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自卑 sん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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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太天真了,她以為昨天趙溪雅答應(yīng)和她吃飯并主動提出開房是因為對她也有好感,卻沒想到早上醒來趙溪雅依然如此絕情。她只當(dāng)自己是個泄欲工具吧,渠晩不禁嘲笑自己。 戚端艷:“喂?起了嗎?” 渠晩:“醒了。” 戚端艷:“那我進(jìn)來啦?不會打攪你的好事吧?” 渠晩沒回答,直接掛了電話。察覺到渠晩情緒不好,戚端艷已經(jīng)猜到好友的感情估計不太順利,一進(jìn)門,果然,只有渠晩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戚端艷看著渠晩后背上的抓痕調(diào)笑道:“呦,昨晚不是挺激烈嗎?怎么還這么頹?” 渠晩坐起來,隨手扯了件睡袍穿在身上,“你閉嘴也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br> 戚端艷:“怎么回事?” 渠晩:“我問她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她說不想和上司談戀愛,轉(zhuǎn)頭就走了?!?/br> 戚端艷點點頭:“三觀很正啊,這小姑娘?!?/br> 渠晩冷冷地看著她。 戚端艷笑了笑:“我說的不對嗎?” 渠晩嘆了口氣:“可我還是覺得心里不舒服?!?/br> 戚端艷毫無顧忌地笑起來:“你現(xiàn)在好像個被渣男拋棄的怨婦?!?/br> 渠晩:“她不是渣男?!?/br> 戚端艷:“那你承認(rèn)你是怨婦嘍?” 渠晩:“……” 戚端艷:“好啦,不逗你了,知道你失戀了不開心?!?/br> 渠晩:“你覺得她是什么意思?” 戚端艷摸了摸下巴說道:“第一,她只想和你睡,根本不想確定關(guān)系,只是玩玩;第二,她在欲擒故縱,等你上鉤;第三,她其實也喜歡你,但是真的不想和上司扯上關(guān)系?!?/br> 戚端艷:“你覺得她是哪種?你覺得她喜歡你嗎?” 渠晩:“昨晚我能感覺到她是喜歡我的,可現(xiàn)在……我不確定了?!?/br> 好不容易見到渠晩猶豫、不自信的模樣,戚端艷來了興趣:“有意思,明天帶我再見見她吧,我?guī)湍憧纯??!?/br> 渠晩:“你別嚇到她?!?/br> 戚端艷:“不會,我心里有數(shù)?!?/br> —— 戚端艷在趙溪雅工作的緣朝辦理了入住,她沒去房間,而是直接來到餐廳。剛剛十點出頭,餐廳的客人不算多,服務(wù)員也只有零星幾個,她沒見到趙溪雅,只能找領(lǐng)班點名要趙溪雅服務(wù)。 這不是趙溪雅第一次被點名,因為外貌的關(guān)系,經(jīng)常會有客人指名道姓的讓她為其服務(wù),甚至還會sao擾她,所以趙溪雅聽到有人點她名字時會本能的排斥。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朝著領(lǐng)班對她說的桌號走去,離近一看,居然是那天在酒吧遇到的和渠晩在一起的朋友。她的心稍稍放下。 女人和那晚的打扮差不多,一頭藍(lán)色大波浪,白色包T裙,妝化的妖艷明媚。如果不是親眼見過,趙溪雅還真看不出她會和渠晩是朋友。 趙溪雅:“您好,需要點什么?” 戚端艷:“美女,不記得我了嗎?” 趙溪雅:“您是渠主管的朋友吧?需要我?guī)湍兴龁???/br> “不用,她一會兒就到。你以后叫我名字吧,我叫戚端艷,是渠晩發(fā)小?!逼荻似G將一張名片遞給趙溪雅,趙溪雅不好駁了客人的面子,立刻收下了。 上面只有兩行字和一個電話號碼。 明化集團(tuán)總經(jīng)理——戚端艷 果然,大佬身邊都是大佬。 戚端艷:“先給我來份早餐吧,標(biāo)準(zhǔn)餐就好。” 早餐送到時,渠晩已經(jīng)坐在戚端艷對面。 趙溪雅盡力控制著內(nèi)心的慌張,沖戚端艷露出職業(yè)笑容:“您好,您的早餐?!?/br> 戚端艷微笑著說:“妹媳也坐吧,人多熱鬧,我吃飯的時候就喜歡讓人陪?!?/br> 戚端艷這話不止令趙溪雅震驚,連渠晩也被嚇了一跳。 渠晩:“你說什么呢?!” 趙溪雅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回應(yīng):“抱歉,酒店有規(guī)定,員工不能和客人一同用餐?!?/br> 見趙溪雅走遠(yuǎn)了,戚端艷斬釘截鐵地說:“那小姑娘絕對對你也有意思。” 渠晩:“你確定?” 戚端艷:“我談過的女人比你認(rèn)識的女人都多,什么時候看錯過?那姑娘老遠(yuǎn)一看到你就害羞起來了,我一叫妹媳,她耳朵差點紅成個茄子?!?/br> 渠晩開始背對著趙溪雅,后來趙溪雅走近,她也只有機(jī)會匆匆看上一眼?,F(xiàn)在聽到戚端艷的形容,同時想象那個畫面,忍不住笑了起來。 戚端艷:“不過你別得意的太早。她既然喜歡你,還拒絕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估計不止是不想高辦公室戀情這么簡單。她看起來似乎不太自信,你查過她的資料嗎?她的家庭情況大概什么樣?” 渠晩:“不知道?!?/br> 戚端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唉……我說你什么好?都認(rèn)識這么久了,她還是你員工,不是有員工資料嗎,你就不會看看?” 渠晩:“那是她的隱私,我不想侵犯,想等她主動對我說?!?/br> 戚端艷:“死腦筋!不知道基本情況怎么能對癥下藥?放心,只是讓你看看她的基本情況,不是讓你去挖她的隱私。追女人嘛,總要用點心,要不然馬P拍錯地方怎么辦?總在她雷區(qū)蹦迪怎么辦?到時候你后悔都來不及。” 渠晩看到趙溪雅的資料時,心口忽然一疼。趙溪雅的家庭成員一欄只寫了一位已故的母親,她高中休學(xué)了一年,大學(xué)期間又做了各種兼職,想也能想到她的母親去世在何時,從那以后她都經(jīng)歷了什么。 渠晩對她的那點怨念,此時瞬間煙消云散,只剩下滿滿的心疼。 —— 見過戚端艷和渠晩后,趙溪雅心里沒由來的一陣難過?,F(xiàn)在客人不多,她找了個相熟的同事幫忙盯桌,自己溜去了衛(wèi)生間。 正式認(rèn)識戚端艷后,她更認(rèn)清了自己和渠晩的差距。渠晩身邊隨便一個朋友都是她完全不敢想象的人。她只是一個小員工,和她們完完全全不在一個世界。 渠晩現(xiàn)在對她只是一時興起,如果她們在一起,總有一天她們會因為身份不匹配而分手,到時候分手她會更難看,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在一起。 看著鏡中穿著服務(wù)員制服的自己,趙溪雅忍不住落了淚。她已經(jīng)很久沒哭過了,上一次哭還是在她第一次被男客人sao擾的時候。 當(dāng)時他罵的很難聽,他當(dāng)著餐廳所有人的面,說她勾引他,罵她下賤女,罵她給臉不要臉,罵她不識好歹、不是東西。比這些更難聽的她之后也沒少聽。 是啊,不用別人說,她也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她的出生就是個錯誤,因為她的出生,老趙家多了一個賠錢貨,少了一個寶貝兒子,一家人的期望都落了空。 從記事起,她就一直被父親和爺爺奶奶嫌棄,父親還會經(jīng)常打罵她和母親,一直到母親生出了弟弟后她們才好過一點。 母親在父親不在的時候?qū)λ€是好的,會抱她、安慰她、和她一起哭。但是她高中還沒畢業(yè),母親就病死了。父親從此不讓她繼續(xù)上學(xué),并且經(jīng)常在酗酒后打罵她。比她小四歲的弟弟對此一直漠視,對她也一直沒有好臉色。 休學(xué)了快一年,直到受到學(xué)校和社會的資助她才順利回到學(xué)校念到高中畢業(yè)。 她已經(jīng)違背父親的意愿多讀了一年書,這大學(xué)父親更是不想讓她上,打算立刻給她找個婆家直接嫁人收彩禮。 她是偷偷跑去網(wǎng)吧報考的,她的分?jǐn)?shù)過了二本線,勉強(qiáng)可以報個差不多的大學(xué)。憑借自己粗淺的認(rèn)知,她選了英語專業(yè),報到了一所離老家很遠(yuǎn)的城市,在老師的幫助下,她悄悄離開了家,辦理助學(xué)貸款,一邊打工一邊上課。 大學(xué)四年她過得很苦,尤其是大一的時候,課非常多,她幾乎沒有時間打工,只能靠著助學(xué)貸款和困難補(bǔ)助,每天都將錢一分掰成兩分花。 她雖然堅強(qiáng),但也會有情緒。每當(dāng)看到同學(xué)們穿著漂亮衣服,帶著漂亮首飾,毫無顧忌地吃吃喝喝時,她也會羨慕,也會自卑。 終于挺到大學(xué)畢業(yè),她以為她可以前途一片光明,從此過上衣著光鮮的生活。誰知道原來找工作會這么困難。投出去的簡歷多數(shù)石沉大海,有回應(yīng)的幾個工資又太低,根本不夠她租房子加生活的,而且她還要還助學(xué)貸款。 彷徨了半年,為了生存,她只能放棄那些“華而不實”的工作機(jī)會,去選擇工資更高的工作,比如服務(wù)員。她運氣還算好,沒多久就讓她碰到緣朝酒店新分店開業(yè),大批量招工。雖然只是服務(wù)員,但也需要英語好,而且工資還不少,也算是一份T面工作。 她很感激這份工作,她離不開這份工作,她不想陪富二代玩游戲。哪怕渠晩看起來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她也不想因為一份注定悲劇的感情砸掉自己的飯碗。 整理好心情后,趙溪雅走出衛(wèi)生間,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她不能因為私人情緒影響工作。 繁忙的一天終于結(jié)束,可外面忽然下起大雨。雨啪啪的打在更衣室的窗上,令人心情惆悵。 雨下的越大越讓人想回家,趙溪雅換好衣服準(zhǔn)備冒雨出門,卻看到渠晩正在更衣室門口站著,似乎在等她。 渠晩:“下雨了,我送你回家吧。” 看著渠晩溫柔的目光,趙溪雅剛剛整理好的心再次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