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攀高枝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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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姻一事也不可?!?/br> 柴元娘輕輕笑了一聲,“原來攝政王也是一位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情種啊?!?/br> 謝景明不理會她的挖苦,“合作的方式很多,不只有聯(lián)姻一種?!?/br> “可聯(lián)姻是最穩(wěn)妥、最不易破裂的一種?!辈裨锬抗饬鑵枺@得有些咄咄逼人,“莫非王爺不放心柴家,不打算和柴家合作,既如此,又何必請柴家人上京?” 謝景明冷聲道:“難道柴家提什么條件我都應(yīng)允,才叫有誠意?呵,如果你們只想找個傀儡,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上京?!?/br> 柴元娘絲毫不懼,直直迎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那我也說清楚,柴家的首要條件就是聯(lián)姻,如果王爺認(rèn)為我不配為妻,柴家嫡枝還有十九位姑娘,你盡可換個人?!?/br> 謝景明笑了笑,那笑不帶任何感情,刺得柴元娘眼神微瞇。 “如果柴家家主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不會只派一個柴桂護(hù)送你進(jìn)京。柴娘子,你還是先和家中長輩商量商量,再來回復(fù)我的好。” 柴元娘臉色一變,“據(jù)我所知,王爺?shù)膬?yōu)勢在于邊防軍力,太子優(yōu)勢在于朝臣,本朝重文輕武,廢立儲君,從來都沒有武將能置喙的余地。” 不待謝景明說話,她接著道:“北遼使臣團(tuán)已經(jīng)過了邊境,雙方一旦達(dá)成和談契書,朝廷第一個就要削減邊防軍。削減軍費開支,更是保證京師的安全。” 大周朝軍制遵循“強干弱枝”的配置,兵力最強的是禁衛(wèi)軍,拱衛(wèi)京師,震懾地方軍,讓有小心思的人敢想不敢動。 其次就是邊防軍! 他們常年與北遼、西夏這些游牧騎兵作戰(zhàn),裝備雖然比禁衛(wèi)軍差了一大截,但戰(zhàn)斗力非同小可,尤其是攝政王麾下的安西鐵騎,便是與西夏的重騎兵對上都不落下風(fēng)。 年前奔襲北遼王庭,一舉打散了王部主力,逼得北遼不得不與大周和談的,就是安西鐵騎! 擁兵自重者,永遠(yuǎn)都是上位者的心頭大患。 柴元娘相信謝景明一定比她更清楚這點! 官家倚重他,不會對他下手,但太子繼位,絕對不會對他手軟,不把他的嫡系人馬全部鏟除,謝元祐的皇位根本坐不穩(wěn)。 謝景明不會束手就斃,然而太子是正統(tǒng),先天就占著大義,除非失心瘋搞個逼宮出來,否則官家沒有理由廢太子。 師出無名,謝景明想起兵造反也沒那么容易,單一個“亂臣賊子”的名頭,就能讓天下人群起而誅之。 只有和柴家聯(lián)手才能把這盤死局盤活。 一南一北同時起兵,兩面夾擊,打京師一個措手不及,還沒等朝廷的討伐契書下發(fā)到州府手里頭,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他們想不承認(rèn)謝景明這位官家都不行。 所以柴元娘并不慌,反而笑道:“王爺一向冷靜自持,莫不是乍然來到這煙花繁盛的地方,一時把持不住了?” 謝景明看看她,慢悠悠道:“對,把持不住了?!?/br> 柴元娘的笑凝在臉上。 “元娘,看我給你帶什么好東西來了。”門簾一挑,柴桂笑著進(jìn)來,一臉訝然,“呦,什么風(fēng)兒把王爺吹來了!” 謝景明一點頭算打招呼,繼續(xù)說:“請柴娘子把我的話轉(zhuǎn)告柴老爺子,成不成沒關(guān)系,買賣不成仁義在,得空我還找他老人家下棋?!?/br> “我剛回來你就要走?”柴桂大大咧咧地說,“我妹子這里可有好酒,百年的女兒紅!坐下坐下,叫她下廚做幾個下酒菜,今晚上咱倆不醉不歸。” “這是國公府的內(nèi)宅,不是外男喝酒的地方,喝醉了更不像話。你來的時間也不短了,省省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該守的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敝x景明微微一笑,起身走了。 柴桂的臉驀地陰沉如鍋底。 他方才一直躲在暗處偷聽,原以為謝景明知道也不會戳破,哪知這么不給面子! “太張狂!”他狠狠一拍桌子,“元娘,這門親事不要也罷,跟我回渝中,憑他和太子斗個魚死網(wǎng)破,到時候這天下還是咱們柴家的。” 柴元娘道:“買根簪子還要講講價呢,何況天下?一個漫天要價,一個就地還錢,很正常。說實話,柴家提出的條件我也覺得苛刻,怨不得他心里不痛快?!?/br> “那你打算怎么辦?” “等?!?/br> “等?” 柴元娘的目光變得深遠(yuǎn),“等,等到時局混亂,等到他和太子的矛盾再也掩蓋不住,等到朝臣們不得不站隊的時候,他必定會求助柴家?!?/br> 柴桂明白過來,“朝臣們枝枝蔓蔓互相勾連,大多和太子利益一致,先前青苗錢一案,別看謝景明表面上贏了太子一局,可他把大半朝廷的官員都得罪了?!?/br> “他太驕傲,驕傲到不肯放下身段籠絡(luò)朝臣,官場和沙場不一樣,沒有朋友,只有利害?!辈裨镩L長噓出口氣,語氣莫名變得惆悵。 柴桂心疼meimei,“一看他對你冷冷淡淡的,我就來氣!行,聽你的,等,等那小子混不下去了哭著喊著求柴家聯(lián)姻?!?/br> 夏季多雨,這日一早便天低云暗,不多時蒙蒙細(xì)雨霧一般空中飄搖,清涼沁人,落在臉上身上,好不舒服。 顧春和沒有打傘,就這樣走在雨中,等到了臨水閣,也不過微微打濕了頭發(fā)。 “瞧這陣腳又均勻又細(xì)密,做的可真好!顏色也正和我心意?!碧mmama笑瞇瞇試了試抹額,“寬窄正好,大小也差不離,顧娘子這手活兒可真不賴。” “您喜歡就好?!鳖櫞汉兔蛑煨?,真心實意的夸獎總能讓人開心不已。 蘭mama將抹額仔細(xì)收起來,“等天冷就能戴啦,我還從來沒這么盼著冬天快點到呢。” “先前你托我的事有眉目了,你爹在王家當(dāng)幕僚,據(jù)說混得風(fēng)生水起,也是奇怪,你爹怎么不給你來個信兒?” 和太子說的一樣! 顧春和總算是踏實了,高興得眉開眼笑,“或許寫了還在路上,民信不比官信,走不了驛站只能靠順道的人捎,肯定要慢一些。還是托您老快,之前和王爺說了兩三次,一直沒著落,想來是太忙忘了?!?/br> 蘭mama微怔,她這次托的是以前的老姐妹,沒走軍中的路子,怎么可能比郎主快? 再說了,郎主忘了誰的事也忘不了顧娘子的事。 蘭mama眼皮跳跳,忽然有一種要糟的預(yù)感。 顧春和立時就要走,“我給爹爹寫信去!” 蘭mama叫住她,“就在這里寫好了,一應(yīng)東西都是現(xiàn)成的,寫好了我叫許清走軍中快信,比驛站還快。也省得你來回來去的跑?!?/br> 說話的功夫,謝景明一腳踏進(jìn)來,臉上帶著掩不住的笑意,“春和,找到你父親的下處了。” “我已經(jīng)知道啦,蘭mama幫我打聽的?!鳖櫞汉蛷陌盖疤ь^甜甜一笑,“正打算給他寫信?!?/br> 謝景明顯得很意外的樣子,踱到她身后,拿過一錠徽墨慢慢磨著。 顧春和歪著頭看他,筆尖遲遲不落在紙上,意思很明確:別看我寫信! 謝景明失笑,隨便從書架上取了本書,坐在窗前有一頁沒一頁地翻著。 過了會兒,他突然開口:“把遇襲的事告訴你父親,只說太子‘恰好’救了你,旁的一概不提?!?/br> 顧春和住了筆,“我不想叫父親擔(dān)心我,不過我會提醒他盡快離開王家?!?/br> 謝景明暗喜,隨手把書一扔,“他現(xiàn)在是王家炙手可熱的座上賓,你不說明白,他如何肯聽你的?” 顧春和琢磨一陣,還是搖頭,“爹爹性子烈,我怕他一時控制不住怨懟太子,犯了王家的忌諱反而不好脫身,等見面再說也不遲?!?/br> 信寫好了,顧春和滿懷期待地交給他,“大概多久能寄到?” “往常十天就能到,不過北遼使臣借道河?xùn)|路,沿途都戒嚴(yán)了,多久能到我也說不好。” 小姑娘的眼中的光亮一下子變得黯淡。 謝景明錯開她的目光,安慰兩句,拿著信出了門。 許清也拿著封信等他,“郎主,顧老爺給顧娘子的信,讓門子截下來了?!?/br> 謝景明收好,又把顧春和信給他,“發(fā)河?xùn)|路,吩咐老曹,煽動北遼使臣報復(fù)顧庭云,逼他和王家反目,等事情結(jié)束,再把信交給顧庭云?!?/br> 再等等,再等幾天,等小姑娘改變主意想留在自己身邊,再讓他們父女見面。 他又著重交代許清一句,“務(wù)必、務(wù)必保證顧庭云的安全?!?/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4-11 11:03:21~2022-04-11 22:34: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情歌、哈哈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elle_zj1979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3章 蘭mama猶豫很久, 還是決定找郎主談一談。 她端著一碟桂花芝麻酥糖,笑瞇瞇放在書案上,“都看了半晚上的軍帖了, 歇歇眼睛?!?/br> “mama你忘了,我不吃糖?!敝x景明把碟子推遠(yuǎn), 看上去似乎有些牙疼。 蘭mama一拍腦門,“看我這記性!唉,老嘍?!?/br> “你小時候特別愛吃這口, 那時你正換牙,太妃不許你吃。你就瞞著太妃讓御膳房做, 宮人要么怕你,要么討好你, 根本不敢多嘴,結(jié)果你牙足足疼了半個月,自此再也不吃糖了。” 突然提及以前的糗事,謝景明有點不自在,卻又奇怪,蘭mama無緣無故說這個干什么? 蘭mama笑了幾聲,感慨似地說:“你啊, 想要什么東西, 必須牢牢抓在手里才放心。后來太妃還笑你,早晚都是你的,多等幾天都不行?偏瞞著她胡來, 最后遭罪的還不是你自己!” 謝景明執(zhí)筆的手一頓, 沉默了。 夜風(fēng)拂過窗欞, 咔咔地響, 蘭mama已經(jīng)走了, 案上的糖還在。 早晚都是他的嗎? “你是翱翔天際的鷹,我只是在林間跳躍的小雀兒,永遠(yuǎn)飛不到你的高度,也不想變成你想要的模樣?!?/br> 那張瑰麗絕倫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毫不留情地說出這番話,如同朝他潑了一盆冰水,又像拿槍在他身上扎了無數(shù)個窟窿。 心底那種深深的無力感,挫敗感,幾乎瞬間將他擊垮。 這種感覺,他不想要第二次。 謝景明拈了一塊酥糖放入口中。 嘶,牙可真疼! 這天鶴壽堂很是熱鬧,先是二房的蔡悅從書院回來了,人還沒坐穩(wěn),田家一家三口也到了。 田舅舅田舅媽借著jiejie的光,也成了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富戶,穿著體面,但眉眼間透著小家薄相,縱然遍身綾羅也遮不住身上的土腥子味。 四姑娘蔡雅菲一見面就直翻白眼,別說行禮了,連人都不叫。 田舅媽也不氣,呵呵笑著,拼命拍馬屁,老壽星一年比一年年輕,兩位夫人貴氣十足,姑娘們個個水靈鮮亮,真是天上有地下無的天仙女,國公府簡直羨煞旁人啊。 連桌上白瓷茶杯都能夸出個花兒來。 聽得田氏渾身起雞皮疙瘩,尋了個借口把他倆都拽出去了,只留侄女田小滿在鶴壽堂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