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372節(jié)
“反正以我過來人經(jīng)驗,表弟指定有這個心思,你別跟容四說?!?/br> “不說不說?!崩柚苤苓B忙保證,而后好奇:“相公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瞧著歷表弟在小容跟前還挺聽話乖的,讓喝藥吃飯坐起來散步走動都干?!?/br> “又不是真表親,再說是咱們救了他,怎么不在你我跟前乖順聽話?在容四跟前裝乖,一口一個哥的叫,像個小孩。” “但容四不在跟前時,你想想歷表弟怎么跟你打招呼的?!?/br> 黎周周一想,腦子那一點就對上了,他看向相公,相公可真厲害。 “在喜歡想親近的人跟前才人畜無害幼稚無聊,對著旁人公事公辦是個還算聰明的成年人,這再裝那就是傻子,讓人笑話看低的?!?/br> 顧大人經(jīng)驗豐富,他在周周跟前撒嬌賣萌可以,換在梁江陳翁跟前,這就惡心人了,想都不愿想。 “倒是,我們家顧大人說起來頭頭是道,是經(jīng)驗豐富?!崩柚苤苄Φ拇蛉は喙?/br> 顧大人才不害臊呢,沒皮沒臉的湊過去貼貼,還給表演了個弱智撒嬌。 蹴鞠大賽結(jié)束后,顧兆在昭州又留了幾天,先去了一趟鄚州,問了忠七——忠七一直在鄚州沒回去,是打聽戰(zhàn)事消息,還有這邊公文接管而后發(fā)派下去的。 “孟見云怎么樣?說實話,沒被欺負吧?”顧兆先問的這個。 忠七表情有些怪,那種忍著笑又嚴肅模樣,顧兆一看就知道孟見云人沒大事,有些笑料聽,現(xiàn)在公事不忙——不然忠七也不敢這個表情。 “大人,您給找的關(guān)系門路,那人在軍營里是有個小名目,在伙房里管事,您知道,這吃食方便總是能占一些便宜得一些好處,所以不管新兵老兵聽見孟管事是伙房的親戚,都給了面子,沒受什么欺負?!?/br> 顧兆:……沒受欺負就成。 這不打仗閑練兵時,一天兩頓,一頓干的一頓稀的,沒什么rou和油水,都還是雜糧豆子這些,管吃食做飯的別看官不大,軍營里的小兵們是有眼色,都敬著人,不會得罪伙房的人。 塞錢的少——能來打仗的小兵口袋哪里有錢,就有算,攢一攢錢能放風(fēng)了去外頭鎮(zhèn)上吃碗rou面rou包子不是更好,給伙房塞錢打點能吃多少葷腥?別到時候讓同帳子里人聞見了,鬧什么事。 因此小兵們對伙房人是嘴甜,叫個大哥大叔的,一聽是伙房隊長親戚,那也跟著湊近乎,哪怕孟見云不愛說話看著脾氣不好冷一些,也沒事。 之前顧兆cao心孟見云會因為冷臉太拽看著欠揍而招人打,現(xiàn)在不會因為這個招人嫌和揍了。當然大概率上小兵挑事也打不過孟見云。 孟見云是月中進軍營的,如今半個月下去還在cao練兵中并沒有上戰(zhàn)場。 顧兆剛說完這個,第二天,戎州那邊就開始打了起來。 “……” 顧兆等了三天多,忠七跑了回來說打贏了,“大人,軍事重地我沒打探到孟管事上沒上戰(zhàn)場打仗,就知道打贏了?!?/br> “你再去探一探,就在戎州,這邊暫時不用你管了?!?/br> 忠七應(yīng)是,又收拾包袱馬不停蹄去了戎州。 京里,太極殿正殿。 又是小朝會日子,之前有文官給天順帝上折子,表求和,請派公主和親。這事其實前兩個月都干了,最初提議的文官剛一說,簡直是熱油鍋的水,炸的不成,全朝堂百官紛紛說不可,奇恥大辱,怎么能成。 坐在上頭的天順帝一瞧,話語就軟和了些,還斥責(zé)了這文官——只是語氣也沒多嚴厲,也沒罷官懲罰。 眾位一看,當即就揣測到了幾分圣意。 而后的兩個多月,每次小朝會總要提,就跟溫水煮青蛙一般,從最初的炸開鍋,到如今朝堂上有了兩股聲,一派反對不支持,一派自然是支持的。 不支持的自是聲量高。 可今日朝會上,支持的已經(jīng)是大多數(shù)了,還有人擲地有聲說:換一人,得全天下百姓安穩(wěn),這是大業(yè),該。 意思犧牲一個公主救全天下百姓安穩(wěn)日子,這是好事,會流芳千古的。 嚴謹信位列其中,聽得面紅耳赤——氣的怒的羞的,他們這些當官的,沒本事讓天下安寧,如今推一個女子換取,還口中大義冠冕堂皇,他們同蠹蟲有何區(qū)別? “圣上,不可?!眹乐斝排e著朝板出列。 天順帝一瞅這出來的,又是這嚴謹信,當即是斥責(zé)了一聲。百官跪,請圣上息怒,嚴謹信還要再說,杜若琪上前打斷了嚴謹信,話是打官腔說了些迂回話。 “不必多說,朕心意已定,就按成愛卿的意思辦?!?/br> 下朝時嚴謹信一張臉肅穆黑的不成,杜若琪走在旁邊匆匆而過,兩人互相看了眼,什么話也沒說。 “他剛幫你。”梁子致不知何時到了嚴謹信跟前,“你太過魯莽了?!?/br> “我知梁大人?!眹乐斝趴嘈Γ白x書幾十載,做官十載——”結(jié)果這般無能。 梁子致見嚴謹信沒談下去知道收聲,那就不是剛直到蠢笨之人,整個朝堂誰看不出圣上早有心意,如今反對的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起碼還能保住一身清白名聲,沒落入個沒節(jié)氣膽小怕死懦弱無能之輩。 “此事也不一定,且等著吧?!绷鹤又铝袅艘痪浔汶x開了。 嚴謹信走在后頭,想了想,他知道梁大人何意,只是對著天順帝這位要效忠的圣上實在是心灰意冷,而且這件事,他屢次三番上前阻止,早得了圣上厭煩了。 …… 六月,天順帝同兩宮太后商量定了,去茴國和親的公主乃是先帝的十三公主,封了正一品惠恩大長公主,派了使者帶著談和書前去了。 天順帝怕輔政王再次扣著和談使者,這次還寫了書信——拿了端太妃最近天熱突然病倒這事威脅,意思你要是再扣人,你娘年紀大天氣熱又病著,一個說不好人就沒了。 七月初,豐州那邊來信,使者同茴國開始和談,茴國是公主也要,還要大歷每年歲貢和兩座城池,要輔政王給他們的小王子賠罪。 天順帝接到了信,前頭兩條倒是好說,這個要輔政王給茴國小王賠罪,這小王都死了,死在輔政王手里,如何賠罪?要輔政王拿命賠嗎。 他倒是一百個樂意,可指定不成啊。 “讓二哥跪在茴國小王墳前賠罪。”誠親王看完了說。 天順帝:“……要朕說,這是他捅的簍子就該如此?!?/br> “圣上可用趙家人威脅試試?上次用端太妃不是奏效了么,為了國家安定,只是一跪,還是個死人,能如何?圣上也說了,二哥要了人家性命,也是該的?!闭\親王道。 天順帝動搖了些,卻還是覺得不可,“老二那畜生脾氣,當日敢在父皇殿寢中斬了你一條胳膊……” 他沒注意到,說一條胳膊時,誠親王眼底不掩藏的恨意和瘋狂。 天順帝絮絮叨叨許久,還是覺得不成,這逼的太緊了,老二肯定不樂意,“不然跟使者說,三個城池,問茴國能不能答應(yīng)?!?/br> 老二一跪頂一個城,他算是厚道了。 誠親王遮斂住眼底的光芒,說圣上心胸仁厚,為天下百姓安寧受委屈了云云。 八月初,京里消息傳到了豐州,自此后不見使者消息,卻豐州與茴國打起來了,同一時間,京里趙家暗中將趙家男丁子嗣小一些年紀的已經(jīng)開始往外送了。 而趙家女眷,一品誥命趙夫人還如常進宮給端太妃娘娘侍疾。 九月底,圣母皇太后壽誕,天順帝為生母大辦宴席,滿朝四品以上官員命婦進宮跪拜,這宴席一直到晚上,熱熱鬧鬧的,還放了煙花—— 而這幾個月中,戎州那邊,大歷和蕃國南夷打了幾次,有贏有輸,不過比以前全輸好,贏了幾次,鼓足了人心,如今氣勢起來了些,不像之前被壓著打打的兵都怯了怕了。 京中嚴謹信收到了昭州送來的書信。 柳樹可高興了,說:“誒呀小桃有喜了,周周哥說五月那會王管事才走,后腳就查出來了,那時候都四個月,這算算日子……” “……我的作用越來越小了,對于戰(zhàn)事根本插不上手,而做些文官的工作整日和上峰扯皮,我又不愛應(yīng)酬吹捧,可二哥,我要是不管了,更cao心,放不下啊?!?/br> “我想如今用不到了,而后呢?戰(zhàn)事插不上手,旁的也行,管管民生百姓生活總該可以的,咱們還年輕以后萬一呢?!?/br> 嚴謹信盯著‘以后萬一呢’看了許久,莫不是想說—— 下一位皇帝? 嚴謹信心驚rou跳。 兆弟也太過大膽了。 第206章 功成首輔43 圣母皇太后壽誕上,原本賀壽的民間雜技班子,突然發(fā)難,差點要了當時看雜耍的天順帝性命。不提天順帝當時如何狼狽落魄屁滾尿流,之后控制住了刺客后,便是嚴審。 其中行刺的當時便服毒自盡,剩下的兩人沒來及被止住,嚴加拷打?qū)徲嵑?,得出了個結(jié)論——趙家謀反弒君。 不提真趙家還是旁人栽贓陷害,天順帝驚怒不定,幾番思索后,先把趙家一干人關(guān)進了大牢,有下屬稟告說趙家嫡系子孫沒在府中。 這下便坐定了是趙家干的。 事情如疾風(fēng)驟雨,噼里啪啦下,打的葉落花碎,猝不及防。 誠親王坐在府中,望著窗外瓢潑大雨,哈哈的大笑兩聲,“痛快,好玩啊好玩,我的二哥,這下你還能穩(wěn)得?。俊?/br> “這才是第一步,我要你,要趙家滿門性命才能賠我的手,我的……”龍椅。 天順帝當時大發(fā)雷霆將趙家人關(guān)進牢中,隔了幾日,確認了趙家真的是謀反弒君背后人,倒是猶豫糾結(jié)起來,先押著消息,不讓走漏風(fēng)聲,尤其不能傳到豐州去。 可晚了。 京里盤根交錯,水深網(wǎng)密,多放勢力縱橫博弈,有人自詡看明白局勢,多是想從中撈幾分利益,占一些功勞。 龍椅上坐著的是天順帝,可這京里不是天順帝管轄住的。 就連遠在鄚州的顧兆都聽聞了這消息,不過那時候是十月多,鄚州還是炎熱,秋老虎,半點不見降溫的跡象。 顧大人在鄚州批完最后的文書,之后就能回昭州了。 忠七從戎州回來正跟他報消息,顧兆就慢悠悠的放下了手里筆歇一會。 總體就是孟見云再過去五個多月中,從最初剛到軍營的新兵沒上過戰(zhàn)場到如今數(shù)千人的小型戰(zhàn)事已經(jīng)上過五次了,目前已經(jīng)提成了十人一隊的小隊長。 表面上從一個伙房遠房親戚這樣關(guān)系,五個月升成隊長—— 顧兆是覺得挺快的,小孟不愧是他和周周收的兒子,欣然點點頭,知道小孟升職了沒大事就好。 “大人,還有個消息,不過不知道真假,京里頭趙家造反,聽說全家都下獄了,就等秋后問斬——” “什么?!” 顧兆悠哉欣然的表情頓時沒了,成了驚訝,輔政王二皇子手握重兵,如今和京里皇帝那就是極限拉扯對峙焦灼狀態(tài),反也是二皇子反,趙家怎么會在此時造反? 造了,扶趙家子弟上位嗎。 “你把聽來的細說?!?/br> 忠七說了,還挺繪聲繪色的,什么雜耍的當時一個火光四濺,圣上看的開心,然后雜耍罵了句狗皇帝直接抽出懷里匕首飛身刺向圣上,圣上嚇得從椅子上滾落,爬著…… 顧兆:…… 不知道的還以為聽戲文。 真的好恍惚。 意思趙家買通了雜耍班子行刺皇帝。 顧兆捋了又捋,最后決定再打聽打聽,京里離鄚州這么遠,沒準以訛傳訛,事實真相并非如此——不然太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