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心機(jī)紈绔的黑月光 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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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方才在山腳下時,他還安慰她說不要緊張,結(jié)果現(xiàn)在他自己倒是開始了。 同謝云辭一起進(jìn)去后,趙瓊?cè)A才看清殿內(nèi)的陳設(shè)。 與平日里不同,此時殿中央擺放著一張長桌案,桌案正中央則圍著四條短木條,而此前她在瓊?cè)A苑找出來的四個白布小人則被擺放在四個不同的方位。 不論是朝向還是位置,都與當(dāng)時在瓊?cè)A苑發(fā)現(xiàn)這四個白布小人的情況一模一樣。 趙瓊?cè)A一下便明了,道長這是在重現(xiàn)當(dāng)時這四個小人埋在瓊?cè)A苑時的情形。 從一開始便推演重現(xiàn),這樣才能將這厭勝之術(shù)徹底破解,換命道一事便就此了結(jié)。 自進(jìn)殿后道長便保持緘默,沒有再同謝云辭和趙瓊?cè)A說過一句話,因而兩個人也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道長,等著他不久后的吩咐。 如果不是許錦湘這次對她下了厭勝之術(shù),又恰巧被趙淮止發(fā)現(xiàn)的話,許是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接觸到南疆的東西。 這段時日來她雖然對厭勝之術(shù)有所了解,但也只是一知半解,對其內(nèi)里卻不甚了解。 因此在道長開始擺置移動桌案上的小人時,趙瓊?cè)A也只能在一旁看著,甚至都看不明白道長在做什么。 先前謝云辭偶然同她提過一句,厭勝之術(shù)多為陰險毒惡。 越為狠毒復(fù)雜的厭勝之術(shù),不僅破解之術(shù)過程及其麻煩,便連施術(shù)的過程都非常繁雜;其中若是錯了一步都會有無法言及的后果。 此時她瞧見道長動作如此復(fù)雜,心下卻不由自主想到了許錦湘。 前世許錦湘算計了她不少次,今生她也沒有放過許錦湘。 這兩世糾纏,如今許錦湘已經(jīng)入獄,這一生再無天日。 能讓許錦湘不惜找到百笙動用如此復(fù)雜的厭勝之術(shù)來對付她,許錦湘心里是又多恨她。 才會這樣不擇手段。 一盞茶后,道長這才停手,轉(zhuǎn)而看向趙瓊?cè)A詢問道:“郡主今日可有帶換命人的東西?” 此前謝云辭來尋他時,道長便已經(jīng)將需要的物什告知了謝云辭。 如果今日趙瓊?cè)A沒帶哪些東西,亦或者是兩個人尚未拿到,那今日便不好說了。 趙瓊?cè)A拿出許錦湘的那枚荷包,遞給道長,“帶了,道長需要的東西都在里面了?!?/br> “好?!?/br> 本就是許錦湘下的厭勝之術(shù),若是要破解便要用到她的指尖血。 瓷瓶里面提前放過些許水,因而血跡還未干涸;而許錦湘的青絲也被整齊纏繞在一起,擱置在桌案一旁。 趙瓊?cè)A站立在一旁,只見道長用毛筆將血跡點(diǎn)染到小人心口的位置,直至心口一片染紅后,他這才停手。 “之后的事便需要郡主親自動手了。”道長一邊說道一邊讓開位置,招手示意趙瓊?cè)A上前,“不難,郡主不必緊張?!?/br> “郡主把青絲分別纏繞在小人的脖子處?!?/br> “再將你和她名姓以及生辰八字的位置對調(diào)覆上?!?/br> “剩下的事依舊交給我便好。” 聞言謝云辭摸了摸趙瓊?cè)A的頭,柔聲道:“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臨了真正要到自己動手這一刻,趙瓊?cè)A心中浮現(xiàn)的反而不是緊張與匆惶,而是有一種終于到此的解脫感。 依照這道長所言,她將小人上她與許錦湘的名姓和生辰八字的位置貼上新寫好的紙箋,又將小人纏好后,她這才放手。 在她做事的時候道長一直在旁邊看著她,見她沒出任何差錯后,道長不免也松了口氣,上前接過小人。 “好了,之后的事由我來?!?/br> 道長心下放松,自然也就和謝云辭與趙瓊?cè)A隨口聊了幾句,“想必此前云辭也同郡主說過,下這等互換命道的厭勝之術(shù),在下咒之前那人一定是燒過郡主某樣?xùn)|西的?!?/br> “雖然這次的厭勝之術(shù)并未生效,但為了避免日后諸多麻煩,郡主還是早日查出來那人燒的是什么物件?!?/br> 厭勝之術(shù)本就詭異無章法,既然林雁回身上的那道咒術(shù)生了效,那就說明百笙定不是無能之人,甚至是對厭勝之術(shù)頗為了解。 如若不盡快知曉百笙給趙瓊?cè)A下厭勝之術(shù)時提前燒過何種東西,日后若是有心人再以此做文章,屆時便更不好說了。 “我知道了,多謝道長提醒?!?/br> “等回京之后我便再去仔細(xì)查查?!?/br> 趙瓊?cè)A果斷應(yīng)下,心下對此也有了思量。 只是片刻后,她抿唇猶豫過后,忽又問道:“道長,那林小姐身上那道厭勝之術(shù)……” 雖然她與林雁回的交情多開始于一場交易,但這次事情,林雁回多多少少也是受她牽連才會如此。 昨日她離宮之時,聽姑姑說林雁回還在坤寧宮的偏殿,由太醫(yī)專門照料著,只是她仍舊未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那位小姐身上的厭勝之術(shù)沒郡主你身上的厲害,不打緊,片刻之后就能解。” 說著,道長又忍不住抬頭看了看趙瓊?cè)A的面相,笑道:“郡主是位有福之人,此難一過,日后多為順?biāo)?。?/br> “只是家中還有些麻煩事要處理,雖然于郡主而言不是難事,但郡主還是多加小心些為好?!?/br> “ 小人jian佞,雖于郡主無禍,但畢竟難纏。” “若是能一次解決最好?!?/br> 如果不能一次將人一網(wǎng)打盡,后續(xù)雖然也花費(fèi)不了太多時間和精力,但到底要多耗心血。與人糾纏之事最是煩人。 聽著道長的話,趙瓊?cè)A一下便想到了許家身上。 誠然,許銘良要比許錦湘難纏許多。 不過榮州和宜州的事一出,想來許銘良之后也不會太好過。 即便趙瓊?cè)A對此心里都清楚,可她還是將道長的話聽進(jìn)心里去,“多謝道長提點(diǎn),瓊?cè)A都記下了。” 道長點(diǎn)點(diǎn)頭,之后也不欲再多說,一心應(yīng)對這眼前的事。 約莫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道長這才停手,將那幾個折騰了許久的白布小人都扔進(jìn)了用四根木條圍成的框里。 像是終于解決了一樁心頭大事,道長終于長舒一口氣,舒展眉目同謝云辭和趙瓊?cè)A說道:“這次的厭勝之術(shù)于郡主已無大礙?!?/br> “日后郡主還是小心為上。” “若是還有事,郡主以后大可再來尋我?!?/br> 聞言趙瓊?cè)A和謝云辭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都松了一口氣,心下都徹底放松下來。 她扶手作揖,朝道長行了一禮,“今日多謝道長出手相救,瓊?cè)A感激不盡,來日定當(dāng)報答道長?!?/br> “不用??ぶ魈^客氣?!钡篱L擺擺手,面色如常,倒也受了趙瓊?cè)A這一禮。 末了他又補(bǔ)充道:“郡主日后多保重便是,只要這小子少來折騰我,我也就清凈了?!?/br> 一邊說著,道長還一邊指向謝云辭。 自厭勝之術(shù)事發(fā)后,謝云辭沒少來道觀和他一起翻閱古籍,問東問西的,沒少折騰他。 “這邊沒你們什么事了?!?/br> “要是郡主想的話便讓云辭帶你在道觀多轉(zhuǎn)轉(zhuǎn),后院廂房也還留著?!?/br> “一會兒我讓人將午膳給你們送過去?!?/br> 又叮囑了幾句后,道長忙擺擺手,恨不得謝云辭趕緊走。 趙瓊?cè)A不免好笑,牽住謝云辭的手后,她這才開口告辭:“那我和云辭就先去隨意走走,道長也早點(diǎn)休息?!?/br> 許是因?yàn)榈劳瘋兌荚趲恐写?,此時道觀很是清寂。 出了前殿去往后院時,趙瓊?cè)A只能聽聞到悅耳的啼鳴聲和陣陣風(fēng)聲,難得能教人內(nèi)心歸于平靜,歸于這萬籟俱寂的山色中。 走出一段路后,她忽然開口說道:“云辭,后日我想去天牢中見許錦湘一面。” 第112章 同心 天牢重地, 關(guān)押的大多都是犯下重罪的人。 緣著那日催情引和厭勝之術(shù)兩件事同時被揭穿,許錦湘和百笙也被轉(zhuǎn)至天牢關(guān)押。 依照仁宗的旨意,百笙秋后處斬;而許錦湘那邊, 由于許銘良用五年官途保下許錦湘,仁宗便網(wǎng)開一面饒了她, 但她這一輩子都不能踏出天牢一步。 況且在天牢之中,她也不是能安穩(wěn)度日的。 謝云辭聞言垂眸看向趙瓊?cè)A, “想去就去見見她,有的事情問清楚也好。” “你去天牢之前,記得先去金鑾殿見皇上一面?!?/br> 皇上之前還特意吩咐過,沒有金鑾殿的允許, 誰都不能擅自去天牢探望許錦湘。 她做出來的是陰狠惡毒的厭勝之術(shù), 若是不嚴(yán)懲她, 以儆效尤, 日后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動這些歪門邪道的心思, 以此來害人。 “我知道?!壁w瓊?cè)A凝視著天光晴好之下的遠(yuǎn)山橫疊,心下卻因?yàn)榉讲诺篱L的那些話又起波瀾。 如今許錦湘已然入獄, 依照目前的境況, 許周氏和許銘良是不可能會憑借他們自己的能力救出許錦湘的;而昨日她父親既然提出了讓許家遷府一事,定然也不會將鎮(zhèn)寧侯府牽涉其中。 即便許家是想去天牢探望許錦湘一眼都是不能的。 只是她尚且不知, 許銘良到底還給自己留了多少后手。 如果他心下已然認(rèn)定許錦湘是顆棄子, 他定然是不愿意陪上自己所有前程的。 而在她手中, 也只留存有部分他在榮州的事而已, 雖也算得上是把柄, 可畢竟證據(jù)不足, 即便此時她戳穿許銘良, 也不過是將他打落另一個低估, 尚且還不到能斬草除根的地步。 但也正如道長所言,如果不能將許家一網(wǎng)打盡,保不準(zhǔn)日后許銘良還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 屆時便更是棘手。 “還在想許家的事?” 謝云辭牽著她的手,在后面慢慢走著;而那兩只白貓則走在他們前面探路。 “嗯,許家在侯府住了這么久,他們不會輕易同意遷府的?!壁w瓊?cè)A毫無保留地說道,“更何況許家接二連三地遇到這種大事,后面未必還能沉得住氣?!?/br> 前世這個時候,趙家和許家還保持著明面上的和諧。 在她及笄之前,趙欽平和趙淮止始終都駐守在白玉關(guān)內(nèi);侯府的所有公中也依舊被許周氏掌控在手中,而她不過是一個頂著鎮(zhèn)寧侯府嫡女和郡主名號的、可以輕易被人拿捏利用的人罷了。 彼時許家尚且還沉得住氣,對她還沒有太過分的動作;可今生情形反轉(zhuǎn),與從前已經(jīng)是大相徑庭。 說是南轅北轍也絲毫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