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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熠語氣溫和地道:“多打幾把便好了?!?/br> 宋國公見他態(tài)度隨和,又將這牌玩的這么好,忍不住道:“陛下,新皇年紀尚年幼,陛下也不可將政務全推給臣子,還得親力親為,以免影響聲譽?!?/br> 澹臺熠一副聽進去的樣子,“岳父說的是,孤受教了?!?/br> 宋國公:“……” 他倒是沒想到澹臺熠連反駁之語都沒有,不免有些驚訝,不過他都這么說了,宋國公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宋普坐下來,對他們笑了一下,說:“打牌也加我一個罷?!?/br> 澹臺熠撇撇嘴,道:“宋卿手氣比孤好太多,孤與你對上,總要輸?!?/br> 宋普故意說:“那我也可以讓著你?!?/br> 宋國公瞪了他一眼,心里卻是欣慰的,他敢與澹臺熠這么說話,想來兩個人平日關系就極為親近,這般相處也習慣了。 澹臺熠頓了一下,道:“那便來吧。” 顯然是默認了宋普的話。 宋普“噗嗤”一聲輕笑,說:“來罷。” 澹臺熠臉皮厚,聽他這么笑,眉毛都沒有動一下,拿起竹牌,開始洗牌。 宋普手氣雖好,但也禁不住他刻意放水,因而還真的讓澹臺熠一直贏到了丫鬟來稟報說飯菜好了的那個時候。 用膳時刻一到,宋凌云便也回來了。 他總在邊疆,本來很少歸家,只是那火(器威懾,周邊諸國皆不敢來犯,連土匪蠻族都老實了不少,不敢惹是生非,因為如此,宋凌云便清閑了許多,永安王受了澹臺熠指使,總要給他放假,讓他歸家,因而這個時候他也是在家的。 當然,澹臺熠至今都未能和宋凌云關系緩和,澹臺熠能去寫信給永安王,也是宋普禁不住宋母的念叨去拜托他的緣故。 宋凌云在家里呆得久了,皮膚又白了回來,氣質(zhì)冷峻,容貌也越發(fā)俊美,其實變了很多,也不太像以前那般毫無顧忌地對宋普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多少都避諱的意思了。 他看見了宋普,目光凝了一會兒,說:“你瘦了?!?/br> 宋國公道:“胡說,哪里瘦了?我看倒是又胖了些?!?/br> 他心里欣慰地想,陛下養(yǎng)的好啊。 宋母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宋普覺得宋凌云眼尖的有些可怕,他到現(xiàn)代后的確體重掉了很多,倒不是因為吃不好,而是多了些cao勞,若不是他天生麗質(zhì),恐怕黑眼圈都要掛到嘴角了。 畢竟他的社畜程度和澹臺熠不相上下,兩個人都瘦了。 宋普這么想著,面上也沒有表露出來。 之后便入座,宋凌云的妻子段秋嫻也出來了,她這一年也有22歲了,在這個時代來說,其實也不算太大,但嫁進宋府兩年都未曾有孕,這問題就比較大了,少不得有些風言風語,不過宋母很護她,也未曾對她有所不滿,因而婆媳倆關系極好。 宋普覺得他這一對父母心態(tài)可算是這個時代獨一份的佛系了,而且心寬,善解人意。 用完晚膳,三房的宋潛淵跑了過來,美名其曰是看宋普,不過宋普知道他房里那點破事,知道他是過來避風頭的。這位水靈靈的美少年這時候年紀也不小了,早已娶妻,還是李宗義的庶妹,與李宗義不同,這大妹子是個潑辣的性子,過來沒多久聽這貨揚言要娶十八房小妾每天換著睡,愣是不顧形象揪著宋潛淵揍了一頓——宋潛淵還打不過她,只能被她單方面暴揍。 宋潛淵放言要娶十八房小妾都已經(jīng)過去四年了,到現(xiàn)在都沒敢納妾,連出去玩都少了,燕京紈袴縱隊里少了一位靈魂選手,多了一個氣管炎老實人。 宋潛淵被他老婆治得死死的,不過也沒見他不甘心還是如何,說起這個妻子,他語氣無奈又寵溺地道:“我就是偷喝了點酒,嘖,她不喜歡酒味,我躲出去喝還不行嗎?結(jié)果還要說我做了虧心事,沒臉見她。你們說女人都像她這么無理取鬧嗎?要不是我懶得寫休書,她早就被我休了?!?/br> 宋普聽了,也只是報以善意的微笑,并不揭穿他的口是心非。 宋潛淵賊頭賊腦地往內(nèi)室看了看,小聲問:“陛下不是跟你一起來了嗎?他人呢?” 宋普說:“你想見?。俊?/br> 宋潛淵趕緊搖了搖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就不打擾陛下休息了?!?/br> 又搓了搓手指,對宋普說:“堂兄,我與你借些錢,我過些時候再還你?!?/br> 說來宋普其實是有些驚訝于宋潛淵的高度自覺,這個時代女人地位遠低于男人,若是妻子敢對丈夫指手畫腳,丈夫是有權力休妻的,宋潛淵都是老紈袴了,從前說起女人,也不見得多認真,但這會兒被妻子管的死死的,所有錢都交給了妻子,連喝酒的錢都要與別人借。 也因為如此,宋普挺喜歡這個堂弟。 宋普對自己喜歡的人一向大方,也未曾猶豫,直接借給了他錢,笑著說:“當我給你的零花錢,不用還了?!?/br> 宋潛淵歡呼雀躍地拿著錢跑出去買酒喝了。 澹臺熠從內(nèi)室出來,對宋普說:“你對別人倒是大方?!?/br> 宋普笑吟吟地看他,他黑色的眸子里,印入了澹臺熠漂亮奪目的容顏,“我對你不大方嗎?” 澹臺熠說:“孤的意思是,你對別人都大方,唯獨對自己不大方?!?/br> 宋普:“陛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