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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氏點點頭, 凡是她囑托的事, 小柳氏定會給她辦妥。 小柳氏又想起前幾日的事,問:“那薛家小娘子果然很漂亮嗎?” 李令俞奇怪:“也沒有很漂亮,就是活潑一些,性情有些跳脫,怎么會問起她?” 小柳氏見她夸了,就說:“姝娘說她一直在打聽你。可見她也是中意你的?!?/br> 李令俞問:“她難道不是打聽我的畫嗎?畢竟我的畫都是好價錢?!?/br> 小柳氏白她一眼,嗲她不好好說話,才說:“薛家是高門嫌貴,人家能看上那點賣畫錢?人家娘子看不上咱們家也正常。只是你也不要太挑剔,只要小娘子性情好,咱們也拖太久了。夫人如今什么都不管,也不cao心你的親事,姝娘的親事定了后,人家侯府隔三差五的來送禮。那是上都城再找不出來的好人家了?!?/br> 陳侯對陳潤意親事這件事確實令人出乎意料,李令俞一直沒時間去拜訪陳侯,可現(xiàn)在看來,姝娘娘對這門親事好像也不反對,大柳氏更是喜不自勝,侯府也很滿意。倒是讓她一時間張不開嘴說退親。 小柳氏又說:“柳家的媛娘聽說定了親?!?/br> 這才幾天? 李令俞問:“定了誰家?” “謝家。就是皇后娘家。” 李令俞想起那個謝鵬程,問:“她怎么會認(rèn)識謝家?她和謝家也不是一脈?!?/br> “聽夫人說,她哥哥頗有些本事,在國舅爺身邊當(dāng)差?!?/br> 怪不得了,那也算是高嫁,謝家如今十分顯赫,畢竟是皇后娘家。 小柳氏又悄聲說:“而且聽說媛娘前面定親的那家,也不是因為要科考。說是因為打死了人,沾上了官司,你舅舅家這才立刻退了親,急著給媛娘找人家。” 李令俞笑了笑,她猜也不會是因為考試就退親, 她一邊寫東西,一邊聽著小柳氏講八卦,小柳氏繼續(xù)說:“要說親事,還是看人,你看人家侯府,給姝娘準(zhǔn)備的節(jié)禮真是細無巨細,穿戴、首飾,連貼身戴的,都是成套的送來。這么講究的人家,我還沒有聽過?!?/br> 李令俞聽得一頓,生出一些怪異來,問:“只給姝娘?沒有給家里的其他女兒準(zhǔn)備嗎?” 小柳氏笑著說:“人家定的是姝娘,自然只給姝娘準(zhǔn)備。” 李令俞突然起興問:“送來的東西打開了嗎?我去看看。” 小柳氏不知她是什么意思,說:“沒有,姝娘都收在內(nèi)書房隔壁的偏房里?!?/br> 李令俞跟著小柳氏進了偏房,她隨手打開上面的一箱,正是首飾,里面隔了兩層,成套的首飾,十分貴重。青玉配瑪瑙,有的竟然是規(guī)制在品級之上的。 她越看越心驚,這已經(jīng)不是僅僅貴重了,這是超品了。 她連著開了幾箱,衣衫、布料、擺件、字畫,無一不精。全是多年的藏品。 她看了很久,才輕聲問:“阿娘,你確定姝娘是夫人親生的嗎?” 小柳氏聽她這么問,失笑說:“當(dāng)然是,這還能有假,我當(dāng)時就在產(chǎn)房里?!?/br> “那我呢?我又是誰生的?我是什么時候進的咱們家?” 小柳氏被她問住了。有些慌神,又有些說不上來的氣短,說:“你是郎君和外面女子生的,抱回來的時候兩歲多了。” “你確定,我抱回來的時候,是兩歲多了嗎?” 小柳氏一下被她問住了,說:“郎君說你兩歲半,生辰和姝娘差了十日,你是兄長,她是meimei,這還能有錯嗎?” 李令俞:“我當(dāng)時有什么異常的嗎?” 小柳氏黯然說:“郎君膝下一直沒有兒子,那時候把你抱回來,那也只得了你一個,那時候十分寶貝,大概是怕夫人不能好好待你,阿竺和阿符寸步不離你,也不準(zhǔn)我們靠近你?!?/br> 李令俞想,她就是膽子不夠大,怎么就不大膽的想一想,她怎么可能是李尚家里的人。 那么她是誰?尤其是李尚養(yǎng)了哪個貴人的女兒?所以陳侯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吧?所以才會誤會,又默認(rèn)兒子親事定了姝娘。才這樣暗里大張旗鼓給姝娘陪嫁首飾。 阿符說過,陳侯當(dāng)時特意問過姝娘,是不是和我同歲。 她開始細細回想,第一次見李尚,他當(dāng)時披頭散發(fā),見她第一句就說,你不是我兒。 她當(dāng)時只懼怕自己這個冒牌貨被揭穿,根本沒有多想,尤其是對原身這個像套娃一樣的身份深想,所以錯過很多。 小柳氏見她不說話,問:“怎么了?” 她搖搖頭,又問:“我當(dāng)初回家的時候,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嗎?” 小柳氏回憶起十幾年前的事,依舊歷歷在目:“回來的第一晚,阿竺和阿符就跟著,阿竺一直抱著你,你當(dāng)時十分乖巧。就是一直低聲哭,哭著要哥哥。阿竺哄你說哥哥去給你找阿娘了,你聽了果真就不哭了。我聽著奇怪,問阿竺你說的哥哥是誰,阿竺只說是鄰家的哥哥。”,我也就沒再問。 李令俞想,那這個原本的‘她’,原本應(yīng)該是有一個很親近的哥哥。 那她到底會是誰呢?會讓陳侯誤會,甚至迫不及待讓陳潤意定下李姝,企圖將‘她’再轉(zhuǎn)回侯府。 她入獄的時候,得到過裴虞的確認(rèn),她確實像河間王,而河間王又肖像廬陽王。 那么她有可能出身河間王府,或者是出身廬陽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