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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十三度低音在線閱讀 - 十三度低音 第22節(jié)

十三度低音 第22節(jié)

    旋律在仲夏的夜晚盤旋繚繞,如同悠長的夢境一樣。

    伴隨音樂響起的還有少女們歡快的笑聲。她們站在雕花陽臺上交談嬉鬧,烏黑柔軟的長發(fā)被纏綿的夜風(fēng)拂起,美麗的臉龐如同薔薇綻放。

    其中一個女孩看到了窗下緩緩漂過的貢多拉,笑著對穿著燕尾服的白朗拋下一朵火紅的玫瑰。

    白朗伸手接了。他微笑著用手指夾住花枝,欠身行了一個并不標準的紳士禮,換來少女們羞澀的笑聲。

    祁斯年慢慢睜開眼睛,卻并沒有起身,微笑著看著白朗的臉,沒有說話。

    白朗從他神情聯(lián)想到關(guān)于“紳士maestro bai”的話題,自己先笑了,想了想,把手里的玫瑰花轉(zhuǎn)了個圈送到祁斯年手里,故意貼近他說:“送給你。”

    祁斯年低笑了一聲,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故意沉下聲音說道:“別人送你的玫瑰,轉(zhuǎn)送給我嗎?”

    白朗一直看著他的表情,用下巴蹭了蹭他的手心,微微紅著臉說:“是啊,我送的,難道你不喜歡嗎?”

    祁斯年一直把頭枕在白朗的腿上,眼睛里盛滿了溫柔到不可思議的月光。

    他的視線落在白朗的身后,說:“嘆息橋到了?!?/br>
    白朗想要回過頭去,看一下這座舉世聞名的半圓形橋梁,沒想到祁斯年突然伸手按著他的后頸,然后深深吻上了他的嘴唇。

    作者有話說:

    注:

    [1]帕薩卡利亞舞曲(passacaglia):這首曲子比較多的是小提琴 中提琴的配置。著名演奏家julia fischer曾和daniel muller合作過大小提琴二重奏版本,b站有哦。

    音樂處理方式參考了這個版本。

    [2]演奏中的幾句意大利語,全部都來自于意大利著名歌劇詠嘆調(diào)臺詞。

    涉及曲目:多尼采蒂《愛情靈藥》、威爾第《茶花女》。

    都是古意大利語,中文是我自己瞎翻譯的,跟原文意思有點出入。

    [3]shall i pare……那幾句英文,來自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仲夏夜之夢》

    第34章 【34】月下船歌

    白朗的腦子在這一時間一片空白,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祁斯年緊緊抱在了懷里。

    祁斯年的吻并不激烈,是溫柔而深入的。他把手指插進了白朗的頭發(fā)里,手掌按在腦后不斷安撫。嘴唇濕熱的觸感讓白朗忍不住全身發(fā)抖,他呼吸不暢,仿佛要溺斃在這個吻里,下意識地側(cè)過頭想要躲開。

    祁斯年順勢吻白朗的脖子,舔吮他因為緊張而顫抖著的喉結(jié),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腰處,溫柔地來回撫摸。

    白朗的眼神難以聚焦,似乎看到那座白色的嘆息橋從他們的頭頂緩緩掠過,留下一道巨大的影子。優(yōu)美的詠嘆調(diào)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如同來自天堂。

    它在歌唱誓言,歌唱夜色,也在歌唱愛情。

    愛情……

    白朗迷迷糊糊地想到,聽說戀人在穿過嘆息橋的瞬間熱烈擁吻,愛情就能天長地久。

    真傻。

    祁斯年應(yīng)該察覺到了白朗的僵硬,又輕輕吻了吻他的嘴唇,放開了他的身體。隨后,他摸了摸白朗的臉,淡淡地問道:“不喜歡男人?”

    白朗呆呆地看著祁斯年,搖了搖頭。他全身都是虛軟的,夜風(fēng)吹來,背上一陣涼意,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因為緊張而出了汗。

    “那就是不喜歡我了?”祁斯年語調(diào)平靜地問。

    白朗愣了一愣,立刻回過神來:“怎么可能!”

    他的反應(yīng)比任何時候都要激烈,甚至因此哽咽了一下:“我喜歡了你這么久,你明明就知道,怎么可以這么說?!?/br>
    祁斯年笑了,伸手抱住他哄:“對不起,我開玩笑的。”

    白朗委屈地把頭埋在祁斯年的懷里。

    過了好一會兒,白朗的心臟又不爭氣地猛烈跳動起來,臉頰發(fā)燙,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白朗抬起頭看向祁斯年。

    祁斯年笑了,胸腔發(fā)出微微震動,回答道:“喜歡。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br>
    白朗想到了二重奏結(jié)束時祁斯年俯他耳邊說的那句話,心又酸又軟,被他這句“喜歡”勾得直發(fā)癢。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根本無法思考,除了興奮就只剩下頭暈?zāi)垦?,于是抱著祁斯年,努力保持最后清醒,說:“不是對后輩的那種喜歡,也不是對朋友的那種喜歡,要對愛人的喜歡。你明白嗎?”

    祁斯年被他這種說法逗笑了,又親了親白朗的鼻尖,柔聲說:“是對愛人的那種喜歡,也是對靈魂伴侶的喜歡?!?/br>
    白朗立刻被濃烈的幸福感包圍了。他簡直無法相信這場原本以為會無疾而終的暗戀會如此順利。男神就在他的面前,親口回應(yīng)了他的感情。而在此之前,他們剛剛演奏過一場酣暢淋漓的二重奏。

    順利到就像在做夢一樣。

    白朗的眼睛里無法控制地盈滿了淚水,雙眼微紅地看向祁斯年。祁斯年也在看他,神情專注而溫柔,被月光灑滿的眼眸里只有白朗的倒影,仿佛白朗就是他的全世界一樣。

    這種感覺讓白朗快樂得要死,他干脆跨坐在祁斯年的身上,雙手捧著他的臉,熱切地去吻他的嘴唇。跟祁斯年相比,白朗的吻毫無章法,甚至帶著點兇狠。他的手不管不顧地摩挲著祁斯年的耳朵和下頜,又去舔*啃咬他的下巴和喉結(jié)。

    祁斯年不得不用一只手托著他的屁股,另一只手輕輕撫摸他的頭發(fā)和后頸,如同在安撫一只過度興奮的寵物。到最后他自己的呼吸也粗重起來,重重親吻了一下白朗的耳朵,身體向后仰去,說:“有人?!?/br>
    白朗頓時愣了一下,向著四周看去。

    他們的貢多拉剛剛穿過一個橋洞。小船貼著水面搖搖晃晃,晃碎了水面的月光。而橋上站著幾個路人,正對著他們吹口哨,還發(fā)出善意的笑聲。

    看這個方向,他們正在向著主干道而去。

    白朗產(chǎn)生了一種奇妙的羞恥感,但他依然不肯從祁斯年腿上下來,借著微弱的光線看祁斯年的神情:“那怎么辦。我還是想抱著你?!?/br>
    他一點都不想跟祁斯年分開,哪怕只是短暫的肌膚分離都不愿意。他的腦袋依然暈暈乎乎,只知道緊緊抱著祁斯年,恨不得連時間都被打碎,永遠停在這一刻才好。

    祁斯年深深地看著他不說話,過了一會兒,獎勵似的用手指刮了刮白朗的下巴。

    白朗下意識地張開嘴追逐他的手指,然后用舌尖一點一點去舔。

    他們又一次擁抱著吻在一起。

    這個吻與之前的溫柔克制完全不同,是纏綿而黏膩的,他抱著祁斯年的脖子,完全能夠感受到他灼熱氣息里濃烈炙熱的情感。

    視線逐漸難以對焦,白朗看著祁斯年輪廓漂亮的下頜線和隱隱露出的鎖骨,突然注意到上面有幾點殷紅的痕跡,他很快意識到這是什么。

    ——violin hickey,“琴吻”。小提琴日復(fù)一日在皮膚上摩擦留下的痕跡。

    那是每一個提琴演奏者的勛章,白朗自己也有。明明知道那是再正常不過的痕跡,卻在此時此刻成了曖昧的紅,勾起了難以紓解的濃烈欲望。

    白朗用嘴唇蹭著著祁斯年的“琴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起了生理反應(yīng)。

    ……

    ……

    白朗咽了口唾沫,臉貼著祁斯年的耳朵喘了一聲,仰起頭來。

    他聽到前方隱隱傳來人群的歡呼聲,模糊的視線里,黑夜的盡頭突然升起一道明亮的線,緊接著,無數(shù)絢爛的煙火在夜幕上競相綻放,引得所有人都向著河邊走來。

    威尼斯水上音樂節(jié)的高潮到來,圣馬可廣場一片熱鬧。支流里飄飄蕩蕩的小船們紛紛順流而下,匯入大運河色彩斑斕的水面,迎接一年一度的盛宴。

    離得近了,白朗甚至能聽到從廣場上傳來的《康康舞曲》。

    白朗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這里人太多了,隨時會有人注意到船上的他們。

    他驚慌失措,抓著祁斯年的手臂說:“……不要了。”聲音帶著顫抖,聽起來像是欲拒還迎的撒嬌。他既興奮又害怕,那種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的羞恥感讓他腳趾都蜷縮起來。

    祁斯年并沒有放開他,只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不管他們?!?/br>
    隨后他一邊吻著白朗,一邊看向前方燈火通明的水道。白朗感覺到祁斯年把什么東西扣在了自己臉上。

    過了好一會兒,白朗才意識到那是一個銀質(zhì)的威尼斯面具。

    船身在不斷地搖晃,他的視線突然變得黑暗。喘息、親吻和互相撫摸時衣料的摩擦聲像是放大了,清晰地傳到白朗的耳朵里。

    祁斯年低頭吻著他的耳朵,在一片潑天的歡鬧聲中用壓抑著欲望的嗓音說了一句話:

    “che voglio fare l’amore  te. non solo una volta è fatto e fatto. ”

    白朗整個身體都顫抖了一下。將臉埋在祁斯年的頸側(cè),大口大口呼吸。

    作者有話說:

    注:

    [1]che voglio fare l'amore  te. non solo una volta è fatto e fatto:意思是“我想和你zuoai,不僅做一次,是做完又做?!?/br>
    電影《美麗人生》的意大利語原版臺詞。這部電影的中字版翻譯閹割了,譯成了“我想和你在一起”,這是非常不準確的。意大利語“fare l'amore”就是“zuoai”的意思。

    因為真的是很著名的臺詞,所以白朗也聽過的,他聽懂了!這里不是bug哦。

    *

    為了過審刪了一小段。

    省略號是說首席用膝蓋頂頂內(nèi)啥,然后用手摸摸后腰。

    其實他們什么都沒有做,但刪除之后看起來總覺得很微妙(?)

    第35章 【35】我的繆斯

    白朗不知道今晚的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沉不住氣,他幾乎想要拋下所有一切,沉迷在與祁斯年的激情當中。

    親吻停下來的時候,白朗眼睛濕潤地看著祁斯年。祁斯年微微笑了一下,用手指抹去他額角流出的汗珠。

    周圍吵吵嚷嚷,都是歡笑聲、尖叫聲,還有屬于仲夏狂歡的音樂聲。

    白朗微微喘著氣,整個臉頰都是潮紅的,他被祁斯年漆黑深邃的眼睛一看,又覺得受不了了,忍不住再一次纏了上去,氣息不穩(wěn)地在祁斯年耳邊說:“l(fā)ido太遠了……我們,我們?nèi)プ罱木频辍!?/br>
    祁斯年很快回答他:“好。”

    最后他們進了一家緊鄰運河的宮廷酒店。在意大利,這樣由老式宮殿改成的酒店并不少見。偌大的空間內(nèi),燭火幽幽跳動,光芒碎碎灑落在繁復(fù)華美的家具上。

    大床搖晃得厲害,床上一雙糾纏的人影。

    光影交錯、濕熱、急促的喘息。

    房間里的冷氣開得很足,然而白朗額前的頭發(fā)還是被汗水打濕了。他深陷在柔軟的絲綢床墊里,伸手抱著祁斯年的后背,能感覺到他赤裸的肌rou因為激動而緊繃,中間的背溝凹下去,往下就是挺翹有力道的臀部。

    祁斯年把白朗的雙手壓過頭頂,一邊褪他的褲子一邊低著頭吮咬他的嘴唇,動作不能說粗暴,卻始終透著一股狠勁。西裝褲滑落在床上,也被祁斯年揮手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