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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就是不講武德在線閱讀 - 第3頁

第3頁

    原主去求助他的想法是對的,但是辦法有問題,李令俞現(xiàn)在一心想回去,但這種案發(fā)現(xiàn)場,根本沒辦法找。

    真是越想越讓她惱火。

    走了一路,阿符一句話不說,等到家了,她從正門進去,家里正亂哄哄的。

    大柳氏坐在上首邊垂淚失魂落魄,旁邊坐著一位四十來歲的男人,頭戴漆紗籠冠,鷹目短須,十分嚴厲,見他進來,先問:“幼文回來了?”

    大柳氏忙說:“快見過你舅舅。”

    很顯然,這不是親舅舅,柳氏只是旁支家里不知誰家的女兒。而柳恪只是族兄,潁川柳家嫡支的兒子,在上都雒陽為官。

    她俯身行了大禮,柳恪只嗯了聲,并不熱絡(luò)。她坐在柳氏下首,主動問:“可是有父親的消息了?”

    柳氏搖搖頭,像是傷心極了,不想說話。

    她又安慰:“母親要保重身體。”

    柳恪可能不好意思當著她的面罵李尚,只說:“若是……保住你們也不容易。”

    柳氏忙說:“那如何能,而今不是還沒有定論嗎?”

    柳恪忍著怒氣,壓著聲音說:“一介小吏,我早說過他貪得無厭,無君子之風。倘若他回不來,你以為你們還能有命在嗎?”

    柳氏紅著眼含糊其辭地爭辯:“夫君只是受人蒙蔽……”

    李令俞一看這不是她想聽的內(nèi)容,立刻起身說:“舅舅莫急,母親也是著急,我還有功課未做完,就先回去了。”

    十分識趣的走開了。

    柳恪見李令俞走了,訓斥柳氏:“他若是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這個庶子木納絲毫不通人情,你又作何?”

    柳氏畏縮地弱弱爭辯:“幼文純孝,品行端正。”

    聽得柳恪簡直想敲開她腦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李令俞回房間后,正準備找找東西,聽見阿竺說,meimei李姝來了。

    李姝是大柳氏的二女兒。大柳氏就生了兩個女兒,大女兒李黛,三年前嫁給了御史臺的小官。

    阿符就守在院子外,李姝進來后見了李令俞十分拘謹,這個哥哥這些年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回來。所以很陌生,進來后依舊問:“大舅舅來了,是不是父親有消息了?”

    李令俞示意她的女婢出去,李姝和‘她’應(yīng)該不怎么熟悉,現(xiàn)在她也不怕露餡,問:“阿姐有回來過嗎?”

    李姝沮喪搖頭:“不曾。”

    李令俞問:“咱們家可還有什么其他的親戚嗎?”

    李姝搖頭,甚至問他:“你能不能求你老師?”

    李令俞聽得真是冷笑,jiejie,你爹是個什么人,你們心里沒點數(shù)嗎?官小還貪污,人品還jian,能占的都占盡了。

    她安慰李姝:“想來舅舅會有辦法的。”

    李姝卻說:“舅舅和父親向來不合,你在書院常不在家,這次母親帶我回柳家住,大家……,反正舅舅厭棄父親已久?!?/br>
    李令俞問:“你在柳家住了多久?”

    李姝猶豫了一下才說:“半月?!?/br>
    適齡的女兒無緣無故去外祖家住那么久,娘家家境也不富庶,能為什么?

    柳氏已經(jīng)是為李尚回娘家求人,為何要帶著女兒?

    怕是為李姝的親事吧,大概率是被退了親。

    李姝見她不說話,就緊張說:“姐妹待我很好,只是偶爾會議論你?!?/br>
    李令俞:“我?”

    “她們有時候會說起你,南山書院的郎君們個個文采都十分了得……”

    李令俞笑笑絲毫不覺得丟人,原身是個實打?qū)嵉膶W渣,學問可是一塌糊涂。

    “我確實愚笨?!?/br>
    李姝爭辯:“怎么會,你可是六歲就拜在宋大儒門下……”

    她起身說:“阿姝不用怕,此事還在商討中?!?/br>
    等李姝出了門,李令俞臉就變了。

    看來李尚確實臭名昭彰,親戚沒人靠近他。

    原主這個假兒子,忙著裝郎君,膽小平凡又不起眼,平日里在書院里多被人看不起。

    李令俞考慮了片刻,她還是不沾李尚這趟渾水了,畢竟也無能為力。

    第2章 一不小心

    她這幾日快把城里的街巷走遍了,尤其是事發(fā)的永寧寺。她每日都去,她把永寧寺都轉(zhuǎn)遍了,絲毫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和契機,她站在永寧寺那棵高大的松樹下,許愿:我愿身死,不得善終,請保佑爸爸平安。若是有來世,我再報爸爸的恩情。

    李令俞沒想到柳恪會帶著他去見李尚。

    柳恪在京畿任職,江州案相關(guān)人現(xiàn)在全都關(guān)在南臺獄。

    柳恪領(lǐng)著她,馬車穿過銅駝街,人聲鼎沸,她也不張望,盡量裝作膽小畏事,柳恪大概極不喜歡她,但又覺得礙眼,吩咐道:“君子應(yīng)姿態(tài)從容,莫要畏畏縮縮!”

    李令俞心里翻白眼,大爺,你說的輕巧,我這個人不光是假的,性別也是假的,換你試試?我的難處你不懂。

    她遂撩起簾子觀察,銅駝街上車馬絡(luò)繹不絕,這條路上行人多是朝中官人,頭戴幞頭,穿窄袖圓領(lǐng)袍,多風流態(tài)。

    李令俞問:“敢問舅舅,此案圣上知道嗎?”

    柳?。骸白匀??!?/br>
    大概問的太傻,柳恪一直閉著眼。

    “如今羈押相關(guān)人等暫不發(fā)落,可是還有人未歸案?”

    柳恪睜開眼凝視了她一眼,大概是覺得她不是純傻,這才給她好好解釋:“如今此案主犯是楊勃,情況有些特殊,一年前暫任江州刺史,但有半年在半途中養(yǎng)病,并不在職,被告發(fā)后他自行進京請罪,他自辨沒貪,但是虧空巨大,他密不舉報,這就說清楚了,而且他四處騰挪,又動了江州的賬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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