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382節(jié)
后來認了元寶做干兒子,王堅去王家看了姨娘,說了元寶,還說他現(xiàn)在是元寶干爹。姨娘一聽,頓時喜極而泣,說:“真的?那可太好了,雖是干親,但也是孩子,也是有指望的。” “我聽說元寶爹是孟大人,做了五品的官,你也算是攀上了官家遠親,以后……” 姨娘念念叨叨,多是世俗的話,同官大人結了親自然是好處多多。王堅倒是沒打斷,就聽姨娘說,她說多了心里痛快也不擔心他了,挺好的。 有了這層干系,王堅姨娘不再自怨自艾掉眼淚cao心了,有時候王堅看望人,姨娘還拿出了一些小衣裳,都是給元寶做的。王堅看姨娘有了精神指望,也高興。 他好像是找不到男人成親有孩子了。 這樣便好。 王堅到了霖哥兒院子,一進堂屋,就看霖哥兒手里縫東西,旁邊是嬰兒床,元寶坐在上頭,乖乖的不鬧,手里拿著個玉石做的連環(huán)——這是福寶送給侄子的小玩具。 元寶聽見聲,抬頭看門口,一看來人,先咧嘴笑,流了好多口水,叫:“喋喋!” 可高興了。 王堅一看也笑了,說:“誒呦,元寶得人稀罕親臉頰揉臉頰多了,現(xiàn)在是一張口就流水,干爹給元寶擦擦?!?/br> “阿哥你來了?!他什么時候醒了我都不知道?!绷馗鐑悍帕耸掷飽|西去看兒子,“你醒了怎么不叫阿爹呢?!?/br> 王堅凈了手,去抱元寶,說:“你指定是給孟見云縫東西,才入神沒聽見?!?/br> 霖哥兒聽得臉紅,倒也沒辯駁。 確實是給孟見云做鞋子。 第213章 功成首輔50 元寶早前不怎么流口水,過年時李家人來了,親親熱熱的抱著不撒手,疼愛的不得了,霖哥兒有時候不知道怎么說,母親兩個嫂嫂也是愛孩子,常年也不過來,總不能不讓抱吧,后來人回去了,霖哥兒就發(fā)現(xiàn)元寶開始流口水了。 他一時有些自責,早知道該勸勸的,讓母親嫂子別親著揉著元寶臉蛋。 黎周周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就說:“我懷福寶時在村里,村里人老人長輩更是熱情,有時候不好說,大多時候避著借口福寶還小怕見風,但自己抱著見孩子可愛都忍不住親親的,所以福寶小時候也流口水,這個不礙事,大了就好?!?/br> “記得用軟布擦著,不然這口水要紅脖子底下的rou?!?/br> “第一次當阿爹都是這般,其實也不用什么小事往心里去,元寶知道阿爹疼愛他,比什么都開心?!?/br> 霖哥兒自打生了孩子后,可能孟見云不在身邊,對元寶特別上心,這有好有壞,黎周周怕霖哥兒cao心久了,這神緊繃繃的,犯點小錯誤就自責不成,時日久了人心情不好,要壞的。 不能這么來。 于是黎周周也會抱著元寶去他院子玩,讓霖哥兒有自己時間,同王堅說會話,或是去店里做做喜歡的衣裳,不能老拘在家里,圍著孩子轉,得有自己的事情做。 王堅拿了軟布給元寶擦完口水,親的不成,哄著元寶咿咿呀呀說話。 “干爹過段時間要去忙,回頭給元寶帶些好玩的好不好?” 元寶就咿呀兩聲,還把手里握的玉連環(huán)晃一晃,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捻懧?。霖哥兒聽了便說:“他還小現(xiàn)在不缺東西,阿哥你別給他折騰了,平安回來就好。” “不是去走貨,去兩郡那兒看看。”王堅說:“那邊新鮮東西咱們指定沒見過,我先去看看,回頭給你和元寶都帶些玩?!?/br> 大家現(xiàn)在把南夷叫兩郡,主要是絨花郡和南江郡提起來還得分開說,眾人都知道原先是一塊地方,對那兒好奇,也不知道有何區(qū)別,先一塊叫著。 “不危險吧?”霖哥兒問。 王堅撿著好的說:“都打下來了,如今軍隊過去管著,老板這次也去,都是去的大城,應該沒什么危險的?!?/br> “阿爹也去???”霖哥兒驚訝。 王堅剛聽確實也驚訝,不過一想好像也沒什么,“老板有本事有眼光還有胸襟,這幾年放手歷練我們底下的人走商,那也是工廠市場做穩(wěn)了,就算是我們底下人哪里出岔子賠了,老板也能兜住,放了手讓我們?nèi)ジ?,我覺得我挺受磨煉的,就說兩郡要是提早打下來了,早幾年讓我去干,我也不敢心里怯的不成,如今我很有信心,哪怕吃苦有絆子我也能自信拿下來。” “這幾年老板看著不走商,并不是丟了自己事業(yè),什么都不干了?!?/br> 霖哥兒一聽,小聲說:“阿哥,我是不是心思太往元寶和孟見云身上放了?應該也跟阿爹一般學著?其實之前阿爹也鼓勵我多去玩玩或是去店里的?!?/br> “老板肯定不是嫌你,你呀,現(xiàn)在心思敏感了。孟見云許久不回來,他上戰(zhàn)場多危險,回來在家留兩個月養(yǎng)傷,你多上心這沒什么該的,對于元寶,你第一次當阿爹,他是你生下來的能不愛嗎,就是我認了他做干兒子,我都稀罕的不得了。” “我想老板意思是,你先緊著愛著自己來,把自己顧全好了,自己高興樂呵有精神了,才能愛元寶和孟見云的?!?/br> “孟見云不在的日子里,你有元寶有喜歡的活計還有朋友,他知道你過得開心指定更放心的?!?/br> 霖哥兒聽了進去,點了點頭。現(xiàn)在想起來,以前他懷元寶時阿爹就喜歡叫他出來曬太陽說說話,其實不是阿爹覺得有意思,而是擔心他,不想他一人在屋里過于沉溺在擔憂cao心想孟見云的情緒。 包括后來,孟見云養(yǎng)傷,回去了戰(zhàn)場,他都不太想玩樂,覺得孟見云在外打仗沒個安定,他在家里吃好喝好還要玩,對不住孟見云。 他給想反了。 霖哥兒驚覺了,這一刻腦子清醒了不少。 天順五年的上半年,時間匆匆,除了顧大人大家都忙忙碌碌的,就是霖哥兒也不整日在家中看元寶了,一周有三天去店里,他不放心元寶,那就帶著一起去。 元寶一歲多大,顧大人給孫子做了個小推車——小三輪能坐的那種,后頭把手大人推著走。小元寶特別愛去店里,坐在小推車上可乖了,只有渴了撒尿拉臭臭的時候才咿咿呀呀叫兩聲。 店鋪里多是婦人年輕女郎,霖哥兒在旁設計做衣裳,每日聽婦人們說些家長里短的,有時候還有兩口子斗嘴上手的—— 婦人氣呼呼叉腰,說:“我把他耳朵給揪掉!讓他敢偷看旁的女人?!?/br> 霖哥兒就抿嘴笑,覺得婦人很虎虎生威厲害的不得了,便給婦人說這些鮮艷顏色適合婦人,紅色綠色相沖撞,襯的婦人鮮活還有幾分富貴樣。 婦人愛不釋手,夸了又夸,“旁的店也有同款式衣裳,但我總覺得沒霖哥兒你顏色搭的好,新奇還漂亮,獨一份。” 主要是根據(jù)不同人性格特質去搭配,溫婉的、潑辣的、清秀的、濃重的,各式各樣不同的美。 兩郡那兒收了后,四月初,黎周周就帶著王堅還有護衛(wèi)隊商隊過去了。顧大人倒成了在家看福寶的奶爸了,不過黎照曦現(xiàn)在是青春期大孩子了,被他爹粘著有時候跟哄小寶寶似得,跟他爹說:“爹,我功課真的很重,還要去踢球還要做手工,不然你去陪爺爺種菜?” “……黎照曦你是不是嫌棄我,你嫌我幼稚你就直說!”顧大人不爽。 黎照曦為難,“爹,大家都是大人了——”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爹狠狠搓了一頓,氣得黎照曦跳腳,說:“我跟爺爺告狀去了!” “你給我回來!”顧大人就在屁股后頭追。 整個黎府是竄天猴一般,又是上躥下跳又是霹靂巴拉炸個不停響——此處指顧大人每日鬧騰,動靜大。 黎大給父子倆當官老爺斷官司都不愛了,嫌煩。 周周去了才沒五天,黎大都想兒子了,不是擔心cao心周周安全,而是盼著周周早早回來,盡快把兆兒給制住! “爹,為啥制我不制黎照曦,明明是黎照曦惹得我在先。” 黎大:“……” “走走,快去前頭瞧瞧,別有什么公事落下來了?!崩璐筅s人,誰都不留了。 父子倆一出門,顧大人垂頭喪氣的,黎照曦一看,心里略略不好意思,主動說:“爹,是我不對,你說要玩什么,我晚一些在寫作業(yè)先陪你玩吧?!?/br> “你說的?走?!鳖櫞笕烁觳舶褍鹤幽X袋一夾,高高興興說:“我想改良一下推車的防震,這個得用彈簧,前些日子工匠才琢磨出來,我給元寶車車改一改。” 黎照曦看他爹很快就興高采烈,腦袋夾在他爹胳膊彎處,被拖著走,老覺得他爹剛才是不是故意裝作低落唬他這般說的? 這樣爹也太狡猾了。 顧大人得了新玩具給兒子展示,黎照曦在旁一看,說:“這彈簧和彈弓有些像,都是有彈力的,爹,這個能裝箭頭嗎?肯定能射的更遠?!?/br> “……”顧兆面目復雜看黎照曦,其實這彈簧也不算是給小孩車子專門折騰出來的——當然最初是想著彈簧的,等折騰出來了,就想的更多。 如今的弩也有,不過是弩箭,射程比弓箭遠,不會遠太多,裝的還費勁,茴國那兒多是平原草地,放羊牧草,茴國蕃國善騎射的多,聽說茴國那邊的鐵甲騎兵十分厲害,防御力也高,二皇子一直對付不過來這支隊伍。 對付騎兵最好的就是弩箭,遠程射擊一波,沖散馬兒,四散開來。但鐵甲騎兵有護盾兵,固若金湯防守、進攻,樣樣cao練的完善。 自打南夷沒了后,蕃國向茴國投誠,戎州那邊也是十四和容四在,有容四這個管文的軍師,確實是效率快,辦法也好,顧兆省了不少閑心——本質上不該他cao心的,也插不過去手。 如今傳來的信,蕃國茴國聯(lián)手結盟了,那茴國的鐵甲騎兵,蕃國應該也在學,目前上半年看著靜悄悄的,但這仗沒玩—— 閑著做孩子推車,顧大人就從彈簧延伸到了機關彈簧床弩。 要是箭頭是鐵的,里頭塞著火藥,點了芯子,高速弧度發(fā)射出去,摩擦落地炸開—— 一切都是顧大人腦補的,還沒實際做過。 鐵礦昭州有,硝石也有——硝石就是用來制冰的,這東西其實是做火藥的原材料之一,顧兆以前不樂意搞這個,就拿來做冰享受了。 現(xiàn)在也遲疑是不是做炸藥和武器,現(xiàn)在是冷兵器,刀劍rou搏,要是用了火藥,那殺傷的就更為厲害,主要是這個他帶來的。 此時聽福寶說這個,顧兆便問:“是能這么做,還能做的更厲害,可是要是做出來了,這么厲害別人不是對手,掌權者帶頭濫殺無辜怎么辦?” “可是爹,就算不做,打仗不停死傷的還是一樣,百姓日子都不好過?!?/br> 黎照曦看他爹,說:“爹,你要是真不想做了,也不會讓人琢磨彈簧?!?/br> 顧兆確實是偏做,但總怕他打開了這個盒子—— “我先做出來再說吧,也許不用我糾結,腦子里的藍本在現(xiàn)實中根本無法實現(xiàn)?!鳖櫿渍f道。 事實上確實是有些難題需要攻克,但并沒有說做不出來這個。顧兆在這個時代生活了這么多年,從一路的小發(fā)明到現(xiàn)在,早知道因地制宜事項了,土法的炸彈、地雷,放在這個時代那就是震天的。 顧兆在府里潛心琢磨武器畫設計圖稿時,昭州城外不遠處還修蓋了試驗場,東西都要拿到那邊去組裝試一試,離城中附近村莊很遠,比較偏僻。 有了這個事可做,顧大人終于不是貓狗都嫌的人了。 京中。 誠親王府邸。 太過安靜祥和,誠親王便不痛快了,豐州老二不動,戎州那邊不打,為什么不打,為什么不死人呢。 誠親王喜愛看打仗死人,喜愛看百姓惶恐城中大亂,喜愛看他的好六弟驚恐不定夾著尾巴逃出京城,如今這么安靜,不好。 “也該讓老二和十四打起來了,老二能忍住不動,那就添一把柴,我不信,趙家滅門,老二能不記仇不記恨?!?/br> 如今趙家沒了,可京里的人質還有的是。 端太妃、老二的妻兒,拿誰開刀呢?誠親王摸著空蕩蕩的袖筒,眼底是瘋狂狠辣,他斷臂之痛,定要此人千倍萬倍的嘗回來。 二皇子自立并肩王,劃拉了西北區(qū)域后,京里天順帝對二皇子的王妃一眾妻兒態(tài)度略有些輕不得重不得,以前還面子上給予體面尊貴,如今是將人圈在府邸,不許走動外出,里頭伺候的下人全換成了宮人——卻不許宮人欺辱二皇子妃一眾,還是好吃好喝供著。 可見天順帝矛盾還有膽怯了,這是怕二皇子到時殺回來,不敢得罪。卻不知,兩人早早就是沒情面可講,只有血海深仇,哪怕天順帝優(yōu)待二皇子親眷,也不過是死的時候利落一些。 就說如今,輔政王府那般的銅墻鐵壁,竟然還是出了事。 “老二嫡子中毒了?怎么會中毒?!”天順帝接到消息,嚇得是魂飛魄散,從喜歡的哥兒身上爬起來,穿著衣裳掀了簾子就出來問太監(jiān)。 太監(jiān)跪地,頭也不敢抬,面色慘白額頭黃豆大的汗,規(guī)規(guī)矩矩說:“回圣上,申時兩刻時,輔政王府傳回消息,說大公子如同往日一般,練完了字用了一碟點心和茶水,不出一刻——” 天順帝等不及這些絮叨,一腳踢到太監(jiān)肩頭,“朕問你人如何了?命可還在?”又急的團團轉,“要是命還在但跟十一一樣落下個不能人道,老二那畜生不得殺回京里。” “快快,收拾東西,正好天氣熱了,去行宮?!?/br> “對了,人呢?命還有沒?” 天順帝急完了回頭問太監(jiān),太監(jiān)哭喪著臉,說:“回圣上,太醫(yī)院前去診治,還不知現(xiàn)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