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么恩愛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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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天氣悶熱,尤其是上了船,悶熱中滲著潮氣。船上不比在宜園,有冰窖和風(fēng)輪。 明儀靠在客房的小桌幾上,邊搖著絹扇扇風(fēng)邊嘆氣。不由對那些詩詞戲文里寫的,為了跟有情人終成眷屬,愿意吃糠咽菜一輩子的感人男女之情感到深深迷惑。 她抬頭望了眼謝紓的臉,再想一想謝紓除了這張臉外,別的過人之處,覺得自己還能再堅持一下。 謝紓見她一副頹靡的樣子,坐到她身邊:“夫人辛苦?!?/br> 明儀公主氣性一上來,別過臉哼了聲,把絹扇塞進(jìn)他手里,命令道:“我手酸,你幫我扇?!?/br> 謝紓自不會討嫌去招惹“炸毛”的明儀,接過絹扇依然替她扇風(fēng)。 扇柄是上好白檀所制,隨著扇面搖動,帶出一股又一股清淡雅致的香風(fēng)。 悶熱的客房內(nèi),明儀額前脖頸滲著香汗,呼吸略促。 謝紓搖著絹扇,看著她抬手輕拭細(xì)汗。白皙的指尖劃過細(xì)長脖頸,留下淺淺紅印。她的皮膚如其人般嬌貴,只輕輕一摁便會留下紅印。 每回與她親近,謝紓總是異常小心,卻也免不了留下紅印。 謝紓望著明儀白皙肌膚上透出的紅印,斂眸問她:“熱嗎?” 明儀點頭,扯開些許衣襟,抬眸看出了謝紓眼中某種隱晦的意思,漲紅了臉。 謝紓問她:“可以嗎?” 狹窄的船室,輕晃的船身,悶熱潮氣彌散滿室,河水拍打船身發(fā)出不規(guī)律的清脆響聲,似此刻明儀胡亂跳著的心。 明儀望向他,羞怯低頭,小聲朝他道:“把胡子剝了,一會兒扎到我。” 謝紓笑了笑,取下胡子,捉住她吻上,正抵在墻上吻得興起。 卻聽隔壁忽傳來一陣?yán)衫首x書聲,是住在隔壁的田秀才。 他正背著:“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謝紓:“……” 明儀:“……” 這艘小船膈音實屬不佳。行事多有不便。 明儀掙扎著去推謝紓。 謝紓無奈松開明儀,嘆了口氣,抬起指尖擦了擦她唇邊暈開的口脂,把她抱回原處,輕拍她的背安撫。 這陣子怕是有的忍,至少在船上的日子,一字記之曰:忍。 入夜后,燥熱緩解,河風(fēng)陣陣帶來清涼。 明儀在房里悶了一天,好不容易趁著機會,走出船室透氣。 明儀提裙走上甲板,依靠在船沿的木欄桿上吹風(fēng)。 河水連接著天際,漫天星斗映照在湖面之上,泛起粼粼波光。 清風(fēng)拂面,吹得明儀格外舒適。 “小心。”船沿的欄桿有些年頭,謝紓伸手捉住她的胳膊,把她捉離木欄。 明儀滿目溫柔,引著他抬頭去看天上的星。 “夫君?!彼嬖V謝紓,“我從來沒見過那么多星星?!币矝]想過有一天能離開京城,出去看看。 謝紓帶給了她太多太多第一次。 謝紓笑了笑,低頭看她,在她眼里看見了滿滿光華。 他微一愣,似有某種別樣的情愫在心間升起。 月色之下,只聞得河水拍浪之聲,兩人默契不語,沉醉在靜謐夜色中,似在等對方先開口說些什么。 可誰也沒開口。 靜默中自不遠(yuǎn)處傳來生人的腳步聲。 是同坐一條客船南下的商賈李成。李成顯然也是來甲板上乘涼賞景的。他在甲板上見到明儀和謝紓,神情自若地朝二人寒暄:“你們也是出來吹風(fēng)的吧?” 謝紓朝他淡淡看了眼“嗯”了聲。 李成目光透著商人的精明,他自下而上打量著謝紓,見謝紓雖只穿了普通錦緞,舉手投足卻一派端方,笑道:“聽聞兄臺也是南下經(jīng)商的,不知兄臺是做何買賣的?” 干商賈這行的,走南闖北,最重人脈和消息,他這一問倒也在情理之中。 謝紓:“布匹?!?/br> 李成笑笑:“聽聞金陵所產(chǎn)的單絲羅很是不錯?!?/br> 謝紓聞言斂眸,看向李成的目光一沉,默了片刻,回了句:“單絲羅產(chǎn)自蜀地?!?/br> 李成面上笑容不改,忙自嘲賠罪:“哦,對對對,瞧我這榆木腦袋,這都給記錯了?!?/br> 謝紓不做言語。 坐了趟客船,倒碰上個人物。 氣氛一時有些僵。 卻在此時,船主夫婦捧著幾壇子自家釀的米酒出來,朝甲板上眾人吆喝道:“如此良辰美景,諸位不如一同來喝一杯?!?/br> 明儀嗅到米酒的酒香,扯著謝紓的袖子過去。 李成也跟了過去。 連同躲在屋里念書的田秀才,也被一道叫了來。 田秀才自船室出來,端的是一副自恃清高拿鼻孔瞧人的嘴臉。 正所謂士農(nóng)工商,他自恃秀才身份,最看不起滿身銅臭味的商賈。 尤其是方才又聽得那起子商賈在船室里和女人親熱的聲音,真正是有辱斯文。 他正想著開口嘲諷那對狗男女一番,一抬眼瞥見明儀,霎時一愣。 眼前的女子雖罩著面紗,可只看她那一雙媚眼細(xì)眉,便知其顏色不俗,那遮在臉上的面紗隨風(fēng)輕晃,似有似無地透出她絕色容顏。 田秀才一時看癡了。 不禁感嘆如此尤物竟被那下等商賈糟蹋了。 大周民風(fēng)開化,民間吃酒沒太多講究。 幾人圍坐在甲板旁的長桌上。 李成主動朝眾人敬酒:“正所謂百年修來同船渡,今日能同諸位一道渡船南下,亦是緣分,李某先敬諸位一杯。” 明儀頭一回和人圍坐著一起吃酒,盯著散著甜香的米酒發(fā)饞,謝紓在確認(rèn)酒沒問題后,才遞了杯給她,又囑咐她:“不可多飲。” 明儀接過杯盞,乖乖點頭,而后才小酌一口,品了品滋味。 田秀才不屑與李成為伍,自顧自喝酒,幾杯米酒下肚,便開始吟詩。 吟得都是那懷才不遇,郁郁不得志的苦情詩。 李成好心勸了他幾句,反被他譏諷:“你一個商賈,懂什么?” 這田秀才自命清高卻胸?zé)o半點城府,多飲了幾杯,便開始胡言亂語。似為了顯擺自己的才學(xué),一開口就大論特論起了朝政大事。 “你們可知攝政王這個月中要回姑蘇祭祖一事?” 在坐眾人除卻船主夫婦二人,聞言皆是一愣。 見眾人如此反應(yīng),田秀才更來了興致,繼續(xù)說道:“所謂回姑蘇祭祖不過是個幌子?!?/br> 李成拿起酒盞套話似的問道:“哦?不是為了祭祖又是為了什么?” 田秀才:“年初江南道鬧水患,沖垮了舊堤,朝廷立刻撥款趕修了新堤,誰知暮春那會兒,江南道連日暴雨,江河水位一漲,輕易就把那新堤也給沖垮了。這里頭沒問題,鬼才信?!?/br> 李成順著他的話道:“如此說來,攝政王此番前往江南道,是為了徹查新堤坍塌一事。不過我聽說這事前些日子已經(jīng)查明了真相了結(jié)了。哦對了,我記起來了,聽說是有商戶為了謀取不義之財,囤積居奇導(dǎo)致修建堤壩的材料緊缺,這才出了大事?!?/br> 田秀才嗤笑道:“天真!” “正所謂民不與官斗,他一介商戶就算是真干了那囤積居奇的不義之事,只要官府一聲令下,哪敢不乖乖把材料都交出來。這里頭水深得很。” “那‘罪魁禍?zhǔn)住虘魪堄?,在官差上門查他前,包括稚童在內(nèi),全家一百二十口,皆畏罪服毒自裁。依著大周律法,就他這罪名,就算判了,也禍不及妻兒性命,況且虎毒不食子。何至于弄到全家上下都死光為止?!?/br> 李成目光微凝,不再多言。 可田秀才卻似開了閘一般停不下來。 “要我說,這事跟那位脫不開關(guān)系。”田秀才說著指了指南方。 雖沒指名道姓,但在坐眾人都明白,他指的是江南道節(jié)度使蘇晉遠(yuǎn)。 李成眼一沉:“你的意思是攝政王這次去江南道,是要動那位……” 田秀才輕蔑地朝李成瞪了眼:“動?怎么可能。” “那位可是攝政王的老子。你聽過兒子敢動老子的嗎?真要動也得師出有名。正所謂百行孝為先,攝政王若真動了手,那可是要遺臭萬年的?!?/br> “上回那位足足貪了五十萬兩雪花白銀,可你見他有什么事?還不是好好地當(dāng)著他的節(jié)度使,誰敢說那位一句不是。這回也一樣,你且瞧著吧?!?/br> 田秀才喝著酒,早已忘了型:“要我說,這攝政王當(dāng)?shù)镁蛢蓚€字?!?/br> “窩囊!” 話音剛落,田秀才忽覺左邊臉頰傳來一陣劇痛,哎呦哎呦叫了起來,抬頭望見大美人正怒瞪著自己。這才意識到剛剛是被這位美人那絹扇扇了一個巴掌。 他指著明儀:“你、你做什么?” 明儀嫌棄道:“失禮了,我見你臉上有只蚊子,一時沒忍住。” 田秀才摸著自己剛挨了打的臉:“有、有嗎?” 李成看了眼倒在地上半醉不醒說胡話的田秀才,嘆了口氣,把人拉到一邊,讓他吹吹冷風(fēng)清醒清醒。 明儀猶自在原地生氣。 謝紓卻看著她生氣的樣子笑了:“手疼嗎?” 明儀哼了聲:“手不疼,就是臟了扇子?!?/br> “莫氣了。”謝紓溫聲對她道,“你想要什么樣的扇子,回頭我尋給你?!?/br> 明儀忽有種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之感,人家罵他,他不氣她卻先替他氣了好半天! “你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