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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昭知道,金丹脫離體內(nèi)后極為脆弱,她甚至不需用多少靈力,輕輕一捏便會碎裂。 從此之后,世上將不會有謝寄凡其人。他的魂魄將會轉(zhuǎn)世,成為另一個人。 他簡直是瘋了。顏如昭再次這樣想,此刻這是她心中唯一的念頭。 她對他真的有那么好么? 值得他以這樣一種自殘的方式來表達情感? 顏如昭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這樣的感情是什么,她想,她無福消受。 但終究,還是存了憐惜之情。顏如昭蹲下身子,用靈力為他恢復傷口。 “別做這樣的事情?!彼p聲說,將金丹化為靈體,重新和謝寄凡的身體融合。 “仙君……”謝寄凡沒有辦法了,他不知道還能做些什么。 他沒有愛過一個人,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意。他下意識地覺得,愛一個人,就是獻祭自己的全部。 謝寄凡愿意這樣做。 顏如昭說他沒有交付他的信任,他不知該怎么樣證明自己,便以最直接的方式,將他的命門取出,交到她手上。 這樣……顏如昭會相信嗎? 可眼前的仙君卻似乎并不領(lǐng)情。 他眉眼黯淡,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顏如昭嘆息一聲,她用手帕擦凈身前少年臉頰上的血痕。 可謝寄凡卻不禁因此生出些懼意。 上一次,她這樣擦干凈自己嘴角的鮮血,神情溫和,卻吐出了世上最殘忍的話語。 她沒有發(fā)怒,卻將他丟棄。 可他即使心頭顫抖,卻還是這樣留戀她的觸碰。 顏如昭冰涼的手指觸到他的臉頰,謝寄凡忍不住順著她的動作而輕輕貼上她的手。 小心翼翼地,像是想要偷偷汲取一點溫暖,又怕被對方發(fā)現(xiàn)。 顏如昭怔忪了一瞬。 她莫名想起,幾千年前她還和岑溪和巫頤住在小酒肆時的時光。 有一日,巫頤從外面回來,為她帶回了一只臟兮兮的小狗。 岑溪這個高貴的世家子弟很是嫌棄,顏如昭卻好心將小狗養(yǎng)了起來。她為它洗干凈身體,將它打結(jié)的皮毛捋順,揉揉它的腦袋,帶它出去散步。 她那時很孤僻,唯獨把自己的耐心給了那只小狗。 可后來的某天,小狗咬傷了她。 那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這只小狗不是一只普通的狗,而是修者拋棄的妖獸。 岑溪一邊給她止血一邊罵罵咧咧地要將這只狗趕出去。 可是被趕走后,小狗還是會跑來小酒肆,也不敢找她,只是遠遠地看著她,嗚咽地叫喚著。 若是她出門去了,幾天都沒有回來,它便會等上好幾天。 顏如昭最后一次見到它時,小狗就是這樣,用毛絨絨的腦袋蹭她的手心,連叫聲都不敢太大,眼睛里冒出淚水,盼望能祈求她的原諒。 可她那次離開了很久,再次回來時,她聽岑溪說: “那狗一直等不到你,也不愿意走,某天晚上被捕妖獸的修士給抓走宰了?!?/br> “它等了太久,喂它東西也不吃,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br> 顏如昭閉了閉眼。 她想起,不久前在熾翎谷,她還沒認出謝寄凡,給他受傷的手上藥后,他的眼淚落在她的手上,可她甚至沒有聽見他哭泣的聲音。 謝寄凡看著身前的顏如昭,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 他想問,仙君答應了讓我跟著,如今,如今還算數(shù)嗎…… 可就在下一刻,天空投下一片陰影,鳥類的長嘯聲響徹天際,卻如同仙樂一般悅耳動聽。 顏如昭回頭向上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燕蒼騎著鳳凰來到了熾翎谷。 “喂!顏如昭!”燕蒼盤腿而坐,雙手抱胸,朝她吹了聲口哨,“沒想到你急匆匆地離開我妖界,就是為了來地鬼之門?這不,我來接你了?!?/br> 他拍了拍身下被他喚做阿金的鳳凰,鳳凰不滿地長鳴一聲,它頭頂羽冠,身披五彩羽毛,如同穿戴了一身錦繡霓裳。 也只有身居高位的妖皇有資格乘著這樣的坐騎出行了。妖界鳳凰長久地棲息在梧桐木上,只有在妖皇的召喚之下才會愿意出行。 “跟我走么?顏如昭?”燕蒼朝她伸出手。 顏如昭回頭看了一眼謝寄凡。 她不知道燕蒼是如何知道她在地鬼之門的,但她現(xiàn)在,的確有點感激他的到來。 她有些無法面對謝寄凡。 顏如昭幾千年的歲月中,與人相處皆是君子淡如水,即使是最親近的岑溪和巫頤,他們也從未和對方以這樣激烈的方式表達過感情。 她很仔細地辨認自己的情緒,她知道自己并不厭惡謝寄凡。 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少年很年輕,他將熾熱的一顆心捧出來贈她,可顏如昭卻在猶豫是否要接過,也不知道應該放置在何處。 人生第一次,她生出些想要逃避的心理。 妖皇燕蒼的到來,算是為她解了圍。 顏如昭問謝寄凡:“和我一起走么?我讓燕蒼送你回玉羅門?!?/br> 然而,下一秒,她卻聽見身旁二人同時回答—— 謝寄凡:“仙君去吧,我可以獨自回去?!?/br> 燕蒼:“我的阿金是來接玉羅仙君的,這小子可坐不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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