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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138節(jié)

    “除卻太醫(yī)和崔小姐的話,再無其他證據(jù)了?!?/br>
    “況且崔小姐與堂姐你是熟識,她的話未嘗不是在偏袒你?!?/br>
    “除了她,誰還能證明那些都是我做的?”

    被突然點到,崔晚瑤不免皺眉,沒想到許錦湘這個時候還在做著無用的辯解。

    一唱一和,當真是把她們都瞧作是不諳世事的孩童嗎?

    可不等趙瓊華反駁她,不等許錦湘再開口,不遠處的江錦月忽然起身,行至江齊修身邊跪下,斬釘截鐵地說道:“父皇,兒臣能證明崔小姐所言非虛?!?/br>
    “今晚兒臣要敬郡主酒時,許小姐忽然說要與兒臣一起。”

    “郡主身子忽然不適、崔小姐和謝小姐想將郡主送去西偏殿休息時,也是許小姐極力阻止,非要自己去送。”

    “兒臣所言句句實話,不敢欺瞞父皇?!?/br>
    聽到江錦月的話,許錦湘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全然沒有預料到她會倒戈。

    “錦月你……”

    “本公主的名諱也是你能隨意喊的嗎?”

    江錦月狠狠瞪了許錦湘一眼,不想再聽許錦湘說的任何話。

    許錦湘愿意親近她,不過是因為她是江齊修的親生meimei。

    難怪每次她皇兄來儲秀宮,許錦湘不論如何都一定會在場。

    當時她只以為許錦湘是不想離開她,卻不料她竟打的這份如意算盤。

    將所有的話都說完后,江錦月再度叩首,同仁宗說道:“今晚一事,錦月自知識人不清?;市治幢貨]錯,可許錦湘也不全然無辜。”

    “錦月還請父皇明察,嚴懲許錦湘?!?/br>
    仁宗聞言并未表態(tài)。

    江錦月畢竟是他的女兒,他也清楚她是什么性子。

    此時她能說出嚴懲許錦湘這種話,不過是心中含著一股被人利用欺瞞的郁氣,多半是出于私心,還想減輕江齊修身上的罪業(yè)。

    “瓊華,你怎么看?”

    趙瓊華拂裙跪地,“但憑舅舅為瓊華做主?!?/br>
    仁宗點點頭,“明日兩個人各打三十大板,等許小姐及笄后和齊修完婚?!?/br>
    “及笄前這半年,你就去好好誦誦佛經(jīng),學學什么是慈悲為懷?!?/br>
    “等及笄時再回來。”

    賢妃聽到仁宗第一句話時只覺震驚,可待她聽完所有的懲處后,她眼前更是一片漆黑,恨不能就此暈過去。

    完婚二字一落,江齊修和林雁回的婚事徹底沒了希望。

    她的齊修不僅會失去榮州林家的助力,還要娶一個滿心算計的女人做皇子妃。

    這教賢妃怎么能接受。

    更何況京中世家都是極其看中面子的,家中小姐如若不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事,都鮮少會被送去莊子上,更別說是送去道觀或佛堂。

    美曰其名是修身養(yǎng)心,可這樣即便半年后許錦湘重回京城、嫁到五皇子府后,人們茶余飯后談論的全是她此時的劣行。

    她那么盡心盡力地撫養(yǎng)教養(yǎng)江齊修,不是來讓許錦湘糟踐的。

    “皇上,既然這樣,那林小姐那邊……”這次是皇后先替賢妃問了出來。

    此前數(shù)次筵席上,江齊修都是與林雁回同進同出;加之賢妃時不時提及夸贊林雁回,闔宮都以為五皇子妃一位非林雁回莫屬。

    偏生今日又鬧出這般荒唐事。

    許錦湘和江齊修木已成舟,不論如何宮中都是要給許家一個交代的。

    更遑論許家和鎮(zhèn)寧侯府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仁宗側頭看了皇后一眼,沒接她這句話,反而問著她身旁的女官,“宮中有沒有找到東西?”

    在場人都明白皇帝指的是用來施厭勝之術的東西。

    若真如太醫(yī)所說,不找到東西林雁回就無法清醒,那這退婚一事便也只能先如此懸著。

    被問到的女官搖頭,“回皇上,奴婢帶人都仔細搜查過,沒有找到任何東西?!?/br>
    “林小姐進京后一向住在儲秀宮中,不知賢妃可有派人照顧林小姐?”謝貴妃端過一旁小桌上的茶盞,輕抿一口后明知故問道。

    “自然是有的。”賢妃接話,點了點一旁的玉荇,“這兩個月來都是玉荇跟著伺候雁回的?!?/br>
    賢妃這話說的不沾絲毫猶豫。

    如今她只盼望著林雁回能早點醒來,許是這樁婚事還有回轉的余地。

    謝貴妃執(zhí)掌后宮多年,對宮中妃嬪身邊近身此后的宮女大概都有個印象,瞧見玉荇有點面熟,她這才想起來玉荇常跟在七公主身邊,偶爾七公主來景和宮時她也會跟來。

    沒想到賢妃竟然會將她撥給林雁回。

    “玉荇,這段時間林小姐可曾去過哪里,有沒有與人結怨?”

    玉荇搖頭,“回貴妃娘娘,除卻赴各家小宴時會出宮,林小姐平日里都在宮中?!?/br>
    “而且林小姐一向與人為善,不曾得罪過任何人。她與京中小姐都有幾分交情,更不曾與人結怨?!?/br>
    一面說道,玉荇一面頂著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努力回想著,生怕會說錯一句話。

    “除此之外,雁回近日有沒有什么異樣?”

    異樣?

    “沒有,林小姐一直都很正常。日前太醫(yī)還來給小姐請過平安脈,沒有異樣?!庇褴粲謸u搖頭,正想說她也不知道林雁回為什么會這樣時,看到不遠處的許錦湘,她忽又想起一件事。

    “回娘娘,奴婢又想起來一件事。”

    “在林小姐住進儲秀宮后,與七公主和許小姐并不親近;可近來這半個月,小姐和七公主時常同進同出,情同姐妹,與許小姐更是如此?!?/br>
    “前幾日林小姐還受邀去了鎮(zhèn)寧侯府做客?!?/br>
    “林小姐在瓊華苑和郡主說了幾句話后便直接去了許小姐的挽湘閣?!?/br>
    “在此之后林小姐便再沒出過宮?!?/br>
    玉荇不待停頓,將這些話一連串說完后便俯身叩首,不敢再多言。

    謝貴妃和趙淑妃聞言后對視一眼,而后便都看向趙瓊華,好聽聽她的說法。

    “確有此事?!壁w瓊華意會,“前幾日在等七公主時,林小姐確實來過瓊華苑,同我話了幾句衣裙好看后便離開了?!?/br>
    “府內有人來訪時管家都會登記在冊,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如要查驗,瓊華這就差人回府去取?!?/br>
    “等問清楚了再去拿也不遲?!?/br>
    皇后一手扶額,今日事多,直教她也開始疲累。

    一波剛平,轉眼這件事又同許錦湘扯上了干系。

    平日里她只見這姑娘文文靜靜的,是個溫婉的性子,沒想到背地里花花手段這么多。

    且一出比一出陰狠。

    教人始料未及。

    “齊彥、云辭,你們兩個帶人去趟鎮(zhèn)寧侯府,好好搜查一番?!?/br>
    “若是老侯爺問起,你們就說這是朕的口諭?!?/br>
    始終在一側旁聽的仁宗忽然又開口,說罷,仁宗就將自己的私印交給了王公公,好讓江齊彥他們帶著。

    “兒臣(臣)遵旨?!?/br>
    兩個始終在一旁隔岸觀火的人猝然被點到,拿了皇帝私印后他們便起身接命,離開坤寧宮后便直接帶人去了鎮(zhèn)寧侯府。

    至于徹查鎮(zhèn)寧侯府查的是哪里,即便仁宗在殿上沒有點明,江齊彥和謝云辭也心知肚明。

    在兩個人離開后,坤寧宮中一下陷入沉寂。

    得了皇后默許,坤寧宮中的人這才敢上前將許錦湘和江齊修扶起來。

    兩個人少說也跪了一個時辰,此時他們乍然起身,即便兩側都有人盡力扶著,但雙腿早已麻木,連邁出一步都困難。

    賢妃見江齊修走不能走、動不好動的模樣一下就紅了眼眶,連忙轉身哀求著:“皇上、娘娘,能不能讓太醫(yī)給齊修瞧瞧?!?/br>
    “他這雙腿跪了一個時辰,臣妾怕他緩不過來?!?/br>
    殿中,江齊修和許錦湘都是被人顫顫巍巍地扶到一旁的靠椅上坐好,走兩步都開始打顫,更別提一會兒他們離開坤寧宮了。

    今晚的麻煩已經(jīng)夠多了,皇后不想再給自己找不快事。

    見仁宗沒有出言反對后,她便也稍稍放下心,抬手示意姚太醫(yī)上前給兩個人仔細看看。

    瞥見還跪著的那個儲秀宮的小宮女,皇后愈發(fā)蹙眉,“先將她帶下去,等日后再發(fā)落。”

    敢伙同旁人對趙瓊華下手,貪圖勢利的宮女留著也沒多大用處了。

    許是她曾親耳聽見了皇帝對江齊修和許錦湘的懲處,在有小太監(jiān)拉她下去時,她也沒有掙扎,任由自己被帶離坤寧宮。

    月上中天,儲秀宮事發(fā)時還是戌時過半,如今亥時都已快過半,二更的打更聲早已過去。

    事情未了,所有人便都還留在坤寧宮中,只等著江齊彥和謝云辭回宮,一見分曉。

    “瓊華,你今晚就留在宮中,姑姑看著你也能安心些?!?/br>
    見趙瓊華連續(xù)打了好幾個哈欠,一副困倦模樣,知她今晚被折騰得不輕,趙淑妃將她摟在懷里,輕拍著她的背哄道。

    趙瓊華順勢抱住自家姑姑的腰,點點頭,“好,一會兒瓊華和您一起回翊坤宮?!?/br>
    謝貴妃在一旁瞧著姑侄二人親密無間的模樣,不由得輕哼一聲,心下卻想著這幾日找個合適的時機和謝云辭好生談談。

    又過了一刻鐘后,坤寧宮殿外才傳來宮人的稟告,“回皇上、皇后娘娘,七殿下和謝二公子回來了?!?/br>
    “侯爺和許大人也進宮了?!?/br>
    聽聞二人終于回來,趙瓊華眨眨眼,從趙淑妃懷中退了出來,轉而望向殿門處。

    只見江齊彥和謝云辭走在最前面,她父親和許銘良緊隨其后。

    而他們身后的侍衛(wèi)還押著一位女子,趙瓊華定睛一看,只見那女子身穿著道袍,很是面生。

    想來她便是岑霧提過的那名住在許錦湘后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