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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心機(jī)紈绔的黑月光 第170節(jié)

    可她越是否定,那念頭便越是清晰。

    直至籠罩她心間,如烏云蔽日般遮斷她所有明朗思緒。

    “白芍,讓管家備車。”

    “我要出府?!?/br>
    方才趙瓊?cè)A的話跳得太快,趙淮止剛明白她在想什么,下一瞬就看見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知道她要做什么,趙淮止趕忙拉住她,“云辭今日剛官復(fù)原職,還在金鑾殿同人商量朝堂上的事,你去朝花弄他也不在?!?/br>
    瓊?cè)A雖是舅舅看著寵著長大的,但這都是在私下。

    平時無事時她可以進(jìn)出金鑾殿,可今日不同尋常。舅舅在殿內(nèi)同大臣議事,她貿(mào)然闖進(jìn)去只會讓人抓住把柄,許是明日一早,朝堂上就會有人指責(zé)她大不敬。

    “我在朝花弄等他也行。”

    趙瓊?cè)A鮮少語無倫次地說話,可此時她就只有這么一個念頭。

    不論他在哪里,只要她能去到他身邊陪著他便是好的。

    此后種種,此身種種,于她而言都不及他重要。

    那些晦暗隱事倘若是真,趙瓊?cè)A無法去想他當(dāng)時是如何知曉的,又是如何做下那般狠心決定的。

    見趙瓊?cè)A執(zhí)意要去,趙淮止趕忙給褚今燕使了個眼色,好讓她也上前先勸著。

    褚今燕意會,先趙淮止一步出聲,“瓊?cè)A,你在朝花弄也是等著。我和你哥哥都不放心。你不如就先在府里?!?/br>
    “我差人去尋柏余,等公子回來我再喊你?!?/br>
    “你今日進(jìn)宮本就折騰,再一來一回地公子瞧見也心疼。”

    趙淮止點(diǎn)頭,“等云辭回來你再去。左右這幾日也無事,許家那邊哥哥替你看著?!?/br>
    “哥哥知道你是為了云辭好,但那些話還當(dāng)不得真,等之后見到云辭再說?!?/br>
    “聽話?!?/br>
    說罷,不等趙瓊?cè)A再作何反應(yīng),他只會抬手讓白芍和紫菀過來,吩咐她們將趙瓊?cè)A扶回臥房。

    “那今燕你一個時辰后再喊我?!必W跃}默良久之后,趙瓊?cè)A才終于開口,同褚今燕和趙淮止又多說了幾句后,她這才回了臥房沐浴更衣,好消消這一整日的疲憊。

    親眼看著趙瓊?cè)A進(jìn)到臥房之后,褚今燕和趙淮止這才雙雙松過一口氣。

    像是終于放下心一般,褚今燕重又坐回去,方才贊不絕口的綠豆湯也失了滋味。

    她一手支頤,頗有幾分不解地看向趙淮止,“你說瓊?cè)A平常那么冷靜的一個人,今日怎么忽然這么不管不顧了?”

    此時天色已黯,遠(yuǎn)山夕陽早已被明月替代,府外才響起一更的打更聲。

    怎么看此時也不是該出府的時候了。

    褚今燕回府時從長安樓帶了好幾份綠豆湯,她自己用了兩碗,趙瓊?cè)A用了一碗,如今僅還剩一份未被人動過。

    趙淮止自然而然地拿過那碗綠豆湯,還不忘接住褚今燕的話,“關(guān)心則亂。”

    “之前云辭為瓊?cè)A擋了一箭,如今輪到瓊?cè)A擔(dān)心云辭也是正常?!?/br>
    “既是心上人又怎么會一直冷靜,左不過是甘之如飴。”

    聽他頭頭是道地分析著,褚今燕唇角一抽,“看不出來世子還挺懂情愛的,經(jīng)歷豐富啊?!?/br>
    “還有這綠豆湯是留給我自己喝的,你明日再去長安樓買一份回來?!?/br>
    趙淮止聞言趕忙放下湯匙,解釋道:“哪有。從前行軍打仗,能回來就很好了。哪里還有心思去理會這些事?!?/br>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云辭?!?/br>
    “我才不去?!瘪医裱噍p哼一聲,“我去差人給柏余遞信?!?/br>
    “公子那邊若是有事我再來知會你?!?/br>
    趙淮止抬眼望向她,好笑問道:“不留下來再陪我一會兒嗎?”

    一面說道,他一面還想去勾褚今燕的手,卻不想被她側(cè)身躲開。

    “喝綠豆湯吧,好好解解你的暑氣?!瘪医裱喾艘粋€白眼,頗有幾分無奈地說道。

    不欲再同趙淮止拉扯時間,說完她便起身急走幾步出了瓊?cè)A苑,留下趙淮止一人空對月明,無奈搖頭。

    *

    后半夜檐外雨聲瀟瀟,趙瓊?cè)A輾轉(zhuǎn)醒來時,隔著層層床幔,她只見幾盞燭火搖曳,隱隱約約勾勒出一人身影。

    很熟悉,卻又不真切。

    她半支起身,神思中還有幾分不清醒:“云辭?”

    “醒了?!币魂嚫O窣聲音過后,還不等趙瓊?cè)A撥開床幔,便已經(jīng)有人從外將床幔一邊掛好。

    謝云辭坐在床榻邊,一邊替她理好因小睡而凌亂的青絲,一邊柔聲問道:還想再睡會兒嗎?”

    趙瓊?cè)A搖搖頭,稍緩了片刻后她思緒才清明幾分。

    她一面應(yīng)著謝云辭的話,一邊抬眸朝窗外望去,“如今幾時了?”

    “亥時過半。”

    “我聽淮止說你沒用晚膳,要不要起來少吃點(diǎn)?”

    “白芍應(yīng)該吩咐過小廚房了,一會兒再吃也沒事?!壁w瓊?cè)A握住謝云辭的手,“你怎么來侯府了?”

    “來的路上有淋雨嗎?”

    今日他又是去景和宮又是去金鑾殿商議了幾個時辰的要事,而今又不顧雨勢來了侯府,一路奔波,估計都沒這么休息。

    謝云辭任由她握住,又把她身后的靠枕放好,“聽說某個小姑娘想見我,我就過來了?!?/br>
    “你放心,這雨是在我來侯府之后才開始下的。”

    “那就行?!壁w瓊?cè)A往后靠到靠枕上時也不忘拉住謝云辭,好讓他坐在自己身側(cè),“今日舅舅差王公公來宣旨,明日你是不是就要忙起來了?”

    今日在景和宮,他們從后院回到前殿后王公公便開始宣讀皇帝的旨意。

    圣旨的內(nèi)容很簡潔,就是讓謝云辭官復(fù)原職,此后正常入朝議事。

    也算得上是塵埃落定了。

    “還好。朝中的事我基本都熟悉過一遍,不算太忙,我還能應(yīng)付得過來?!?/br>
    “倒是你?!闭f著,謝云辭低頭看向趙瓊?cè)A,無奈之中還透出幾分嚴(yán)厲,“若不是今燕差人來報,我還不知你被擾得連晚膳都不想吃?!?/br>
    他拂開她鬢邊的碎發(fā),又為她披上外衫,“難不成今日在宮中聽到什么流言了嗎?”

    趙瓊?cè)A順勢靠在他懷中,搖搖頭作否認(rèn)。

    一想到永寧侯府的那些事,她便覺得像是有塊巨石壓在她心間,沉重逼仄。

    京中世家林立多年,或是每家都有些許隱晦舊事。原本趙瓊?cè)A以為只有鎮(zhèn)寧侯府會如此離譜,只有老侯爺會如此糊涂地執(zhí)意要護(hù)著外人。

    沒想到永寧侯府也藏著這么多見不得光的秘事。

    趙瓊?cè)A不由得握緊了謝云辭的手,“我聽說今日永寧侯府那邊……”

    “許家的事?”謝云辭皺眉,片刻后他才回憶起來出宮時柏余稟報的事情。

    今日許家確實(shí)在永寧侯府捅出了不小的簍子,不過永寧侯府的事早就與他無關(guān)。

    總歸日后永寧侯府的擔(dān)子不會落在他肩上,他也無心多管閑事。

    他擁緊趙瓊?cè)A,手指穿梭在趙瓊?cè)A發(fā)間,“永寧侯府的事與你我無關(guān),只要他們主動招惹,我也不想再與他們多有牽連。”

    “我已經(jīng)置辦好新府邸,日后你我成親之后也不會與侯府多打交道,不用顧慮那邊。”

    一聽到成親二字,趙瓊?cè)A的臉頰驀然就染上幾分紅霞,她輕輕拍了謝云辭一下,嬌嗔道:“誰說要嫁給你了?!?/br>
    “那看來是臣會錯意了?!?/br>
    聽著檐外雨勢漸收,謝云辭吩咐白芍將小廚房備下的菜都送進(jìn)來,轉(zhuǎn)而對趙瓊?cè)A說道:“先起來少吃一點(diǎn),等看著你吃完我也該回朝花弄了?!?/br>
    “你要回去嗎?”趙瓊?cè)A聞言起身的動作一頓,“都這么晚了?!?/br>
    “我總不能留在瓊?cè)A苑,不然明日侯爺和淮止可饒不了我?!?/br>
    “我也想時刻見你,只不過有的規(guī)矩還是要顧忌一下。”

    留在瓊?cè)A苑于他而言并不難,他只怕有人暗中生事,宣揚(yáng)出去對瓊?cè)A的名聲不好。

    更何況今日永寧侯府出了這么大的事,京中權(quán)貴世家的夫人小姐都聽得一清二楚,那女人怕是迫不及待地想再弄出什么事,好讓其他人都暫時忘了許家人的話。

    “索性我明日無事,等午膳后我來侯府接你去京郊游玩一周?!备σ磺埔娳w瓊?cè)A不開心地嘟嘴,謝云辭失笑,安撫似地提議道。

    那也行吧。

    趙瓊?cè)A點(diǎn)頭應(yīng)下來,“你說的,不能反悔。”

    一邊說著,她還小孩子氣地伸手要和謝云辭拉鉤。

    “不反悔?!?/br>
    “答應(yīng)你的事我從未反悔過?!?/br>
    謝云辭笑著伸手,眉間眸底滿是寵溺,縱容著趙瓊?cè)A所有的少女心思。

    聽到他這般篤定的言辭,趙瓊?cè)A這才心滿意足地收手,同謝云辭一起坐在桌前用著菜肴。

    但是令趙瓊?cè)A始料不及的是,翌日起意反悔的人并不是謝云辭,而是她。

    昨夜大雨過后,翌日晴朗無云,一片碧空如洗,游氣中浮動的滿是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息。

    如往常一般,趙瓊?cè)A出門時身邊只帶了白芍一個人。

    主仆二人一邊話著閑聊一邊朝外走去,方行至花廳,趙瓊?cè)A便遠(yuǎn)遠(yuǎn)聽到朱門外傳來喧嚷的聲音。

    中間隱約還夾雜著許周氏的聲音。

    趙瓊?cè)A皺眉,心下只覺不妙,她給了白芍一個眼神后,便抬步直直走了過去,“何事在這里喧嘩?”

    語罷,她四下環(huán)視了一周,只見許太夫人不知在同一男子爭執(zhí)什么,一旁的許周氏像是在勸架又像是在煽風(fēng)點(diǎn)火。

    那男子一身布衣很是簡樸,行囊隨意,但相貌和舉止皆出塵。兩鬢生出的些許白發(fā)也并未模糊他氣質(zhì),反而更顯出幾分歷經(jīng)世事后的滄桑堅(jiān)韌。

    見是趙瓊?cè)A親自過來,為首的侍衛(wèi)拱手上前稟告道:“回郡主,今日有位男子自稱是侯爺?shù)慕H,想進(jìn)府拜會。但許老夫人說這人是江湖行騙的騙子,阻止他進(jìn)府。兩個人便開始爭執(zhí),屬下不敢攔?!?/br>
    “郡主少不更事,我見這種人見得多了,他肯定就是想……”見侍衛(wèi)像是在為她說話,許老夫人還急忙補(bǔ)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