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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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然沒想到第二天在帝科院見到了喬希琳。她穿著一身白大褂,棕色的長發(fā)束起挽在腦后,露出白凈精致的臉,隔著玻璃對她微笑著招了招手。 時然和連菲打了聲招呼,走了過去。 兩個人坐在帝科院的咖啡廳里,喬希琳抬手輕輕攪著杯中的紅茶:“最近怎么樣?” “還不錯?!睍r然低頭喝了一口橙汁,“你呢?” “我嘛,就那樣。”喬希琳托著下巴,姿態(tài)優(yōu)雅,“說不上好與壞,反正就這么過一天是一天。” 時然不知道該接什么話,于是沉默下來。 喬希琳笑了笑:“老師應(yīng)該已經(jīng)告訴你過去的事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不想見到我?恨我嗎?” 時然看著玻璃杯上的模糊倒影,搖了搖頭:“恨倒不至于……你也是被迫的,但,多多少少心里有些難受,所以一直沒敢和你聯(lián)系,對不起?!?/br> 喬希琳無奈地笑:“不是你的錯,你為什么要和我道歉?反倒是我該向你謝罪,如果我沒屈服于他們的威脅,你就不至于吃那么多苦?!?/br> 她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紙片,遞到了時然面前。 “這五年來我一直很自責(zé),都說老師救了你和隋清宴的命,何嘗又不是救了我的呢?所以得知你能活下來以后,我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彌補你。五年了,我做到了?!?/br> 時然接過紙片,上面是一串地址。 “我可以利用相同的辦法幫你恢復(fù)記憶,時然。”喬希琳看著她的眼睛,聲音很輕,“這是我的實驗室地址,你做好準(zhǔn)備了隨時可以過來。” 時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可以幫我恢復(fù)記憶?” 她端起咖啡笑了一下:“沒錯,你放心,我已經(jīng)在自己身上試驗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時然想不到她會做到這種地步,有些吃驚地看著她。 “不要這樣看著我,這也是我的一種解脫?!眴滔A瘴⑽⒌匦Γ瑢卓|散落下來的發(fā)絲挽到耳后,手指撫摸著杯壁,“我希望你能原諒我?!?/br> 時然搖了搖頭:“我沒有恨你,又何來原諒一說。不過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點的話,那么……” 時然頓了頓:“看你表現(xiàn)吧,我很怕頭疼的,如果有一點不舒服我都要找你算賬。” 喬希琳笑起來:“好。” 帝國軍團大樓內(nèi)。 隋清宴面無表情地往審訊室走,氣勢沉沉。路過的職員停下來向他頷首致禮,忍不住抹了一把緊張的汗,生怕這情緒是沖自己來的。 他微微點了頭,算是回禮,隨后繼續(xù)向前走去。 洲安快步走到前面,替隋清宴打開了門。審訊室一片空曠,除了正中央放著一把椅子,其余什么也沒有。頭頂?shù)臒羯l(fā)著慘白的光,將地面照得一片透亮。此刻椅子上正坐著一個女人,雙手被捆著固定在座椅上,頭上戴著一個金屬儀器,傳導(dǎo)線垂下來,絲絲縷縷地順著地面和墻角的儀器連在一起。 隋清宴走到女人身前站定。她閉著眼,仿佛睡過去了一般。 洲安調(diào)試了幾下儀器,隨后就看見女人微微蹙了蹙眉,迷茫地睜開眼睛。 “誰派你來跟著我的?!彼迩逖绾翢o波動地開口。 女人神情迷蒙地緩慢吐字:“組織……” “什么組織?” 女人搖了搖頭。 他嗤笑一聲:“我來替你回答,你是皇帝的狗,對不對?” 她嘴角肌rou緩緩抽動了一下。 “為什么接近時然?你們行動的任務(wù)是什么?” “確認……是否失憶……然后活捉……” “然后,用來威脅我?” 女人垂下眼睫,點了點頭。 洲安回頭:“指揮官,差不多了,他們應(yīng)該是培訓(xùn)過反拷問,反抗意識很強烈,再下去就不起作用了?!?/br> “關(guān)了吧?!?/br> 儀器運轉(zhuǎn)戛然而止,女人在一片迷茫中慢慢回過神來,她神色清醒的一瞬,露出了恐慌的神情:“我都說了些什么?” 隋清宴漫不經(jīng)心地理了理袖口,目光像冰棱一樣落在她臉上,露出一個沒有什么溫度的微笑:“我要的答案已經(jīng)有了?!?/br> 女人臉色霎時間蒼白,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但如果把機密的事情全透露出去,就算隋清宴放過了她,她也不可能活著再在組織待下去。 她身體都在顫抖,看著隋清宴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心底里突然就生出了想要魚死網(wǎng)破的心思,譏諷地開口:“是嗎?我有告訴過你,組織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地要針對時然嗎?除了她是你的女人,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br> 隋清宴腳步一頓,側(cè)過頭來,像是等待著她的下文。 女人看他的反應(yīng),知道自己應(yīng)該沒和他說過這些,頓時松了一口氣:“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作為條件,你要保證我的安全。” “和我談條件?”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她被捆住的雙手微微握了握拳,像是在給自己一點勇氣,努力面對著隋清宴冷漠的目光,咬牙開口:“那你可以現(xiàn)在就殺了我,反正我們接受過反拷問的訓(xùn)練,這個儀器對我們只能用一次,我死也不會說的,你想知道答案的話就再去抓一個吧?!?/br> 隋清宴斂了眸,神色捉摸不定。 洲安看了一眼隋清宴的神色,知道他是準(zhǔn)備妥協(xié)了。忍不住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以隋清宴的風(fēng)格,任何俘虜都沒有資格在他面前談條件,哪怕是再重要的情報,他也能無動于衷地下命令直接處決對方。因為他始終相信,他總有辦法能將情報弄到手,而一個委曲求全的俘虜,說出的話絕對不能輕易相信,一旦他露出對情報的渴求,他反而就在這場博弈中占了下風(fēng)。 可是一旦牽扯到時然的問題,他的一切原則都不管用了。 他平靜地開口:“你說?!?/br> “不過,如果你敢撒謊……我不知道你們組織喜歡用什么處罰,但是帝國軍團的處罰,你可以盡情體驗一下?!?/br> 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zhàn),手心不斷地溢出汗,只好將指尖用力掐進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看著隋清宴那張臉,緩緩開口:“指揮官大人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么執(zhí)著于時然,其中真正的原因是,她也曾是我們組織的一員呢?” 洲安一貫面癱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指揮官大人好像很討厭被欺騙,五年前時然應(yīng)該根本沒有告訴過你吧?和你在一起,利用你拿捏隋家,從頭到尾,都只是組織交給她的任務(wù)罷了。正因為她是組織的人,所以我們才這么執(zhí)著于要確認她復(fù)活以后是否是真的失憶,否則一旦她存了叛逃組織的心思,很有可能會利用你反過來報復(fù)我們?!?/br> 隋清宴緩緩笑了一聲:“所以,是你們殺了她?” 得到了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的反應(yīng),女人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不是我做的!組織下了命令,執(zhí)行的那個人已經(jīng)自殺了!我也只是聽說,他們說……說失了憶的時然不記得自己的任務(wù),已經(jīng)沒有用處了,干脆就……殺了她,然后再嫁禍給隋家……” 洲安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zhàn),完全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 隋清宴垂眸聽完,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洲安急忙跟上,惴惴不安地開口:“指揮官……” 隋清宴沉沉地吐了口氣,揉了揉額角:“我們的計劃對象,可能要變一變了。” 晚上回家以后時然想親口把恢復(fù)記憶這個好消息當(dāng)面告訴隋清宴,因此一直在客廳等著,可是左等右等他都不回來,撥通訊也說讓她不要等先睡,這充分打擊了時然的熱情,她整個人無力地癱在沙發(fā)上。洲越抱來了毯子給她蓋上,小聲:“時然小姐,還是回房睡吧,別等了?!?/br> 時然打開終端開始上網(wǎng):“我再等等?!?/br> 她無聊地刷著消息,帝國每天各種新聞簡直讓人應(yīng)接不暇,她隨意地翻了翻,就看到了一條今晚剛剛發(fā)布的新聞。 “黎城再次爆發(fā)武裝沖突?!?/br> 黎城是位于帝國和西部鄰國之間的一個緩沖地,不屬于兩國所有,但也沒有獨立政權(quán)。這里常年被兩方勢力割據(jù),互相搶奪著地盤,妄圖能在這片土地上徹底打敗對手。 沒想到居然又沖突了。時然看了幾張現(xiàn)場的圖片,只覺得可怕,這規(guī)??杀人诤粘且娺^的都要大許多。 她看了一會評論,興致缺缺地又翻開別的新聞,看得越來越困,忍不住連打幾個哈欠,眼皮都快撐不住,像是千斤重一樣往下墜。 洲越又小聲提醒:“時然小姐,還是回房間吧?” 她搖搖頭,像是賭氣起來:“我今晚非等到他不可!” 她于是坐起身,在客廳里亂逛著幫助自己清醒,時不時地趴在窗口看花園門口的動靜。這樣循環(huán)了無數(shù)次,終于看見了門口亮起了車燈。 “回來了!”她興奮起來,也顧不上換鞋,穿著拖鞋就沖了出去。 隋清宴怎么也想不到她會在門口等著自己,有些驚訝:“怎么在等我?不是讓你先睡?” 時然抱住他的腰:“有事情想告訴你?!?/br> “很緊急?為什么不在通訊里說?” 她搖了搖頭,拉著他往房子里走:“想當(dāng)面告訴你?!?/br> 出乎時然的意料的是,隋清宴并沒有對時然要恢復(fù)記憶這件事表現(xiàn)出很大的熱情,反而是微微蹙了蹙眉:“她說是真的么?” “她不會騙我的啦!她說她自己已經(jīng)試驗過了,是成功的?!睍r然湊過去,“我恢復(fù)記憶了,你不開心嗎?” 隋清宴只是深深地看著她,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緒,隨后他垂眸搖了搖頭:“沒有,我很開心。” 他在騙人。明明看不出一點開心的樣子。 時然戳了戳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怕我想起來?” 他把她摟進懷里,臉頰貼著她的額角,握住她的手,聲音很低:“我是怕你想起來之后,會想離開我?!?/br> 時然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怎么這么不相信我。我都說了不會怪你的!” 隋清宴把臉埋進了她的肩膀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然然,你愛我嗎?” 時然覺得他今天很是奇怪:“你今天吃錯藥啦?” “回答我好不好?” “我愛你,特別愛你?!睍r然用手點了點他的鼻尖,“你還要我說多少次呀?你最近真的好奇怪?!?/br> “嗯?!彼曇舴路鹩悬c疲憊,悶悶的,“只要你說,我就相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