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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郁鸞心里揣著事,眼睛一直環(huán)顧著四周,在想究竟可以用什么方法逼出那個人。 這時,她的余光突然瞥見了崖壁一側(cè),貼著崖壁正在酣然入睡的一只紅頭黑尾熊,又裝作無意地看了眼那人藏身的灌木叢,突然計上心來。 她拍了拍顧清清的肩膀,示意她跟著自己來。 顧清清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待二人都爬上一棵樹的高處后,郁鸞突然朝著那熊頭擲了塊石子,果不其然,被擾了美夢的紅頭黑尾熊一聲怒吼,環(huán)顧四周后,突然朝著那人藏身的灌木狂奔而去。 顧清清見狀驚愕不已,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在它面前,正懸著一張灼灼燃燒的致幻符。 紅頭黑尾熊被郁鸞指揮著,橫沖直撞地沖向那叢灌木,沿途不斷響起樹木被撞斷的聲音,不多時,便又聽到了一聲更為狂暴的嘶吼聲。 郁鸞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為何只聞熊叫,而未聽到人的呼喊聲呢? 灌木叢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只見眾多巨大的樹身不斷搖晃著,樹冠發(fā)出簌簌的聲響,許多奇怪的鳥兒被驚飛,叫聲嘔啞嘲哳,十分難聽。 倚在樹干間觀戰(zhàn)的郁鸞,微微瞇起眼睛,只見純白的劍氣從動靜的最中心蕩起,向四周輻射開來,她大約估算了一下,這個人的實力應當不在她之下! 思及此,郁鸞的長眉斂起,想來昨夜那個在飛舟甲板上偷聽她與徐千河談話的人,也是他。 不知對方是敵是友,這讓郁鸞心里十分的煩躁。 不遠處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臨近了尾聲,在一聲凄慘的熊嗥后,灌叢內(nèi)重又恢復了平靜。 郁鸞看著不遠處已經(jīng)被毀為一旦的地方,輕挑了下黛眉,嘴角揚起一抹得逞后的笑意。 想必那位已經(jīng)料到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所遁形,零星的幾根樹枝再掩不住他黑色高瘦的身影。 見狀,郁鸞輕巧地跳下樹,佝著腰,悄無聲息地躲在了一棵有她身子兩倍寬的大樹后面。 待那位身著一襲玄色勁裝的男人走出來時,郁鸞將抬臂將脫鞘的璇水劍搭在了他的脖頸上。 男人的動作隨即一頓,轉(zhuǎn)頭看向郁鸞。 只見那人的五官很是平平無奇,組合起來只能說是讓人看著十分的舒服,但是看過之后便會很快忘記,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雙眼睛。 形狀是很典型的桃花眼,眼皮很薄,上揚的弧度十分的好看,還有就是他的眼神,清澈又溫潤,看向郁鸞的時候,讓她感到有種莫名的熟悉。 “你是誰,為什么要跟著我們!” 見男人神色絲毫不慌,郁鸞眼神倏然發(fā)狠地問道,說著手中的劍刃又逼近了他脆弱的脖頸一寸。 這時,顧清清也跑了過來,見到郁鸞這樣,想也不想地同樣將手中的輕水劍架在男人的脖子上。 而男人也沒有絲毫反抗的架勢,面上的神情木木的,只有那雙眼,仍一瞬不瞬地看著郁鸞,見她疑惑地皺眉后,才重又轉(zhuǎn)正了頭。 “我是清源派劍修弟子,跟著你們沒有惡意,這境內(nèi)魔獸邪花眾多,一個人很危險,只是想與你們結(jié)伴而行而已?!?/br> 他說話聲音不疾不□□明是處于下風,可說的話卻莫名有一種能讓人信服的魔力。 郁鸞思考了片刻,目光一直在他臉上身上逡巡著,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有一種熟悉感縈繞著她,揮之不去。 他把話說完后,將一枚刻有清源宗弟子印的木牌拿了出來,證明給她們看,還將手中的劍扔到了遠處,垂手站著。 好似任由她們檢查盤問的樣子。 “你叫什么名字?” 郁鸞接著問道,沒想到這個簡單的問題卻將對方絆住了一瞬。 只見他又將頭轉(zhuǎn)向了郁鸞,曜黑的眼眸中不經(jīng)然閃過一絲笑意。 接著開口道:“我叫向遇?!?/br> 第60章 聞言, 郁鸞一愣,敏銳如她,腦海中隨即便浮現(xiàn)了一個猜測, 讓她有些驚訝的同時,心底也隨之了然。 難怪...... 隨后,她便收劍入鞘,沖顧清清揚了揚下巴,示意她也放開。 顧清清見狀, 放下劍,沖向遇施了個小禮, “原來是道友,幸會?!?/br> 聞言,向遇這是點了點頭,并未多言。 就在這個時候,楚北棲已經(jīng)將金線花從崖壁上摘了下來,興沖沖地跑下去找顧清清討賞時,發(fā)現(xiàn)二人正站在不遠處在和一位陌生男人說話。 待顧清清與他介紹了一番后, 楚北棲雖然墨眉微皺,但看在他修為高深的份上, 也算默許了他的加入。 方才收起地圖時, 楚北棲的余光看到了距離這十里外的天背崖, 好像有生長著重靈草,郁鸞或許會用的到。 將此事與他們說過后,四人決定前往天背崖。 一路上, 楚北棲一直在有意無意地隔在郁鸞與顧清清二人中間, 拉著顧清清的手讓她看剛剛自己不小心被崖壁上的碎石擦傷后的手臂。 顧清清被他纏得分了神, 只得捧著他的手, 噘嘴小心給他吹了一路。 楚北棲見她的注意力終于放在了自己身上,面上終于揚起了得意且滿足的笑容。 而這廂,郁鸞與向遇并肩走在他們二位之前,縱使郁鸞面上裝得再淡然平靜,內(nèi)心也一直在忍俊不禁。 只因身邊的向遇,演技實在是有些拙劣,這一路走來,他的眼神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