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234節(jié)
十個禮盒,各有差別不一樣,畢竟純手工做的。不過帶顏色的就兩種,紅色和綠色,可創(chuàng)造出的花樣就多了,燒出來的有的像梅花瓣一片一片的,綠意則是線條,折柳綠意。 送給老師和師兄的則都是月明千里。 純潔的磨砂款有月亮紋路。 其實現(xiàn)在顧兆燒的琉璃不能算玻璃,畢竟技術在這兒,加上材質(zhì)上是天然的石英石,以及被他提煉出的純堿,質(zhì)地來說是水晶,透明度不如現(xiàn)代玻璃,可比古代的琉璃質(zhì)地要透明清澈許多。 這十樣禮,件件細節(jié)各有不同,質(zhì)地也是燒的最好的一批來,其他的瑕疵品,都是他家在用。這樣賣到京里賣大價不算坑人。顧兆覺得自己很良心了。 “相公當日不是定價兩千么?送出去了五樣,剩下的五件那也該有一萬多兩?!崩柚苤苷f完慢慢停住了,因為他想起來梁師兄的蘭香閣一兩銀子一塊椰皂。 夫夫倆頓時互相看。 “多少?” “一盒四千六百兩銀子?!?/br> 黎周周:…… 顧兆親周周,“跟我一樣傻眼了吧。我也沒想到師兄會這般的要價,還真給賣出去了。這邊是兩萬三千兩銀子,統(tǒng)共就倆車,也運不回那么多的銀子,一萬兩的銀票,兩車裝了五千兩銀子,剩下的師兄說先放他那兒,有機會再給送過來?!?/br> “你是沒見,孟見云和蘇石毅拉了兩車銀子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路,那四位鏢師本來是要做物流的,不放心兩人,硬是又一路送到了昭州來?!?/br> 黎周周說:“那小孟和石毅辛苦了,回頭給倆包了銀子壓壓驚。”他都心驚膽戰(zhàn)的,更遑論倆孩子。 “孟見云那小子幾分機靈,路上與鏢師們喬裝打扮做難民,裝銀子的箱子也換成了麻袋和竹籠,上頭放一些破菜干糧,是一路辛苦著過來的?!鳖櫿渍f起來也感嘆。 聽鏢師說,孟見云這般說裝投奔親戚的難民,那還真是一路摳搜過來的,舍不得吃喝,過的野了,裝的才像。 “我想著以后琉璃少出,琉璃盞一年四五件就差不多了,其他的定制款也接個一兩個?!鳖櫿状蛩愀阆蘖靠睿龅木聞e出心裁來,才顯得貴,那些大老爺們花四千六百兩沒買虧。 不然要是成了普通大貨,他家?guī)熜仲u這般貴也會得罪人的。 “有了銀錢,我便蓋了學校,隔壁的府邸咱們也買下來算了,一起打通了,再買一些人……” 黎周周應下,聽相公說起蓋學校的事。 “……也不知道師兄有沒有聽懂我信里的小心思?!鳖櫿渍f。 當日給京里送禮,他自然是真心實意給老師師兄送禮,不過嘛,也有點求助的味道。在信里狠狠地哭了一通,說昭州窮,缺人才,他現(xiàn)在路修的差不多了,一個州連個官學都沒有,等有了錢秋日便蓋官學,可沒有老師來,實在不行了他就上陣,一三五他上課,二四六吉汀有個縣令是進士也能頂一頂…… 其實主要是哭缺人,缺教書的老師。 黎周周則是想,“難怪師兄賣價賣的如此貴?!?/br> 琉璃是賺錢撈銀子的大頭,椰皂能賣多少?而且看來信,椰皂是昭州本地幾家商賈與黎家一起做的買賣,而琉璃是顧師弟家的主意,遮掩著旁人的。 梁子致看完了顧師弟的來信,聽出是哭窮,因此給好好賣了一通,不過那琉璃也確實是個稀罕的好物,以前沒聽過見過。 把老師那份禮連同書信,加上他的信一起送去了滁州。 梁子致做完了,才泛起了疑惑,這一三五是何意思?每月的一號三號五號嗎?就顧子清那兩把刷子,還真要去教學? 當他沒聽出來,這是寫給他求救,實則是想讓他給老師敲敲邊鼓,求幾個學問好的去昭州教學。這小心思。 梁子致笑笑,并不在意,手里握著琉璃盞,摩挲著,笑的溫柔親近說:“明源,你可瞧見了,咱們這師弟潑皮耍懶的,老師見了那信,定是心軟了?!?/br> “你放心,老師回到了滁州,這般久了也沒聽到外出云游的來信,肯定是師母原諒了老師,如今兩人和好了,老師定是不會親自去昭州的,昭州太遠了我也不放心老師……” 梁子致捧著琉璃盞,摩挲著杯壁皎潔的月亮,低低訴說著家常話。 昭州城。 黎周周回來要辦的事不少,顧兆這邊也忙的緊,兩個學校兩所工廠,還有一個救濟院,這蓋的東西多了,同時還要管后續(xù)的人力情況,不可能是個空架子。 該招商的招商,該招人的招人,救濟院得擬定規(guī)章制度。 吉汀椰貨的大賣,其他四個府縣縣令都眼紅,尤其是隔壁的容管縣令,加上李家人下去,如今路已經(jīng)修的差不離了,賺大錢這根胡蘿卜吊著,是個人都知道往前夠一夠。 如今昭州吹起了椰貨風,顧兆就怕底下人全都不干莊稼種椰子。 這椰子樹五年才長成,等于說現(xiàn)在種了椰樹,明年也沒法收到利益,別一股腦瞎沖了。顧兆當初算過,吉汀容管兩府縣,現(xiàn)有的椰樹,每年出的椰貨是全夠中原市場消化的。 等再栽種一些,賣外邦、推廣全國都成。 好在十一月份糧食下來了,今年除了少部分受了一些雨水災害影響,大部分還是好的,用了肥料的莊稼,一畝田原先是兩百斤不到,如今是四百多斤,昭州城外的田有的人家出了五百多斤。 底下農(nóng)事官來報,都驚住了。 百姓們都傻眼了,不敢信,這是他們地里莊稼種出來的稻米? 大豐收的喜信,陳大人聽聞了還特意跑了衙門主動找了顧兆,夸小顧做的不錯,末了喃喃自語:“大功績,這可是大功績,難怪了。” 大功績也是顧兆琢磨出來的,還在圣上跟前表了功。昭州城百姓地里的富足,也跟著陳大人沒什么干系。 “小顧好好干吧,我老了,不想了不想了?!标惔笕嗣銊钔觐櫿妆阌致淦堑幕厝チ?,背影帶著幾分孤寂來。 顧兆知道,陳大人想要功績,想調(diào)回中原,可這么久了,最后的話陳大人怕是也不抱希望,隨意而安就這般認命了。 今年是個好年。 甭管椰貨賣的如何好,可對于昭州底下的百姓來說,地里的糧食收成多了這才是大喜事,那椰貨再掙錢,錢又流不到他們的荷包里,地里的糧食可是能飽肚還能賣去換錢的。 “聽說肥田法子是顧大人帶來的?!?/br> “那石粉還是顧大人炸出山頭的,早先上頭下來的農(nóng)事官還讓我們買石粉,那時候誰家樂意啊,都不愿花這個錢,沒想到真的有用?!?/br> 這是播林的百姓。 當初說買石粉便宜,用工代或是一半的銀錢,村里百姓們鉆一起了,用土話說,自然是沒說什么好話,全都是罵顧大人,變著法子撈銀子貪他們這些百姓的錢的。 可憐他們了。 如今收成下來了,曾經(jīng)罵顧大人的現(xiàn)在個個羞愧,也怕,恨不得是一天三頓的香給顧大人燒了,求顧大人長命百歲的,各路神仙莫要聽了當初他們心里話。 若是顧兆聽見:…… 吉汀勢頭略起來了,其他幾個府縣顧兆也沒忘,不僅沒忘還得趕緊布置了,因為他怕這幾個府縣底下的商賈亂動心思,壞了百姓的耕田。 吉汀容管的海產(chǎn)不能丟了,一半的椰貨一半的海產(chǎn)。 播林安南的養(yǎng)蠶,剿絲,昭州城的蕁麻類種植——這個是灌木叢,山坡路邊隨便什么地兒都能栽種。包括這兩個府縣的水果,菠蘿、荔枝兩個巨頭。 水果罐頭、海產(chǎn)罐頭,封閉性要好要方便運輸,那便是岷章的橡膠了。 夫夫倆坐在書房一人一頭書桌,顧兆將做事清單一一列了起來,嘴上說著,有的幾樣是并排成的。黎周周聽了相公的計劃,在自己的小本上也記下來了。 當初跟劉老爺說種椰樹,這次去吉汀要提醒,種樹莫要壞了百姓耕田。 “我這邊帳算好了,要去吉汀?!崩柚苤苓€要給吉汀兩廠股東發(fā)錢。 顧兆則說:“成,絲麻買賣招商我現(xiàn)在擬定了王家、黃家兩家,陳家自然是要急了的,但他家多做翡翠首飾生意,我一時想不來還怎么能跟布料結合了?!?/br> “北方翡翠見的少,其實現(xiàn)在路修好了,陳家的首飾買賣也能做出去,就是人生地不熟的他家肯定是想借機搭著‘昭州商’這個名頭?!崩柚苤芟肓讼?,倒是有個機會,“明年唐州知州府五小姐成親,陳家要是想露臉了,可以送上一款首飾頭面,回頭招商請了陳家來,我來同他家說?!?/br> “成?!?/br> 顧兆又添了陳家的名字。 倒不是顧兆不想提其他散商賈,而是現(xiàn)在昭州才起了個好頭,一切還沒進入正軌,給大商賈利益吊著能穩(wěn)定局面,若是逼的太過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剛起來的欣欣向榮局面,不能壞了。 顧兆又圈了幾個做生意實誠的小商賈們——從修路捐銀的六十三位里選的,絲麻生意不可能誰家獨大,絲的生意播林安南做,這養(yǎng)蠶、種桑樹、剿絲,都是手續(xù),且人工費力著。 而蕁麻類的也是。 取了絲紡線,線收集了還要織布。 如今昭州城外不遠的工廠,一廠是紡線廠,一廠是織布廠。各是各的活分開了,多了就業(yè)機會,百姓們才能有錢賺。 黎老板又去吉汀了。 昭州城的商賈們聽到消息是個個一臉艷羨。 “二十多車的貨都賣光了,這次去吉汀還拉了那么多車,旁邊衙役護衛(wèi)就有二十多人,里頭裝的能有啥,一車車的銀子啊?!?/br> 這也是沒法子掩蓋的事。 “我聽說了,剛到唐州沒四天,這些貨全都賣光了,你們說中原人是不是當真的有錢富裕?” “你心動了?想往中原送貨?” “這不是路也修好了,如今去中原不用再往鄚州跑,一層層扒著皮。” 陳老板聽著聊天,一直沒吭聲,心里卻覺得不可能。果然另一人就如他想的那般說:“你別想了,不是我潑你冷水,你可知道黎老板的昭州商賣的這般快是為何嗎?” “那是因為黎老板認識京里的官,京里的官與唐州知州打了關系,要多照顧幾分黎老板的生意,不然為何兩三天就能賣光了貨?為何在人家地頭賺錢也沒人眼紅背后捅刀子?” 誰敢捅啊,地方的一把手都罩著人家呢。 他們做買賣的商賈,去陌生地兒就是兩眼一抹黑,全都謹慎著來,處處打點給個巡街的衙役都要塞銀子巴巴的捧著,買賣做的也是磕磕絆絆,哪里能像黎老板這般順水? “你有多少錢能送中原的官?你便是捧了銀子,怕也見不到啊?!?/br> “……這些你如何知曉的?” “這你就別管了,小心思別起了,要是真想去中原做買賣了,最好是能搭上黎老板的商隊一起去,可能外人瞧見了也當是黎老板商隊的,不會多刁難你?!?/br> 陳老板也想到這招了,現(xiàn)在就是怎么搭上黎老板的關系來。 “我家要是像王老板家一樣有個哥兒就好了。”有人說。 以前不覺得哥兒有多金貴,誰家生了還要被取笑,如今則是巴不得有個十六七的哥兒,送到黎老板身邊伺候去,就如同王家哥兒那般。 “別說,人家王老板的四哥兒現(xiàn)在是掌事了?!?/br> “這般厲害?黎老板提的?” “可不是嘛,黎老板親口說的。” 吉汀府縣的劉宅子。 福寶抱著汪汪到地上,嘴上說:“汪汪,后頭,跟我來咱們?nèi)ズ箢^院子了?!焙喼笔扉T熟路的跟回了自家一般。 汪汪也認識地方,四肢靈活的往前頭跑。 宅子里的下人都候著,丫娘跟在小少爺后頭跑,前頭跑的汪汪便折返回來,丫娘害怕啊了聲,福寶說:“汪汪不許嚇唬人了,不然不和你玩球了?!?/br> 汪汪蹲在福寶前頭搖尾巴,一副乖乖聽話模樣。 福寶笑的蹲下摸摸汪汪腦袋,嘴里夸贊說:“好汪汪,丫娘怕你,你離她遠一些,咱們玩?!?/br> 汪汪甩甩尾巴。 一人一狗是交情好的不成,親親熱熱的去玩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