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書迷正在閱讀:麻痹(換妻 H)、采蜜(校園1v1)、懂事之前、《陷阱》、裙擺陷阱(ABO雙O)、《苦澀青檸》NPH、【女攻】可愛的鄰居、以色侍人【NP,rou多】、入睡指南 高干h、軟軟的她(1v1 bg h)
方才,她說了好多過分的話。爹現(xiàn)在一定很傷心。 ——她才不管他傷不傷心! 對了,臭老爹又自作主張,要她和共工韶宇訂婚。 ——對,對對,為了退婚,她也要出去和這臭老爹談判! 尚煙跳下床,跑去把門打開。 門外,哪還有葉光紀(jì)的身影。 尚煙追出去,卻只迎來了夜間的朔風(fēng)。 “爹爹!”尚煙大喊了一聲。 云嬸睡在隔壁,聞聲起來,自己還穿著單衣,便替尚煙拿了外披,搭在尚煙肩上:“大小姐,孟子山晚上冷,你別凍著了……” 尚煙哪有心思顧慮這些,只跌跌撞撞地追出去,騎著鸞鳥在漫山樹林中穿梭,然而沒能在空中找到人,只好將鸞鳥停在溪邊,又喚了幾聲“爹爹”,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突然哭了出來,抱著腿,蹲在河邊。 “爹爹,娘……”尚煙漲紅了臉,淚水順著臉龐大顆大顆滑落,肩膀不住發(fā)抖,“娘,我好想你啊,你何時才能回來……” 她自幼嬌生慣養(yǎng),任性蠻橫,容不得別人說她半個字不是。后經(jīng)歷了諸多苦難,收斂了些脾氣,但骨子里那股倔強氣,到底是磨滅不去。加上年紀(jì)太小,正逢將息期,又剛好是明一點事理,實則幾乎什么都不懂的階段,所以雁晴氏稍一挑撥,便中計發(fā)怒,吃了大虧。這一夜,她和葉光紀(jì)如此大吵一通,看似氣死了葉光紀(jì),實則自己吃虧更多。但是,雁晴氏是嫁了兩次、生了倆孩子的成年女人,又頗擅工于心計,依尚煙一個孩子的心智,如何斗得過她?所以,此時此刻,尚煙無能為力,恨透了父親,更恨透了依舊對父親有感情的自己,只覺像經(jīng)歷了天塌地陷般,悲痛至極,哭泣不已。 她哭著哭著,聽見有人輕輕念誦道: “海天夜下清,詩酒飲千斤。相望原無意,明月卻多情?!?/br> 這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雖然尚煙面前有溪水流過,與夜鶯之聲交織在一起,卻不如這似水如歌的嗓音來得動聽。 她慢慢抬起頭,只見云霧散去,夜?jié)馊缇?,月色暴露中空,波光如練,瑩亮如夢,亦為眼前的水面撒落萬千漣漪,碎玉散星一般。 不知何時,一個少年背對著她,站在溪水邊。 溪水漣漪擴散,似跳動的星辰,在他身上投下點點光斑。 他身穿紫黑色勁裝,身材瘦削,腰間佩劍,后腦上面具的長長系帶、腰間的淺紫色冰蠶自然垂落,又時而因風(fēng)輕揚,與黑發(fā)一同被抖得凌亂起舞。 尚煙一時忘了哭泣,只怔怔地看著他:“有人在這里哭,你還吟詩,是在笑話我?” “你很思念母親?” 少年轉(zhuǎn)過頭來,臉上戴著一個白狐面具,一半輪廓被明月照亮,一半又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尚煙發(fā)現(xiàn),他面具后的眼睛竟也是紫色。而面具下方的皮膚,幾乎和面具一樣白。 雪白映深紫,有一股妖異之氣,在這明月之夜,比千年妖狐更具蠱惑之色。 這一瞬,尚煙想起了紫修。 只是紫修的瞳色很清澈,沒有這樣深。 眼前少年的眼眸卻神秘莫測,似大海中央最深處的月下海面,既令人害怕,又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仿佛會誘人犯罪的魅力,好似他便應(yīng)該對任何人都高高在上,不應(yīng)該笑,不應(yīng)該溫和。可是,他的聲音偏偏平靜溫和,令人有一種被神靈謝恩禮遇的不適感。 “是……”想到母親,尚煙又覺得傷心得不得了,眼淚幾乎要再次落下來。 “聽你提到母親,我也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一時感慨,因而吟誦。若是打擾到了你,見諒?!?/br> “這首詩是什么意思?。俊?/br> “這首詩是我爹思慕我娘時寫的。”少年淡淡看向空中的明月,“意思是,女子看了男子一眼,原本無情,但因為月色太美,讓男子覺得,她已經(jīng)動了情。其實,多情的是明月,而不是人?!?/br> -------------------- 作者有話要說: 紫修:這首詩以后就是孤日后的內(nèi)心的寫照了。前面寫這么多父女大戰(zhàn)鋪墊,都是為了讓孤體驗這首詩的感受,你們見過這么拼的后媽作者嘛? 第11章 明月卻多情 “相望原無意,明月卻多情。你爹可真愛你娘……”尚煙喃喃道,“他們一直相愛嗎?” “嗯?!?/br> 聽到這樣深情的詩,再想想自己父母的悲劇,尚煙只覺得分外脆弱,但她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來,笑道:“真好。你爹娘真好?!?/br> “此處不太安全,你還是早些離去?!?/br> 可聽他這樣說,她又有些怕了,只輕聲道:“那……那我走了。謝謝這位哥哥,聽到你父母的美好故事,我覺得很受鼓舞。” “世間這樣的夫妻多得很,他們也不過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對罷了?!?/br> “那我也想多知道一些這樣‘普普通通’的故事。還是要謝謝哥哥?!?/br> 若是換了尋常少年,聽了這樣的話,多半也便沒了下文。但這少年成長過程中,經(jīng)歷了諸多風(fēng)雨,與形形色色的人物打過交道,已極會揣測他人心思,疑道:“怎么,看你這反應(yīng),你爹娘沒這么好?” 尚煙噎了一下。換作以往她那驕傲的個性,必然不會向外人透露半個字,但這一夜,也不知是清風(fēng)太過淡若寒灰,還是月色太過冷眼旁觀,她只覺得孤獨跟冷空氣似的,一寸寸襲入四肢百骸,許多事,當(dāng)真是不吐不快。她禁不住道:“我娘很好,可她沒了;我爹還在,可他不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