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二十二夜來風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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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 里面黑蒙蒙,熱乎乎,蕭齊猝不及防地被她擠進了懷里,還沒忘記她所作所為的身體就要躲閃著推開她。 但魏懷恩邊抱著他邊軟著聲音勸著他,他竟然真就被她誘哄著留了下來。 “小心肝兒,小氣鬼,我怎么這么愛你,好愛你……” 藕臂撫過他的胸膛,攀上了他的脖頸,她在黑暗中找到了他的臉龐。 “……親一下就不生氣了,好不好,寶貝兒?”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就吻住了他微張的嘴唇,堵住了他的話。 蕭齊從不情不愿,到禁不住她的熱烈和甜蜜,最后徹底放開交叉在胸前的雙臂,毫無保留地抱緊了她。 他很害怕她嫌棄他,厭惡他,即使她今夜完完全全是為了讓他開心,他也惶惶不得安寧,怕自己在她眼中墮落成明明不配卻在腌臜欲望中欲仙欲死的敗類。 特別是她拒絕了他的取悅,有那么一瞬間,他半邊身體屈服于本能,恨不得直接死在浪潮之中永不清醒,而另半邊身體卻被她的那一下拍打折磨得體無完膚。 是因為嫌他臟,嫌他全身上下都臟,所以才不再愿意被他這樣的閹人碰觸了嗎? 是嗎? 早該摒棄的羞恥又一次在自我懷疑中卷土重來,他怕極了被她看見自己身體的任何一部分。 她怎么可能還會愛上這樣殘破的身體,怎么可能還會愛上一個沉淪無度的蛆蟲。 怎么可能。 她看破他的偽裝了,她識破了他的謊言。 現在她知道了,他所謂的對她的渴求全都是演戲,他甚至連另一個rou身都不需要,就能滿足這個身體的下流。 所以……她怎么可能還會愛上一個完完全全依賴外物才能滿足的孤魂野鬼。 他沒有任何價值了,情事之中,他最后的遮羞布都被她扯了下來,赤裸裸地被她看見他想掩飾的所有秘密。 可是盡管如此,她也沒有把他從她的床榻上趕下去。 沒有。 即使他不知死活地對她擺臉色,耍性子,她都沒對他說哪怕一句重話。 蒙在被子里的兩個人沒一會就熱得汗?jié)?,但是魏懷恩依然緊緊摟著他,等他自己愿意從黑暗里出來。 別把她的心肝rou嚇壞了。 “……為什么這么叫我?!?/br> 他蹭著她的鼻尖,火熱的呼吸不斷給他們之間加溫。 為什么叫他心肝兒,叫他寶貝兒,叫他阿齊。這些情人之間的綿綿絮語快要讓他燒起來了,卻又好像把他整個人都泡進蜜罐子里將要溺斃。 “因為你本來就是啊,要是你喜歡聽,以后我都這么叫你,一天換一個,你想聽哪個就叫哪個?!?/br> 薄唇在她微微出汗的額上落下一吻,她聽見他似乎很艱難地囁嚅了幾聲,才在她耳邊低聲叫了一句: “寶貝……懷恩寶貝……” “咦,rou麻死了,別說了!” 事實證明再好聽的聲音說這么rou麻的話也一樣讓她一陣惡寒,全身都不自在,連著聽他說話的耳朵尖都癢癢的,在他懷里蹭了好幾下才緩過來。 但是蕭齊今晚的脾氣捉摸不定,剛才還軟綿綿親她,現在就非要和她對著干。 “憑什么,我也要這么叫你,為什么不讓?心肝,心肝心肝心肝……” 魏懷恩痛苦得捂住耳朵,悔不應該把這些rou麻話說給他聽,到頭來竟然先受不了的是她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蕭齊直接把被子掀開,來捉她的手腕,非要讓她聽他說話。 “反正你不許這么叫我!別扭死了,傳出去我還要不要臉了?” 實在受不了的魏懷恩一不小心說了實話。 眼見著蕭齊好不容易生動起來的臉色又垮了下去,竟然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又生氣了。 魏懷恩湊過去想環(huán)住他的腰把他扳過來,但是手臂才搭上去就被他扔了下來,順便還把她的被子卷走了。 沒關系,沒關系,她的寶貝兒發(fā)發(fā)脾氣也沒關系。 于是魏懷恩站起來從他身上跨過去,想躺在他面前,但是才剛趴下,蕭齊就輕哼一聲,又背過了身。 氣得魏懷恩一骨碌站了起來,叉著腰踢了踢他的小腿。 “你今天晚上沒完了是不是?” 蕭齊耳朵一捂,有樣學樣地用她的做法來氣她。 “你!很好,你今天哪來這么大脾氣,我的心肝寶貝兒呢,被你藏哪了,快讓他出來!” 蕭齊平躺過來沖魏懷恩挑高了眉毛,挑釁地說: “他聽不見?!?/br> 一時語塞的魏懷恩冷笑一聲,直接趴到他身上,四肢牢牢箍著他,讓他沒辦法再翻身躲她,又壓著蕭齊一通亂蹭,在他腰間癢rou又撓又掐,到底讓蕭齊繃不住臉色,和她笑鬧成一團。 “哈哈哈,你,別耍賴……” “你先開始的還怪我了?讓不讓我進被窩睡覺,快說!” “我錯了,錯了,快停手,懷恩,哈哈哈……” 終于兩個人都鬧累了,魏懷恩也哄好了人,被他裹進被子里。想抬起左手環(huán)住他的腰的時候,蕭齊還是下意識瑟縮了一下,繃緊了肌rou。 魏懷恩沒再說什么,只是輕輕拍著他的側腰等他自己放松下來。不管他今晚在別扭什么,他都能在她一如往昔甚至變本加厲的溺愛里知道,她沒有嫌棄他。 等到蕭齊軟下身子不再胡思亂想之后,魏懷恩才抬頭甜蜜蜜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和他安然墜入夢鄉(xiāng)。 殿外守夜的明豐掏了掏耳朵,有點后悔今天忘了帶耳塞。 幸好是他守上半夜,不然師父私底下的樣子傳出去還得了? 他絕對會守護殿下和師父的秘密! 嘉柔公主府。 夜半,孟可舒的窗欞被外面的人輕輕叩響。 “嗯?” 已經睡著了的孟可舒揉揉眼睛坐起來,正疑心是不是外面雨聲被自己聽錯的時候,聽見她的動靜的厲空迅速推門閃身進來。 “都下雨了,你怎么來了!” 瞧見是他,孟可舒不待他走過來就光腳下榻撲了過去,月白的寢衣被黑色夜行服抱住,好久才分開。 “今天晚上守備不嚴,所以我就來了,你已經睡下了么?” 厲空把孟可舒抱回床上,又拽過被子把她的腿蓋住,才牽著她的手借著床邊一盞小小的燈臺端詳她。 和上次見她沒什么差別,只是氣色好了不少,看來在公主府沒人虧待過她一星半點。 孟可舒自然搖搖頭,主動坐近了些捧住他的臉。 “當然沒有,而且你好不容易來看我一次,我一點都不困?!?/br> 只是她強撐的精神做不了假,厲空神色溫柔地把她睡得翹起的發(fā)絲理順,攬著她的肩對她說: “今天嘉柔殿下已經成了儲君,想必那道圣旨明日后日便會下來,到時候我就把你接回去,以后就不會再半夜擾你睡覺了?!?/br> 孟可舒下意識要點頭,可忽然想起不對。 “咦,你這幾天沒看我給你的信嗎?我還不急著走,嘉柔殿下那邊缺個侍墨的女官,我可以幫她。” 見她眼中滿是期冀,厲空不忍心直截了當說明自己的來意,只能迂回著問: “一定要去嗎?嘉柔殿下身邊不缺你一個,但是我很想你,小月亮,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再幾天幾夜都見不到你了,好嗎?” 孟可舒眨眨眼睛,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還以為他只是發(fā)發(fā)牢sao,便湊過去與他額頭相抵。 “怎么會啊,我去東宮是堂堂正正去的,也是像你一樣每日當值,到了時辰就能回家,又不是換個地方躲起來,你怎么會見不到我?” “……可是,如果我不想讓你去呢?” 厲空咬咬牙,盡量讓自己的話不會惹她傷心。孟可舒才退開一點,他就趕緊找補幾句: “東宮有什么好的?我已經把你的院子重新翻修了,現在有琴房,有花園,哦,還有池塘,你一定會喜歡的,哪怕,哪怕你哪里都不去,也不會覺得無聊……” “厲空,你為什么不想讓我去?” 他正絞盡腦汁想要讓她放棄念頭的時候,孟可舒的指尖抵住了他結結巴巴的唇瓣。 “這些不是理由,為什么?告訴我?!?/br> 對上她明月般皎潔的眼眸,厲空任何的粉飾都顯得矯揉造作。 他垂下眼眸,看著她和他貼在一起的雙腿,慢吞吞說了實話。 “……女子為官千難萬險,嘉柔殿下權勢滔天,不怕天下人詬病,可是……小月亮,前朝的非議從來都沒有停過,這個時候你去她身邊,不是給言官做靶子還能是什么?” 眼看著孟可舒的眸光一點點沉了下去,手也從他臉上收了回去,厲空忙拉住她的雙手繼續(xù)勸道: “我不是要框住你,我答應過你,會尊重你的一切想法的,若是你不想整日留在府中,國子監(jiān)也要開女學了,憑你的琴藝肯定能繼續(xù)做你的琴藝先生,這樣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不好嗎? 嘉柔殿下能抗住物議,是因為她天生就是皇室貴胄,身邊又有那么多人能為她舍生忘死地效力,你呢,小月亮? 你聽我說,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你要想一想自己,也替我想一想。哪怕有了大赦天下的圣旨,你也擺脫不了曾經是孟家小姐的身份。 若是你承了嘉柔殿下的恩惠,言官根本不可能放過你。打壓不了嘉柔殿下,讓你身敗名裂還不是幾封折子的事?我真的怕我護不住你,所以和我回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