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嬌(穿書) 第47節(jié)
老太君笑著對喬瑜招手,“阿瑜來了,快過來,這是你二姐夫和二堂姐?!?/br> 喬瑜看了眼秦公子和二姑娘便收回了眼,目光落在他們身邊那個七八歲大的孩子和秦柔身上。 二姑娘看見喬瑜顯然是激動的,“原本早就想回來道謝了,只是因著過年,今兒正好趁著回娘家?guī)Я饲卣閬?,秦臻快謝謝你舅母,若非你舅母你此時還不知在哪兒受苦呢?!?/br> 說著二姑娘抹起了淚,說起此事她便后怕,所有人都以為孩子只是貪玩兒在白塔寺躲起來了,若不是程懷瑾派人去白塔寺問話,他們都不知孩子已經(jīng)被拐走了。 事后也知曉此事多虧了喬瑜,若非她發(fā)現(xiàn)了面攤主孫女頭上的絨花,怕是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孩子都不知被帶去了何處。 據(jù)說天錦衛(wèi)找到人時,孩子就快被轉(zhuǎn)手了,這要一旦轉(zhuǎn)手找起來就更難了 喬瑜從他們話語中知道那男娃便是當(dāng)日被拐走的孩子之一。 老太君還不知此事,只知曉天錦衛(wèi)抓到了拐子,帶回了不少孩子。老太君嗔了眼喬瑜,“你這孩子,這么大的事也不與祖母說,二郎就是個悶葫蘆,你可不能學(xué)了他?!?/br> 喬瑜訕訕一笑,“當(dāng)日,也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br> 若非那支絨簪,她也不會發(fā)現(xiàn)此事。 二姑娘第一次見喬瑜便覺這弟妹合眼緣,小柔柔喜歡她的很,回去還念了好幾天的舅母,這次又因她救了自己兒子,那是打心底的看喬瑜哪哪兒都好,“也虧得弟妹送了柔柔絨簪?!?/br> 其實喬瑜覺得蠻奇怪的,絨簪是送給小柔柔的,怎么會在兩個半大的孩子身上。 喬瑜對二姑娘不熟悉便是好奇也不愿多說什么,也沒開口問出來。 相比起大人她還是喜歡孩子多些,拿出一只小的玩偶,秦柔見了便小步到喬瑜面前,“jiejie,貓貓?!?/br> 秦臻也跟著到喬瑜面前,還糾正小姑娘,“meimei,是舅母?!?/br> 秦家送了好些謝禮來。 秦柔可愛軟萌,秦臻人小鬼大,與喬瑜都處的來,二姑娘陪著老太君說話,秦家公子則去見了三房老爺,那邊是正經(jīng)岳父。 喬瑜同兩個小朋友玩的很是開心。 喬瑜最后還是從秦臻口中知曉了為何小柔柔的絨簪會被掉在外面,原來李家小姑娘李薇娥的哥哥有一匹小馬駒,秦臻想騎,李薇娥剛回盛京不久,見到秦柔頭上的絨簪好看,便與秦臻交易,用絨簪換騎小馬駒。 沒想到兩個小孩子做交易的時候故意避開了下人,卻給了拐子可乘之機。 絨簪之所以掉下來,是秦臻迷迷糊糊自己丟的。 一起被拐的李家小姑娘,據(jù)二姑娘說那邊也是感激的很,不過過年期間前面幾日都是走自家親戚,不好貿(mào)然上門。 故而,李家上門是在過了初五之后了,同樣也送了一堆謝禮來,李家人與秦家不同,與程家不是姻親關(guān)系,便沒有留太久,李家小姑娘也沒有來。 從初二二姑娘回來開始,后面接連有人拜訪,或是程家出門拜訪,喬瑜偶爾會被二房、三房夫人帶著出去一趟,忙的喬瑜都沒有時間去喬宅,便讓琥珀去喬宅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袖箭。 喬瑜有些擔(dān)心袖箭落在宮里了,可是袖箭若是落下她不可能一點也沒有察覺。 過了初九后,五姑娘又繼續(xù)每日跟著喬瑜學(xué)制作絨簪,“師父,二十一是四jiejie的生辰,剛好又是她及笄的日子,三嬸肯定要大辦,師父想好送什么給四姐做及笄禮嗎?” 這些日子三房夫人都在籌備四姑娘的及笄禮,喬瑜自然也聽紫萱說了,只是送什么禮她還真拿不定主意,簪子定然是首選,就是看是送外面買的還是自己做的。 說來她很少看到四姑娘戴她送的絨簪,便是三房帶回來的表姑娘邱柔佳也看到戴過幾次絨簪。 不戴自然就是不喜歡,既然四姑娘不喜歡她做的絨簪,她便不能再送,不好把本就僵硬的關(guān)系再鬧僵。 “明……后天吧,后天你陪我出趟門。”距離四姑娘及笄還有幾日,來得及挑選,四姑娘和四公子是雙生子,雖然男子弱冠要晚些,但兩人生辰是同一日,送禮也不能厚此鄙薄。 喬瑜本想說明天,但明天是大年十六,程懷瑾走時說容太醫(yī)會來給她號脈,那藥吃了幾個月,雖然每每吃的她嘴里發(fā)苦,但好像效果還真可以,尤其讓琥珀停了一兩日放湯婆子在腳下,半夜她也沒有因手腳冰涼而被冷醒。 第45章 容文博是次日巳時來的。 喬瑜對他印象有些深刻, 大概與他那花俏的穿著有關(guān),瞧著著實不像個大夫,就像那留戀花叢的紈绔。 簾子擋著又隔著帕子, 容文博手指搭在喬瑜手腕上號脈, “寒癥好了些許,藥再吃上幾幅,等到了二月開春再換藥調(diào)理……” 容文博走時交給紫萱一本五禽戲, 話里意思是叮囑喬瑜每日練練。 喬瑜感覺他看出自己很宅, 坐著便不怎么動彈,不過每日練練五禽戲倒也無妨。 下午五姑娘來時, 喬瑜將做出來的冬日系列的絨簪都拿了出來, 冬天開的花以梅花、茶花為主, 蘭花、玉蘭、水仙花、仙客來、長壽花次之, 盛京冬天大雪覆蓋, 除了梅花耐寒, 其他花唯有花房能尋到。 別的花只挑了五中, 為了湊齊十二支系列絨簪, 梅花做了四種, 茶花做了三種,這兩種花品種多花色多, 可參照的也多。 因著打的冬日系列,自是要配了雪在上面,打從一開始喬瑜每一種都設(shè)計了配套的流蘇和燈籠,都是可以拆卸的。 當(dāng)初最開始設(shè)計的時候想的是每一套都做出三種年齡段的簪子, 但是時間不允許, 后來便做了些調(diào)整。 因著這簪子從花形到流蘇到配套的燈籠, 每一套都不一樣, 獨立的美獨特的設(shè)計,這些耗費了喬瑜不少心神,便只力求將這些做到極致便好,求質(zhì)不求量。 好在五姑娘學(xué)的認(rèn)真,若非她幫忙喬瑜定是弄不完這些的。 “師父,這次簪子這么多,不若我們辦個冬日宴?給各家小姐下帖子邀請她們來?”五姑娘看著琳瑯滿目的簪子心中震撼,尤其上面那些雪,好似真的一般,手藝簡直巧奪天工。 接觸制作絨簪后才知曉這門手藝的不易,倒不是說那份難,而是慢,同刺繡一樣,制作一支絨簪真的很慢。 想想最初二嫂嫂剛剛嫁進來,她求她辦事,二嫂絲毫不推脫,可想而知她熬了多久的夜。 心里也佩服的緊,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將這些珍藏,實在是太漂亮的,尤其感覺自己做的那些,若非師父巧手挽救,她都不敢相信能那么精美。 喬瑜搖了搖頭,“不用,貴女身份再貴,不當(dāng)家,何來的錢財?!?/br> 上次四姑娘帶人闖棠棣苑讓喬瑜意識到一個問題,她不可再通過五姑娘去接單子。 古代‘士農(nóng)工商’商人地位是最低的,也不怪四姑娘帶人來尋她,恐怕在她心中她這個做簪子售賣的,就是那最底層的商戶。 而她讓五姑娘去接單子,實則也降低了她的身份,二房夫人沒有因此記恨她,都是二嬸大度了,意識到不對自然不可再繼續(xù)下去。 喬瑜其實心里有個想法,程懷瑾給她的那些身家,里面有不少鋪子,其中就有三間首飾鋪,而且看規(guī)模還不小,就是她沒有親自去看過不知合不合適。 “明兒一早,我們先逛街,剩下的,我自會解決。” “好。”五姑娘見她這般說便也不多問,因為喬瑜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貴女身份再貴,不當(dāng)家身上銀錢定是不多的,便是有那富貴的,可這樣的人又有多少呢,這次簪子準(zhǔn)備了十二支,而且每一支都很精美,價錢低了對不起師父的手藝。 雖然五姑娘已經(jīng)可以簡單做絨花,但花的品種那么多,光看是看不會的,惟手熟爾,故而要多練。 次日,兩人一早去尋了三房夫人,因為要出門需要給當(dāng)家女主人請示,若是跟著程懷瑾出門倒是不用,不過程懷瑾出門去了。 程家姑娘每月可以有兩天出門,得知她們要出門看首飾,三房夫人也沒有阻攔拿了對牌給她們。 盛京那么大,程懷瑾那三間首飾鋪分別開在不同的地方,問過琥珀得知這三間鋪子地段都不錯,那便一間間看去。 看鋪子的同時喬瑜也沒有忘了這次出門還有一個目的,給四姑娘、四公子挑選及笄禮。 程家宅子周圍都是官宦人家地段好,距離程家最近的那間首飾鋪規(guī)模不小,兩層樓高,進去有一種雅致高端的感覺,來往的夫人小姐也都直接上雅間。 喬瑜看了一下里面的首飾,古人匠心獨具,說實話其實現(xiàn)代很多東西都是古人玩過了,現(xiàn)代人的優(yōu)勢在于技術(shù)科技上面,所以東西做出來會比古代的東西別致精美,但用料上面肯定不那么誠心。 從第一間鋪子出來,又去看了第二間、第三間,后面兩間鋪子看完差不多花了兩個時辰的時間,實在太遠了。 途中喬瑜也沒有忘記挑選給四姑娘的及笄禮,最后喬瑜選了一套掐金絲鏤空孔雀簪,作為送給四姑娘的及笄禮。 四公子是男子給他的生辰禮最好是去書齋挑,恰好隔壁便是一間書齋,喬瑜和四姑娘原本想走過去,卻發(fā)現(xiàn)書齋那邊很多身穿長衫做書生打扮的男子。 五姑娘知道喬瑜懼怕生人的毛病,不免道:“怎么這么多書生?” 掌柜的看了眼笑著道:“今年二月春闈啊,這些學(xué)子都是來參加春闈的。” 五姑娘看了眼喬瑜,“師父,還去嗎?” 喬瑜聽到春闈二字頓住,又看了看書齋進進出出的學(xué)子,忽的心頭咯噔一聲,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喬家是何時被流放的。 春闈,春闈之后,書里春闈鬧出科考舞弊的丑聞,那件事之后,喬家就被流放了。 喬瑜沒有進書齋,讓紫萱去挑選一套文房四寶,而她則同五姑娘上馬車等。 看三間店鋪就花了她們不少時間,回到程家已經(jīng)下午。 回到棠棣苑,喬瑜枯坐了好一會兒,手里捏了筆卻無從下手,她記起一點喬家是在科考舞弊之后被流放的,可書里有沒有提及喬家參與她也不知道。 而且喬家之前一直在江陵怎么會牽扯到科考里面來?對于這種推理的事喬瑜向來不擅長,原本想求組姚婭雲(yún),可是下筆的時候卻遲疑了。 回來時,她問過五姑娘,春闈考試是在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考三場,三日一場。 而如今還在一月,科考還沒有開始,便是她心有猜測,可是沒有開始的事,誰也不知會不會有變數(shù)。 喬瑜還想到一件事,原主嫁給陳梓鈺被休棄似乎是在他們成親幾年后。 春闈三年一次,喬家是這次被流放還是下次? 越想喬瑜頭越大。 “琥珀。” 琥珀進屋,“屬下在?!?/br> “派人去客棧盯著喬老……我爹,看他平日見過誰,誰見過他,都記下來。” 琥珀應(yīng)下消失。 喬瑜覺得自己恐怕要去見見喬老爺。 她占用了人家閨女的身子,她不管喬家與原主怎么相處的,但恩情到底是要還的。 在四姑娘及笄禮的前兩日,喬瑜見了主城首飾鋪的掌柜,掌柜是人精見過喬瑜要售賣的絨簪眼睛頓時就亮了,問過得知這十二支簪子皆是限量,皆為獨一無二。 且那做工精致,管事一看就知復(fù)制難,也不怕別家店鋪做出相同的來,雖然少夫人說先放出風(fēng)聲,等二月初一再正式售賣,掌柜沒有異議,好東西自是要噱頭。 四姑娘及笄這日,三房夫人為了女兒的及笄禮可是大費周章,請的夫人小姐身份都不低,二姑娘作為出嫁女也是早早就回來觀禮了,還帶了秦柔。 這次分別的時間不久,秦柔還記得喬瑜,見著喬瑜便要她抱。 “柔柔,不可累著舅母。” “柔柔不重,二jiejie別擔(dān)心?!眴惕ず⑶厝岜г趹阎?,之前送的絨簪臟了,喬瑜又給她做了兩對,今兒便戴著,粉嘟嘟的桃子絨簪加上那絨絨的毛,小姑娘本就乖巧,顯得她越發(fā)可愛了,任誰見了都要夸贊一句。 及笄禮的過程有些繁瑣,整個禮成下來花了近半個多時辰,但不得不說很莊重嚴(yán)謹(jǐn),相比起平時四姑娘多少有些跳脫,今日卻格外溫婉寧靜,好似一下便長大了一般。 過了四姑娘的及笄禮,喬瑜給喬老爺遞了帖子,她本想直接去,不知怎的還是遞了帖子去。 見面,喬老爺劈頭蓋臉一頓,“你是失憶不是失智,也不是手廢了,看看你這寫的什么字?!?/br> 喬瑜感覺她練得還行,至少字跡是工整的,不過相比起原主以前的梅花小篆,是沒有可比性。 不過喬家都是讀書人,想來這字是入不了他眼的。 隔著一張桌子,喬瑜看著沉著臉罵她的喬老爺,原本到嘴邊的話,愣是說不出口。 手磨蹭手爐上面的銅環(huán),半響后,語速緩慢一次一頓道:“喬家這次,有人參加科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