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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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說:“本次臺詞是:王爺,你快走!不要管我!臺詞捕捉時間為一炷香?!?/br> “臺詞捕捉失敗,宿主無法發(fā)言?!?/br> 陸孟:“你剛才忘……”你剛才忘說了關(guān)我什么事?! 然后她就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陸孟很快又一想,要是剛才擋刀的時候系統(tǒng)把那句臺詞發(fā)布了,她要是喊出來,那不就是她必須擋了? 所以陸孟沒有再罵系統(tǒng),而是腦中和系統(tǒng)溝通。 “這中的是什么毒?”陸孟說:“對身體有沒有什么嚴(yán)重的影響?” 系統(tǒng):“毒肯定對身體有影響,照現(xiàn)在這種情況看的話,沒有辦法延緩毒性發(fā)作,明天早上就死了吧?!?/br> 陸孟:“……那怎么延緩???這林子里面有沒有什么解藥,就像那個樹葉的功效差不多的?” “宿主,我是一個非常純粹的系統(tǒng),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功能,還得宿主自己想辦法?!?/br> “我能想什么辦法他都快死了!”陸孟在腦中說:“他死了你的世界和你的事業(yè)就崩了,你不怕主系統(tǒng)罰你嗎?” 系統(tǒng):“隨便吧?!?/br> 陸孟:“那我也隨便了。” 她躺在地上,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不過很快陸孟又起來了,把烏麟軒的頭放在一邊,掙扎著起身。 沒辦法,她雖然死到臨頭可以去死,但不能還沒死的時候等死。 求生欲讓她爬起來,顫抖著,咬牙去搜那些尸體。要知道陸孟這輩子,加上上輩子,根本就沒有直面過尸體。 連小動物的尸體都沒有觸碰過,何況是人的,還是慘死的人。 可她現(xiàn)在必須逼自己去搜一搜,因為烏大狗快死了。 陸孟不會犧牲自己的生命去為他擋刀,可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之下對他見死不救。 這些人帶的匕首上面有毒,說不定也能帶著解藥,或者是其他的傷藥。就算不對癥的話,能延緩個一時片刻,追兵都已經(jīng)來了救兵還會遠(yuǎn)嗎? 當(dāng)然如果下一波來的還是敵人,那就真的是老天要他們死了。 于是陸孟哆哆嗦嗦地去翻那些尸體,翻了一會兒就撲到旁邊干嘔。 吐完了之后又回去繼續(xù)翻,她這輩子沒遭受過這種精神的折磨,翻到最后的時候她都麻木了。 過了今夜,她也能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 到最后陸孟的收獲是兩個小瓶,她在腦中問系統(tǒng)這些是什么藥。 系統(tǒng)說它不知道。 陸孟回到了烏大狗的身邊,不敢隨便地搬動他,他身上的傷太多了,貿(mào)然挪動會造成更嚴(yán)重的傷害。 所以陸孟半跪在他身邊,拿自己的手在衣服上狠狠蹭了蹭,蹭干凈了之后把小瓶子打開,把里面的藥倒了出來。 可是陸孟遲疑了半晌,也不敢真的把藥給烏大狗喂下去。 如果是解藥的話還好說,如果這些刺客帶的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呢,那不就是直接把烏大狗給殺了嗎? 陸孟不敢打這種賭,不敢用烏大狗的性命做賭注。 風(fēng)越來越?jīng)隽?。夜也越來越深?/br> 陸孟非常的害怕,她怕鬼啊!可現(xiàn)在她的周遭全都是尸體。 但她不能離開,跪在這里又不知道怎么辦,到最后還是把那些藥丸都塞回了瓶子里。 腦中問系統(tǒng):“他的身體現(xiàn)在怎么樣?” “暫時死不了?!毕到y(tǒng)說。 陸孟又問系統(tǒng):“匕首上有毒,那……那匕首插的地方,是要害嗎?我如果拔下來的話他會不會死?” 系統(tǒng)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不是要害。拔下來應(yīng)該不會死,反而流血,可能會沖散一些毒性?!?/br> 陸孟也就是這么想的,她跪坐在毫無知覺的人身邊,抖著雙手摸上了他前胸的匕首。 陸孟閉上了眼睛,咬得牙齒咯咯作響,雙手抓住了匕首朝外一拔! 一直昏死的烏麟軒悶哼了一聲,竟然倏地睜開了眼睛,和他第一次在樹坑里面醒過來的時候一樣,銳利如刀戒備滿滿。 他盯著陸孟好像隨時能夠暴起,可陸孟卻沒有功夫理會他的眼神。 抬手抓著他的衣襟,使勁扯了一下,把衣襟扯到了胸口的傷處以下。 然后低下了頭,嘴唇對準(zhǔn)了他傷口的位置,開始吸血。 把那些毒血吸出來,這是陸孟能夠想到的唯一延緩烏大狗死亡的方式。 但這真的是非常的難以忍受,鮮血在口中的滋味陸孟這輩子也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她把那些血都吐在地上,再度低下頭,吸了一口再吐地上。 在腦中問系統(tǒng),毒有沒有減輕。 系統(tǒng)這一次還算配合,一直在根據(jù)她的動作告訴他,毒血清除之后,烏大狗中的毒確實少了一些。 陸孟整整吸了十幾口,烏大狗的傷口短時間都不出血了,她才堪堪停下,然后一陣干嘔。 生理性的口水,讓她把口里的血腥吐的還算干凈。 陸孟呸呸吐了好一會,這才抹了抹嘴看向烏大狗。 他竟然醒著?;蛘哒f只是眼睛睜開,眼神和精神都很渙散,像之前在樹洞的時候一樣。 陸孟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還是那么燙,真得好燙啊,這樣燒下去會不會變成個傻子? 可是陸孟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了。 想了想之后開口說了那句臺詞:“王爺,你快走吧不要管我。” 腦中叮的一聲,臺詞提示捕捉成功。 系統(tǒng):“……宿主牛逼?!倍歼@種情況了還能趁著男主角神志不清,見縫插針地補臺詞。 今天晚上經(jīng)歷得太多了,現(xiàn)在陸孟整個人在害怕和崩潰的邊緣游走的時間久了,很麻木但又很清醒。 陸孟把烏大狗的衣襟重新整理好,躺在了烏大狗的身邊,避開了他的傷處輕輕抱住了他。 希望救兵趕快來!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夜色越發(fā)濃重,夜風(fēng)帶動窸窸窣窣的樹葉聲響,從凌遲的刀刃,變?yōu)榱艘宦暵暣呙墓狞c。 催的是烏麟軒的命,也是陸孟的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孟已經(jīng)喪失了時間的概念。 她把自己沾染了鮮血的那一層衣服給脫了下來,蓋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他們的周遭都是橫七豎八已經(jīng)僵硬的尸體,陸孟真的好疲憊,她一輩子都沒這么累過,可陸孟根本不敢昏死。 她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在腦中問系統(tǒng),烏大狗的狀況怎么樣。 自然是一次比一次糟糕。 可把毒血吸干之后,毒性的發(fā)作沒有那么快了,還能再熬著等一等,說不定援兵很快就來了。 就在天邊泛起一點白,林中也漸漸能夠輕易視物的時候,陸孟只感覺自己頭疼欲裂,而且口干舌燥得厲害。 她在地上根本躺不住了,撐著手臂起身,這才借著細(xì)微天光,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上下全都是血,干涸的血跡硬邦邦的,烏大狗身上也都是。 不過至少他們都沒死。 救兵依舊沒有來,追兵也沒有來,陸孟知道這個地方不適合繼續(xù)待下去,可她又不能貿(mào)然的挪動重傷的人。 他這一夜凝固的傷口,如果亂動的話肯定會再度流血的,他有多少血也經(jīng)不住這么流。 陸孟按著自己的頭,起來之后準(zhǔn)備去周圍找點水,再找一找有沒有那種刺淮的樹葉,聊勝于無。 烏大狗又失血又發(fā)高熱這么久,肯定急需補充水分,而且陸孟也實在是又渴又頭疼。 陸孟起身,好歹躺了一晚上她現(xiàn)在有行走的力氣,可起來走了幾步之后,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走不了直線。 陸孟在腦中問系統(tǒng):“我這是怎么了?是被傳染了風(fēng)寒嗎?” 可是陸孟摸她自己,她根本感覺不到自己在發(fā)熱。 系統(tǒng)說:“你沒有得風(fēng)寒,你只是昨天吸毒血的時候不小心咽了一點,中毒了而已。” 陸孟:“……cao?!?/br> “放心吧不嚴(yán)重?!毕到y(tǒng)說:“不致命。” 陸孟動了動干涸的嘴唇,真的一句話都不想再說了。 系統(tǒng)也不說話,陸孟和它好幾個月都沒有昨天晚上說的話多。現(xiàn)在正是“兩看相厭”。 陸孟不敢離太遠(yuǎn),在林中走了一段,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朝著草木茂盛的地方走。 她的運氣還不錯,沒走多遠(yuǎn)就聽到了水聲。 陸孟邊走邊脫了一件衣服,準(zhǔn)備像昨天一樣,把這件衣服弄濕之后,把水帶回去。 可是等她走到了溪水邊上,她的頭疼得越來越嚴(yán)重,眼前甚至都開始出現(xiàn)了重影。 陸孟看到了一條小溪,掩映在綠植的后面。她朝著溪水邊走過去,跌跌撞撞,不小心絆在一個石塊上,摔在了地上。 她手中的衣服落在了水中,水流把衣服帶走了,但是陸孟沒有力氣再去抓回來。她強撐了一晚上,此刻再也起不來,連回頭看一眼烏大狗的方向也做不到了。 陸孟意識開始渙散,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仿佛聽到了密集的腳步聲和叫喊聲。 好像有人在叫她——王妃。 去他奶奶的王妃。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王妃過得像她這么慘,陸孟想回家。 回她自己那個家。 哪怕她的父母都已經(jīng)重組家庭了,他們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去哪邊都格格不入。 可她至少還有一個自己買的小窩,還有自己的事業(yè)。雖然奶茶的店不大,但能夠支撐她想要的很多東西。 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找到一個和她共度余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