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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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了這其中跌宕起伏的程度,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樣,何止一句恨海情天能形容。 這其中還摻雜了其他的女配,反正陸孟被這龐大的信息量沖得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把大腦開機成功。 然后她看著辛雅說:“不見。” “砰”地又躺回去了。 去他的恨海情天文學(xué),有那工夫不如躺會兒。 辛雅聞言頓了下,稍微有些猶豫,最后還是說:“王妃,百里王封地在南疆,勢大業(yè)大,銀月郡主此次來皇城,正是來尋夫家的?!?/br> “陛下有意將銀月郡主留在皇城,以此牽制百里王,幾位皇子都蠢蠢欲動,王爺他……” 辛雅是建安王的人,自然知道建安王志在大位。 能得了百里赫這位異姓王的輔助,那就是如虎添翼。 而且皇帝此次召兩位異姓王攜帶子女進(jìn)皇城參加秋獵,未必沒有看一看這幾位皇子,到底誰堪當(dāng)大任的意思。 帝王之心極其難以揣測,身為他的兒子,你不能表現(xiàn)得激進(jìn),否則會惹他忌憚防備,又不能表現(xiàn)得一無是處,否則他就會真的把你當(dāng)成廢物。 現(xiàn)如今太子之位和中宮之位空懸多時,朝中大臣屢次向延安帝施壓,這一次秋獵,延安帝有順?biāo)浦鄣囊馑肌?/br> 勢力的牽扯,詭譎的帝王制衡之術(shù),讓這一次秋獵,像皇城勢力被攪起來的渾水。 能渾水摸魚,還是被當(dāng)成魚,全要看自己的本事。 建安王母妃去世,是劣勢,也是他的優(yōu)勢,皇帝不會想要一次性立了太子又封皇后。 帝王是有逆鱗的,帝王的不安和對皇位的眷戀,就是他最大的逆鱗。若是他最后選擇了建安王,便只需要立一個太子就可以了。 因此建安王若是能得百里王相助,在狩獵比賽之上大顯身手,馴服“家臣”,或許能夠朝前邁一大步,成為名正言順的東宮儲君。 辛雅能夠看透的就只有這些,也未必準(zhǔn)確,掰開了揉碎了給陸孟分析。 告訴陸孟:“若是王妃能夠同銀月郡主相處好,或許能夠幫得上王爺,到時王爺必定也會更加愛重王妃?!?/br> 至少不會因為娶了身份高重的郡主,便讓王妃讓位。 雖說建安王妃是皇帝朱筆御批,可若要讓她讓位,只需要讓她“失德”便好。 而王妃的把柄實在是渾身都是,辛雅實在替王妃擔(dān)憂。 她這般無爭,能斗得過誰? 前朝后宮正如熔爐,連坐上母儀天下之位,得帝王寵愛,兒子做了太子的女人都能被人拉下馬,更何況是被卷入了勢力中心的建安王妃。 異姓王的女兒,再辛雅看來就算是被捧到高位,最后也是被卸磨殺驢,但那樣的話,王妃怎么辦呢? 她的靠山還是太單薄了。 辛雅半生都在宮中,在幾位皇妃的身邊,曾經(jīng)還在死去的皇后身邊伺候過。 她最擅長斗來斗去,擅長那些無法宣之于口卻暗潮洶涌的東西。 她這是在教王妃,怎么為自己的以后謀劃。 男人的愛到底是靠不住的,尤其是帝王的愛。 這種事情辛雅顧及著建安王和王妃的夫妻情誼,不能說太透。 但是卻是真的在全心全意地為陸孟著想。 陸孟人還沒徹底清醒透,就被灌了一耳朵權(quán)謀,整個人躺在床上愣愣的。 可腦子里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完全一片空白。 過了好一會兒,陸孟才問:“辛雅嬤嬤是打算讓我設(shè)法讓王爺和銀月郡主暗通款曲?” 陸孟聽來聽去,這不就是給自己的丈夫納小妾的套路? 辛雅沒想到王妃這么直白,立刻跪在地上說:“奴婢是想讓王妃為以后打算。” 真正能靠得住的是抓在手中的權(quán)勢地位。宮中的娘娘們大部分都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只有那些剛剛嫁給夫君還濃情蜜意的女子們,才會沉溺于男女情愛。 現(xiàn)在如果主動出擊,讓銀月郡主對建安王情根深種,或許還能搏一搏。 得了一個賢淑的名聲,再加上建安王如今對王妃的愛重,不至于被奪去王妃之位。 辛雅是讓陸孟利用另一個女子的深情,卻不想讓陸孟自己眷戀感情。 銀月郡主現(xiàn)在年幼,尚且容易感情用事,若是再等上兩年,或者她身邊有了什么人指點,事情就難辦了。 這樣做非常的危險,作為一個奴婢來說話說到這個份上,是掏心掏肺,也是把自己的命,送到了人的手里。 畢竟謀劃著讓一個郡主做妾,這種事情說出去,不用說別人,百里王得先瘋。 辛雅是想讓王妃走到最后,若是建安王有朝一日能夠龍臨天下,她希望王妃坐上母儀天下的那個位置。 陸孟自己根本就沒打算斗,結(jié)果她沒想到辛雅替她斗上了。 陸孟嘆了一口氣,搖頭說:“辛雅嬤嬤,你說得都對,但我是不可能給王爺張羅娶妾的?!?/br> “他要娶就自己娶,”陸孟說:“我不攔著,也不需要什么賢良淑德的名聲。” 陸孟沒有任何的不高興,甚至主動起身,趴在床邊上扶起了辛雅,拉著她讓她坐在床邊上,捏了捏她的手。 “我很感動,也很感激,辛雅嬤嬤為我思慮得如此周到,誰能得了你這樣一個人侍奉,怕是此生都能高枕無憂。” 陸孟笑著說:“可是嬤嬤,我志不在天上?!?/br> 陸孟拍了拍床,對辛雅說:“我志在這里?!?/br> 辛雅的表情微愣,仿佛是有一點不理解,以為王妃還是眷戀和建安王的夫妻感情,眼神當(dāng)中有一點焦急。 感情如何能靠得住又能靠得住幾時? 建安王不是一個以感情為天的人,他志在大位,注定要負(fù)盡所有愛他的女子。 陸孟又說:“別誤會,不是建安王的床,我志在我自己的床。” “我就想過無憂無慮的日子,錦衣華服平安終老。” “辛雅,替我去把那個銀月郡主攆走吧,我懶得見她?!?/br> 辛雅還想再說什么,但是看著陸孟又躺回去了,嘆了口氣從床邊站起來。 正要轉(zhuǎn)身去外面打發(fā)人,突然間帳篷被掀開。 “郡主怎能硬闖營帳……王妃現(xiàn)在在休息……” “郡主你……” 秀云和秀麗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接著一抹亮紅色從門口進(jìn)來,很顯然那兩個小丫頭根本沒能攔得住。 侍衛(wèi)就更不敢阻攔女眷了,于是銀月郡主就這么闖了進(jìn)來。 秀云和秀麗在門口,被銀月郡主的侍女給反攔住了。 “本郡主親自來看看,建安王妃到底哪里不舒服,還是不敢見我。” 這說話的味兒太沖了,好像那個變態(tài)辣的雞翅。 陸孟和辛雅同時愣住了,辛雅正要上前說什么,陸孟喊了她一聲,說:“辛雅,帶著婢女下去吧,郡主都硬鉆進(jìn)來了……也總不好再攆出去?!?/br> 辛雅聽著這兩個人之間你來我往,說話都不客氣。 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陸孟一眼,主要是怕她吃虧。 不過王妃的吩咐她自然不會忤逆,對她行了個禮,又對著站在床邊不遠(yuǎn)處的銀月郡主行了個禮,然后帶著門口的秀云和秀麗退下了。 屋子里面就剩下陸孟和銀月郡主兩個人。 兩個人這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卻是陸孟第一次正眼看她。 剛才她一鉆進(jìn)來,陸孟看她這一身紅,頓時就想起來,這就是昨天在高臺上,一直視線灼灼的盯著她看的紅衣女子。 所以果然呀,虐文女主沒有友誼。 和她示好的陌生女子,不是想搞死她就是想跟她搶男人。 陸孟躺在床上,只是轉(zhuǎn)了頭去看人,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原身只是個建安王側(cè)妃,所以在這個郡主的面前,總是很卑微的,礙于身份的原因,讓她壓著欺負(fù)。 原身就是讓她逼到林子里采蘑菇,然后被人當(dāng)成梅花鹿射。 但陸孟現(xiàn)在是建安王妃。 這個身份好呀,在這個世界比郡主高。所以她根本就不用動,該是郡主給她行禮才對。 銀月郡主很顯然也沒有給她行禮的意思,看著她的眼神十分的火辣,表情桀驁,小下巴微微揚起,好一個小朝天椒。 銀月郡主不說話,陸孟也就不說話。 兩個人好像兩個對眼兒的活王八,就這么瞪著彼此運氣。 最后還是銀月郡主沒能忍住,開口說道:“我聽你的婢女說你身體不舒服,所以不肯見我。你是要死了嗎,為什么不起身?” “好歹是個王妃,竟然如此不懂禮貌。” 陸孟現(xiàn)在就可以用身份壓她,用她沒給自己行禮,還闖進(jìn)了帳篷的這件事找她的麻煩。 但是陸孟根本就懶得搞這種事。 就算是鬧大了,異姓王的女兒又不是直接沖撞了皇帝,頂多訓(xùn)斥兩句。 說不定陸孟還得被訓(xùn)斥。 畢竟要是論起禮儀來說,對方只是沒把自己放在眼里,而陸孟是真的不懂。 所以半斤八兩誰也別嫌誰了。 陸孟像個重度的癱瘓一樣,躺在那里眨了眨眼,聽了這么沖的一句話,臉上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整個人都十分安詳。 不過動嘴皮子倒是不費什么勁兒。 陸孟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吧,半夜三更的往男子這邊的帳篷里面鉆,還穿著一身紅衣服,你是多怕嫁不出去呀……” “你放屁!”銀月郡主名叫百里月,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建安王妃對她會是這個態(tài)度。 氣得朝前走了兩步,瞪著陸孟說:“你憑什么不見我?還想讓婢女把我打發(fā)走,你怕什么?” “怕你口水噴我臉上。”陸孟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指著她說:“離我床邊遠(yuǎn)點站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