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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鉞盤膝坐在修煉臺上,看著他一步步走近,異常的沉默。 那雙丹存在感極強的鳳眼,凝聚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牢牢攥住了她的視線。 她對這個人,熟悉,也陌生。 他五官比皇帝和驚玉更完美,但沒有皇帝的縱容,也沒有驚玉的恭敬,有的是哪怕笑著也無法掩蓋的冷厲。 離鉞粗略計算:他作為皇帝和驚玉的時間加在一起,大抵能占十世輪回的,十分之一點五? 被修煉臺阻擋了去路,雍正便沒繼續(xù)往前。他曲起一條腿跪在臺面上,雙手撐在離鉞身側(cè),彎腰低頭,緩聲問:“在想什么?” 離鉞炯炯有神,滿臉都是:您要跪著那我可就不困了! “嗯?呵呵呵呵呵……”雍正悶笑不止。 他抬起一條手臂,試探地環(huán)住離鉞的腰,稍稍扣緊、拉近,嘴里也換上了她熟悉的自稱:“想要朕跪,自然可以。只是,朕不能白白跪你。” 離鉞抬手,卻沒有推開他:“把主仆契約給你解了吧?!?/br> “不忙?!庇赫齻?cè)首躲開她的手指,又與她額頭相貼,“帶你看個好東西?!?/br> 這是神交的姿勢,以往都是離鉞攝取對方的神識,進入自己的識海,這一次,她被帶走了神識。 這很危險,不過有主仆契約在,他傷不了她。 再睜開眼,離鉞進入了一片廣袤的天地,藍天白云下,沒有其它生物,只有一顆遮天蔽日的巨樹。 在她進來的瞬間,巨樹結(jié)苞、盛放又凋謝,輕軟的緋紅花絮,轉(zhuǎn)眼便鋪滿枝頭,又紛紛揚揚地飄落。 花落時分,好似下了漫天紅雨,馥郁得令人癡迷。 雍正牽著離鉞站在大樹下,渺小如畫中墨點。 “這棵合歡樹,朕養(yǎng)了一千年,只開了這一次花?!?/br> 要養(yǎng)神魂種子,就要用最純凈的能量澆灌?;实凼枪Φ鲁缮?,那從種子到參天巨木,得澆灌多少功德呢? 十世功德的三分之一夠嗎? 離鉞不知道,只知道仰頭都看不盡樹冠。而且一千年啊,對她來說也是漫長的時光。 她伸手接住合歡花,那花落在手上,竟直接與手融為一體了。 離鉞輕嘆:“奇跡,還真疊加到你頭上了?!?/br> 奇跡? 的確算是奇跡。 “朕找了你一千年?!庇赫f得平靜又坦然, “朕每一世都被洗去了記憶,但每一世都知道,朕得去找一個女人。即便不記得她的音容笑貌,也得去找。” 雍正推著離鉞,讓她往樹干上靠。 離鉞連忙掙扎。 樹的基底是她的神魂種子,她一碰,樹就會化成能量回歸本體,她不能。 “樹也不會白白給你?!庇赫徛蝗菥芙^地將她按在了樹干上。 大樹開心地搖著枝葉,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歸本體,卻什么也沒發(fā)生。 離鉞轉(zhuǎn)轉(zhuǎn)眼睛,想通了,他用神力覆蓋了他們兩個。 雍正欺身而上,霸道地將她困在胸膛和樹干之間,眸底深沉得仿佛藏了兇獸,語氣也不復(fù)淡然:“這樹,你拿什么贖?千年,你打算如何負責(zé)?朕跪,代價你是否付的起?” 離鉞被問得頭皮發(fā)麻,隱約懂了他想要什么。 成神后可以創(chuàng)造世界,然后和世界互惠互利共同變強。 創(chuàng)世,最簡單的辦法,是直接復(fù)制上級世界的某個節(jié)點。這一招省時省力,但世界成長緩慢,上限也比較低,回饋給父(母)神的力量不多。 第二種辦法是,神在識海中,從一條條天地法則到億萬生靈,一點一點孕育。這樣創(chuàng)世是一種悟道,開局艱難,可能千萬年都無法成功。一旦成功,對神的回饋,會是復(fù)制世界的千萬倍。 第三種也是識海孕育,不過是有伴侶的兩位神一同孕育,過程與前一種類似。創(chuàng)造的世界會更大,成長性也更強,對神的回饋自然也會更多。兩神雙修,也是力量快速增長的方式。 皇帝成神了,但他沒創(chuàng)世。 他在等伴侶成神,他要的是伴侶契。 離鉞尬笑:“皇上初來乍到,對此界的許多規(guī)則可能不懂,有些事吧,它需要從長計議。你認識的人,她可能跟你想象中完全不一樣?!?/br> “朕有驚玉的記憶,朕懂的比你以為的多?!庇赫幌敫龔拈L計議。 千年的執(zhí)著,他不清楚算不算愛,但他很清楚,他要這個女人的未來,不問過去。 也許是主神的惡趣味,伴侶契比主仆契只多了一筆。 于是他在她耳邊呢喃:“一筆便可成神,尊者為何不愿?尊者,尊者,尊者啊……” 這一聲聲的,直令離鉞心跳加速、血氣上涌。 他是驚玉,也是皇帝,更是神尊,他們,他,乖順地喚她尊者——xp快被戳爆了! 雍正實在太懂她了,一聲聲喚著尊者,剝?nèi)ニ囊氯梗远沟芥i骨窩,慢慢吮吻向下… 他的確跪了,跪在她腿間… 作亂后仰起臉,欣賞著渾身泛起紅潮的女子,舔了舔唇邊怪異的水光,他問:“定金朕已付,尊者何時收尾款?” 哇焯,這男人真成老流氓了! 離鉞被晾得不上不下的,踩在男人肩上的腳,恨不得用力踹出去。 結(jié)!瘋吧!誰后悔誰孫子! 她終于將最后一筆畫在自己眉心,急切地躬身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