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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姝便小心翼翼說:“她好端端的,怎么就罷黜了你伯父?” “因?yàn)樗植怀贾?!她想做皇……?/br> 李姝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 “你不要命了,這是你能亂說的?” 薛宓哭著說:“家里亂糟糟的,伯父歸家后就病了,起不來床,哥哥們也愁眉不展,父親的生意受阻,眼下家中亂成一團(tuán)了。” 李姝握著她的手,只管安慰她,只字不提李令俞。 薛宓哭夠了,問:“她沒回來嗎?” 李姝搖頭。 “真沒良心。” “你不能這么說哥哥!”,李姝聽的有些惱了。 薛宓停住。 李姝便說:“你們根本就不了解她,憑什么這么說她?她是這個(gè)世上最好的人?!?/br> 薛宓見她生氣了,便問:“就算她騙你,你也不生氣?” 李姝只心疼她。 第87章 拜訪 李姝心里的感覺很難說, 又酸又痛,但絕對沒有埋怨,只是有些酸楚。 “我心疼她還來不及, 怎么可能怪她。我還要謝謝爹爹能把她帶回家來,讓我有了哥哥。若是沒有她,我們家早沒了。她也是家破人亡, 才流落到我家來的。本就是天家最尊貴的明珠?!?/br> 薛宓聽著李姝說完,也安靜了片刻, 才說:“也是,她那么聰明,才情品行又好,什么都好。聽說她的父親當(dāng)年就才情冠絕,名動(dòng)江南?!?/br> 薛宓到底是少女, 對那些半隱半露的八卦十分感興趣。 李姝回憶起李令俞,滿心都是溫柔。 “她從來沒有提過自己有什么難過的事。好像天大的事, 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最大的愛好, 便是天晴的時(shí)候,搬一把搖椅坐在院子里賞花、喝茶,看著幾個(gè)孩子笑鬧。再組一個(gè)烤rou攤子,把大家都湊在一起, 她自己不吃, 但是看著大家吃喝?!?/br> 薛宓也羨慕說:“她對你們是真的好?!?/br> 搬家到這里,特意給幾個(gè)meimei修了一個(gè)偌大的內(nèi)書房,自己的書房, meimei們也隨時(shí)能進(jìn)去。能將合離的李黛帶回家來, 能為了meimei不要命去殺人。 這樣的兄長, 上都城里都找不出第二個(gè)。 李姝擦了眼淚說:“她就連最后一次出門去,也是囑咐阿姐,定要讓柳娘子安心出嫁。” 說起這個(gè),薛宓也說:“那秦周從五品校尉,一躍成了三品主將。誰不說他好命?她為柳娘子真是用盡了心思?!?/br> 李姝搖搖頭什么也沒說,只是說起李令俞,只有好的回憶,也為她高興。 薛宓便在李家住了一夜。 李令俞也是因?yàn)閱柫寺暻刂?,家里如何了?/br> 秦周要去一趟相州,便把柳娘子送回李家了,正好在李家碰見了薛宓。 便說:“今日回去,碰見了薛家的小娘子,聽說薛大人辭官回去后就病了,薛家的小娘子便一直住在家里?!?/br> 李令俞聽得一頓,看著秦周,一時(shí)間沒轉(zhuǎn)過彎來,思慮了半晌才和蔡真說:“這樣,讓禮部的人進(jìn)來一趟,去看看薛大人。” 蔡真沒懂她的意思,迷茫的看著她。 薛洋和她的階級矛盾,眼下誰也說不清楚。 “薛大人雖然和我不對付,但他兢兢業(yè)業(yè)這么多年,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能讓人失了顏面,讓百官笑話他。我該給的尊重也要給他?!?/br> 當(dāng)日下午禮部的儀仗便進(jìn)了薛家,奉旨看望薛大人。 奉旨去薛家的是蔡真,帶著李令俞的厚禮,還有一塊牌匾。算是滿門榮耀。 薛洋確實(shí)病了,是氣大傷身,也有羞愧。 蔡真也沒了當(dāng)日在太極殿的冷硬。態(tài)度十分綿軟,面對薛家眾人,笑瞇瞇說:“殿下聽聞薛大人病了,便急著遣奴來探望薛大人?!?/br> 薛洋靠在靠枕上,聽著蔡真和家人閑聊,心里暗嘆,永安公主當(dāng)真是玲瓏心思,等閑男兒比不上她。若是當(dāng)年的太子有她一半的悟性,何至于此! 君臣之禮,是互相抬舉,李令俞雖然拿他立威,但也回頭給了他體面。 這等手段,和脾性,連陛下都沒有。 陛下性情隱忍,向來含而不露,但君臣之間多是言語安撫。 家中老小都看著薛洋,生怕他把蔡真連人帶禮都趕出去,薛洋一個(gè)人靠在靠枕上,從頭到尾都沒說話。 由著蔡真和薛家的其他人寒暄。 直到蔡真要告辭了,薛洋才說:“她若是當(dāng)真,能平定北境之亂,能將河?xùn)|、江南的官場肅清,我便去宮中向她請罪。” 蔡真笑說:“薛大人可千萬別這么說,殿下最尊敬大人不過了,今日殿下還說了薛大人雖然和她政見不合,但大人這么多年既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能讓有功之臣寒心。” 薛洋聽得怔怔繼而笑起來,再什么都沒說。 薛家人因著薛洋罷官,家中一時(shí)烏云密布,到這會(huì)兒了,家里人才喜笑顏開了。 等蔡真走后,薛洋的弟弟薛睿問兄長:“這永安公主算是,來求和的?” 薛洋嘆氣:“不是。你們不了解她,她這個(gè)人就是這樣。她不懼百官罷官,如今還能這樣彎得下腰,早晚群臣會(huì)買她的賬,確實(shí)有其父的風(fēng)姿??上Я?,偏偏是個(gè)公主?!?/br> 薛睿卻不以為然說:“公主怎么了,我的幾個(gè)孩兒,生意上最聰明的偏偏是宓娘,兩個(gè)兒子都是書生,對生意一竅不通。這種事哪能說得清。有些人就是天生適合做這個(g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