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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配擁有蓮歸玉嗎？ “凝神，別讓剛匯聚好的靈力又跑了?！鳖伻缯延檬种篙p彈他的額頭。 “戴著吧?！彼f，“別再讓我有收回它的機會?！?/br> 第48章 ================== 顏如昭帶著謝寄凡回到芙蓉仙山時，已是深夜時分，玉羅門內(nèi)除了守門的弟子，一片寂靜。 可芙蓉仙山上卻亮了一點微弱的光，仿佛在等待它的主人回來。 待顏如昭御劍停在山頭上，才發(fā)現(xiàn)，那是凝霜閣中的一盞燭火。 芙蓉仙山知道她要回來，以此迎接她。 跟在她身后的謝寄凡時隔這樣久，再次回到故地，他這次不會再被結(jié)界擋在山腳下，束手無策，而是被仙君堂堂正正地帶了上來。 他戴著她的蓮歸玉，身上有她的氣息，芙蓉仙山便不再拒絕他。 顏如昭解了仙山上的封山結(jié)界禁制，帶著謝寄凡去朱雀閣。 然而此刻守山小仙東葉不在山上，她沒有朱雀閣的鑰匙。 顏如昭摸了摸鼻尖，望著眼前緊閉的大門，同謝寄凡說：“當(dāng)時我讓東葉關(guān)了朱雀閣，卻忘記從他那兒拿回鑰匙了……” 芙蓉仙山上的建筑，每扇門都配有一只靈鑰，沒有那鑰匙，即使是用靈力也無法打開。 這么晚了，現(xiàn)在再去找東葉也不方便，顏如昭便只好將謝寄凡帶回她的凝霜閣。 還好凝霜閣外間還有可以落宿的地方。 芙蓉仙山上處處是靈氣，即使他們離開了這么久，室內(nèi)也仍一塵不染。 “你就先睡在這里，明日找東葉拿了鑰匙，你再回朱雀閣?！鳖伻缯阎钢忾g一處寬敞的坐塌，這樣吩咐他。 謝寄凡望去，才注意到，那坐塌之上，放著顏如昭曾贈他的古琴。 琴弦斷了一根。 他記得，那是在仙門大會結(jié)束時的宴會上，妖皇燕蒼為了羞辱他，讓當(dāng)著眾人的面彈奏一曲。他暗地里送去的靈力威壓被燕蒼盡數(shù)送回，而顏如昭暗地替他擋下了。 她的手指按在古琴邊緣，注入了一絲靈力。 而謝寄凡不久前在妖界時，燕蒼同他提過這只古琴。 之所以弦斷，是因為他在那時已經(jīng)愛上了仙君，而仙君卻対他無意。 斷弦無法重接。 謝寄凡伸手，輕輕撫上琴身。 他想，沒關(guān)系。弦斷不能接，人卻能重新贖回自己犯下的罪。 即使顏如昭永遠(yuǎn)也無法愛上他，這也沒關(guān)系，他本來奢求的就不是這個。 能夠留在她身邊就已經(jīng)很好了，年年歲歲，他會陪伴她，照顧她。 謝寄凡會是玉羅仙君最忠誠的影子。 …… 顏如昭在安頓好謝寄凡后，就離開了凝霜閣。她暫且還不想休息，而是帶著外出找回的三個仙器，在山頂上布置結(jié)界。 芙蓉仙山上看著安全無虞，一切都很寧靜。芙蓉花為她的到來而盛開，沁出淡淡的香氣。然而顏如昭卻能感覺到，山頂上方，云霧繚繞之處，一直隱隱有一只眼睛在試探地窺視著。 那是天道。 知道她回來了，天道便收回了那些用來警示威脅她的烏云，而顏如昭這幾日沒有入睡過，即使在夜間也只是打坐調(diào)息，天道沒能找到再入她夢的機會。 可這并不代表，祂離開了。 事不宜遲，顏如昭將雪水拿出，在后院澆灌一株芙蓉花，隨后又將鬼玉環(huán)和靈犀石注入靈力。有了這三樣物什，她終于可以開始編織一個巨大的結(jié)界。 結(jié)界由凝霜閣為中心向外慢慢展開，而與此同時，層層云霧之上，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涌動。 顏如昭不管不顧，兀自繼續(xù)著。 她不會再畏懼天道，也不會再受祂制約。 即使到最后極有可能會是魚死網(wǎng)破的結(jié)局，顏如昭也并不畏懼。 天道一定是想利用她和謝寄凡做些什么，祂存了私心，不再是從前那般公允慈悲。 顏如昭曾經(jīng)在天元泉中窺見過上界的一角，她知曉天道并不是生來便是天道，祂在成為天道之前，曾是一位修無情道飛升的上神。 祂沒有情緒，沒有喜怒，不生愛恨，因此繼承了上一任天道的意志，掌管人間的因果獎罰。 可即便如此，天道也并不是真的那般公正不阿。 祂同樣也是上界權(quán)力斗爭的一部分。 顏如昭在離開天元泉后，天道就一直在暗中觀察她，將她視作下一位飛升的候選人。天界已經(jīng)太久沒有新鮮血液，他們需要一個強大的修者加入，而顏如昭無異于是最好的人選。 這也是為什么她遲遲不愿意飛升。 聽著威風(fēng)十足，但也不過是去天界作為上神們的一顆棋子。 然而，她可以一直壓制自己的修為，天道卻等不及了。 顏如昭不再理會云霧之上的那道目光，她用看不見的結(jié)界將那視線抵擋在外。 等做完了一切后，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第二日凌晨。 天光初現(xiàn)，微弱的光線灑下，顏如昭回到了凝霜閣。 謝寄凡已經(jīng)陷入了睡眠，他傷勢未好全，沉沉地伏在坐塌上，一只手還攬著那只斷了弦的古琴。 是她從前贈給他的。 顏如昭走近了些，少年在夢里似乎嗅到了她的氣息，不自覺地靠過來。他的額頭蹭上她的衣袖，顏如昭忍不住摸了摸謝寄凡的頭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