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第一次共度周末(一/五) fǔщ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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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你明天要上班嗎?” 這是兩人松開身體、平復(fù)喘息后,戀人所說的第一句話。 林曜的大腦從回味才發(fā)生的情事中抽離出來,快速回憶了本周的排班,驚訝地發(fā)現(xiàn)明后兩天是好幾個月來自己第一次正好在周末連休兩天。 “不用,這個雙休日都休息?!?/br> 身旁的戀人突然隨著一個翻滾進(jìn)入林曜的懷里,帶著雀躍的語氣道:“我也是!那我們這個周末可以兩天都在一起嗎?” 林曜看看懷中可愛的月,想想以前連讓她在這里洗個澡都要費(fèi)一番口舌,現(xiàn)在對方居然主動要求共度周末。這種事情,她當(dāng)然求之不得了。 干脆地答應(yīng)之后,由于剛才的折騰,兩個人又去洗漱一番,終于準(zhǔn)備睡覺了。 以前一起睡覺的時候,也會順其自然地有肢體接觸。但是今夜,林曜總感覺有種特別的安心氛圍,或許可以允許她比以前更任性。 她輕輕觸碰著戀人的身體,試探地問道:“月,我可以摟著你的手臂睡覺嗎?”ⅹУцz?àǐωц⒉?ò?(xyuzhaiwu2.) 身邊的人并沒有猶豫:“可以啊?!?/br> “可是那樣的話,我會一直抱住你,你睡覺的時候不可以翻身的。你不介意嗎?” “沒關(guān)系?!?/br> 黑暗中閉上眼睛,懷中抱有所愛之人的觸感占據(jù)了大腦大部分的感知。 就在林曜以為不可能比這更美好的時候,耳邊傳來戀人溫柔的聲音:“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可以抱你?!?/br> 林曜松開自己讓戀人不能動彈的雙臂,側(cè)過身體,立刻就感覺到整個的自己都被好好地抱住。 原來冬天的時候兩個人一起睡,是不需要熱水袋的。 不知睡了多久,一個夢都沒做,昨夜的疲憊已經(jīng)一掃而空。 林曜睜開雙眼,看到鬧鐘顯示竟然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diǎn)。 正欲起身,發(fā)現(xiàn)入睡前抱著自己的胳膊依然環(huán)在身上,輕輕地轉(zhuǎn)過身體,安靜地看著月的睡顏,禁不住還是湊上去在她臉上淺淺地吻了一下。 “嗯……”月睜開惺忪的雙眼,然后微笑著。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你在笑什么?”林曜問道。 “沒事。因?yàn)榭吹侥恪睉偃诉@樣說著,也回給她臉頰上的一個吻。 天哪,能以這樣的對白開始一天,以這樣的心情醒來,真的是…… 勉強(qiáng)抵制住繼續(xù)抱著戀人在床上賴著的誘惑起床后,林曜熱起平底鍋,打算隨便煎兩個荷包蛋。 起身后的這段時間,明顯感覺到下身有液體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往下滴?;叵肫鹱蛞?,她大約知道現(xiàn)在漏出來的是她身體里已經(jīng)裝不下的白色黏液,看了一眼正乖巧整理著餐桌的人,想想自己體內(nèi)此刻就正是被這個人的東西所填滿,一種又羞恥又甜蜜的感覺涌上心頭。 用過十分遲到的早餐,林曜想到既然今天家里有別人,可能需要裝模做樣地假裝整潔,迭個被子。便囑咐戀人洗碗,自己去收拾床鋪。 哪知道一掀開冬天用的厚被子,布滿點(diǎn)點(diǎn)干涸斑點(diǎn)的床單就顯露出來,里面大概混合了兩人共同的體液。 林曜的臉?biāo)查g羞得通紅,把被子也翻開來仔細(xì)查看,上面果然也是充滿了昨夜歡愛的痕跡。 水池里不停傳來碗碟碰撞的聲音,月應(yīng)該還在清洗著。雖然今天早上一共也沒用多少餐具,看來戀人做家事是個慢性子。 不過這樣也好,林曜打算趁戀人沒發(fā)現(xiàn),馬上撤掉床上用品。 等戀人洗完過來,林曜已經(jīng)把臟掉的那些都塞到衛(wèi)生間的洗衣籃,拿出一套干凈的準(zhǔn)備鋪上了。 林曜將被套的一角遞給月,準(zhǔn)備開始塞被芯。月卻好像有點(diǎn)彷然無措。 看來她平時在家不大換被套?這樣想著,林曜稍微給出指令,兩個人整理完了床鋪。 剛換上的干凈被套傳來一陣溫和好聞的味道。程望雪看著并沒有熨燙整齊的床單和被套,不知怎的竟覺得好像更溫馨。 其實(shí)歸歸東西這點(diǎn)她平時做得還蠻好——看看戀人的家里,她覺得自己至少能歸得比林曜好吧。但是洗碗、換被套這種事情,除了很小的時候和mama一起做過,已經(jīng)很久沒碰了。 真的很神奇,原來和所愛之人一起的時候,就算是做換床單這種無聊的家務(wù),也會覺得開心。 好不容易揪出表姐夫貪污公司公款的證據(jù),和各種相關(guān)人士周旋,最后將他開除。又把那邊的事情大致整理一遍過后,終于可以回來,還得以暫時休息兩天。雖然表姐很可能不會輕易放過她,但至少這兩天,還能和戀人好好地度過。 其實(shí)自己的行李箱里還躺著一樣?xùn)|西,一定要在周末結(jié)束前送給林曜,說完已經(jīng)想好的臺詞,并且說出那叁個字。 想到這件自己給自己定下的重要任務(wù),程望雪不禁有些緊張。 唔,先做點(diǎn)別的事好了。 比如,林曜真的很可愛?,F(xiàn)在只是站在身邊,看著自己的林曜,就很可愛。 以前因?yàn)楹懿缓靡馑?,老是在覺得她可愛的時候偷拍。這樣真的很像變態(tài)。 從今天開始,光明正大地拍她好了。 于是程望雪拿出手機(jī),對準(zhǔn)林曜,道:“曜,你真可愛。我來幫你拍張照?!?/br> 哪知林曜看到這副架勢,馬上嚇得后退,雙手將整張臉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急切地說著拒絕的話語:“你干嘛!不要!我不可愛!不要給我拍照!” 被這激烈的反應(yīng)所嚇到的程望雪連忙收起手機(jī)道歉,上前抱住戀人安撫。待其冷靜下來后,輕聲道:“為什么要說你自己不可愛呢?你明明很可愛的。還有你為什么不想拍照呢?” 林曜的語氣毫無起伏:“對不起,我不是不想讓你拍,是我自己一向討厭拍照。還有,我也不可愛,而且,我很丑?!?/br> 好好的一個小姑娘,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貶低自己。仔細(xì)想來,從認(rèn)識到現(xiàn)在,幾乎每一句自己夸贊她的話,都會遭到否定。 程望雪不禁有些心痛,將戀人拉到餐桌旁坐好,自己挨著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覺得自己哪里不好看呢?” “我的皮膚很差,毛孔很大,氣色黯淡。眉毛雜亂,眼睛太小,眼皮太腫。而且鼻子超級塌。胸太小,屁股太大,腿太短,全身的比例都差。簡直難看死了?!绷株赘纱嗟貓?bào)出這一連串。 程望雪對戀人在幾分鐘之內(nèi)將自己身體幾乎所有的部分?jǐn)?shù)落了個遍感到震驚。 雖然她愛著她,看著情人總歸有些濾鏡,但是林曜所報(bào)出的很多缺點(diǎn),根本就不是真的啊。比如超近距離盯著她,確實(shí)看得到毛孔,可是完全就是正常程度。眼睛也沒有小沒有腫,反而很是秀氣深邃。胸不大主要是因?yàn)槭?,屁股大,怎么不提腰很?xì),看著腰臀比很好呢?更不用說,她的鼻子非但一點(diǎn)都不塌,在人群中還算很挺拔的。 程望雪不知道林曜為什么會那樣評價她自己的外貌,驚訝地幾乎說不出話來。想了一下,決定先從最明顯的地方入手。她從自己包中拿出一面化妝鏡,遞給林曜: “你照一下鏡子,然后聽我說。 “首先,就算一個人長得是你剛才說過的那樣,也不代表這個人不好看。美是沒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的,每個人的氣質(zhì)也不一樣。 “其次,不管一個人長得再漂亮,看得時間久了也會厭倦的。同理就算一個人長得很奇怪,漸漸也會習(xí)慣的。到最后重要的是這個人的性格和內(nèi)涵。 “第叁,相由心生。每個人的長相都有缺點(diǎn),但是如果有自信的話,看起來就會不一樣。而且如果有興趣,也可以通過化妝來修飾。 “最后,你是不是都沒有照過鏡子?你長得一點(diǎn)也不丑。你剛才說的那些缺點(diǎn),很多根本都不是真的。最明顯的就是,你的鼻子真的很挺,一點(diǎn)也不塌?!?/br> 一口氣說完這些,她也不知道林曜聽進(jìn)去沒有,觀察著對方的反應(yīng)。 “不好意思,本來不想說這些的。不過謝謝你安慰我?!绷株桌浔?cái)D出這幾句話。 “曜,我說這些不只是安慰你。你照一下鏡子看一看。你的鼻子真的不塌。” 為什么,要這么執(zhí)著地說自己的鼻子不塌呢。 林曜聽著戀人堅(jiān)持的語氣,側(cè)過臉,往鏡子里望了望。 恍惚中,記起無數(shù)次相似的場景。 她的mama洗完臉,準(zhǔn)備給她洗的時候,看著浴室的鏡子,這樣對她說道:“你真的很難看,長得比我丑多了??纯茨愕谋亲?,和你爸爸一樣塌,完全不像我的挺。眼睛是腫泡眼,以后長大了一定是個沒良心又兇的人。像你爸爸什么不好,像這么難看的地方?!?/br> 小小的林曜踮起腳,但是她還是夠不到那面鑲嵌在墻上、洗臉臺上方的鏡子。 “塌”和“腫”這兩個概念,是什么樣子?她不知道。 但是從mama那厭惡的神情,她似乎領(lǐng)略到了這兩個詞的貶義。 “沒良心”和“兇”,好像是爸爸mama吵架時的常用詞匯。這種他們互相憎恨時所狠狠扔下的言語,應(yīng)該也和這股恨意一樣嚇人吧。 可是她還沒長大呢,為什么mama就要說她以后一定會“沒良心”呢? 她長著一副如此可憎的面目,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注定,日后會成為那么不好的人嗎? 到底怎么樣的鼻子,算“塌”呢?爸爸的鼻子,好像和mama的,長得也沒有很大很大的區(qū)別? 但是mama這般篤定地、重復(fù)地評論著自己的外貌。這一定表示,自己的整張臉,就是“丑”這個字的代表吧。 正這么想著,粗糙的毛巾順著mama的手,蓋到自己的臉上,隨后是用力的、令她不適的摩擦。 林曜搖了搖頭:“可是我的鼻子,就是塌的啊。”她不可置信地望著戀人。 程望雪完全沒辦法理解自己的女友這完全扭曲的自我認(rèn)知,只能再認(rèn)真地看著她的雙眼:“你的鼻子,真的不塌,是挺的?!?/br> 林曜皺起眉眼,低下頭:“謝謝你的同情。你不用這樣說。” 程望雪不可思議地盯著她,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頭:“曜,我不是在同情你,我說的是客觀事實(shí)!” “真的嗎?”這充滿懷疑又怯懦的聲音,伴隨著那雙惹人憐愛的、并不腫的雙眼,直擊著程望雪擔(dān)憂的心。 “真的。真的。真的。”她抱住若有所思且開始輕輕抽泣的戀人,輕輕在她背上拍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