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433節(jié)
“這是大歷未來的繁盛,是百姓安居樂意的根本。” “你們一個個除了不可不能外,還會說什么?撞柱子是吧?”歷無病冷笑一聲,“往那箱子上撞,這沾了你們攻訐功臣的污血銀錢,百姓用起來才是大善?!?/br> “撞吧?!?/br> 這下那些跳出來的官沒了聲,因為沒人攔著他們不說,真撞了箱子死了,那不是忠心耿耿以死諫言的忠臣,而是誣陷功臣的小人了。 這等污名誰愿背負? 后來這一日便被記在史冊,対后世影響重大,哥兒自此后可科舉入仕做官,但前提是需要家族有対大歷貢獻,亦或者三名擔保人,可是鄉(xiāng)紳,或是舉人、官員都可,才可有了科舉的資格。 雖是比男子科舉有條件限制,但是這是踏出的第一步。 十日小朝會上,光武帝連發(fā)三道圣旨,其一哥兒可科舉入仕,政令頒布,通告大歷。其二,封王堅為昭海伯。其三,立皇子歷天蒔為皇太子。 這下子,是大歷上下皆是嘩然。 第251章 盛世一統(tǒng)36 玉米、辣椒、番茄…… 內閣顧閣老又有的忙了。 此時快過年了,可顧閣老伏案幾天,經(jīng)常往工部去,叫了經(jīng)驗老道的農(nóng)工來,每日帶著過去幾年選的兩屆進士們急匆匆的出門,是忙不完的政事。 內閣中黃大人見人影晃動,還以為是人回來,而后才發(fā)現(xiàn)是他老眼昏花看錯了,不由看著還留在內閣伏案的幾人,恍惚中十分陌生。 這內閣竟都成了顧兆的天下。 全都是青年才俊,年輕氣盛風華正茂,聽著顧閣老調度指揮,而同他一起入內閣侍奉三朝圣上的老臣子,如今是退的退,病的病,莫名的黃大人心中也升起一股想退了的倦意。 這些年他看明白了,圣上信重顧兆,斗不過的,如今還要立哥兒為皇儲,以待繼承大寶—— 黃大人嘴上并未諫言,可心里對圣上封歷天蒔為皇太子是很不滿的,這大歷竟要一個哥兒做皇帝,那能治好這個國家嗎?倒是顧兆家中哥兒科舉入仕,黃大人是看明白了。 圣上是借這次海上回來的大功績由頭,看似提黎照曦科舉,實則是給皇太子鋪路的。 罷了罷了,年后就告老還鄉(xiāng)。 ……皇帝血脈不正,這天下是姓歷的又不是了。 像黃大人這般不滿的朝中老臣多得是,可拿著圣上沒辦法,如今的大歷是光武帝打下來一統(tǒng)的,國庫私庫豐盛,過去朝中科舉選拔,都是顧兆選的能臣,悉心培養(yǎng)到各處,不缺錢不缺當官的,還能拿什么要挾? 時日匆匆,到了過年。 告老還鄉(xiāng)的折子多了不少,顧兆全都遞給歷無病處理,看是挽留然后批準,還是直接批準不搞場面,這都是帝后決定。如今天寒地凍,京里下了幾場雪,京郊溫泉莊子工部的實驗大田還在看海上帶回來的種子苗苗,顧兆把項目交給底下人辦,終于能過個好年了。 黎府熱鬧多了。 王堅沒回去,天寒下雪,干脆留在京里,等年后開春回去,倒是孟見云隊伍護送到了,沒怎么停留就啟程回家了。 李霖和元寶在的地方,對孟見云來說才是家。 過年要回家一家人團聚的。 “京里寒冷,氣候你要是不習慣了,就同我說。”黎周周跟王堅道。 王堅笑說:“是冷了些,之前出海什么都見識過,現(xiàn)在倒是身體皮實,什么都能扛過去?!?/br> “都到家了,可別扛了,該休息休息?!崩柚苤艿馈?/br> 王虎在一旁就說:“就是就是,俺就這么說的?!痹拕傉f完,就被王堅看了眼,王虎立刻老實巴交嘿笑一聲,說:“俺家老板說啥就是啥?!?/br> “……吃東西吧你?!蓖鯃园褎兒玫睦踝咏o王虎,“我不吃了,太甜了些,你吃。” 這是王虎剛給王堅剝了一碗,如今剩下來的,全進了王虎肚子。 黎周周看兩人相處坦然又帶著親昵默契,是真的為王堅高興。 兩人是在船上拜了天地大海結成了夫妻的。當日海上遇難,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后來就成了親,沒吹吹打打,沒三書六禮,有的就是兩人生死交付后的真情,抵得過世俗種種規(guī)矩。 后來外頭傳教的說,海有海神,倆人婚禮就是海神見證祝福的。 是另一種的浪漫。 黎照曦可喜歡來王堅哥哥這兒聽故事,全都是外頭來的故事,對此很好奇,可惜他今年春要科舉,不能天天扎這兒聽故事,只能帶著小思源去復習。 “你們好好考,考完了,我跟你們好好講?!蓖鯃哉f道。 “哥你和虎子哥不走嗎?” 王虎笑說:“俺家老板說了,不著急回去,放心吧?!?/br> 黎照曦這下放心了,拉著思源專心備考—— 哥兒可科舉仕途此令一出,不用想也知道天下讀書人會說什么,不外乎就是哥兒科舉做夢,等確認是真的,便有瞧不起哥兒的讀書人惱羞成怒氣急敗壞說些,哥兒能做文章滑天下大稽如何如何。 這聲音京里就有。 歷無病是較這勁兒的,當即是發(fā)了令,言黎照曦雙親于社稷有功,免了黎照曦童生,直接鄉(xiāng)試會試。 正巧光武十年就是科舉年,正巧三月春寒就能考秀才了。 梁思源還要考童生試,不過思源不怕,他怕福寶哥哥緊張,外頭現(xiàn)在都打賭,賭福寶哥哥考不贏丟面子,思源氣的不成,不敢跟福寶哥哥說這些,主動說他今年也考,要和福寶哥哥一起復習。 于是倆現(xiàn)在鉆一處讀書了。 “你別緊張,以你這水平,童生是準準的?!崩枵贞匕参啃∷荚凑f。 思源乖巧點點頭,說:“福寶哥哥也是。” “我覺得我挺厲害的,但是沒考過,不知道其他人水平在哪。”黎照曦是自信的,但第一次科舉,還是阿爹換來的機會,不緊張是假的。 顧兆干了這么多年閣老也不是吃白飯的,就說他在位快十年了,幾屆的一甲試卷都是他看的定的,這些人又到了他手下干活。 “爹給你看,保證沒錯?!鳖櫿资沁@么說的。 黎周周:“相公,你給他看,那是看什么都好。” “那自然了,我們黎照曦是一頂一的好。”顧兆老父親驕傲自豪。 黎照曦:……噘嘴。 “爹!你好好看認真看?!?/br> 后來這法子不成,當?shù)膶⒆佑袨V鏡,還是有下屬遞帖子要來府上拜年,顧兆才想起來,說:“正好了,爹把過去幾屆一甲全邀到府上,還有你那些文章做的好的朋友,全叫過來,咱們辦個交流會,你們好好聊聊,讓他們看?!?/br> 黎周周也覺得這辦法好。 這事后來傳出去了,自是有讀書人酸溜溜說道兩句,意思這么多錦繡前程的文官去給一個哥兒看文章,真是白瞎浪費了,還有民間諺語說狗rou端不上席面——意思黎照曦一個哥兒,就是得了這么多大佬補課看文章,一朝一夕,也不可能考上的。 讀書那是要苦讀,要十年如一日的。 哥兒就不是能做官的料子。 “聽聞閣老家的哥兒最是驕縱,之前打馬蹴鞠出去游玩蛐蛐,哪樣都沒落下,根本不是認真讀書的人,如今卻跑來還說科舉,怎么的,難不成他還想做官不成?” “都這般年歲了,考什么科舉,不如嫁了人安安分分的。” “那定安伯也是,既是已經(jīng)定了親事,為何遲遲不結親?莫不是眼饞這黎府風光,心底又嫌棄不愿娶黎府哥兒?” “這你就是說胡話了,一看就是沒見過,定安伯對黎府公子再好也不過了,鞍前馬后的,陪著出街游玩,只是為何不成親,我也不曉得?!?/br> “聽說黎府公子已經(jīng)二十八九歲了——” “又是胡說了,人家過了年才二十三歲?!?/br> “都一樣都一樣,這般年歲還不成親,老大哥兒的?!?/br> “那就不是你我能cao心的,反正黎府公子吃黎府的,又不是吃你的,急什么。” 民間是說什么的都有,不管是吵得、支持的、看熱鬧的、不屑的,反正該說不說,都盯著三月春的院試。 與黎照曦一屆赴考的,那是暗搓搓火藥味好勝心更強,非要蓋了這位‘第一科舉哥兒’風頭,讓天下人看看,讀書科舉功名,還是男子更強。 終于到了院試日。這屆的科舉,顧兆是半點手不沾。 這日天不亮,黎府幾處院子就點了燈。黎大是半宿都沒睡好,早之前還去郊外廟里給福寶求了福,如今穿了衣裳,問了時間,說:“福寶那兒亮了沒?沒亮先別驚動,讓他多睡會,不著急還早?!?/br> “老太爺放心,府里上下都吩咐過了。” “兆兒和周周院子呢?” “也點了燈?!?/br> 黎大點點頭,知道這倆也同他一樣睡不著,起了個大早。 時候差不多了,該出發(fā)了,不止是黎府出動,門前一排排的馬車早早等著,定安伯府的、順親王府的、嚴家的、梁家的、鄭家的、黃家的、陳家的、金家的…… 來的都是各府的同黎照曦一輩的——還有表弟堂弟,大早到了黎府門外,也沒敲門叨擾,就排著隊在外頭等候,等車馬多了,下了馬車一同閑聊兩句,只是說的心不在焉,都等著里頭的動靜。 等黎府大門開了,馬車備好了,出來人時,雙方打了照面——小輩們上前作揖行禮的。 林康安最是心機,叫了岳父。 顧兆對此等小手段不放在眼中,都是他玩剩下的,不過小林這危機感有些過頭了,在場的除了小黑、思源、歷延綿外,都已經(jīng)定親成親,孩子都有了。 不至于的。 昭州三杰那三位——陳十七、黃郎溪、陳慶恩,這三位就是福寶童年玩伴,是堅實的友誼。至于沒成親定親的,那更不提了,小黑對外是小狼狗,可在黎照曦眼里,只有小狗二字了,雖說痞帥痞帥能唬人。 顧大人看在二哥的顏面上,用詞修飾,沒用‘賤嗖嗖’三字。 人到齊了出發(fā)去考院吧。 太平正街上的馬車見過氣派隊伍壯大的,但沒見過是幾家合起來的,還都是京里有了名的門第,圍觀百姓瞧著熱鬧,問:“……怎么這么多家一道走?。俊?/br> “今日可是院試日子,黎府公子要科舉的?!?/br> “就是第一個哥兒科舉的黎照曦?” “可不是嘛,還能有誰。” 于是一道瞧熱鬧,還有數(shù)車馬人家的,百姓聽得連連咋舌,這位小公子科舉可不得了了,這么多人送。 到了考院門口。 茍貴也在,還有一頂素色再尋常不過的馬車,不過看周圍便衣侍衛(wèi),還有茍貴那警戒模樣,就知道車馬里坐著有誰了。 “福福哥哥!”小柿子先從馬車里跳下來。 茍貴看的驚心膽顫的,“誒呦我的少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