的殿下,他的懷恩,除了那些冷冰冰的封號,還有雙刃劍般的權(quán)柄之外,只是一個連說句真心話的人都沒幾個的孤家寡人。 他其實(shí)掌握著最能暖她也最能傷她的利器。 她愛他,哪怕重來一千次一萬次,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陪他一起墜下山崖。 說什么都沒有用的,哪怕是她與她,哪怕已經(jīng)親密至此,也永遠(yuǎn)都無法讓彼此在相愛這件事上妥協(xié)。 沒有對與錯,沒有是與非,他們已經(jīng)捧出了最真的那顆心,又怎么能互相苛責(zé)彼此愛的方式不夠好呢? 蕭齊等她睡去之后,也壓抑著打了個哈欠,又搖搖頭重新站起來。 他一瘸一拐地搬了把椅子走到院子里,聽著鳥雀嘰喳思索著明日要如何套出十方的話,還打算找時間與阮雁單獨(dú)聊一聊。 正出神著,院門被扣響,和送飯那個不同的小醫(yī)女推門進(jìn)來,怯怯地對氣場迫人的蕭齊說:“這位大人,有人在后山門等你,他說他叫厲空?!?/br> “厲空?”蕭齊擰了眉站起來,走到樹下折了根樹枝暫充拐杖。 “我去見他,你就守在這里,若是殿下醒了,只說我去書院閑逛了,記住了嗎?” “記住了,大人放心,我……不是,草民一定會照顧好殿下的!” 小醫(yī)女如同兔子一樣跳進(jìn)了魏懷恩屋里,蕭齊看得出那位方如鏡和她的學(xué)生們都對魏懷恩懷著純粹的善意與感激,也讓他能放心出門。 后山。 “蕭副使,又見面了。” 厲空笑瞇瞇地等在山門外,才見到蕭齊從小路中拐出來的身影,就朗聲問候了一句。 蕭齊沒有應(yīng)答,直到走出山門,帶著厲空和守門人拉開不小的距離之后,才打量了一番表情不變的厲空:“你身上有血腥味,怎么回事?” 只是換了外袍的厲空毫不避諱地拉開袖口露出染血衣衫,湊近蕭齊一步說:“蕭副使,我是來同你談筆交易的?!?/br> “你殺了十方?!?/br> 蕭齊仿佛已經(jīng)看穿了厲空的算盤,在他開口之前先把他的底牌都扯了出來。 “你想要我?guī)湍隳ㄆ綒⒑⑿l(wèi)營前校尉,公主府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事,還要幫你繼續(xù)隱瞞孟可舒在你府中的內(nèi)情,你能為我做什么,直接說吧。 不過我對端王那邊不感興趣,說點(diǎn)新鮮的。” 厲空的笑容僵了僵,沒想到經(jīng)年不見蕭齊比當(dāng)年還要難以招架。他索性收了笑,從懷里掏出那塊從十方身上得來的金牌亮給蕭齊看。 “十方想要拉攏我,一齊為皇帝效命。本來我沒什么不好答應(yīng)的,只是他知道了孟小姐在我府上的事,所以我留不得他。 也不怕告訴你,我這次確實(shí)對你和嘉柔殿下墜崖袖手旁觀了,誰讓你們這邊幫不了我呢?” 蕭齊咬緊牙關(guān),額上青筋跳了跳,艱難忍下現(xiàn)在就要與厲空打一場的沖動。 他猜出厲空的動機(jī)是一回事,聽他這樣大言不慚地說出口又是一回事,但是無法,這種人他太了解,除了能牽動他所有心緒的孟可舒,他誰的命都不在乎,甚至連敬畏都無。 “所以呢,你憑什么覺得現(xiàn)在我們會幫你?” ———————— 標(biāo)題又名:蕭齊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她哭你就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