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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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交待著事,那邊林臻和鐘文瀚開始了拉扯。 一開始鐘文瀚提出讓她去汝汝家住她直接拒絕了,她是個麻煩。 無家可歸,也不舍得花錢在外面住,她想到24小時營業(yè)的店里面度過,至少安全。 鐘文瀚覺得不妥當,讓她住到他家里,可是這始終不方便,林臻這個時候面對他的心情已經(jīng)變了,她很愧疚,是她撩起的情緒,卻沒能回應他的感情,還要麻煩他一起調(diào)查事情。 即使調(diào)查事情是他一再堅持的,他太渴望能救她出來了。 不能去他家住,他就想出錢給林臻住賓館,她多方為難,不禁唏噓,天下之大,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等汝汝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才知道鐘文瀚跟汝汝打電話提了她想出來住的事情,她知道鐘文瀚是好心,也不能怪他,反正她可以拒絕。 但是汝汝在電話里跟她聊了很久,說知道她要來,把家里放起來的被子找出來,正曬著太陽呢,吃的喝的都準備好了,叁天里面要吃什么,連食譜她都計劃好了,還要做甜品,什么炸牛奶、玫瑰奶茶、水果西米露、曲奇餅等等等等,林臻從來沒有吃過這些東西,聽著就很甜。還買了一些頭飾,準備給她烏黑的濃發(fā)做上幾個造型,還找了好幾部電影,都是評分很高的喜劇......明明才叁天,汝汝恨不得把世間所有好的東西都塞給她,聽她在電話那邊興奮地說了很久。 她要怎么開口,自己是一個妓女,無法回應她的熱情呢。 “臻臻,下學期要提前分班了,以后我們可能就沒辦法天天見面了,不行,我好想哭”,她在電話那邊抽泣?!皠偤梦野謰屄糜稳チ?,剩我一個,滿身的廚藝無處伸展”。 這個小孩子。林臻明明很想笑的,眼睛卻濕潤了,她真的不值得的。 “臻臻,我想給你做造型,你過來嘛~過來嘛~”,汝汝抽著鼻子向她撒嬌,“你在哪里,我要去找你,我還想跟你打球,羽毛球、乒乓球都行,我們小區(qū)樓下就有球網(wǎng)跟桌子”。 “我家還有一只黑色大肥貓,很可愛的,你過來嘛~” ...... 林臻聽她把她所有能給她的東西都說完,還不停地跟她撒嬌,最后還是答應了,她私心想,她真的可以靠近這樣單純的愛嗎?真的可以觸碰它嗎? 汝汝可開心了,在林臻到她家那天晚上,張羅著做了叁菜一湯,還拉著她聊了很久的天,黑色的貓咪在她腳邊蹭來蹭去,最后還跳到她腿上,林臻小心翼翼地摸它的背,它順勢躺下。 好可愛。林臻心想,以后要是有自己的家一定要養(yǎng)一只可愛的貓咪。 林臻住到汝汝家后,才知道什么是小康家庭,家里父母應該很有文化,家里裝修得溫馨,有一整墻的書,還有一些收藏品,吃喝一點也不愁,在汝汝的描述下,她應該是在父母不缺席的情況下是帶著寵愛長大的,怪不得汝汝總是把她當成小可愛,也許在汝汝沒有經(jīng)歷過風霜的眼里,所有人都是可愛的。不過她也有煩惱,她的知識分子老爸老想讓她沉醉在知識的海洋里,書買了不少,這不是沉醉,這是要溺死啊。 聽她講話都能感受到她的幸福,連煩惱也是幸福的,林臻笑瞇瞇看她捏著自己的手情緒豐富地講各種各樣的事情。 白天鐘文瀚準時出現(xiàn)在汝汝家的小區(qū)門口等待林臻,汝汝對此很不滿意,這大大減少了她跟臻臻的親密時間啊。 “臻臻,晚上回來有芒果西米露吃,給你凍著”,汝汝拉著她的手不放。 大冬天吃冷食,鐘文瀚扶額。 汝汝敏感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倆人站得比以前遠了,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醋兊檬柽h。她目視他們走遠。內(nèi)心感慨,愛情啊~真是讓人望而卻步,麻煩。 林臻他們一起蹲起了林臻她媽,她媽除了去打麻將做美容,就是去跟形形色色的人喝酒吃大餐,林臻在痛苦里面掙扎的時候,她媽居然可以心安理得拿她的錢去瀟灑,鐘文瀚不禁厭惡這個穿著打扮毫不掩飾奢華的女人。 蹲了叁天她媽別的事什么都沒干。他們倆覺得很不對勁,meimei的病需要人照顧,怎么她好像一點事都沒有,林臻的心里有一個不好的念頭,鐘文瀚似乎看出她的顧慮,跟她分析,她媽是帶著生病的女兒回來的,讓林臻去夜場后錢也投到醫(yī)院了,一點都不像不在乎女兒的 樣子,也許還有別的內(nèi)情。 那她呢?她何嘗不是一個女兒。 跟秦子良約定好的叁天已經(jīng)到了,她心里很焦慮,很想知道m(xù)eimei的下落,知道聯(lián)系他也不可能讓她在外面多待幾天,干脆關了手機,繼續(xù)在汝汝家住著。汝汝可開心了,又搗鼓新的菜譜去。 那邊焦慮,這邊生氣著。 已經(jīng)第四天了,秦子良既生氣她食言,又擔心她的安全。終于按捺不住打了個電話,跟電話那邊的人交待著什么。 第五天白天鐘文瀚繼續(xù)在門口等她,看見她踱步走向他,內(nèi)心安靜的血變得溫熱,是冬日的風都吹不涼的。 “今天去你meimei之前的醫(yī)院找一下線索”。其實這樣的調(diào)查是多么地無力,他們兩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但林臻還是想盡全力去尋找真相。 還是無功而返,才問了幾句,護士臺就跟他們說了,醫(yī)院不能泄露病人的隱私,不要影響后面的病人。他們看著后面排隊的人,心里知道看病有多難,于是這條路斷了。 他們兩個的心情都很沉重,鐘文瀚想安慰她,又想到自己的無能為力。相對無言站在紅霞滿天的小區(qū)門口。 “她不告訴我,我也不做了,她難道還能綁我給人家嗎?”,林臻面無表情,“如果她想到學校說,那不過就是對著手一刀子的事情”。 “你不要干傻事”,鐘文瀚聽出來了,內(nèi)心害怕,“好好活著好嗎?我們想別的辦法”。 “真希望病的那個是我,那樣我就可以跟爸爸一起走了”。林臻搖搖頭笑了,其實她的思緒很混沌,腦子里滑過太多太多的畫面。 (其實也不是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