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上午，沈岱把發(fā)情期需要用到的東西都裝進了丘丘的保姆包里，他請了假，計算好了時間，但如果發(fā)情期不如預(yù)期的時間來臨，他就會有麻煩，需要新的借口去向瞿末予解釋自己為什么不回瞿家。

    可現(xiàn)在沒有更好的預(yù)案了，事后再坦白，也比被瞿末予抓到他最脆弱的時刻要好。

    瞿末予讓老吳送他們回去，他無法拒絕，只能先和丘丘回了家，等老吳走了，再打車去程子玫家。

    上次住程子玫家的時候，他就拿了備用鑰匙，進屋之后，他先把丘丘安頓好，用手機買了菜和酒，等待外賣的時候，又清點了一遍自己的抑制劑和營養(yǎng)液。

    突然，他感覺一陣心跳加速，雙腿發(fā)軟，身上立刻就出了一層虛汗。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但還是讓他心驚不止，這代表發(fā)情期在迫近，很可能就是這一兩天，當這種荷爾蒙的強烈波動越來越頻繁時，就是該吃抑制劑了，根據(jù)他過往的經(jīng)驗，很可能是明天，最遲是后天。

    第八十八章

    剛把牛rou燉上，門鈴就響了。

    沈岱打開門，白向晚和小蝶帶著笑意站在門口，恍然間，三人想起在蘭城時，這個場景出現(xiàn)過無數(shù)遍，心中不禁都有些感慨。

    白向晚今天穿著西裝，頭發(fā)也用發(fā)膠定了型，整個人呈現(xiàn)出來的是那種板板正正的英俊，且氣質(zhì)超群，跟平日隨性不羈的模樣反差很大。他的身材長相都十分出眾，但理工男的屬性更突出，頭發(fā)都是校門口理發(fā)店剪的，衣服都是逮著什么就往身上套的，周圍人經(jīng)常勸他別浪費天生的好皮囊，捯飭一下自己，他懶得花心思，這種特意修飾過的狀態(tài)，一定是為了見重要的人。

    “哇沈老師。”小蝶激動地上來抱了沈岱一下，“感覺和你分開了好久啊。”

    “也才一個多月?！鄙蜥沸粗?，“小蝶好像瘦了點，看來減肥卓有成效啊?！?/br>
    “瘦了六斤呢！丘丘呢丘丘呢，讓我看看他胖了多少?！?/br>
    “在左邊的客臥，你快去陪他玩兒吧。”

    小蝶換了鞋就跑了進去。

    沈岱和白向晚對視了一眼，又有些尷尬地同時移開目光：“白師兄，進來吧。”

    白向晚進了屋，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沈岱：“從蘭城帶了些你愛吃的東西?！?/br>
    沈岱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包裝袋，驚訝地說：“這不是樓下那家的醬鴨嗎，你還記得。”

    “怎么會不記得?！卑紫蛲硇粗蜥?，“子玫呢？”

    “她剛剛跟我說她要加班，晚點回來。”沈岱調(diào)侃道，“白師兄今天怎么這么帥?！?/br>
    “中午有個飯局?！卑紫蛲硭坪跤行┎缓靡馑迹撓铝送馓?，“西裝還是前年參加一個活動定做的，頭發(fā)是小蝶給我弄的。我真不習慣穿成這樣，不自在?！?/br>
    “你就套個白大褂自在。”沈岱笑著接過他的外套，幫他掛了起來，“去看看丘丘？”

    白向晚遲疑了一下：“我先看看你吧。”

    沈岱怔了怔，他知道白向晚有話要說：“坐吧。”

    白向晚坐進沙發(fā)里，他看著沈岱，目光溫和：“你氣色變好了，好像也長了點rou?！?/br>
    “現(xiàn)在丘丘晚上有人看著，不熬夜之后，確實精神好多了?！鄙蜥房粗紫蛲?，有些難以啟齒，“我又回老師那里工作了?！?/br>
    白向晚勉強笑了一下：“我聽老師說了。所以……這對你來說，算是個好的選擇？”

    沈岱聽得出，白向晚口中的“選擇”，不是回到劉息那里工作，而是回到瞿末予身邊生活。他可以裝作沒聽懂，但他不想回避，尤其是對一個給過自己許多幫助、真正關(guān)心自己的人，他道：“白師兄，我之前已經(jīng)決定要留在蘭城了，但現(xiàn)在……這不是我的‘選擇’，我沒有選擇?！?/br>
    白向晚的兩道劍眉皺了起來，眼中閃過怒意，最后又化成無奈：“我理解你，畢竟……有了孩子。”

    沈岱緊緊絞著手指：“只是很抱歉讓白師兄失望了。”

    “沒什么。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從大學到現(xiàn)在，我一直很看好你?！卑紫蛲砟抗馍钌畹乜粗蜥?，那里面藏著無法言說的情愫，“我只希望你過得好?！?/br>
    沈岱淡淡地說：“會好起來的?！?/br>
    “我去看看丘丘?！?/br>
    都說小孩兒不記事，可丘丘分明記得小蝶和白向晚，他被小蝶抱著的時候樂得嘴都合不上，白向晚一進屋，他就聞到了能給他充足的安全感的白榆信息素，頓時興奮得咿呀直叫。

    白向晚從小蝶懷里接過丘丘，滿屋子轉(zhuǎn)著哄。沈岱在一旁看著，臉上不禁浮現(xiàn)出笑容，他原本以為在蘭城的那段日子是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光，如今回想，雖然生理和心理上承受了很多痛苦，但朋友們無私的幫助實在可貴，哪怕再累，至少他心里沒有恐慌和憤怒，至少他是相對自由的。

    他真希望他沒有回來。

    小蝶道：“沈老師，晚飯準備好沒，我?guī)湍?。?/br>
    “快好了，你來幫我做個湯吧?！?/br>
    倆人走進廚房，小蝶壓低聲音說：“沈老師，你的發(fā)情期是什么時候，定了嗎？”

    “這不是我能定的。”沈岱哭笑不得，“估計就是明天或者后天。”

    “我家里沒有omega，我是有omega的朋友，但是我沒有在發(fā)情期陪過他們，你教教我怎么做?！?/br>
    “你別緊張，我是想讓你幫我照顧丘丘，不是照顧我，我自己的狀況我自己能應(yīng)對?！鄙蜥氛f道，“到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如果剛好是會議期間，你想好怎么跟你老師請假了嗎？”

    “我說我不舒服唄?！?/br>
    “小蝶，麻煩你了?！鄙蜥酚行M愧地說，“你大老遠來這里，還要你幫我?guī)Ш⒆?。?/br>
    “這有什么，你不也付我工資了嘛?！毙〉Φ?，“而且我喜歡小孩兒，尤其喜歡丘丘?！?/br>
    “嗯，你到時候過來，一是別讓白師兄知道，二是不要對我過度緊張?！鄙蜥范诘?，“我會有一些反應(yīng)，比如看起來像生病了，很難受很虛弱，偶爾會失去意識，這些都是正常的，你不用管我，我吃了抑制劑，熬一天就過去了?！?/br>
    小蝶愣了愣：“聽起來好嚴重啊，發(fā)情期都這樣的嗎?！?/br>
    “都這樣?！鄙蜥吩谛睦镅a充道，沒有alpha的發(fā)情期都這樣。

    “好，我提前做些功課?！?/br>
    沈岱笑了笑：“不用擔心，你照顧好丘丘就行?！?/br>
    做好了晚飯，他們邊吃邊聊，吃到一半程子玫回來了，三人一同追憶起了大學時光。那個時候白向晚是他們系的第一男神，不僅又高又帥，關(guān)鍵是專業(yè)第一的成績、直博、一畢業(yè)就百萬年薪受聘星舟研究所，哪一樣單拎出來都足夠厲害，組合到一起必然是閃閃發(fā)光。

    沒想到白向晚沒有留在京城，而是選擇去開辟什么都沒有的蘭城新礦區(qū)，時間證明這一步也走得很好，京城已經(jīng)有他的老師劉息了，他要熬很多年才能拿到獨立課題，但他的野心迫使他要舒展自己的羽翼，飛得更高遠。

    沈岱對白向晚又崇拜又向往，他知道自己的天賦比白向晚差了一截，但又不至于完全夠不著，這就是他努力的榜樣。

    大學時候，他們一起做過一年的實驗，他當時對白向晚有過朦朧的情愫，他猜程子玫也一樣，只是不承認，誰能在青春萌動的年紀不對那樣優(yōu)秀的師兄心動，但那時候白向晚有一個beta的男朋友，而他很快就被突如其來的家庭變故重創(chuàng)。

    沒想到多年以后，他們各有前程，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還能坐在一張桌子前把酒敘從前。

    有人一路高歌猛進，平步青云，比如白向晚，有人行的慢，但大多是坦途，比如程子玫，有人所遇坑洼崎嶇，還不時走個彎路，但他們?nèi)詴谀骋豢痰哪骋粭l路上交匯、碰杯，然后各自踏上不同的旅途。這就是人生的奇妙之處。

    那天他們聊到很晚，把人送走后，沈岱沖了個澡就趕緊躺下了。晚飯的時候，為了不讓白向晚看出異樣，他勉強吃了幾口rou，這讓他胃里又難受起來。

    睡前，他打開已經(jīng)靜音的手機，看到瞿末予的未接來電，和好幾條微信，問他在干嘛，丘丘怎么樣，姥姥怎么樣，最后一條微信跟前面的問候相隔了兩個多小時，是十幾分鐘前發(fā)的，內(nèi)容是：你如果再不接電話不回信息，我下次就直接去找你了。

    沈岱連忙回復(fù)：一切都好。

    沈岱看著對話框顯示正在輸入，輸入了半天又停了，然后又開始輸入，最后發(fā)來一條：早點休息。

    沈岱回道：好。

    沈岱心中有些浮躁，他需要擔憂的事太多，難以平復(fù)，他關(guān)了燈，閉上眼睛，又不放心地拉開床頭柜，摸索到自己的抑制劑，才強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沈岱感覺到不妙了，熟悉的反應(yīng)開始不斷沖擊著身體，他吃了一管抑制劑，他通常會先吃一個劑量，如果四五個小時后癥狀沒有減弱，就會再吃一個，畢竟這東西傷身體。

    他渾身冒虛汗，手腳都開始發(fā)軟，他先去看了看正在熟睡的丘丘，然后給小蝶發(fā)了個信息。

    丘丘似乎在睡夢中感覺到了他的omega爸爸不正常的信息素波動，有要醒來的跡象，沈岱連忙離開，把自己關(guān)進客房，身體開始忽冷忽熱，不停地戰(zhàn)栗，渾身血液在快速奔流，他一時感到天旋地轉(zhuǎn)，不得不縮進被子里。

    半小時后，小蝶回來了，她跑進房間，看著背對著自己蜷縮在被子里的沈岱，擔憂地問道：“沈老師，你還好嗎?！?/br>
    沈岱顫聲道：“沒事。”

    欲念一波一波地開始襲來，沈岱感到身體愈發(fā)燥熱，敏感的部位好像有螞蟻在爬，身體在叫囂著難以啟齒的渴望。

    抑制劑大約一個小時就會生效，如果壓制的效果不夠就再吃一只，實在難受就自己紓解一下，沈岱已經(jīng)對這個流程中的所有經(jīng)歷都很熟悉，但他還是明顯感覺到這一次的發(fā)情期很猛烈，或許跟他一年多都沒有發(fā)情有關(guān)，被延遲的欲望會兇猛的反撲。

    小蝶小心翼翼地繞到床的另一邊，看到沈岱面色透粉，氣息不均，頭發(fā)都濕透了，嚇了一跳：“沈老師，你、你沒事吧。”

    不能怪小蝶大驚小怪，對于一個沒有見過發(fā)情時的omega的人，沈岱在她看來真像發(fā)了高燒，十分痛苦和憔悴。

    沈岱此時也顧不得難堪了，他啞聲說：“我沒事，你去幫我看著丘丘好嗎?！?/br>
    “好，好，你需要什么就叫我，不、不行的話我送你去醫(yī)院?！?/br>
    沈岱把臉埋進了被子里。

    第八十九章

    沈岱在床上不停地翻滾，一會兒冷得要用被子裹緊全身，一會兒又覺得燥熱難耐，要把被子都踢了好呼吸新鮮的空氣。

    他用手去摸臉，臉上guntang，要燒起來一般，眼眶骨好像在不停地收緊，箍得大腦生痛、渾渾噩噩，理智快要被yuhuo焚燒殆盡。

    他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進了客臥的浴室里，撐著墻坐在馬桶上，握住脹痛的性器，近乎是有些粗暴地撫弄起來，在這難耐的折磨中尋到一絲紓解，他克制不住地叫了一聲，又馬上咬住了嘴唇。

    然而這感覺也不過是隔靴搔癢，真正的空虛之境難以得到滿足，身體在不斷叫囂著被入侵、被標記、被征服，腺體蒸騰出來的花香連他都覺得過于甜膩，他好像要在空氣中被溺斃了。

    發(fā)泄過后，身體更加無力，他意識到這次的發(fā)情期比想象中還要猛烈，他必撐不過三五個小時，他必須吃下第二個劑量的抑制劑，如果還不行，就只能用注射的。踉蹌著走回床邊，他彎腰去開床頭柜的時候，腳底一軟，直接跪坐在地上，額頭磕在床頭柜的邊沿，咣地一聲響，撞得他頭暈眼花，他就那樣歪栽在床邊，又暈眩又無力，一時動彈不得，竟就這樣半昏了過去。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他被小蝶擔心的聲音叫醒了。他睜開迷蒙的眼睛，就見小蝶一臉慌張地試圖扶起他：“沈老師，你是暈過去了嗎，你怎么樣了？”“沒、沒事。”他第一性別是男性，所以還是比小蝶高壯不少，小蝶根本弄不動他，他蓄起全身的力氣，撐著床沿，在小蝶的幫助下重新躺回了床上。

    “沈老師，我看你這樣不行啊，是不是抑制劑不管用？”“不太夠。”沈岱無力地指了指床頭柜，“里面還有，再幫我拿一只。”

    小蝶拿出一只新的抑制劑，撕開包裝遞給沈岱，沈岱吃掉之后，再次用被子卷住自己，抑制劑不會很快起效，他還得繼續(xù)忍。

    “沈老師，你額頭上有個腫包，是不是撞到頭了？”

    沈岱嘟囔道：“沒事……”小蝶摸了一下沈岱的額頭，登時被燙得縮回了手：“沈老師，你體溫太高了！”

    她是沒親眼見過發(fā)情中的omega，但她知道人的體溫長時間過高是要出大問題的?！皼]事，抑制劑……”沈岱的聲音已經(jīng)虛得只剩下氣音，“抑制劑有用?！薄澳?、那你需要營養(yǎng)劑嗎？”小蝶也做了不少功課，但還是被沈岱的樣子嚇到了。

    “我吃過?！鄙蜥窂娦杏脺嗐绲拇竽X去解析和傳遞這場對話，“每隔……五六小時。”小蝶看了一下表：“好，我到時候提醒你?！彼櫭颊驹诖策?，心里惴惴難安，沈岱此時的狀態(tài)用半死不活來形容都不為過，體溫走高，渾身透粉，不停地冒虛汗，整個人軟得像攤爛泥，以她有限的經(jīng)驗和知識，根本分析不了這是omega發(fā)情時的正常過程，還是有問題的。欲望再次在體內(nèi)醞釀、匯集，身體不由自主地狠狠抽搐了一下，沈岱把整張臉陷進被子里，悶聲道：“小蝶，你出去，拜托……”他怎么也不能在別人面前丟丑。

    小蝶回過神來：“哦哦哦！”她尷尬地退出房間，并關(guān)上了門。她回到客廳，坐在丘丘的搖籃旁邊，邊用手機繼續(xù)查看omega發(fā)情情的相關(guān)知識，總覺得那些科普有的符合沈岱的癥狀，有的又不太符合，當她看到有一條說omega產(chǎn)后的第一個發(fā)情期會較以往的更猛烈和不穩(wěn)定時，她又緊張起來。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小蝶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從冰箱里拿了營養(yǎng)劑給沈岱吃，這個時候沈岱是沒法進食的，只能靠營養(yǎng)劑補充基本的能量。進屋一看，沈岱又暈過去了，很可能是體能耗盡了，她連忙把沈岱搖醒，把一管膏狀的營養(yǎng)劑都擠到他嘴里。

    沈岱的眼睛撐開一條縫隙，茫然地看著小蝶，看起來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小蝶急得不知所措：“沈老師，不然我們?nèi)メt(yī)院吧，我看你這個樣子好害怕啊?！?/br>
    沈岱也不知道聽懂沒有，虛弱地晃了晃腦袋。這時，小蝶留在客廳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放下沈岱，去接電話，來電顯示是白向晚。小蝶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喂，老師。”“小蝶，我開完會了，你身體好點了嗎，需要什么藥嗎？”白向晚的聲音沉穩(wěn)干練，哪怕背景音是吵雜的會場，也有一股特殊的穿透力。“哦我沒事，可能吃錯東西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薄澳悄阃砩线€能吃東西嗎？對了，酸奶對胃……”這時，丘丘突然叫了一下，接著吭哧吭哧地發(fā)出了有節(jié)奏的哭聲。電話兩端都沉默了。

    “那是丘丘嗎？”白向晚疑惑地問。小蝶的腦袋要炸了，不敢出聲?！澳愀蜥吩谝黄穑克麄冊谀憔频陠?，還是……”白向晚頓了一下，“小蝶，你想請假說實話就行，沒必要這樣。”“老師對不起！”小蝶的心態(tài)終于繃不住了，到底只是個還沒畢業(yè)的小女孩，她急道，“其實是沈老師他、他發(fā)情情，他想讓我?guī)退疹櫱鹎?，讓我不要告訴別人，但是我覺得他的狀態(tài)不太正常，他發(fā)高燒，暈了好幾次，我好害怕，我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br>
    白向晚耐心安撫道：“別急，小蝶，別著急，沒事的，慢慢說，你們在哪里？”白向晚那四平八穩(wěn)的聲音給小蝶慌亂的心臟注入一股沉甸甸的力量，她再次深呼吸，真的平靜了下來：“在程老師家。”“你別害怕，看好沈岱和丘丘，我很快就到?！?/br>
    不到二十分鐘，白向晚果真到了，他臉上帶著一個特殊的口罩，是剛才路過藥店買的隔離信息素的口罩，這東西在面對正常狀態(tài)下的omega信息素時，能過濾掉八、九成，但面對發(fā)情情的omega只能抵抗四、五成，畢竟信息素對身體的入侵是全方位的，呼吸系統(tǒng)只占一部分。

    但遠勝于無。

    小蝶猶豫地說：“老師，你進去沒問題嗎？”白向晚已經(jīng)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的omega的氣息，他沉聲道：“我自控力很好?！薄澳悄憧炜纯瓷蚶蠋煱?，沈老師跟我說他沒事兒，說一直都這樣，但是我好怕他出事。”白向晚走到客房前，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推開了門，馥郁又惑人的曇花香無孔不入地襲來，他的身體猛然間熱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晦暗難明，他狠狠握緊拳頭，兩只腳釘在了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