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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柏年聽得笑起來,笑說:“沒問題,我?guī)闳紊献咭惶?,那邊才是真的漂亮?!?/br> 李令俞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坡,嚴柏年笑說:“怎么,要不要我把你背上去?” 李令俞:“滾吧你!” 嚴柏年聽得哈哈大笑,他個子高,幾步爬上坡,居高臨下看著她慢吞吞。憶起她從前的種種,一時間覺得自己真是個棒槌。 他問李令俞:“你今后想做什么?” 李令俞仰頭問:“我想,坐在高堂上?!?/br> 嚴柏年深深看她一眼,“這還不簡單,我給你造一座大房子?!?/br> 李令俞見他誤解,也不解釋。 “你記得答應我的事?!?/br> 嚴柏年猜測,她或許是豫章太子謀反案的舊人。 便出言提醒她:“你私下打聽可以,但是不要出去問,這畢竟是大案,當年為這事死的人不知有多少?!?/br> 李令俞快爬上坡了,嚴柏年又伸手,李令俞瞪她一眼,不肯再信,拍開他的手,自己爬上來了。 惹得嚴柏年大笑。 如此有意思的小娘子。 之后兩人聊了很久北境三州的學子,和有名的將軍。 下午回去,收到消息嚴擇川已經(jīng)回來,營州的兵也已經(jīng)出發(fā)前往并州了。李令俞心里松了口氣,她這趟主要任務算是完成了。 至于剩下的,由著她發(fā)揮吧。 營州兵帶隊的是張赫的次子。 主帳中嚴擇川便建議父親:“不若,讓二弟去,有前鋒將軍在,他不敢亂來?!?/br> 主要是他自己去,就顯得有些太過招搖了。他是平城的中軍前鋒,這樣聽起來有奪并州軍權的嫌疑。尤其圣人如今的態(tài)度,讓給你嚴家不敢亂來。 嚴平駿也同意,只是說:“他年紀小,怕是會……” 嚴擇川笑說:“他知道輕重,我來和他說。” 父子倆人商定后,這才各自去忙了。 嚴柏年回來見哥哥回來了,兄弟兩親熱的抱了抱。 嚴擇川問:“你又上哪里去野了?” 嚴柏年這才介紹:“這是上都城來的李令俞,李大人。” 李令俞見嚴擇川打量自己,還沒等她說話,嚴擇川就說:“這就是李大人?果真是少年英才,柏年時常和我說起你,謝你在上都城對他的關照,他性情魯莽,最是能闖禍?!?/br> 嚴柏年回頭看了眼大哥,一時間沒想到大哥怎么這樣。像個被背叛的小孩。 李令俞笑了下,“怎會,二郎君青春年少,進退有度。” 嚴擇川就說:“見過李大人的丹青,當真是丹青圣手?!?/br> 尤其他見弟弟巴巴的將別人送的一車煙花送到上都城,還和他犟嘴,我一個大老爺們不愛看這個,我這個朋友家里姐妹多,送他最合宜。 李令俞忙說:“不敢當如此高稱,只是一門技藝而已?!?/br> 嚴擇川對李令俞印象不錯,父親也說這少年有些心思。 等三個進帳開會后,決定第二日出發(fā)去并州。 嚴擇川和嚴柏年交代:“你不可妄為,一切聽從呂將軍的。” “是。”,嚴柏年在軍令上,十分聽話,也十分認真。 李令俞晚上回都督府,阿符已經(jīng)在城里轉了一圈,和她說,城中備戰(zhàn)已久。 李令俞也不言語,今日聽到彭定西這個人,她一直在考慮這件事。 第二日一早出城,他們快馬和大部隊集合。 在離平城南七十里外追上大部隊。 上都城新登科的學子,皆已經(jīng)授了官,前十名,蕭誦將人送進集賢殿書院修書,然后再分撥六部觀政,這些人他早做好了安排。 但并州的軍情于他來說,就像心中的一根刺。 謝家之事,他思慮之后,還沒有下旨。 謝鵬程就稱病,呈情想告老還鄉(xiāng)。 蕭誦在太極殿看了呈上來的奏章,冷笑:“朕最恨,出爾反爾的人?!?/br> 劉琨嚇得大氣不敢出。 蕭誦又說:“朕不曾虧待過謝家,奈何謝家屢次犯禁,絲毫沒有收斂,子弟驕縱跋扈,紈绔至極,傷人害命,如今鬧出人命,皆為家風不正。念及朕與皇后情誼,特赦謝鵬程,可歸家。謝家遣子弟去往交州即可,開化教導,以傳雅正。方不辜負朕的期望?!?/br> 現(xiàn)在不是殺謝鵬程的時候,若是北宮起亂,青州、冀州,是謝家的根本。 他不能急躁。 因為和曹太后的爭執(zhí),才讓他失了理智。 他考慮了幾日,朝中風聲鶴唳,謝鵬程也以為這次在劫難逃,所以這才上書求饒。 為了太子,謝家不敢賭,倒是裴家坐的最安穩(wěn),真真是老狐貍。 他鈍刀子殺人,等到最后,讓謝家恐慌夠了,這才下旨意特赦。 算是給謝家提醒,朕用你們,你們才能榮寵不斷。朕若是不用你們,你們就什么都不是。 謝惠蔭豁出去的試探了一場,也得到了答案,試探到皇帝和曹太后的意思了。 蕭誦廢黜太子之心,已經(jīng)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謝家該早做打算。 李令俞走后,家里還是驚恐了幾天,閉門不出。 一直過了十幾日,李黛才出門去了小市,布莊生意依舊極好,她見家中女眷都郁郁寡歡,因著李令俞不在家,家里都是女眷,李姝的親事也暫且擱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