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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頁
可是，仙君如今的話卻讓他意識到，人皇也許不是最優(yōu)選。 “他……他從前有過妃嬪……”謝寄凡終于明白，自己是嫉妒的。那一瞬間的穿心之痛，原來便是他的嫉妒之情。 “仙君，我很干凈。”他這樣說，“我只屬于您?！?/br> 謝寄凡想，從前的他大約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他并沒有多少恥辱，他只是很單純地想，既然仙君想要一個，他也許會是合適的人選。 大概是醉了，謝寄凡甚至有些意識不到自己在說什么，他只是一直在說。 無論如何，他都想讓顏如昭將他留在身邊。 就算只能作為她的爐鼎或玩物也好。他心甘情愿。 顏如昭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他真是瘋了。顏如昭想，自己大約也沒清醒到哪兒去，竟然在和他說這種事情。 瘋了。 她瞧著謝寄凡額間那點灼灼紅痣，頭腦發(fā)熱。 該死的，她盡力保持冷靜，然而最后卻是伸手覆上了他的額頭。 試圖以這樣的方式擋住。 好像害她神志不清的罪魁禍?zhǔn)资沁@顆痣一般。 可謝寄凡不知道顏如昭的所思所想，他再次得到她主動的觸碰，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 她的手還是很涼，在這個燥熱潮濕的夜晚，像是一縷清風(fēng)。 唯一不同的是，這縷風(fēng)沒能讓他清醒過來，反倒讓他更加眷戀于這一點清涼的溫度。 如同上了癮一般。 謝寄凡想，他終于能夠呼吸。 那只手這樣柔軟，他忍不住抬起臉，在她的手腕處印下一個虔誠的吻。 顏如昭深吸了一口氣。 謝寄凡的吻明明很輕柔，他小心翼翼，像是初生的小動物幼崽親昵又笨拙地啄吻，帶著一點點的惴惴不安，卻又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可她的手腕處像是被灼燒了一般，guntang無比，從她那一小片的肌膚蔓延上來。 酒喝太多了嗎？她想。 醉花釀的后勁這么大么？ “仙君……選我，好不好？”謝寄凡捏著她的小拇指，哀求道。 有什么情感在這樣的夜間宣泄而出，悄然無聲。酒瓶跌落，清液迸濺，柔軟的衣袖纏繞在一起，百合花在室內(nèi)慢慢地開放，露出一點微紅的花蕊，清甜的芬芳靜靜流轉(zhuǎn)在空氣中。 謝寄凡輕柔地吻上，他終于如愿以償染上了那么一點他渴盼已久的氣息。 顏如昭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像是頭昏昏沉沉的，從那個觸碰、那個吻開始，事情不知道從哪個環(huán)節(jié)開始，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 她覺得自己，也是時候該體會一次別人所說的“極樂”了。 少年的姿態(tài)太過卑微，讓她不由自主地生出想要摧折他的欲.望。 顏如昭只記得自己輕輕應(yīng)了一聲，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兩個人糾糾纏纏輾轉(zhuǎn)到坐塌之上，擺著茶杯的小幾被掀翻，她攥著謝寄凡的衣領(lǐng)將他按倒，兩個人的衣物糅雜在一起。 少年半跪在她身前，赤誠地俯下身。 他說到做到了。 顏如昭大腦在那一瞬間放空，她什么也想不到，腦海中好像只有之前和小荷一起看的合歡宗課本里的景象。她看著少年抬起頭，他抿了抿唇，喉結(jié)微動。 太刺激了。 顏如昭不禁挪了挪手臂，碰到一個溫潤的物什，才發(fā)現(xiàn)那是方才從鬼使那里拿到的鬼玉環(huán)。 合歡宗課本中的一幕忽然在她面前閃現(xiàn)，顏如昭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將這個環(huán)給謝寄凡戴上的，她在那一刻似乎放縱了自己，她想，既然已經(jīng)如此了，不如更放肆一些。 少年無條件的順從像是讓她激發(fā)了一些什么情緒。他溫順而聽話，但在這其中，他卻像是仍流淌著一些沖動，只不過被他以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隱忍強行壓制了下去。 他毛茸茸的頭發(fā)弄得她有些癢，少年吻上她的那處月牙形胎記，他的牙齒尖尖，顏如昭一度覺得身上趴了一只小狗。 但是……和之前她收留的小狗也不太一樣，不是那么小那么乖，而像是……一只狼狗。 她大概是太過放縱，連腦子都沒過，就這么說了出來。 謝寄凡愣了一瞬，他抬起頭，神情呆呆的，像是沒反應(yīng)過來，小聲地問：“為什么？” 顏如昭瞇起眼睛，伸出手戳著他的胸口，故意說道：“——狼心狗肺?！?/br> 這話在這時候說，既有些調(diào).情的意味，又像是為了之前的事情在數(shù)落他。 顏如昭不過是隨口一說，謝寄凡卻聽進了心里去，他的眼眶立刻紅了。 小狗的眼神濕漉漉的，好似有些委屈地要貼近她。 “仙君……您別這樣……”他有點要哭的模樣，“您知道的……我，我從未有害您之心。” 他當(dāng)時不知如何是好，萌生了死志，一心要死在她的劍下。 可卻忘了最簡單的方法，他明明可以直接將一切告訴她。 是他的錯，是他狼心狗肺。 顏如昭不知道一個男人做這種事的時候竟然是可以掉眼淚的。他甚至還用了敬語“您”。 謝寄凡在她面前流淚過多次，顏如昭想，她并不討厭，只是有種很新奇的感覺。 ——他在為她而落淚。 …… 一切都結(jié)束后，謝寄凡獨自去了浴房，回來后，將帶著水珠的鬼玉環(huán)交還給了顏如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