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不慈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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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明毓撫過她的發(fā),良久,有些昏頭地說:“我亦是初婚,下次告訴你?!?/br> 尹明芮從另一邊抱住她,埋在她的懷里,哽咽:“三娘想二jiejie一直騙我……” 然后兩人話鋒一轉(zhuǎn),又開始醉叨姐妹三人陪伴長大這些年,尹明毓的好。 尹明毓正準(zhǔn)備好,想多聽?zhēng)拙洌瑑扇吮阍栽谒龖牙餂]了聲音,還往下滑。 “……” 尹明毓無言以對(duì),用勁全身力氣支住兩個(gè)人,艱難地喊人進(jìn)來。 翌日,婢女焦急地叫醒尹明毓起來梳妝,又去叫床榻上另外兩人。 尹明毓暈乎乎地坐在梳妝臺(tái)前,余光瞥向不省人事的兩人,后知后覺地反省。 她好像真的罪過大了。 以后不喝酒了…… 第7章 尹明毓今日成婚,若是兩個(gè)庶妹一醉不醒,恐怕婚禮過后,會(huì)吃掛落,是以她緩了緩頭腦,便讓金兒強(qiáng)制叫起兩人。 尹明芮、尹明若兩個(gè)姑娘從沒喝醉過,一醉便爛泥似的,被搖醒硬拽起來,也是懵懵地靠在一起,身體醒了,精神還在醉著。 “扶她們回去整理?!?/br> 金兒應(yīng)了,又叫了兩人的婢女來,合力扶她們出去。 稍許后,另一群婢女魚貫而入,涌向尹明毓,伺候她梳洗打扮。 外頭天才剛剛亮,尹明毓今生幾乎沒這么早起來過,加之宿醉,整個(gè)梳妝過程,全都閉著眼,任由擺弄。 “二娘子,請(qǐng)起身更衣。” 肩上像頂了塊石頭,尹明毓不敢隨便動(dòng),唯恐一個(gè)不好后仰過去,但她一睜開眼瞧見銅鏡里滿頭的珠光寶氣,瞬間不覺得重了。 甚至更重一些,也不是不能承受。 尹明毓嘴角微微上揚(yáng),起身走到空地上,展開雙臂,由著婢女們?yōu)樗┥霞抟隆?/br> 這時(shí),恢復(fù)些許精神的尹明芮和尹明若打扮好,結(jié)伴回到尹明毓的屋子。 兩人的眼睛皆紅腫之上又添水潤,顯然是又哭過,但清醒地走到尹明毓身邊兒,都撐起笑臉,強(qiáng)裝作喜氣洋洋。 尹明毓沖兩人彎起嘴角,待到大紅的婚服穿好,便展著雙臂,在兩位meimei面前緩慢地轉(zhuǎn)了一個(gè)圈兒。 而后,重新面對(duì)她們,笑問:“可好看?” 兩人紛紛點(diǎn)頭,走近了一些,看著滿眼的喜紅,“二jiejie極好看?!?/br> 尹明毓抬手,一左一右輕柔地摸了摸兩人的臉,“待我熟了,邀你們?nèi)プ隹??!?/br> 從前日日待在一起,以后卻只能是去親戚家做客,兩個(gè)姑娘霎時(shí)心酸,強(qiáng)忍著眼淚,表現(xiàn)出歡喜的模樣。 為尹明毓梳妝的娘子小聲提醒道:“二娘子,莫要哭花了臉?!?/br> 尹明毓頷首,問她們時(shí)辰,得知還能歇一刻鐘,便拉著兩個(gè)meimei去榻上坐,“好生說會(huì)兒話,再回來得一個(gè)月呢?!?/br> 大鄴的婚俗,新娘子出嫁一個(gè)月后回門,和新郎在娘家住上一夜,第二日再回去。 尹明芮和尹明若擔(dān)心碰皺她的婚服,都只握著她的手,不敢依過去。 “二jiejie……” 尹明毓微微側(cè)頭,看向三娘子,“嗯?” 尹明芮停了片刻,方鼓起勇氣,道:“二jiejie,昨日酒醉,有些失言,再?zèng)]有比和二jiejie做姐妹更有幸的了?!?/br> 平常鬧一鬧,有些口角,也不覺什么,真到了分別之時(shí),恨不得掛在她身上才好,那些從前說不出口的話,不說出口總怕有些遺憾。 尹明若也拉拉二jiejie的手,待到她轉(zhuǎn)過來,方道:“二jiejie,我們沒有一絲怨念,你不要誤會(huì)。” 尹明毓反問:“真的嗎?” 尹明若頓住,小聲地說出實(shí)話:“也、也是有一絲的,但真的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br> 尹明芮立即堅(jiān)定反駁:“我沒有。” “三jiejie?!” 尹明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她,剔透純凈的眼看得尹明芮心虛地扭開頭。 尹明毓輕笑,這樣活潑的模樣比淚濕衣襟強(qiáng),而且她已經(jīng)聽到了昨日想要聽的話。 “噼里啪啦……” 鞭炮聲起,姐妹三人紛紛抬頭望向門外。 “二娘子,吉時(shí)快到了?!?/br> 一刻鐘,怎么這樣短…… 尹明芮和尹明若剎那間又泛起淚。 婢女雙手擎著喜扇,恭敬地舉到尹明毓面前,“二娘子,喜扇?!?/br> 分別是必然的,尹明毓起身,手輕輕拍拍兩人的頭,便接過喜扇,毫不猶豫地大步踏出。 尹家門外,謝欽一首驚艷眾人的催妝詩后,順利進(jìn)入尹家門,見到了新娘。 尹明毓長身玉立于堂中,以扇遮面,只模糊地能瞧見臉的輪廓。 謝欽緩步走到尹明毓近前,伸出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 周遭皆是夸贊新人的喜話兒和起哄聲,尹明毓垂眸,從喜扇下方看到謝欽的喜服下擺,以及被喜服襯得玉似的手。 掌心向上,五指微張,指腹上帶著薄繭,纖長卻充滿力量,停滯在半空,絲毫沒有抖動(dòng)。 手的主人于她是陌生的,也代表著她將走入完全陌生未知的環(huán)境,但尹明毓從來相信的都是自己,她這個(gè)人才決定著她自己的未來。 是以,尹明毓堅(jiān)定地抬起垂在身側(cè)的手,放在謝欽的手中。 謝欽輕輕握住她的手,帶著她轉(zhuǎn)身,向尹父和韓氏行禮。 禮后,謝欽手上微微使力,將尹明毓拉到身邊,在她耳邊輕聲提醒了一句,隨后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腿彎,將人輕松抱起,向尹家正門走。 兩人身體緊緊挨在一起,尹明毓能清楚的感受到謝欽的輕緩的呼吸,也能感覺到對(duì)方平穩(wěn)的心跳。 若是旁的新娘,此情此景,或許該偷偷地、嬌羞地瞧一眼新郎官,但到尹明毓這里,她聽著耳邊紛雜地聲音,輕微的晃動(dòng)之下,竟是困意涌上來。 原本輕輕搭在謝欽肩頭的手,微微收緊,抓住謝欽的肩頭的喜服。 謝欽察覺,垂眸看向懷中人,聲音清越:“怎么?” 尹明毓控制著困意,在團(tuán)扇后搖頭,忽地注意到賓客中有一年輕郎君,著赭紅長袍,微一頓,便收回來。 謝欽未再言語,步伐卻稍大了些。 韓旌站在人后,自虐一般靜靜地注視著別人懷中的心上人,從始至終未曾離開。 尹家二郎尹明麟走到他身邊,手按在他的肩頭,勸道:“不若……別去了?!?/br> “我要親眼見證?!?/br> 尹明麟無法,只能嘆息一聲,陪他一道。 待到送親隊(duì)伍離開尹家抵達(dá)謝家,一套極繁瑣的婚禮流程,夫妻對(duì)拜,卻扇, 拜謝家長輩,拜謝家先祖……全都結(jié)束,尹明毓才被送到婚房之中。 這還沒完,婚房內(nèi)亦有諸多禮節(jié),合巹、結(jié)發(fā)之禮皆畢,賓客、喜娘等人才退出去。 方才還喧鬧的新房,瞬間只剩下尹明毓和謝欽。 “我命人叫水,你先梳洗?!敝x欽疏離地說完,便要暫時(shí)退出去。 “且慢?!鄙硢〉纳ひ簦剖巧暗[磨過。 尹明毓一滯,與謝欽相顧無言片刻,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說:“可否給我倒一杯水,實(shí)在口干。” 因著婚禮要持續(xù)許久,未免她想要小解,從起來到此刻,尹明毓連口醒酒湯都沒有,偏偏她餓極了,在婚車上悄悄吃了幾塊提前藏好的點(diǎn)心。 可謂是雪上加霜。 謝欽平靜的目光注視她片刻,轉(zhuǎn)身為她倒了一杯水,回到床榻邊,放到她提前攤開的手中,而后便立在一旁。 尹明毓微仰頭飲盡,端著空杯子,又瞧向他。 謝欽取過杯子,又給她倒了一杯,道了一句“不可過量”,便離開婚房。 尹明毓沒理,婢女進(jìn)來為她拆解頭發(fā),又讓婢女倒了一杯,徹底滿足,方才梳洗。 三刻后,尹明毓盥洗完回到寢室內(nèi),謝欽正坐在書案后看書。 即便尹明毓早就知道謝欽極俊,此時(shí)認(rèn)真打量,還是驚艷不已。 燭光下看人,總會(huì)比尋常還要增色幾分,他又一身紅色寢衣,禁欲之中又增了些許艷色。 無怪乎京城里那么多娘子惦記他,單憑謝欽這個(gè)人,她穩(wěn)賺不虧。 且,一想到這人褪去衣衫,月神落人間,尹明毓又覺口干。 “可是身體不適?”謝欽從書中抬眼,視線掃過她的臉,淡淡道,“你面色不佳?!?/br> 尹明毓回神,困倦復(fù)又涌上來,“只是乏了?!?/br> 謝欽放下書,起身,“早些歇下吧?!?/br> 尹明毓看著他的背影,舌尖輕輕滑過唇,跟在他身后走進(jìn)內(nèi)室。 紅幔垂落,尤云殢雨,初始繾綣,漸復(fù)急,繡衾凌亂,墨發(fā)交纏。 謝欽內(nèi)斂,卻也體諒尹明毓,驟雨一次,便休。 然尹明毓疲累地闔眼,昏昏沉沉之中,心念之間卻是“美中不足”,身體精悍有力,身手卻差了些。 這般橫沖直撞,教人興致都減了…… 尹明毓這兩日屬實(shí)累壞了,很快便沒了心力胡思亂想,翻身面向床里。 兩人即便一番云雨,亦是初為夫妻,中間隔了一人半的距離,各自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