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
什么要自.殘的問題。 因為克制不住想她,所以才要自.殘來讓自己保持清醒嗎? 登時,郁鸞后背寒毛一陣聳立,心頭脊背隨即泛起陣陣漣漪。 緊接著她便陷入一陣難以言喻的恐慌與深切的擔(dān)憂之中。 在這段感情中,江淮亭好似,陷得極深...... 她不過被厲鳩鳴擄走幾天便這樣,那若是不久后自己任務(wù)完成,需要用死遁來脫離了這個世界呢? 屆時,他又當(dāng)如何。 思及此,郁鸞強(qiáng)壓下心頭涌出的百般滋味,回身抱住了他。 對方怔愣片刻后,也緩緩攬住了郁鸞的腰身,力氣大到她喘不過氣。 郁鸞干脆將他推倒在榻上,手指觸到他如玉的面龐時,果真摸了一手的濕涼。 她哀哀地嘆了口氣,俯下身菱唇自他的額頭一點點吻到他嫣紅的眼尾。 吮凈了他眼角沁出的顆顆晶淚。 “淮亭,對不起。” 郁鸞軟下聲音,與江淮亭額頭相抵,柔聲說道。 “你怎么罰我都可以,但你不能傷害你自己。” 說著,郁鸞抓住他冰涼的手背,帶著他覆在了自己的心口處,眼眸定定地看著他。 “我會心疼。” 聞言,江淮亭濡濕的睫毛輕顫了下,抬眼看她時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眸中盡是苦慟與脆弱,好像臨近深淵,幾近崩潰。 看得郁鸞心頭一凜,慌忙安撫道。 “我不走,就在這陪你好不好,厲鳩鳴已經(jīng)死了,他被我殺死了,而我還好好的,我回來了,我就在你身邊。” 她邊說著邊毫無章法地親著江淮亭,待吻上他冰涼的唇瓣時,才發(fā)覺他口中滿是腥甜的血腥味。 整個口腔都被他咬得糜爛,血跡斑斑。 郁鸞驚得慌忙想要退出,可江淮亭這時好似遲鈍的時鐘被撥到了正軌,在她想要收回的剎那清醒過來,阻止了她。 他發(fā)瘋似地闖進(jìn)了她的領(lǐng)地,大力吮吸著她,搶奪著屬于郁鸞的稀薄空氣,郁鸞被攪得舌根發(fā)麻,頭昏腦漲。 可江淮亭仍覺得不過癮,他好似巡視領(lǐng)地的雄獅,細(xì)細(xì)地舔舐,重重地抵弄,不放過屬于他的每一寸。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夠稍稍撫慰他恐懼到空蕩蕩的心。 他才能重新活過來。 ———————— 翌日,郁鸞看著鏡中紅腫不堪還被咬破了許多處的唇角,一時間有些欲哭無淚。 昨日在斷續(xù)親了兩個個時辰后,郁鸞才將江淮亭稍稍安撫好。 可即使是這樣,對方在睡著后也一直緊攥著她的手腕,生怕她原地消失一般。 但凡郁鸞掙動一下,江淮亭便會很快從睡夢中驚醒,進(jìn)而將她抱得更緊,神情雖疲憊可眼神警惕得能盯著她看一夜。 這讓郁鸞不得不懷疑,他先前就是在裝睡。 當(dāng)初若是知道安撫江淮亭的代價如此之大,她定會再將計劃做得更加縝密一些,最起碼讓他直接睡到自己回來。 江淮亭這個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七日后,方有所緩解。 彼時,郁鸞正坐在云開殿前的那棵老柏樹前看江淮亭練劍。 畢竟心情低落時,運動能夠發(fā)泄一部分情緒。 這七日來,江淮亭與她幾乎稱得上是形影不離,郁鸞從未想過乞凌仙尊也有如此黏人的一天。 纏得她幾乎無法分神去想其他的。 但見江淮亭最后挽了個劍花,完美收勢后,郁鸞迎上前親了他一口。 像鼓勵小孩子那般夸獎他,笑著大聲說道:“我的淮亭好厲害!” 隨即,郁鸞便見江淮亭透白的面上逐漸浮現(xiàn)出一抹紅暈,時隔那么久,再次看到他臉上有了如此鮮活的神情,心中正高興呢,便見自繞云峰的方向飛來了一道橙黃色的靈團(tuán)。 靈團(tuán)懸浮在他們頭頂上方,接著緩緩蕩開,泛著淺金色的波紋,其中代表著繁綾仙尊身份的金鯉銘紋隨著波光熠熠閃爍。 無數(shù)細(xì)碎團(tuán)光,共同組成了五個字。 “速來長生殿?!?/br> 長生殿位于繞云峰,是天隱宗仙尊及弟子魂燈所在的地方。 凡天隱宗弟子,皆有一魂燈,魂死則燈滅。 待郁鸞與江淮亭一同趕到時,除繁綾仙尊外,還有青憐仙尊,就連閉關(guān)許久的皓柏仙尊也在殿中。 見到江淮亭時,云岸歌神情異常的激動。 她將二人引到最中間位置,只見鎏金臺上面正擺放著一個玉牌位,一側(cè)寫著虹綺仙尊江鳳梧之位,一側(cè)寫著江鳳梧夫千凌澈之位。 夫妻二人共用一個玉牌,真正做到了生同衾,死同xue。 云岸歌眼眸含淚地說道指著牌位右側(cè),擺放的一盞魂燈說道,“淮亭你快看,你娘的魂燈亮了!” 在師姐江鳳梧去世后的每月十五,云岸歌都會來為她上香祭拜,即使云游在外趕不回時,她也會拜托步卿瀲代替。 上百年來,從始至終、無一懈怠。 也正因如此,她今早來為師姐上香時,才能第一個發(fā)現(xiàn)江鳳梧的突然魂燈復(fù)明這件事。 聞言,郁鸞與江淮亭一同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由凈琉璃制成的魂燈中,處于最中央的燈芯火苗縱然孱弱渺小,卻是實實在在亮著的。 郁鸞心被這頑強(qiáng)的生命狠狠震撼到了,同時也深切地知曉這一消息對江淮亭意味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