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2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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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忙前忙后。 黎春一瞅看到角落站著跟瘦雞仔似得花娘女兒,眉一皺,花娘女兒見了便小身子跟打擺子似得抖個不停,黎春臉上一向沒什么表情,此刻軟和了些,說:“莫怕,我不打你?!?/br> “餓不餓?我?guī)愠燥埲??!?/br> 花娘女兒便不抖了,被黎春乖乖牽著去了灶屋。黎春跟阿吉的娘說:“燒些熱水,你給她先洗個澡,頭發(fā)鉸了,捋了虱子跳蚤,衣裳也燒了,拿了阿吉的給她先換上,銀錢我出?!?/br> “阿吉的舊衣裳哪能要黎管家的錢。”阿吉阿媽自是說。 黎春臉上沒表情,掏了二十來文放在了灶頭,便出去了。阿吉阿媽是說真話,當(dāng)日她來找工,若不是遇上了黎春管家,她家阿吉哪能上的起學(xué)校?如今家中日子怎么過的起來? “乖囡囡別哭別害怕了,那黎春姑姑心腸軟和著呢,咱們先來洗個熱水澡,換了衣裳,阿嬸給你做飯吃。” 這事也是晌午發(fā)生的,下午黎老板進城沒多久,此事就傳開了。昭州城中的百姓,有覺得黎老板大題小做的,人家兩口子家務(wù)事,也大包大攬的插手,還去人家屋里搶人去了。 也有覺得黎老板心善良,這般攬事上身,除了惹一身sao外,到時候這漢子媳婦病好了,指不定要埋怨黎老板呢,黎老板到頭來里外不是人。 也有覺得總不能真讓人躺著死了沒命了吧。 黎老板還是心善。 “不管外頭爺們怎么說,要我說黎老板做得好,一條人命總不能這么沒了,咱們做女人的天生就命苦,在家時伺候爹娘兄弟侄子,嫁人了伺候公婆小叔子小姑子一大家子,還不能叫苦,叫了就是潑辣就是不孝順,如今遇上個能給咱們出頭的官夫人,這是天大的好事?!鄙狭四隁q的嬸子說。 誰說不是呢。城中尋常百姓家的女子、婦人,更是覺得上工好了。 去工廠了,有啥事夫人還給幫忙撐腰呢。 整個昭州城百姓,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還是有錢沒錢的,此時提起這事不管如何說法,是貶是褒,到頭來都覺得花娘身子好了,黎老板肯定是送人母女回去的。 那便不礙什么事,給那懶漢治了媳婦兒的傷,出了銀錢,多好啊,懶漢虧啥?就是挨了幾個嘴巴子,這有啥的。 眾人是決計,想都沒想過的,最后花娘母女和懶漢脫離了關(guān)系,昭州城蓋起來便做擺設(shè)落灰的救濟院露了臉…… 顧兆是周周出城沒多久聽見了消息,最初是以為周周去城外廠子里了,也沒放在心上,直到有人壓著眉宇間的興奮,說:夫人好像抬了個半死不活的女人回府了。 顧兆看了眼說閑話的。 “這人調(diào)門口守大門,以后要是再這樣說話含著小心思想挑撥編排黎老板,那就讓他收拾包袱滾蛋?!?/br> 這下可捅到了馬蜂窩。 “你說你干啥想不開說這茬,大人和夫人鬧了起來,咋滴還能納了你的小妹當(dāng)小妾不成,何苦挑撥這是非。” “不知道收了誰的二手錢,也不想想,你領(lǐng)衙門工錢誰發(fā)的,要是砸了飯碗,這背后給你塞錢的能給你塞一輩子養(yǎng)活你全家?。磕X子壞掉的東西?!?/br> 當(dāng)初還想拉結(jié)他,讓他給什么老板傳大人跟前的消息。 呸! 這回砸鍋了吧。 這被調(diào)去看大門的衙役這回是腦子清醒了,可也晚了,近不了大人的身了——他就是沒想到,就那么一句話,他還沒挑白了說夫人哪里不好,怎么就唉。 顧兆提早收工回府,夫夫二人見了面,黎周周說了原委。 “總不能不救?!?/br> “可你開了這個先河,以后黎家廠子那就是婦聯(lián)居委會了——像花娘這樣鬧出人命的大事還好,該做,我當(dāng)父母官的還要謝周周替我庇護百姓,可要是雞毛蒜皮夫妻小打小鬧的矛盾,難不成都來找你斷官司?” 顧兆覺得不成啊。 “相公,之前不是蓋了個救濟院嗎?我想著,等花娘好一些搬過去住,住咱們府上不是正理,還有黎春——我想讓她管救濟院?!崩柚苤苷f。 顧兆對黎春性格不熟悉,這人無聲無息沒存在感,躲著他和爹,他也沒管,不過周周說調(diào)黎春過去那就是有道理的。 “黎春去當(dāng)個二把手可以,管一些事實,面上得壓一個人,身份高,才能鎮(zhèn)住局面?!?/br> 不然救濟院雖是官方的,可里頭一窩窩的老弱婦孺不要的孩子,帶頭的黎春是黎府的家奴,等日久昭州一些勢力摸清了,自然會看輕,沒準一些小摸小偷的就找上來了。 “我去?” “我的好周周啊,你都快三頭六臂了,忙活不過來的?!鳖櫿子X得不好,周周事情太多了,面上找了借口,“其實我心里有想法,你聽聽,我覺得陳大人家中的——” “陳二小姐。”黎周周笑的接口。 夫夫倆人相視一看,皆是笑了。 “我上次帶福寶過去放風(fēng)箏,看著陳二小姐精神頭還行,身子是有些孱弱。”黎周周說。 “陳二娘身子是不好底子差,可在木府時這般的病也能拖了十多年,怎么一到昭州人就倒了?就是覺得琳娘有了后路靠山,沒什么生活希望了。” “給安排一份工作,也不讓她多管事,管事黎春來,壓著場面就成?!鳖櫿子X得挺好的,人忙起來了,有了新的精神寄托,就不會想太多了。 這話是后話,就說眼前。 “等花娘醒了,讓師爺做一份口供,我去安排一下,發(fā)生事情的當(dāng)日路段看有沒有路人給看見了,總歸是昭州城外的人,跑不了的?!?/br> “還有花娘那丈夫,打幾巴掌是輕了——” 黎周周則道:“那也得等花娘醒來看她意思。” 花娘昏了兩天,期間迷糊醒了一次,但人是糊涂的,還發(fā)起燒,話都說不利索。顧兆是沒等人錄口供——黃花菜都涼了。 第二天便讓師爺寫了告示,分配給衙役去城外那段路附近村子敲鑼打鼓詢問,提供線索、有目擊者、舉報證實者,都有賞錢。 一兩銀子。 若是無辜攀扯,胡亂編排,那便就地打五板子。 這下就是有人心動賞銀,也沒人敢冒說謊話了。一兩銀子可是時下村中一大家子一年的開銷,自是有人心動,結(jié)果花娘還沒徹底醒來,歹人先給抓到了。 對這種搶劫犯,顧兆不管其父母捧了銀錢如何哭訴,再鬧一起打,雷厲風(fēng)行直接讓他把歹人扒了上衣,當(dāng)眾鞭了三十下,坐牢一年。 “念在第一次犯,若是下次再犯,面上刺字,關(guān)三年?!鳖櫿讌柭暤?。 這歹人矮小,同村中人說一向老實,只有村里人欺負他的份,從來不跟人斗嘴,這次搶銀錢也是害怕,惶惶的搶了就跑,沒有動別的心思,而且是想搶了銀錢娶媳婦——因為他爹娘一直念叨自己家中窮兩人無能給兒子娶不上媳婦。 顧大人上任以來,雖是也有手段,可不管是挖坑還是旁的,那都是笑瞇瞇的,從未見過這般手段強硬又心堅如鐵的——那歹人父母跪地哭訴,年紀又這般大了。 可顧大人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再鬧那就一起打,這可不是說假的。 昭州城的商賈們見到顧大人今日,不由擦擦冷汗,想著過去幸好幸好,不管如何說,當(dāng)官的可跟他們不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頃刻間就要了誰的命。 顧兆:……倒也不至于。 顧大人的形象畫風(fēng)略有幾分大魔王氣質(zhì)了,且這還沒完,花娘醒了后,顧兆一看這人略是眼熟,一問才知道以前他出城體察民情見過這兩口子——那特別懶的懶漢。 這下對上了。 花娘醒來麻木一張臉,兩行的淚,問為啥救她——顧兆沒什么好脾氣,不想再見這祥林嫂一般的說辭,車轱轆話是可憐,可有啥用? “你同你丈夫和離,孩子歸你,沒地住了城中有救濟院?!鳖櫿讕缀跏强隙ǖ恼Z氣。 花娘都愣在原地,那翻可憐車轱轆話也說不下去——都忘了。 黎周周哭笑不得,哪里有相公這般強硬來的,他在旁邊打配合,說:“你莫要怕,你和他日子肯定過不下去了,這次命救回來了,回去后他胡亂攀扯污蔑你的清白,村里人誰信你?唾沫星子淹了你,你還想做工嗎?你家大娘以后怎么找婆家?” “就說眼前的,以后他有個不順心的就借口你不干凈沒人要是下賤的,你就是有想當(dāng)牛做馬贖罪的心,可也不討好?!?/br> “最關(guān)鍵一點,你失了清白嗎?花娘,你甘愿認了這污蔑嗎。” 花娘眼珠子動,想流淚,可眼睛都哭干了,她都不知道為何她的命這么苦,連死都沒法子,死不成,她死了大娘咋辦?遲早也得餓死被打死。 “和離也沒什么怕的?!崩柚苤苷f??伤f這話,略是單薄,花娘定不會聽進去的。 好在請了陳二小姐。 正巧陳二娘到了,同行的還有琳娘攙扶著。陳二娘早一日知道花娘這事,顧大人當(dāng)眾鞭笞歹人,這事傳開了,盡管家里人不愿跟她說這些,怕擾了她的休養(yǎng),還是黎老板親自登門說明了原委,請她過府幫幫花娘。 自然黎老板說的客氣,不愿意也無事。 陳二娘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她和離回昭州這事早是人盡皆知,只是沒傳到她的耳朵里罷了。 “咱們做女子的,若不是走投無路逼不得已,也不會有這個念頭?!标惗镒诒曝频南氯朔恐?,回憶過去平靜面容帶了幾分痛苦,“我家大郎托生在我肚子里,才一生下來就白白凈凈,人也聰明伶俐,三歲便能背詩……” 可她這孩子沒有了。 “千好萬好,沒了性命,便是一切都沒了?!标惗锼技按?,紅了眼眶,“不為自己活,也該為孩子活,我當(dāng)日不和離,我家琳娘便會遭了大郎的后路,她婚事被擺布嫁給混賬玩意,以她的心性怕是出嫁當(dāng)日便要吊死在房中,和離壞名聲,可我怕什么?” 知子莫若母。 琳娘確實是這意頭。 床上花娘也哭了,和離壞名聲,可她回村里去還有什么名聲。 沒路可走,只剩這么一條了。 “那就和離,我和他過不到一起了,過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有正式和離,我要讓顧大人把花娘渣渣前夫吊起來打!?。?/br> 小顧以后就是昭州渣男聞風(fēng)喪膽的顧大人了。 以及陳二娘貴女,柴米油鹽接地氣的路線做不來,這活要交給黎春 第146章 建設(shè)昭州46 才幾天,花娘男人便受不住,想讓花娘回來,不然誰做飯、洗衣、打掃家里,這幾天是冰鍋涼灶,一口熱乎飯都沒有,總不能一直花錢買吧。 “懶漢,想媳婦了?嬸子跟你說,這次花娘要是回來了,你可得好好對花娘,再不敢那么動手了,這哪能成啊?!?/br> 村中鄰居嬸子見懶漢蹲在院子口,不由說道幾句好話。 “你瞅瞅村里人,誰不說花娘一句好,任勞任怨給你們家當(dāng)牛做馬伺候你,這咋能動手呢,嬸子就是說難聽些,你打壞了花娘,誰給你做飯是不是?” 嬸子只能這般講,不然懶漢聽不進去。她活了大半輩子了,要是事不關(guān)己,那就沒人會體諒一下她們做女人的難,只有把話說明白了,人壞了,衣服誰洗、孩子誰照顧、吃飯誰做? 懶漢嘴上還硬,“我又不是找不到了,她都那副不干不凈的,除了我這兒,還能去哪?誰要她啊,她回娘家都要被打回來,丟完了臉?!?/br> 嬸子知道懶漢話聽進去了,嘴上呈呈威風(fēng)又咋樣。只是心中嘆氣,花娘可真是命苦,這輩子攤上這么個禍害—— “歹人被抓了,害花嫂的賊人被抓了?!?/br> 村里有漢子忙跑了回來,匆匆忙忙的擦了汗,見大家伙都圍了上來,把今日去昭州城所見給說了一通,“……那歹人說了就是搶了錢,沒干別的。” 眾人一聽,再看懶漢。 “你說說你,嘴里胡說八道的?!?/br> “可不是嘛,花娘那樣的性子,人都說沒有了,你還一口一個不清白,這不是把花娘往絕路里逼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