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111節(jié)
許周氏適時應聲,頗有幾分自責、想向老侯爺請罪的模樣。 “罷了罷了,人各有命?!崩虾顮斊鹕頂[擺手,不欲多說,“銘良你好不容易回來,就不提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 “等晚上欽平帶著淮止回府,你們兄弟再小敘一番?!?/br> “銘良知道?!?/br> 許銘良連忙起身扶好老侯爺,“那我送您回正清堂。” 臨了要出花廳前,許銘良回頭深深地看了許周氏一眼,“你和錦湘先回留月閣?!?/br> 見他這般神情,許周氏知道他是有事要說,福身應下后,等許銘良和老侯爺離開花廳,許周氏這才帶著許錦湘往后院走去。 一炷香后,等許銘良回到留月閣時,許錦湘已經(jīng)回了她自己的閨房,屋內的下人都被許周氏提前差走,安靜了許多。 “錦湘最近和郡主之間,是不是生了什么齟齬?”許銘良隨手關上門,換下沾染了塵土的外袍;許周氏見狀,趕忙放下手中的賬本,起身接過外袍,整齊搭在一旁的熏香架子上。 一邊幫許銘良扣上衣扣,她一邊嘆氣說道:“不知道郡主這幾個月是聽了誰的挑唆,別說是同錦湘,同我的關系都疏遠了許多?!?/br> “而且她處處在阻錦湘的路?!?/br> 許銘良常年不在京中,許周氏也鮮少給他去信,因而他對府中這幾個月的變化還不知情。 見他問道了,許周氏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交代出來,事無巨細。 “同你分了公中,還和五皇子生分了……”許銘良把玩著手中的兩顆圓潤石珠,思考著方才許周氏同他交代的事情。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凝視著手中的珠子,閉眼冥想,好半晌后他才睜眼,同許周氏吩咐道:“郡主那邊,你讓錦湘稍安勿躁。” “這幾日得閑,你再讓錦湘去見見崔家的二公子。如果她能嫁入崔家更好。” 崔家的二公子…… 此前說好的不是崔家的大公子嗎? 許周氏握緊雙手,急急問道:“那崔家的大公子,不是也還沒議親嗎?錦湘她……” “一口不能吃太多?!?/br> “崔珩那人太過正直,不適合她?!?/br> 她還想再問些什么,但看著許銘良閉眼,不愿多說的樣子,許周氏只好歇了這份心思,順帶著把許錦湘和五殿下的那些事也深埋心底,沒再同他提起。 * 三日后,瓊華苑里。 趙瓊華坐在石凳上,那只白貓乖巧臥在她膝上,而在她面前的石桌上分開擺放著不同的賬本。 為了好辨認,她還特意染了不同顏色的宣紙夾放在賬本中,以免之后復查時又弄混。 “明日就要去馬場了,你倒是不緊張?!壁w淮止撩袍走進瓊華苑時,入目便看見她在翻看賬本,手上的算盤被她撥弄的噼里啪啦地響。 不用多言,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她此時是有多忙碌。 偏身為趙瓊華親生哥哥的趙淮止沒有這份自覺。 他在趙瓊華對面落座后,一手支頤,滿是悠閑地看著她,“哥哥瞧著你天天都在處理這些府務,怎么你越處理事情還越多了?!?/br> “是不是許周氏又在為難你了?” 趙淮止沒有要事在身時,不是去習武就是在京城中閑逛,再不然他就來瓊華苑看看趙瓊華。 幾乎他每次來,趙瓊華都在忙,鮮有空閑。 趙瓊華抬眸看了他一眼,搖頭,“沒有。她還沒有那個本事和精力給我找麻煩?!?/br> 不知緣何,自從她借故從許周氏手中奪了一半公中回來后,許周氏的氣運便直線下降,她不僅要打點著府中的人事,還要兼顧著老侯爺從前分給她的幾個鋪子。 在老侯爺身邊此后的多為小廝,只留下一兩個嬤嬤,還有兩個和嬤嬤沾親帶故的丫鬟。 南燕太子接風宴前,原先孫嬤嬤認下的干女兒忽然有了身孕,許周氏正想借題發(fā)揮時,追查半天才發(fā)現(xiàn)這丫鬟早就和她手下的一個掌柜成了好事。 許周氏原本還想栽贓到趙淮止身上,如今一來她臉面掛不住,只能讓那掌柜出聘禮、將那丫鬟娶回府。 結果那掌柜老來得子,整日里春風滿面,聘禮出得十分大方,教趙瓊華察覺出些許不對,順藤摸瓜這才查出掌柜多年來沒少貪鋪子里的銀兩和好東西。 人贓俱獲,許周氏在正清堂也失了臉面。盡管老侯爺沒多怪罪她,可她在府中的名聲又差了一截。 還平白讓趙瓊華看了好一場笑話。 這段時間,許周氏不是在清點著手下的鋪子,就是在籠絡府里的人心。 她自己的事都沒處理好,哪里還有心力來尋她的麻煩。 也不怕讓她自己越陷越深,直至無法抽身。 如今城西的刺繡鋪子剛開張,周盈姝為了讓她放心,這些時日的出入帳的賬本都會給瓊華苑送一份,她要處理的事情這才又多了起來。 不過她也看得差不多了。 趙瓊華合上賬本,將算盤放到一旁,又把貓抱在懷里后,她這才看向趙淮止,“你明日要去馬場嗎?” “不去?!?/br> “明日我還有事在身。” 昨日他手下的人終于來稟報,說宜山那邊終于有了消息,他得親自前往去確認一番。 至于趙瓊華這邊,有江齊彥和謝云辭在,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若是你明日要與南燕三公主對上,一定要注意你自己的安全。” “舅舅不會怪你的?!?/br> 趙瓊華聞言微微挑眉,對他知道這件事有些驚訝。 三月份的事了,他竟然還能打聽到。 想來還是江齊彥同他說的。 她點頭,一下又一下地順著懷中貓潔白的毛,“我知道。” “南燕三公主還不值得我以命相搏。” “正好明日云辭要去馬場,我同他商量好了,明日辰時過半他來侯府接你,你們一起過去?!壁w淮止補充說道。 聞言,趙瓊華忽然停了動作,抬眸看向自家哥哥,頗有幾分意外。 謝云辭來接她。 她哥這是怎么想的啊? 以為她是對謝云辭沒什么好印象,趙淮止復又點點頭,對自己進行一番肯定,“云辭教了你這么久的騎射,最是了解你的水平?!?/br> “讓他在路上提點你兩句,你心里好有個數(shù)?!?/br> “哥哥也能放心些許?!?/br> 像是不放心一般,他又多添了兩句叮囑,“你千萬別和云辭針鋒相對,他這人性子陰晴不定,不高興了能直接把你扔出馬車讓你自己走過去。” 他敢。 趙瓊華輕哼兩聲,“我知道了,不會和他吵的?!?/br> “哥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先走吧,我還有好多沒看完呢?!?/br> “不然你替我來看也行?!?/br> “不了不了?!壁w淮止連忙擺手拒絕,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后,他就大步出了瓊華苑,不曾有過絲毫停留。 收拾過院落后,把賬本重又搬回書房,趙瓊華這才抱著貓又去了褚今燕的廂房。 風聲簌簌,拂落院內海棠枝葉,又伴著明媚天光吹至滿地月輝。 驛站里,入夜悄靜,除卻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聲,萬籟俱寂。 姜扶翊臨窗、負手而立,望著清冷月色,眸色晦暗不明,旁人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皇兄,明日在馬場……”三公主佇立停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按照孤說的做就行?!?/br> “其他事情不用你插手了?!?/br> 姜扶苓攥緊手復又松開,如此幾次,她輕嘆一口氣,終是沒敢將那個念頭問出口,“扶苓知道了。那皇兄你明日去嗎?” 姜扶翊回身,借著清冷月光側眸望向她,“不好說?!?/br> “京中事太多,你顧好自己就行?!?/br> “宜山那邊如何了?” 談及正事,姜扶苓神色嚴肅許多,“除卻我們,還有好幾路人都在尋那對夫婦?!?/br> “趙家那邊應該已經(jīng)有了線索,許大人也在派人前去阻攔?!?/br> 說著,她抬眼看向姜扶翊,篤定問道:“皇兄,我們要不要也去攔住趙家?!?/br> 以這么多年她對姜扶翊的了解,她皇兄定是會讓人前去攔下,萬不能讓棋子脫手。 可如今姜扶翊卻給了她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不用攔。沒什么意義?!?/br> 姜扶翊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說下去,“畢竟孤也想看看,她這次究竟能走到何種地步。” 他也好奇,褪去那些愚妄癡纏過后,她會蛻變成何種模樣。 如此一想,倒難免讓人有所期待了。 * 翌日,去往京郊馬場的馬車上。 趙瓊華半靠在謝云辭懷里,手里翻玩著他從不離身的折扇,時不時替自己扇風,驅逐盛夏的熱意。 “你這扇子也是你自己做的嗎?” 她記得清楚,第一次去京郊別院接祖母回府時,謝云辭也送了她一把很是精致好看的折扇。 說是他近來新得的,可那扇面上還印著他自己的私印。 謝云辭聞言好笑,輕輕點了她眉心一下,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說道:“淮止叮囑要我在路上多提點你兩句,你倒一心都撲在這把扇子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