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嬌(穿書) 第19節(jié)
看來那個抱枕二公子很滿意,喬瑜放心了,早上二公子走的時候沒有帶走抱枕,此時應該是來取的。 喬瑜見二公子進了內(nèi)室,想著他一會兒該出來,也沒有管,拆開裝蓮花酥的盒子,里面的蓮花酥宛如真花一般栩栩如生。 喬瑜洗漱過了,本來不餓的她,看著精美的點心,忍不住還想再吃一口,大不了一會兒再去洗漱一次,便拿了一個蓮花酥起來。 剛咬一口,蓮花酥入口酥脆帶著荷花的清香,還未吞咽,突然聽到內(nèi)室傳來二公子的聲音:“紫萱,讓人打水來本公子要沐浴?!?/br> 喬瑜一口荷花酥嗆嗓子,忍不住咳嗽起來。 程懷瑾從內(nèi)室出來,拍了拍喬瑜的后背,“慢些,又無人與你搶?!?/br> 喬瑜嗆的說不出話來,程懷瑾拿過杯子給她倒了半杯茶,溫熱的茶水入口,又咳了會兒方才止住。 而此時,粗使婆子已經(jīng)將木桶灌滿了水。 喬瑜沒進內(nèi)室,她在那間屋里住了近一個月,沐浴用的地方就在內(nèi)室偏側(cè),只用屏風隔起來,一想到二公子在里面沐浴,喬瑜整個人都傻了。 內(nèi)室與堂屋之間的門是木門,并不阻擋聲音,嘩啦啦的水聲好似魔咒一般在耳邊響起,喬瑜下意識吞咽。 他不是來拿抱枕的嗎?他不應該拿了抱枕便走嗎?怎么還留下洗澡了? 喬瑜在屋里來回踱步,不斷自我安慰一定是她想多了,對,上次二公子也沐浴了,但不也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定是她想多了,一定是。 可當水聲停止后,喬瑜已經(jīng)蜷在羅漢床上緊閉雙眼,心里一遍遍回想書里男二對女主的那份癡情,那份不忘初心,那份堅持自我的守男德。 想著想著便有些沮喪,他怎么就偏偏是男二呢。 程懷瑾在內(nèi)室沒見著人,出來發(fā)現(xiàn)那嬌小的人已經(jīng)蜷在羅漢床上睡著了。 彎身把人抱起,還聽到她嘟囔什么白月光。 程懷瑾抬頭看了眼天色,今夜可沒有月亮。 次日。 喬瑜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又在床上,而身邊沒有人,倒是抱枕還在床上躺著。 喬瑜松氣的同時心里泛著點點酸。 搖搖頭甩開那不對勁的想法,用過早食開始繼續(xù)修簪子,一會兒還要練字,她很忙的。 五姑娘取簪那日,正好是周家百日宴,聽她說安家姑娘也會去周家,直接拿到周家去便可。 繡房早兩日將衣裳送來,紫藤蘿花絨簪,固定的一頭做成梳簪別在發(fā)髻上,從花團中分出五支長短不一的紫藤蘿藤蔓,藤蔓細軟,依著發(fā)髻纏繞,密的地方花朵緊湊,疏的地方錯落有致。 耳墜的顏色要深一些,是一串更為精巧的紫藤蘿,配上新做的衣裳,仿佛一只紫藤蘿花成了精。 喬瑜換完衣裳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眉頭輕蹙,“這般,打扮,是否,過于,花俏些?” 紫萱整理好衣裳裙擺,臉上滿是笑意,“不花俏,少夫人這打扮不素不艷,可謂是恰如其分的好?!?/br> 素凈了旁人說他們程家苛待人不重視少夫人,艷麗了恐又要被挑剔說少夫人穿的不穩(wěn)重。 二房夫人挑選的這料子極好,這顏色一般人穿不出來,少夫人天生麗質(zhì),粉頰桃腮、膚若凝脂,這淺紫色衣裳將她襯托的更是白了幾分,再戴上紫藤蘿絨簪,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減。 喬瑜又看了看鏡中人,抬手摸了摸腰間的荷包,那是五姑娘送給她的紫鳶花荷包,白色荷包上繡深色紫鳶花,喬瑜一身淡紫色衣裙,戴上那荷包恰好起到了點綴作用。 干癟癟的荷包不好看,故而塞了一半的糖進去。 老太君腿腳不便,平日在府里便不怎么走動,宮里都不去,旁人便也難請的動她,唯有每年給兒子兒媳祈福才會去一趟白塔寺,平日也極少出門。 這次去周大人家,是二房夫人帶著喬瑜和五姑娘去,二公子去不去暫且不知。 那日二公子回來后,又消失了兩日,喬瑜一開始還擔憂,后來發(fā)現(xiàn)完全是她想多了,人家就是純粹回來睡覺而已。 五姑娘今兒身著桃粉色衣裙,粉白可人,頭上的簪子是喬瑜做的蝴蝶蘭絨簪,粉嫩白邊的花朵上一大一小兩只蝴蝶,輕顫顫煽動翅膀,就如五姑娘一般,秀美靈動。 二房夫人看著兩人,臉上是既欣慰又躊躇,五姑娘來年便及笄,從去年開始她便開始為女兒相看。 因著他們二房是庶出的緣故,加上三房的嫡女四姑娘還沒定親,五姑娘的親事尤為坎坷。 身份高貴家事好的人家看上的是四姑娘,身份差些的人家為了巴結(jié)程家倒是愿意娶五姑娘,可她又看不上,這挑選了一年也沒個合適的。 喬瑜不知二房夫人心中發(fā)愁,同五姑娘坐在一旁悄悄說著話,這是喬瑜第一次出門去別人家做客,心里還是有些緊張的。 據(jù)五姑娘說周大人家距離她們程家不遠,可喬瑜感覺馬車好像也走了很久一般,主要是慢,一路上馬車外能聽到街邊小販的叫賣聲。 馬車停下時,二房夫人先出去,“到了,來,慢些?!?/br> 門口有人相迎,喬瑜都不認識,二房夫人讓她喊什么,她喊什么,旁的一個字都不會多,然后學著五姑娘抿唇淺笑,喬瑜只覺臉僵,手里捏著繡帕揉來揉去。 隨同下人進了后宅,屋子里也是烏泱泱一大群人,喬瑜和五姑娘站在二房夫人身后。 喬瑜知道二房夫人很擅長說話,畢竟庶子的媳婦在老太君面前也沒落了下成,三房夫人不在,還全權(quán)接手管家事,可見是有幾分本事的。 然而此時看著二房夫人在眾多夫人之中游刃有余,嘴里的話不重樣,幾句話說得剛見面的夫人眉開眼笑。 對于社恐的喬瑜來說,這種人得她一輩子仰望。 五姑娘因為要去拿簪子給那位安家姑娘,見過主家人后便離開了,問喬瑜可要隨她去,喬瑜想也沒想便拒絕。 呆在二房夫人身邊她就算是靦腆害羞不說話,旁人也只道這位新媳婦兒面薄,若是同五姑娘去見那些年齡相差不大的姑娘,她可能很快就露餡了。 在旁人提及她的時候,二房夫人還會替她解圍,將話題引到別的方向,喬瑜越看越是佩服二房夫人。 喬瑜慢條斯理剝著瓜子,也不算是為了吃,只是想打發(fā)時間。 五姑娘身邊的丫鬟香柳找到喬瑜,“少夫人,還請幫幫我家小姐。” “怎么了?” 香柳低聲道:“齊家小姐一口咬定簪子不對,要安家姑娘賠,小姐幫安家姑娘說話,那齊家小姐非說小姐找人修壞了她的簪子,逼著小姐也賠她簪子。” 喬瑜轉(zhuǎn)頭去看二房夫人,面對這種敲詐行為,不找家長說不過去,豈料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二房夫人不在位子上。 紫萱低聲道:“剛剛有個丫鬟進來叫走了二房夫人?!?/br> 喬瑜心下不安,這也太巧了,可她不認得在場的其他夫人,無法找人幫忙。 香柳急的不行,說什么對方看上她家小姐今日佩戴的簪子了,獅子大開口要求再賠九支不一樣的。 等了會兒不見二房夫人回來,紫萱問周家下人,因今日來的客人多,也不知道剛剛那丫鬟叫二房夫人去了何處,何時回來。 明知前方有個陷阱,但喬瑜又不得不去,帶著紫萱跟在香柳身后,一路上喬瑜想的最多的是二公子,若他在便好了。 到了地方,喬瑜發(fā)現(xiàn)周遭人很多,下意識便想退卻,然而她一出現(xiàn)便有數(shù)道目光落在身上,逼得她無處遁形。 “亭子里穿藍衣的便是齊家小姐。”香柳低聲道。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28 21:16:01~2022-05-29 23:02: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呢卡卡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凌凌愛霖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0章 眾人早在喬瑜出現(xiàn)時便注意到她了,那一身淺紫的衣裙將她襯的宛若天仙,尤其頭上的絨簪,若不是知道近日盛京流行似真花的絨簪,還以為她折了紫藤蘿花戴上。 但不得不說那簪子實在好看,不素也不艷,卻讓人一眼便被她吸引了去,加上那如剝殼般無一絲瑕疵的臉,只覺清透凈美。 不是說程家為擺脫福安縣主,不惜娶一個守城門武將的女兒?據(jù)說那女子未出閣前就拋頭露面,模樣粗魯。 可此時見著人,與傳言完全不符,倒也理解了為何程大人寧愿娶一武將家的姑娘也不要福安縣主,實在沒得比。 亭子里人很多,喬瑜一眼看去只覺花花綠綠,各色衣裳宛如百花齊放,至于什么穿藍衣的齊家小姐,在眾多爭鳴中不那般顯露,她沒看到。 五姑娘推開面前攔著她的丫鬟,“二嫂嫂。” 同時身后跟了位垂眉的姑娘,那姑娘眼眶紅紅,眼淚還在不斷的往下落。 “這位便是程少夫人吧,聽說絨簪是從你手里出去的,五姑娘欠了我十支簪子,你來了便好,聽好了,我要牡丹、玉蘭、海棠、梅花、荷花、木槿花、菊花、水仙花、茉莉花、還有君子蘭,限你三日內(nèi)做好給我。” 無需喬瑜去尋那位齊家小姐,她自己便走了出來,語氣高傲神色不屑,要簪子好像在要什么不值錢的東西一般,張口便來。 至于什么聽說簪子是她做的,喬瑜不信五姑娘對外道了她身份,有那么一瞬間喬瑜感覺對方針對的是她,巧合太多了。 五姑娘氣紅了眼,眼見也快氣哭了。 喬瑜狠狠捏了捏掌心,抬眸看向那位齊家小姐,神色冰冷,“齊小姐是嗎?定制絨簪,加急加時,一支五百兩,十支五千,請先付銀子?!?/br> 她話語不快,語序平緩近乎一字一頓開口,聲音軟糯但帶著不可逆的堅定。 齊家小姐冷笑一聲,指了指五姑娘,道:“你怕是弄錯了,那十支簪子不是我買,而是她賠給我的?!?/br> 五姑娘氣的漲紅臉,“你胡說,明明是你胡攪蠻纏,簪子已經(jīng)賠給了你,你還不知足?!?/br> 齊家小姐抬手打量自己指尖的蔻丹,漫不經(jīng)心道:“你們賠的簪子不對,我自是不滿?!?/br> 喬瑜看向跟在五姑娘身后,紅著眼滿眼愧疚的姑娘,問過得知那便是五姑娘口中的安家jiejie。 看她身上衣著,相較在場其他小姐要遜色一些,若不是家中條件不好便是不受寵,頭上的簪子是喬瑜做的迎春花絨簪,記得是答應五姑娘后面幫她兩位好友補做的其中之一。 喬瑜看了眼紫萱,剛剛那句話已經(jīng)用盡她的力氣了,此時心口還砰砰直跳。 紫萱想到路上少夫人與她說的話,抬眸看向那位齊家小姐,“敢問齊家小姐為何不滿意修補的簪子?可否將簪子拿出來讓眾人看看,到底哪里不如您的意?” 齊家小姐呵斥道:“放肆,主子說話何時輪到你一丫鬟開口?!?/br> 喬瑜壓著嗓子,“我允的?!?/br> 為了防止被人看出她社恐,喬瑜木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眼睛都盡量半垂著,就怕睜開了被人瞧出她其實心里發(fā)虛,慫的不行。 紫萱是接觸喬瑜最多的人,自然知道當著這么多人面說話沒有磕巴,她家少夫人已經(jīng)足夠克制了,身為下人,她自然要維護少夫人和公子的顏面,“齊小姐,你是不敢嗎?莫非剛剛修好的芍藥花絨簪,又壞了?” 齊家小姐見喬瑜由著一個丫鬟開口,且一直冷著臉,可見不是好拿捏的。 不過她也不怕,簪子是她的,她說不對便不對,這般想著,看了眼身后的丫鬟,丫鬟將裝簪子的錦盒打開。 有那好奇的小姐探頭,看到后無不驚嘆,可見簪子是完好且做工毫無問題的。 紫萱看完問道:“齊家小姐,你說這簪子不對,敢問那里修的不對?” “我說過要與原來的簪子一模一樣,多一顆珠子都不行,這絨簪顏色都與先前那支不一樣,更別說上面的葉片還有珠子了,程五姑娘當我傻子糊弄呢?!?/br> 五姑娘氣的說不出話來,那簪子她看過,與之前那支簡直一模一樣,這齊小姐就是故意的,非說不一樣,說什么先前的簪子她記得清清楚楚,就是不一樣。 二嫂嫂說簪子毀壞嚴重,只能拆了重做,這齊家小姐就是仗著原來的簪子拆了,簪無對證,故意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