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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黛驚呼:“怎么會,她可是……公主啊?!?/br> 李姝都被她逗笑了,而后郁郁說:“刀槍不長眼,她又帶兵平亂。做的是生死不保的事。” 周娘子聽著被嚇了一跳,抱著李菱。 李黛跳過這個話題,打開了一個箱子,一件一件拿出來,都是成套的金銀玉器的首飾,真真是漂亮。讓屋里的幾個女眷都看呆了。 李黛簡直愛不釋手,看到那柄如意,更是驚訝:“這可是貴人娘娘們才有的東西,我那日在裴府,就有個夫人連著夸裴府御賜的那柄如意,恨不得夸出花來。沒想到李令俞就知道什么叫門面,這下你的嫁妝可堪比郡主了。” 李姝也不說話,她怎么都覺得不高興,心里空落落的。 李黛便問:“李令俞就沒問……” “那是殿下?!保铈m正她。 “是是是,殿下,永安公主殿下。她就沒問袁兆宗?” “問了句,婚期是不是延遲了。就再沒問?!?/br> 李黛聽得更生氣。 “你看吧,她心里清清楚楚。這袁兆宗,是真不像話。你說,他不會是對殿下,起了什么不該起的心思吧?” “你別胡說!”,李姝有些惱了。 李黛也不嫌棄她的呵斥,便說:“沒有最好,他本來有大好前程,又是永安公主的同門師兄,而你可是永安公主的meimei,可他如今呢?躲避不見人,他若是再敢氣什么不該有的心思,我必饒不了他!” 說完她又拿起一套紅色珊瑚鑲金玉的頭面,紅色珊瑚熠熠生輝,富貴之極,她簡直愛不釋手,摸著上面的珊瑚珠感嘆:“我什么時候能進宮一趟,就好了?!?/br> 李姝卻說:“沒什么好的,空蕩蕩的宮殿,夜里都不敢一個人起身?!?/br> 李黛則覺得她沒出息。 “宮殿自有宮婢內(nèi)官服侍,哪需要你起身?” 李姝也不爭辯,想起蔡真說的,殿下運命坎坷,這一步步走來,都是用命掙來的…… 第92章 冠軍侯 北境的初雪之后, 因為突厥王的死,司州的戰(zhàn)事便暫時停滯,很明顯突厥那頭亂了。 嚴柏年傷重, 舊傷才剛好,新傷更重,用醫(yī)官的話說, 人的身體承載有限,這樣不愛惜, 總不會想著年輕會恢復(fù),新傷疊舊傷,是恢復(fù)不了的。 年輕人,尤其是武將,還死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嚴柏年不敢還嘴, 心知這幾個醫(yī)官定然是李令俞打發(fā)來的。更不敢造次。 他還不能起身,但心里焦急, 便連日催著呂方:“呂叔,事不宜遲, 如今抓緊攻城最好。耶乞死后,必定亂一陣子,若是等西面軍回援了,定下新的突厥王, 那就不好攻了?!?/br> 呂方笑罵:“養(yǎng)你的傷!” 嚴柏年心焦啊, 根本呆不住,這就要起身。 呂方看的大驚:“你個混小子!你不要命了!” 司州城外一戰(zhàn),滅了耶乞座下的精銳鐵騎, 也滅了耶乞。更滅了突厥人的氣焰。 這一戰(zhàn)如今在北境已經(jīng)傳開了。 平城外營帳內(nèi), 嚴平駿看著后續(xù)詳細的信, 一邊為幼子后怕,可又覺得驕傲。 他堪堪二十歲,立下這等功勞。不論上都城風(fēng)起云涌,但邊將終究是靠著軍功說話。呂方在信中將嚴柏年夸了個遍,讓嚴平駿冷毅的臉上有了些笑意。 平城向北的山脈較多,他和長子各領(lǐng)兵駐扎在西南面和東南面,連著圍堵。 張赫傳來消息,左翼王退走營州。他親自帶兵往西趕,和他們形成合圍之勢,這次勢必不能放走左翼王。 突厥王戰(zhàn)死的消息已經(jīng)傳開了,左翼王是他座下的首將,定然會奮力搏殺。這等悍將,此時不滅,留著更是禍害。 又將嚴柏年夸贊了一通,這些孩子都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嚴柏年有這等軍功,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嚴柏年當(dāng)初是擔(dān)心父兄,等他殺了耶乞,也差點丟了命,收到上都城來的醫(yī)官時,人還在發(fā)熱,丟了大半條命。 呂方看著宮中的內(nèi)官領(lǐng)著醫(yī)官們來,還有些詫異。 直到一行人掏出匣子,那是刻著御印的,且用的都是上好的藥材,不要錢似的。這才驚覺,司州風(fēng)吹草動,上都城一清二楚。 嚴柏年到底年輕,也沒李令俞那么心眼多。 醫(yī)官將嚴柏年傷勢、身體狀況、大概能養(yǎng)多久,寫得清清楚楚,送回了上都城。 秋雨之后,便要入冬了,李令俞收到信的時候,朝中因為繼承大統(tǒng)的事,又鬧了一回。 不乏有人拍馬屁,為她說話。但曹呂二人暫且沒言語。 罷官之后,這批新官是她選上去的。 零零總總的問題不少,忙碌中,也沒那么生氣。 收到醫(yī)官的信,古人寫信,自古言簡意賅,不過薄薄一頁紙。 嚴柏年傷勢主要貫胸一刀,入寸許,傷肋骨,右肩一刀,寸許半深,見骨…… 李令俞看著信,都是人rou骨血,誰能挨得住刀砍? 可又想,他在并州才挨了一刀,這次幾個月,又幾刀。 當(dāng)真不要命了。 當(dāng)日便下了封侯的旨意。 呂匡淵攔過她,也說了,武將自古沒有這樣封賞的先例,李令俞不言語,將信給他,說:“我從北境歸來時,他說,畢生心愿,便是殺盡突厥人老巢。讓北境的百姓能平平安安活著??赏回释踹@樣的頭功,自古也沒有武將做到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