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魔尊去當(dāng)佛子以后 第78節(jié)
“是?!?/br> 一個“是”字出口,這最后的結(jié)論像是一計狠狠的錘子,打的花含腦子暈暈乎乎,又哭又笑。 她雙目盯著面前的老頭,咬聲道:“南塘溫,你該死!” 陰鬼藤在手,花含直接朝著南塘溫抽打了過去,這次南塘溫沒有任由她所為,身子躲避過去,甚至隱約準(zhǔn)備還擊,白卿卿命令道: “不許動!” 南塘溫真就不動了,任由花含手中的陰鬼藤抽打。 “這是你欠別人的,眼下既然真相大白,你也該還了?!?/br> “是?!?/br> 陰鬼藤抽打在南塘溫臉上,疼的他面色猙獰,身體的本能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擋下攻擊,可腦子的命令在不斷的控制他手上的動作,南塘溫只能蜷縮著身子任由那些藤蔓抽打在身上。 身軀染血,遮蔽身體的衣服被抽打的破破爛爛,像個城墻根下被惡霸欺負(fù)的老人,可憐又無助。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用在這里未必不好。 “你們在做什么?” 南塘家被派遣任務(wù)的長老借口支出去后又回來,就看到自家的老祖被人凌虐抽打,當(dāng)即大怒朝著花含出手。 花含面色一厲,陰鬼藤朝著那長老而去。 南塘雄煉虛巔峰修為,還是罕見的風(fēng)系靈根,花含修為不如他,手中的招式在他眼中更是慢動作重放,直接出手一掌將花含擊飛到了墻壁之上,打出深深的凹痕。 “小郡主,”顧秋生著急飄到花含身邊,手指伸出想要將人扶起,被花含躲了過去。 知曉真相,花含對顧秋生這個人再說不上恨,可多年在他身上產(chǎn)生的想要?dú)⑺麍蟪鸬膱?zhí)念,眼下,眼下知曉他為了自己折磨南塘溫多年,突然的沖擊和觀念的改變,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人。 “你起開,”花含擦去嘴角的血站起來,眼神兇戾看著對他出手之人,幾步走到院子中心,召回陰鬼藤。 “你要幫南塘溫?”她問。 “我南塘家老祖被你欺辱至此,小姑娘,今日我必要取你性命泄憤?!?/br> 花含和南塘雄在院中打了起來,檀安帶著白卿卿等人剛退出院外,院墻就被兩人徹底轟倒,塵土撲面。 花含修為不敵,眼見又要被打傷,顧秋生想要上前幫忙,給陰鬼藤的分支撐起發(fā)出警號。 “顧公子,你別動!”白卿卿說。 又轉(zhuǎn)頭,命令南塘溫,“去幫花含,活擒對面之人?!?/br> “是?!?/br> 南塘溫忍著身上劇痛,身體先腦子一步動作,加入戰(zhàn)局。 南塘雄還沒搞明白家中老祖為什么會被動挨打時,眼下他的cao作更是驚呆了他。 “老祖,你為何要幫打你的人?”他沉聲問,手中動作不停,擋下南塘溫的攻擊。 “要聽話?!蹦咸翜卣f。 花含還挺喜歡狗咬狗這一幕,幾個招式下來退出戰(zhàn)局,看這老賊和他的家中長老相互折磨,心中頗為痛快。 “小郡主,”顧秋生趁著陰鬼藤被收回的間隙湊到花含身邊,輕聲呼喚,眼神落在花含面上,癡癡看她,像是要印入自己的骨頭里。 他說:“以后,你要保護(hù)好自己?!?/br> 花含偏頭,不甚明亮的月光之下,她看到了顧秋生越來越虛弱的神魂,肩膀以下幾乎消失,驚訝出聲:“你……你怎么了?” 顧秋生笑,眼神溫柔,他說:“小郡主,往后,你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 “你到底是怎么了?” 花含想要抓著他的肩膀質(zhì)問,可看著男人這張越發(fā)看不清楚的容顏,心中無力感涌現(xiàn),好像她珍視的東西始終都抓不住,讓人心中生恨,恨中生悲。 “花含姑娘,顧公子的執(zhí)念消失了,”檀安出聲,眼神悲憫看著面前魂魄,心中嘆息。 “執(zhí)念消失?” 花含呢喃,“他的執(zhí)念不是南塘溫么?他還沒有給我報仇,為什么會執(zhí)念消失?” 又轉(zhuǎn)頭,“你還沒有報仇,顧秋生,不管過程如何,都是你親手殺了我,親手將我父王還有花王府的將士送上死路,你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你不能消失!” 花含面上有些激動,連帶聲音都尖利了幾分。 第96章 顧秋生看著面前姑娘,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是自己將她變成了如今模樣,他想伸出手去安撫她,讓她不要生氣, 讓她能好好的,可是……抬頭看了眼天光微亮的天色。 他沒時間了啊。 所以他只能說:“小郡主,以后你要好好生活, 就,忘了我吧?!?/br> 能再見到她一面, 已經(jīng)是上天給他的恩賜了,他……心滿意足了。 顧秋生的魂魄從透明到消失,短短一句話的時間,甚至沒有給花含回答的機(jī)會,她就再看不到眼前這個人。 那個騎馬游街, 高中狀元的少年郎,從這個世間消失了。 他消失了, 就沒有了。 這個人寄托了她千年的愛與恨,最后又在她眼前消失, 還再誤會解除的這一天,她甚至沒來得及同他說一句“我不恨你了”。 “主人,”霹靂虎走到蹲著身子悶聲哭泣的花含身邊,輕輕喊了一聲。 南塘溫借機(jī)將從白卿卿那里得到的“聽話符”貼在了南塘雄身上, 戰(zhàn)斗停止, 環(huán)境寂靜。 天邊初陽隱約透出了點模樣,黑夜被逐漸驅(qū)散,光明重現(xiàn)人間, 花含力竭暈倒。 再次醒過來, 花含是在床榻上哭著驚醒的, 睜眼就看到坐在她床邊的白卿卿和趴在枕頭邊關(guān)心看她的霹靂虎,眼中濕意未散,些許的迷茫過后,臉上先是驚喜,然后坐起身開心道:“卿卿,你來救我了?” 眼神又環(huán)顧四周,看到不是被囚禁的那個牢房后,松口氣,“我出來了么?” 小姑娘天真可愛,眼瞳清亮璀璨,這般活著的樣子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一睡過去,好像那些前塵往事都如云煙飄散而去。 “主人,你……不結(jié)巴了?”霹靂虎驚訝問,虎瞳瞪大,頭上的白耳朵抖動了一下,有些呆蠢。 花含捂住自己嘴巴,也不解,“我……不結(jié)巴嗎?” 眼睛無辜看先白卿卿,聲帶驚喜,“卿卿,我不結(jié)巴了?!?/br> “是啊,這是好事,”白卿卿摸了摸花含的頭,眼神憐愛,忘了也是好事,沒煩惱。 能順暢說話的驚喜過后,花含問起了她如何被救一事。 “有霹靂的緣故,它很關(guān)心你,”白卿卿看著霹靂虎說,雖說這話有點在文字上做文章,但說的也沒錯。 花含看向自己的契約獸,摸了摸它毛絨絨的頭道:“霹靂,等我好了,我再送你禮物吧,”她是在去的路上被擄走的,根本都沒來及的做什么。 霹靂虎蹭了蹭花含的手,“不著急,主人不要著急,到時候霹靂陪你去。” 花含笑,“好?!?/br> 花含這邊沒什么問題,吉祥的血卻還在南塘宗的手里,眼下南塘家的兩位大能都被她控制在手,甚至套出了南塘宗已經(jīng)得到養(yǎng)魂花,煉制傀儡丹控制她一事。 白卿卿眼眸發(fā)沉,直接讓南塘溫給他發(fā)了消息,自己用了陰鬼藤身子稍好之事。 徹底解決花含被惦記的麻煩,至于南塘雄,直接讓他回去偷取被取走的吉祥的血。 順便給了他一張“聽話符”,讓他必要時候可以讓南塘宗也乖乖聽話。 被檀安拿走的青冥花被上清寺的大師們搗碎了溶于水,給青城的百姓喝下,或許桃引那話只是無心之失,但是仙草終究是仙草,喝了青冥花的水,不少百姓的精神色都好了不少。 那些癥狀輕微的,再被醫(yī)修診治時,身體已無大礙。 這誤打誤撞的一招讓白卿卿想到了青螃蟹肚子里的仙含秋葉,若是拿來……搖了搖頭,不行,這是青螃蟹救命的好東西,灜蓮已經(jīng)去魔河那里取半生草了,這東西比仙含秋葉治療效果更好。 顧秋生的事情過去,白卿卿便帶著好了的花含和小圓善一起在城中幫助,在上清寺的檀安大師身后打雜,順便等待南塘霜和南塘婉的到來。 剛從南塘溫那里得知的消息,白卿卿表示很想要看看她這個便宜meimei在成為元嬰后要如何利用神器在青城鏟除她那日故意種下的心魔。 白卿卿惡劣一笑,她表示非常期待。 青城今日進(jìn)城的弟子有不少四大家族的人,還有合歡宗,因為白卿卿被安排安置這些弟子的居所,是以在遇到西和滿和東明微時并不驚訝,就是有點意外兩家結(jié)親,選的人都是和自己稍微有點淵源的。 進(jìn)了房間,東明微看著要跟著白卿卿進(jìn)來的西和滿,不滿輕哼了一聲,偏過了眼。 這人看著就不靠譜,也不知道父親是怎么想的,會把她許配給這么一個臉皮這般厚實的男子。 怕是百年前那把舉世無雙的吾骨劍都穿不透他那張臉皮。 兩個女孩子敘舊,西和滿腳落在門檻上,有點猶豫要不要進(jìn)來,最后還是吉祥有點眼色,將人給拖走了。 房間里東明微坐在桌前,給白卿卿倒了一杯茶水,一身白衣裙如仙脫塵,那張可愛的娃娃臉如今帶上成熟,眼尾半垂時安靜內(nèi)斂,像個教養(yǎng)極好的大家閨秀,名門千金。 短短幾個月,已經(jīng)沒了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萬事都需要靠自己,拼死一戰(zhàn)都要上的孤勇。 兩個女孩子開口沒什么大事聊,彼此簡單說了說最近見聞,對于白卿卿拿到建宗資格后又沒有廣收門徒這件事,嘆了兩聲可惜,然后話題提上正規(guī)。 從儲物戒里拿出弟弟讓他交給白卿卿的東西放在桌上,對于她疑惑的眼神,含笑解釋道: “是阿洛讓我?guī)愕?,說是他的白jiejie可能說需要?!?/br> 白卿卿將桌上的瓶子打開,看到里面的鮮紅色,鼻尖間還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明白是什么后,白卿卿想起顧秋生的消失,心底嘆了口氣,若是這東西能早到兩天,或許又是另一個結(jié)局了。 終究是天意弄人。 “替我謝謝阿洛了,”白卿卿將瓶子收下,準(zhǔn)備回去交給花含,說不定她什么時候就能用得上。 “對了,阿洛的身體……” “還在恢復(fù),不過情況挺好的,再過一兩年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了。” “那便好。” “這次過來,家族帶了大量的靈草靈藥支援,”東明微將一個儲物袋放在桌子上交給白卿卿,“就麻煩白姑娘替我們交給上清寺的大師們了?!?/br> “我么?”白卿卿問。 “對,我在這里停留不了多久,東明家族的安排不在這里,是西和家族要來這里,我們正好順路,所以父親讓我來打個招呼。” 說著這里東明微有些無奈,“畢竟是結(jié)了親的關(guān)系,也不好裝作不認(rèn)識不是?!?/br> 白卿卿觀察到東明微的臉上并無明顯對于這樁婚事的排斥,又想起方才西和滿對東明微的態(tài)度似乎還挺熱絡(luò),就明白這樁婚事就算不是佳偶天成,至少也會夫妻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