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攀高枝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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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明翹翹嘴角,敲敲車壁,“停車?!?/br> 一掀車簾,他竟然下車了! 顧春和愕然,愕然過后便是無力,大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他還是介意的吧。 有意無意的,他們好像一直在回避這個話題,其實早該和他挑明的,今天要不是遇到那位青樓女子,或許她還開不了口。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顧春和輕輕吸兩下鼻子,酸酸的,好難受。 車簾晃動一下,露出謝景明似笑非笑的臉,那目光看得顧春和不由一怔。 竟然故意逗她,好討厭! 謝景明登上馬車,湊近了看著她,“哭了?” “才沒有,你不是走了嗎,干什么又回來?” 呦呵,還會使小性子了! 謝景明暗挑眉頭,帶著幾分壞壞的笑意,“剛才有沒有傷心?” 顧春和微微側過身,不看他。 “稍微想想也能明白,我能不知道你家的背景?看你那副忐忑又強裝鎮(zhèn)定堅強的樣子,再不出去我就要笑死了,真是個傻丫頭。” 他吃吃笑著,帶著不加掩飾的調侃,惹得顧春和臉頰一陣熱辣辣的發(fā)燙,不由瞪了他一眼。 微微上挑的眼角暈染了桃花般的緋紅,淚意未褪,更添羞意,那雙眼睛便亮得像陽光下澄澈透明的春水,勾魂攝魄,引得對面的人一陣心跳。 謝景明輕輕咳了一聲,端過剛才買的桂花糖酥酪,用銀勺舀了一塊,“我給你賠罪,別氣了?!?/br> 顧春和以為他要喂自己吃,紅著臉張開嘴,結果他手腕一轉,直直送入他自己口中。 又耍人玩! 顧春和深恨,起身想下車,然被他一拽,整個人都跌入他的懷中。 身體緊緊錮住,所有的驚呼都變成嗚咽堵在口中,她被迫仰頭,如同花兒承接雨露,承接著他悠遠而深遠的吻, 舌尖齒間,嘴里每一處角落,都充斥著酥酪的清甜。 窒息般微妙的快樂,她覺得整個身體都融化在這片甜里了,軟軟的,沒有氣力,只能躺在他懷中虛弱地喘氣。 喧鬧的大街上,車輪吱吱扭扭,車鈴丁丁當當。 時隔三個月,鄭行簡再次敲開了柴家的大門。 “王家要完,”他說,“攝政王又卸了太子的一條臂膀,照此下去,太子堅持不了多久,就算最后繼位,也是個被架空的傀儡皇帝?!?/br> 柴元娘端端正正坐在軟塌上,有一下沒一下挑著小香爐里面的灰,淡淡道:“不用賣關子,你之前不是要解決韓家?說吧?!?/br> 屋里用了熏爐,熱烘烘的,柴元娘粉黛略施,峨眉淡掃,臉蛋紅艷艷的恰似美玉生暈,眼波流轉間,竟使?jié)M室燦爛生輝。 鄭行簡一陣面紅耳赤心頭急跳,禁不住暗暗吞咽一口口水,端起茶吃了口,穩(wěn)穩(wěn)心神,方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過去。 “這是陸蒙的手稿,旁邊是韓棟的批注——我偷偷從他筆記中拆下來的,其中不乏對陸蒙推崇之意。陸蒙生前藐視天顏,多次抨擊朝政律法,乃是‘不反猶反’之人。由此可見,韓棟韓斌父子倆也心存反意。” 柴元娘草草掃了兩眼,嗤笑道:“不過幾句雜談而已,憑這個就能斷定韓家謀反?你也太想當然了?!?/br> 鄭行簡急急辯白,“這種案子從來都是疑罪從有,當初能給陸蒙定罪,如今就能給韓家定罪,端看怎么運作?!?/br> 柴元娘盯了他一眼,“顧庭云教你讀書識字,現(xiàn)在他身陷牢獄之災,你不說搭救他,反而利用人家岳丈算計人家女婿的手下,呵!” 鄭行簡登時燒得臉紅脖子粗,猶自振振有詞,“恨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必有所舍,才能有所得。難道你愿意看到太子被廢,謝景明成為儲君?” 柴元娘默然。 她太了解謝景明了,這人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威脅大周朝穩(wěn)定的勢力存在,若無人能遏制謝景明,待他奪嫡成功,下一個倒霉的就是柴家。 只有謝景明和太子兩敗俱傷,柴家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你打算如何運作?” “把我引薦給老相國!”鄭行簡毫不猶豫道,“陸蒙是他搞垮的,他肯定不愿意有人給陸蒙翻案,哪怕有一丁點的火苗在,他都會踩滅!” 柴元娘思索片刻,點頭道:“好,我來安排?!?/br> 一進冬月,天氣越發(fā)冷了,道旁枯草瑟瑟發(fā)抖,落光了葉子的枝椏在寒風中擺動著,有氣無力地發(fā)出刺耳的哀嚎,京城已是一片肅殺。 王冬明的案子也判下來了。 官家本意斬了他,“叫里通外敵的貪官國賊們看看,見見血,知道什么叫怕,別以為圣祖不殺士大夫不殺文人,朕也不敢殺他們!” 好歹叫老相國勸住了,“他該死,但不能這時候死,其中還牽扯北遼人,死了,就是死無對證,北遼大可不承認先前做的勾當,我們白白損失一個談判的價碼。等和談成功,再賜他自盡不遲?!?/br> 宋伋的面子還是有幾分的,官家便改成流放嶺南,到底不解氣,凡王家子侄有入朝為官的,統(tǒng)統(tǒng)連降三級,王冬明的幾個兒子也被一擼到底,發(fā)配關西。 關西是攝政王的地盤,去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宋伋知道官家這回是徹底惱了,試探道:“太子妃是否一同治罪?” “禍不及出嫁女,她是朕的兒媳婦,不是王家人?!?/br> 宋伋心里便有了數(shù)。 他顫巍巍出了宮,剛回府,還沒下轎,便見小兒子抱著一個包袱,鬼鬼祟祟鉆進角門。 那身上的脂粉香氣,隔得老遠都聞得到。 宋伋一下怒了,這不長進的混小子,準是又去了青樓!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10 23:23:31~2022-05-11 23:51: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荼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3章 宋伋是典型的嚴父, 對幾個兒子素來挑剔得緊,見面就沒有笑的時候,稍有點差錯就非打即罵, 唯獨對這個五十五上頭才得的小兒子異常寬容。 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 老相國也沒能逃出這句話。 寵著寵著,卻突然發(fā)現(xiàn)小兒子越長越歪。 不喜歡讀書,沒關系, 反正他的哥哥們個個出色,宋伋也不指望靠小兒子發(fā)揚門楣, 到時候給他一份兩輩子都花不完的家業(yè),做個富家翁也未嘗不可。 喜好美色, 也行,食色性也,寵姬多幾個就多幾個,大不了娶個賢惠有手段的媳婦,替他管好內宅。 至于偷著寫雜劇本子,整日混跡勾欄瓦舍,和下九流稱兄道弟之類的, 宋伋都懶得管了。 可小兒子今年都二十三了, 不僅一點娶親的意思沒有,反倒把院里幾個通房都配了人。 宋伋暗中留了心,這才發(fā)現(xiàn), 小兒子在外養(yǎng)了個青樓女子, 這些日子一心撲在那人身上, 為了捧她當花魁, 銀錢潑水似的往外扔, 幾乎把暗中給他的體己揮霍一空。 錢是小事,宋伋不在乎,在乎的是兒子被一個妓子牽著鼻子走。 宋伋為了把兒子扳回正軌,一改之前的慈和寬容,用教導其他子侄的法子加倍嚴格管束,這陣子表面看著規(guī)矩不少了,結果他一出門,這孩子就原形畢露了! 在家門口不好讓人看笑話,宋伋悄悄吐出口粗氣,陰沉著臉邁進院子。 太子在等他。 “官家暫且無意廢你?!彼蝸嘲呀袢彰媸ズ喍陶f了一遍,“不要冒進,這段時間你要低調,最好閉門不出。記住,無過便是有功,切勿讓攝政王再抓住你的把柄?!?/br> 謝元祐卻說:“吃了這么大的虧,我著實忍不了!您看這是什么?!?/br> 宋伋接過那頁手稿,瞇著眼睛瞧了半天,“哪兒來的?” “一個姓鄭的舉子,多虧了我隨手收的小妾,她舉薦的人。”謝元祐帶著幾分得意,備細說明了張澤蘭鄭行簡的來歷,以及與顧春和謝景明的愛恨糾葛。 宋伋不置可否,“內宅婦人如何接觸得到外男?你那小妾又如何知道前朝政事,還敢指手畫腳給你出主意?殿下,東宮該好好清查了?!?/br> 謝元祐被噎得一愣,半晌訕訕道:“因王家之事,王氏越發(fā)和我離心,連帶著宮務也不大管,還吵著鬧著要和離。唉,我也難啊?!?/br> 一出問題就是別人的錯,這點宋伋不大瞧得上。 但他只隱晦地提醒他一句,“過河拆橋的事不能干——跟著殿下的人一旦寒心,后果將不堪設想?!?/br> 謝元祐忙應了,仍大力推薦鄭行簡,看得出,折損王家對他打擊頗大,這是憋著一口氣反咬攝政王一口。 強攔著,恐怕會招致他的不滿,且事關陸蒙案,畢竟是自己親手定的罪名,也正好利用此事試探下官家對自己的態(tài)度。 宋伋便聽從太子之意,見了鄭行簡一面。 宋伋給鄭行簡兩條路,一是留下手稿原件,拿錢走人,從此安心讀書,禍福與他不相干。二是由他出頭,印發(fā)所有整理好的陸蒙書稿,大肆宣揚韓家對陸蒙的推崇賞識,但如此一來,就相當于明目張膽和韓家作對了,是福是禍誰也不知道。 鄭行簡毫不猶豫選擇了第二條路。 他費盡心機拿到這些“證據(jù)”,可不是為了幾個臭錢,他要以此為踏板,取得老相國和太子的器重,進入大周朝的權力中心。 宋伋很輕松就看穿了他的野心,微微一笑,接受了他的投名狀。 有野心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與之匹配的能力。 且讓他看看,這個年輕人能走到哪一步。 鄭行簡從宋府出來,不知不覺眼底已多了幾分倨傲之色,他回身望著相府氣宇軒宏的五楹倒廈正門,使勁攥了攥手心,昂頭挺胸地去了。 總有一日,他也要成為這等豪宅的主人。 在此之前,還得交好相府的幕僚管事,朝中有人好做官嘛! 鄭行簡琢磨著去樊樓定桌酒席,卻在門口被店小二攔下來了,“客官對不起,今兒被人包場了,明兒再來吧。” 因見門口停著一輛囚車,囚車周圍還立著數(shù)名佩刀侍衛(wèi),這景象頗為稀奇,鄭行簡好奇問道:“來的哪位大人物?” “攝政王!”店小二也是嘖嘖稱奇,“你知道殺北遼使臣的顧庭云不?今兒是他流放的日子,王爺不但包場子給他送行,還派人護送他。瞧見沒有,那些侍衛(wèi)都要跟著去灤州?!?/br> 鄭行簡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登時不是個滋味,哼聲道:“他是犯人,犯人就得有個犯人樣!搞這樣大的陣勢,竟沒言官彈劾?真是世風日下,若我為官……” “你當官咋樣?”冷不丁身后響起一聲,驚得鄭行簡渾身一激靈,這才驚覺自己得意忘形了。 許清笑嘻嘻看著他,擼起袖子,晃晃兩只蒲扇大的巴掌。 鄭行簡頓覺不好,轉身就跑,可晚了,許清一腳踹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