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攀高枝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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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賬冊子拿來,告訴二舅母,要是她不把顧春和弄死,我就讓她蹲大牢去!” 老mama差點沒暈過去,“使不得,不能得罪國公府,沈家?guī)筒簧厦?,要是再沒國公府幫襯,哥兒以后可咋辦?” “快去!”沈氏眼底是歇斯底里的瘋狂,“我死也要拉著顧春和墊背?!?/br> 清風(fēng)吹得樹梢嘩啦啦地響,后罩房小小的院子堆滿了吃的用的,春燕東摸摸,西看看,笑得合不攏嘴。 這些有田氏送的,有老夫人給的,甚至呂氏也著人送了兩樣。來人話里話外都在表達(dá)歉意,讓表姑娘受委屈了。 顧春和才不信這套說辭,無非間接向攝政王表忠心,不與她為難罷了。 哪天攝政王對她失去興趣,這些人只會連本帶利跟她討回來。 有時候想想,權(quán)勢真是個好東西,單憑她和攝政王那么一點似是而非的關(guān)系,就能讓所有人對她笑臉相迎。 “顧meimei收獲頗豐啊,”蔡嫻芷邁進(jìn)門檻,“后罩房都快擺不下了,要不和母親說說,重新給你收拾個院子?” 顧春和淡淡笑了下,“我住著挺好,搬來搬去的也麻煩?!?/br> 蔡嫻芷用團扇遮住半邊臉,咯咯笑著,“是我糊涂了,后罩房是塊風(fēng)水寶地,自從顧meimei住進(jìn)來,好事一件接著一件,人也變得更別致了,可不能隨意搬走?!?/br> “大姑娘是特地取笑我來的?” “兩句頑笑話,怎么說惱就惱了?”蔡嫻芷收起臉上的嬉笑,“你是不是喜歡舅舅?” 顧春和頭皮一炸,慌得腦子一片空白。 她以為自己做好了準(zhǔn)備,可以對別人異樣的目光做到熟視無睹,可大姑娘一句話就讓她現(xiàn)出了原形! 蔡嫻芷靜靜看著她,心里有了數(shù)。按顧春和的脾性,如果被問到喜歡的人,應(yīng)是羞怯,而不是這種做錯事被戳穿之后的慌張。 “我早和你說過,舅舅從不會無緣無故對某個人好?!彼p輕地說,“你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而已。” “大姑娘還要勸我依了世子?” “他就嘴上硬氣,別說舅舅,母親那關(guān)他就過不去。我只是不忍看你沒個結(jié)果……你還不知道吧,柴家嫡長女要上京了,她可是為了和舅舅議親才來的。” 清風(fēng)颯然,樹蔭搖動不止,陽光碎了一地。 顧春和怔怔愣了會兒,忽輕松一笑,“那太好了。” 蔡嫻芷愕然,再三打量著顧春和,企圖從她表情上看出別的意思??伤耍櫞汉湍抗馓谷?,眼神清澈,這話的的確確是真心話。 沒由來一陣?yán)湟猓孟?,做了件蠢事?/br> 竹林在山風(fēng)中輕輕搖曳,給臨水閣罩上一片濃郁的青紗。 顧春和尋到蘭mama,求她幫忙打聽父親的下落,“先前求過王爺,一直沒消息,也不好意思再叨擾他。” 蘭mama很爽快,“河?xùn)|并州觀察使是王府出來的家將,萬沒有推辭的道理,我這就給他寫信。” “謝謝mama!”這么痛快就答應(yīng)了,顧春和喜出望外,一瞬間滿臉都是笑。 那笑容極具感染力,看著就讓人心里頭高興。 蘭mama也忍不住笑起來,這姑娘真的很對她脾胃,要不認(rèn)她當(dāng)個干閨女得了,有這層關(guān)系,她以后離開國公府,也不至于被人欺負(fù)得太過。 安然在門外探出個小腦瓜,“顧娘子來了呀,那幾本孤本就在隔壁書房,您現(xiàn)在有空不?” 人家?guī)土怂竺?,沒空也得有空。 大案上放著幾本書并一套茶具,幾錠徽墨整整齊齊擺在一角,旁邊是質(zhì)色地道的澄心堂紙,細(xì)薄堅韌,泛著美玉般的細(xì)潤光澤。 澄心堂紙名貴至極,被稱為天下最好的紙,有市無價,拿著黃金也買不來。 顧春和看著那紙,根本不敢下筆。 安然笑道:“王爺再三吩咐的,古籍就要用好紙抄錄,這樣才不算辱沒了文字。姑娘只管寫,抄錯也不怕,還有好多呢?!?/br> 顧春和深深吸口氣,握住筆,一筆一劃,拿出全幅精神抄錄。 她得讓自己的字,配得上這紙! 漸漸的,她完全沉浸其中,除了眼前這一個個美妙的文字,腦子里再也沒有別的事了。 風(fēng)兒帶著青竹特有的清香,一股一股從窗子里吹進(jìn)來,竹葉沙沙,紙筆沙沙,柔橈的身姿挺得筆直,有了修竹的風(fēng)骨。 此刻的她,內(nèi)心一定是寧靜而幸福的。 躲在隔間的蘭mama感慨幾聲,正打算悄悄退出來,不妨看見書房門口的郎主。 淡淡柔意掛在眉梢,那眼波就像碧空下蕩漾的湖水,不折不扣往人小姑娘身上送去,卻又小心翼翼的,似乎眼前是一幅幻景,稍一打擾就會破碎似的。 她從沒在郎主臉上見過這種神情,莫非千年鐵樹開了花,萬年石頭有了心,郎主終于開竅了? 不是玩玩,不是一時興起,是真的動了心。 蘭mama被自己這個發(fā)現(xiàn)震驚了。 謝景明終于看見了雕花屏風(fēng)后的蘭mama,俊臉一紅,旋即恢復(fù)正常,若無其事翩然而去。 他臉紅了! 蘭mama張著嘴半天回不過神,再看顧春和時,目光又有不同。 好吧,李家算什么,東宮又如何,反正早晚有一戰(zhàn),無非是早幾天晚幾天的事。為了郎主心里那點小火苗,蘭mama擼起袖子,拼了! 二房院內(nèi)不見一個人影兒,死氣沉沉的,連鳥兒都不叫一聲。 呂氏死死盯著桌上的賬本,就像要在上頭挖兩個窟窿出來。 “她瘋了!”何mama臉頰上的rou不住抖動,“竟敢拿放利錢的事威脅您,這事抖摟出去她又有什么好?廖家才是打頭的?!?/br> 呂氏冷笑,“光腳不怕穿鞋的,沈氏都快死了,當(dāng)然什么也不怕。再說廖大爺做得一手好賬,他家肯定查不出問題來?!?/br> 何mama更慌,放高利貸是她經(jīng)手辦的,真出事也是她頂罪,“那怎么辦?要不給顧春和飯里下點藥,或者找染了麻風(fēng)病的衣服被褥給她?!?/br> “閉嘴!”呂氏低低喝道,“那就被她捏住一輩子的把柄,她死了,我還得聽她兒子的?!?/br> 何mama哭喪著臉,是什么主意也想不出來。 “她也太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呂氏翹起嘴角,眼里全是恨意,“放利錢的不止我一個,既如此,就把事情鬧大,我倒要看看,沈氏有沒有本事把半個汴京城的官兒都拉下馬。” 作者有話說: 三更~ 感謝在2022-04-01 23:32:55~2022-04-02 13:12: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滾滾 10瓶;遁了遁了 5瓶;elle_zj1979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8章 這兩天春燕懨懨的, 做什么都心不在焉,不是打翻了瓷瓶,就是把洗過的衣服又扔進(jìn)水盆。 夏婆子調(diào)到別苑當(dāng)差了, 顧春和以為她思念母親,后來和她說話, 時而恍惚時而驚惕,便覺她心里有事,而且事情還不小。 顧春和幾次追問, 春燕耐不住,哭哭啼啼說:“姨母家還不上青苗錢, 想把表妹賣進(jìn)府里換幾十貫錢,可我家沒路子, 這事沒辦成。要是賣到別處去,指不定再也見不著面了?!?/br> “你怎么不和我說呢?”顧春和急忙拿出自己攢的體己,“先拿去救急,不夠咱們再想辦法。” 春燕捧著匣子千恩萬謝去了。 那匣子?xùn)|西至少值一百貫,顧春和想著怎么也夠了,然而晚上春燕回來,居然還差二十貫錢! “連本帶利二百八十貫, 姨母把房子地都賣了, 又問我娘借了點,總算湊上了?!贝貉嗳允呛茈y受,“什么都沒了, 往后的日子怎么過?!?/br> 只怕也得走到賣兒賣女那一步。 顧春和問:“青苗錢利息不高, 你姨母如何欠了這許多?” 春燕也說不上來, “一共才借了二十貫錢, 利滾利的, 不知道怎么算。當(dāng)初姨母從府里放出去的時候,有房子有地,手里也有積蓄,按說不應(yīng)該借青苗錢?!?/br> 青苗錢,又稱青苗法,在青黃不接時,把種子借給沒錢買種子的農(nóng)民,等秋收時再還。后來借種子改成借錢,因是利民舉措,朝廷把利息定得很低。 緣何成了利滾利,逼得農(nóng)戶賣兒賣女的還債? 顧春和嘆道:“樹挪死,人挪活,總會有辦法的。城里頭商鋪很多,先找個地方做幫傭,好歹混碗飯吃?!?/br> 春燕點頭,“我姨母他們也是這樣打算的,就是對不起姑娘,把您辛辛苦苦攢的錢,全用了……我會還您的,一定會還的!” 顧春和安慰她,“不急,我不愁吃不愁喝的,有錢固然好,沒錢也不會受罪?!?/br> 春燕憨憨笑了幾聲,“昨兒個大姑娘問你都干什么,我就說每天在屋子里寫字,別的什么也沒說?!?/br> 一仰小胖臉,滿臉的驕傲,好像在說:姑娘快夸夸我。 顧春和忍俊不禁,狠狠夸了她幾句。 正笑著,有婆子敲門道:“后門有位叫張澤蘭的姑娘找您?!?/br> “快請進(jìn)來!”顧春和喜出望外,忙不迭準(zhǔn)備待客的茶水吃食。 “春和!”張澤蘭挎著花籃子,老遠(yuǎn)就沖她打招呼,“可算見著你了,國公府真大啊,進(jìn)來的時候我差點繞暈嘍?!?/br> 她東張西望的,小嘴叭叭說個不停,“你住后罩房?聽說是下人們才住的地方,我瞅著也不錯嘛,比咱那大雜院寬敞兩倍都不止,我要能住這里,我得燒高香!” 聽得旁邊的婆子直撇嘴。 顧春和抓了一把錢賞給那婆子,順便把春燕也打發(fā)出去了。 “什么事火急火燎的找我?” “甭提了,還不是鄭行簡那頭犟牛!”張澤蘭端起桌上的香飲子,咕咚咕咚兩口灌下去,長長吁口氣,“那天從大佛寺回來,他就不正常了,飯也不吃,太學(xué)也不去,就在床上直挺挺躺尸?!?/br> 顧春和又倒了一杯遞給她,“他性子傲,恐怕一時半會緩不過勁兒來?!?/br> 張澤蘭這次沒有一飲而盡,學(xué)著她的樣子一小口一小口喝著,“就是這個理兒,可誰勸都不聽??!鄭大娘眼睛都哭腫了,春和,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顧春和很猶豫,“我怕再給他招禍?!?/br> “先把眼前這關(guān)過了再說以后的吧,阿簡到底因為你才遭了罪,你不去看他,不合適。那院子住的都是老街坊,當(dāng)初沒少幫你家是不是?別讓大家寒心?!?/br> 話說到這份上,顧春和只能答應(yīng)。 張澤蘭笑道:“對嘛,貧賤之交不可忘,這才是我認(rèn)識的顧春和。” 顧春和想起個事,“我記得你家之前務(wù)農(nóng),借沒借過青苗錢?” “嗐,凡種地的都借過,多則幾十貫,少則一兩貫,不管你想不想借,攤派到你頭上,你不借也得借。利錢還賊高,我家就是因為這個才把地賣了,搬到析津縣做生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