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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不懂這四個字的意思,葉光紀麻木地重復,抬眼看向臥房。遠遠看見妻子躺在那里,尚煙跪在窗邊,哭得撕心裂肺,他輕聲道:“羲和……死了?” 他的表情太過駭人,大夫都不敢再說話,只低垂首,搖了搖頭。 葉光紀腦子里“嗡”的一聲,雙足里的血都被抽空了似的。 原來,生了尚煙后,羲和曾經大病一場。當時,葉光紀被嚇得失魂落魄,訪遍名醫(yī),讓他們來診斷,都查不出原因,只推測是生育所致。后來,他幾乎散盡家財,請來了帝都的醫(yī)圣,總算得到了診斷結果:“你們這女兒雖然生得和她母親神似,但她體內充盈的是日之神力,與外祖母、母親的夜月神力是相斥的。生了這樣的女兒,令夫人耗盡神力,身體不堪負重,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可別叫她再生了?!?/br> 此后,羲和像變了一個人。她不再花大量的時間去聆聽風的聲音,欣賞山的顏色,只心如止水,照顧女兒,cao持家務。此后,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淡,以至于除了柴米油鹽,無話可說。葉光紀本便是不安分的主兒,愿意成為顧家的好丈夫,也僅僅是因為羲和的愛情。羲和不再那么愛他,他也日益心灰意冷,于是才會和雁晴氏偷情。 雪年出生之后的某一天,羲和突然變回了未嫁時那個機靈仙氣的少女,并告訴葉光紀,她找到了治療身體的神藥,他們可以有孩子了。 那一晚,她曾倚靠在他的懷里,柔聲道:“夫君,謝謝你?!?/br> “為何謝我?” “謝謝你給了我可愛的煙兒,在我無法生育這些年,不離不棄。” “這有什么好謝的。我是你夫君,休再提了?!?/br> “不,你聽我說完?!濒撕吞а劭粗壑杏袦I光閃爍,“能與夫君相知相識,是羲和此生之至幸。羲和定會報答夫君的恩情。” 當時,葉光紀只當她是有些多愁善感,才會眼中含淚。他心中滿是濃情蜜意,又愧疚萬分,只想著一定要將私生子一事藏好,卻沒留意到,她其實做好了永別的準備。 追憶到此處,葉光紀頓感五雷轟頂。 “所以,根本沒有什么治愈身體的靈藥……”他自言自語,聲音虛弱,“沒有這種藥……從來都沒有……” 原來,羲和說找到了治愈身體的藥,全是騙葉光紀的。她知道夫君想要兒子,又不知道他在外面已經有了一個兒子,便冒著丟掉性命的風險,要為他生一個兒子。 葉光紀往臥房走了幾步。但越靠近愛妻的遺體,越覺得頭暈目眩。直至整個身子都穩(wěn)不住了,心臟也似停止了跳動,他站住了腳步,閉上眼,沉痛呼吸。 尚煙沒了娘親,心中更是悲痛不已。她哭到嗓子都啞了,抬眼卻見弟弟葉雪年在臥房外,探了半顆腦袋,怯生生地看著父親。尚煙沖過去,抓住他的頭發(fā),一陣拳打腳踢:“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娘都是因為你才死的!你這討厭的兔崽子,滾出我們家??!” 葉雪年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只是長期住在父親家里,卻有寄人籬下之感,此刻惹怒了jiejie,也只能一邊躲避她的毆打,一邊抱頭大哭:“jiejie,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以后不敢了?。 ?/br> 他倆被葉光紀強行分開。尚煙更是恨透了父親,狠狠推了父親一把,怒喝道:“你如果不去和外面的女人生這個兒子,我娘怎會死!我恨你?。∥液匏滥懔耍?!” 若換做是平時,尚煙對父親如此沒大沒小,早已被羲和打爛了屁股。而此時此刻,葉光紀只含淚道:“你說得對,都是爹的錯。是爹違背了和你娘的承諾,是爹對不起她?!?/br> 他兩鬢生了白發(fā),似一夜之間老了千歲。 尚煙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怒氣撐起來的盔甲被擊碎,“哇”的一聲哭出來,撲到羲和的床邊,用兩只小手捧著羲和早已涼透了的手,使勁兒搖晃: “娘,娘,求求你回來啊,求求你,回來,好不好……” 葉光紀也走過來,坐在羲和旁,撫摸著愛妻漆黑的發(fā)絲、美麗卻冰冷的臉頰,聲音沙啞道:“昔逢葉少一窺簾,盡為相思雪發(fā)年。尚南鴛鴦堪共死,煙云眷侶夢人間……說好要白首偕老,你卻自己先走了。夫人,你是真的對我失望至極了,對吧?” 自然得不到任何答案。 更糟糕的是,羲和死后第二天,還沒來得及入殮,遺體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葉光紀驚慌失措地四處尋她,卻在哪都尋不到她。聽聞葉府中事,雁晴氏也趕過來,聲稱要幫忙尋找羲和遺體,極為關切。見葉光紀痛哭流涕,她更是比水還溫柔,將手搭在葉光紀的手背上,道:“葉郎,我懂你為何如此傷心。我真的懂。雖然我和羲和jiejie認識不久,但往日聽你時常提到她,我心中已對她感到十分親切,女兒也當她是半個親娘一樣。認識了羲和jiejie,見過她的仁慈溫柔,美麗端莊,我更是崇拜不已。我原想,待到她習慣了與我相處,我們還可以一同伺候葉郎,一家人從此開開心心的,不想,竟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只可憐了煙兒,可憐了葉郎!”說到最后,她竟哭得比葉光紀還傷心。 然而,聽聞這一噩耗,白帝和月神連殺了葉光紀的心都有。不管葉光紀如何下跪磕頭、再三哀告,他們都當聽了耳邊風,把尚煙帶回了永生梵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