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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112節(jié)

    陸孟就只是聽著不說話,片刻之后側(cè)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烏大狗,就靜靜看著他演。

    烏麟軒對上她的視線,話音突然一頓,接著他又笑了。

    看著自己的王妃清明的雙眼,烏麟軒笑出了聲。

    他被陸孟給扯得鬢發(fā)歪斜,長簪將脫不脫,笑得堪稱花枝亂顫。

    他舔了舔自己的犬齒,說:“我還真沒發(fā)現(xiàn),我的王妃竟是如此厲害的人物?!?/br>
    竟然這樣,都沒能讓她松動一點(diǎn)。

    “收了你的神通吧?!标懨险f,“時(shí)間不早了,我明天還要去岑家。你趕緊回王府吧,別在我這浪費(fèi)時(shí)間了?!?/br>
    歇斯底里地發(fā)xiele一通之后,她現(xiàn)在腳落在實(shí)地了,可崩潰的時(shí)候的害怕也離她遠(yuǎn)去。

    陸孟徹底心如止水。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踩在地下不也就那樣了。

    生活不就是這樣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這個(gè)世界再怎么殘酷,又能奈她何呢,惹急了她連烏大狗都照打不誤。

    她的傭兵小團(tuán)隊(duì)說得好,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gè)疤。

    陸孟拍了一下桌子從桌邊上站起來,拎起茶壺直接嘴對嘴喝了一口水。水溫正好,微微有一點(diǎn)燙。

    陸孟把水咽下去了之后,一路從嗓子直接熱到心里,那點(diǎn)不顧一切地疏狂徹底被燙出來了。

    “走吧,我親自送你上路?!标懨夏艘话炎?,笑瞇瞇地看著烏麟軒說。

    陸孟實(shí)在不想跟他再磨嘰下去,明天還要去岑家呢。

    現(xiàn)在氣兒也撒了,兩個(gè)人也已經(jīng)說清楚了,以后該合作合作,不談別的就好了。

    她照樣從前怎么過往后還怎么過。

    烏麟軒還是生平第一次和人談話,有這種對方油鹽不進(jìn),他束手無策的情況。

    不過他也并不著急,就像他說的,婚約擺在那里,他不放妻,她還能翻出天去嗎?

    而且她也根本就不想走,她這樣懶惰的性子,吃不了浪跡天涯自由自在的苦。

    烏麟軒竟然開始慶幸他的王妃生性懶惰貪生怕死這件事。

    陸孟抓著他的輪椅要把他推出去,可是烏麟軒今天晚上是打算留宿的,就這么出去他實(shí)在是不甘心。

    于是他用他那一只手背遍布猙獰疤痕的手,抓住了陸孟的手腕。

    換了策略,不再談及兩人之間扯不清的感情。轉(zhuǎn)而問陸孟:“永樂郡主冒領(lǐng)了你的救命之恩,你說我要怎么處置她才好?”

    “她在我昏迷剛醒的時(shí)候,就跑到我的床邊上。跟我說她是怎么給我吸出了毒血,跟我說當(dāng)時(shí)如果不是她的話我就死了?!?/br>
    “她還跟我說我抱著她不松手,那么多人看著,她的清白已經(jīng)沒有了。除了嫁我為妻,沒有其他的路可走?!?/br>
    “茵茵,你說我怎么辦?”

    陸孟想要把手腕掙開,可是烏麟軒抓得很用力。陸孟不知道為什么不敢太使勁,總覺得烏麟軒的這只手,隨時(shí)都會重新流膿淌血一樣。

    “那你就娶她。”陸孟說:“娶了她文山王不就為你所用了?這樣美人和權(quán)勢雙收,對你不是最有好處嗎?!?/br>
    “可我怎么能娶她呢?我已經(jīng)有茵茵了。”烏麟軒抓著陸孟的手腕微微仰頭,一雙眼睛亮得燦若星辰。

    “你可快歇了吧,你想做皇帝你這輩子注定會娶別的女人,你別給我灌這種迷魂湯。”

    陸孟用另一只手在烏麟軒的腦袋上劃了一下說,“小心我把你腦袋從這里打開,往里澆開水,把你的腦漿全都燙成腦花?!?/br>
    烏麟軒不以為忤,他現(xiàn)在對他這個(gè)王妃底線已經(jīng)低到他自己都看不見。

    烏麟軒生來一身反骨,所以他才會瘋了一樣想要登上大位,掌控天下。

    可正因?yàn)樗幸簧矸垂?,他對各種各樣違逆之事,接受度更高。

    就像他之前把女人當(dāng)玩意,可這個(gè)女人違逆到反復(fù)踩他的底線,他也還是能夠在抽筋扒皮之后承認(rèn)自己喜歡。

    就像那日的獵場當(dāng)中,相比那群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rèn)女子馴服踏雪尋梅的世家子們,烏麟軒反倒是最先接受的。

    這世界上有什么不可能?當(dāng)初長孫纖云被封副將這件事,烏麟軒也投過贊成票。

    因此對于陸孟又威脅他這件事,烏麟軒只是挑了挑眉。

    繼續(xù)說:“反正我惡心透了她,她冒領(lǐng)茵茵的功勞,還妄想著將你踩在腳下。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讓她那么對你?”

    “茵茵你說,怎么處置她才合適呢?!睘貅胲幾ブ懨系氖?,輕輕的捏了兩下,送到自己嘴邊親吻。

    “騙我的人一向沒有什么好下場,尤其是用你來騙我。你說我是將她的舌頭割了,喂給她的好父親……”

    “還是讓她如愿以償?shù)貜氐资デ灏?,讓她淪為娼妓?”

    陸孟微微皺了皺眉,雖然站在烏麟軒的角度上,他不為刀俎便為魚rou。但是陸孟作為一個(gè)現(xiàn)代人,她始終還是無法贊同烏麟軒的很多做法。

    太過狠毒。

    但陸孟不會參與這種事,因?yàn)樗雷约旱暮芏嗨枷?,和這個(gè)時(shí)代是完全無法融合的。

    “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別廢話了。松開!”陸孟推著烏麟軒到了門口,正要讓陳遠(yuǎn)進(jìn)來把他給抬出去,有門檻。

    烏麟軒突然間又站了起來,還假裝踉蹌,然后整個(gè)人的重量朝著陸孟的方向傾倒,抱住了陸孟的脖子。

    “別動,我的腿很疼?!睘貅胲帗е懨险f:“我會讓她付出代價(jià)的,沒有人能讓你受委屈。”

    “要不然我就像你說的那樣,把她的頭骨打開,然后將她的腦漿燙成腦花,你覺得怎么樣?”

    陸孟打了個(gè)寒噤,她那句話是純粹扯淡的。

    可是烏麟軒如果真的那么做了,陸孟可能會做一輩子的噩夢。

    陸孟知道他又是故意的,太陰險(xiǎn)了這個(gè)人!

    她掐著烏麟軒的腰,這一次擰了半圈烏麟軒也沒有松手,嘴唇壓在她的脖子上,低低地笑,悶悶地哼。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人?

    “你自己要怎么處置永樂郡主是你的事兒,不要往我身上扯!”陸孟威脅道:“你如果敢那么做,我就,我就……把你腦袋打開花!”

    “這個(gè)方式好像也不錯(cuò)?”烏麟軒說:“文山王如果看到他女兒腦袋開花了,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烏麟軒!你是不是有病?!”

    陸孟推他推不開,沖他耳邊咆哮:“你有病趕快治一治吧,別在這纏著我!滾!”

    烏麟軒躲了躲,親了親陸孟因?yàn)閼嵟l(fā)紅的耳朵說:“那你說嘛,我用哪種方式讓她死?嗯?”

    嗯你媽!

    陸孟心里暴臟話,耳朵癢。

    不過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妥協(xié)一樣說:“你何必行事如此狠毒……”

    她從來都不參與這種涉及生死的事情,陸孟根本就沒有辦法,用她的現(xiàn)代思想去衡量這個(gè)世界。

    她想要對一切視而不見,想要作壁上觀,也習(xí)慣于這樣。

    但這一次烏麟軒不讓。

    陸孟知道如果她不發(fā)表意見,烏麟軒是真的會把永樂郡主的腦殼撬開,往她腦袋里灌開水?;蛘甙阉X袋砸開花。

    陸孟只要想一想就覺得害怕,一旦這種因果和她牽扯上,她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視而不見?

    烏麟軒把她從半空中拉到地上,不讓她壁上觀,逼著她做選擇。

    陸孟氣結(jié),說完這句話之后就狠狠咬住烏麟軒的肩膀。

    她咬得特別狠,甚至懷疑自己把他的rou都給咬下來了,因?yàn)樗膴A襖都已經(jīng)被血浸透了。

    可是烏麟軒竟然一聲也沒吭,就這么生忍著抱著陸孟不放。

    他像一個(gè)身處于深淵的魔鬼,抓在手里的東西,死也不肯放開,死也要拉進(jìn)深淵陪他。

    陸孟松開嘴之后,咬牙切齒地對烏麟軒說:“你這樣我會恨你!”

    “沒關(guān)系,”烏麟軒輕飄飄地說:“茵茵恨我我也喜歡,總好過你對我無動于衷?!?/br>
    陸孟簡直無力。

    不過烏麟軒很快又說:“既然茵茵慈悲,那我就不讓她死?!?/br>
    陸孟聞言松了一口氣。額頭抵在烏麟軒的肩膀上,有氣無力地說:“你可趕緊滾吧,我真的煩死你了。”

    烏麟軒稀稀碎碎地親吻著她的鬢發(fā),說:“茵茵,好好考慮考慮我說的話,我們就回到從前不行嗎?”

    “我們明明那么合拍,既然你說是圖我的色相,那我現(xiàn)在對你沒有吸引力了嗎?”

    “我從前從未注意過自己的模樣,可是我的樣子,在整個(gè)皇城當(dāng)中,也算數(shù)得上了吧?”

    “你可以繼續(xù)貪圖我的色相,想怎么樣都可以,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你放屁?!标懨咸痤^,推著烏麟軒,要把他給按回輪椅。

    烏麟軒肩膀被咬出血了都沒吭一聲,此刻竟然哀哀叫痛。

    “我的腿還沒恢復(fù),再斷一次就真的要歪了!”

    陸孟的動作一頓,烏麟軒立刻又纏上來。

    他貼著陸孟的耳邊哄著她說:“你仔細(xì)想一想,跟我回去待在我身邊,你可以隨意可以放肆,過你想過的日子?!?/br>
    “而且……你之前叫我寶貝,我現(xiàn)在難道不是你的寶貝了嗎?”

    “我什么時(shí)候叫你寶貝了?”陸孟震驚道:“你可要點(diǎn)臉吧,我沒見過誰家的寶貝像你這樣,你頂多算個(gè)毒瘤!”

    烏麟軒沉默片刻說:“你叫過的。在獵場當(dāng)中,我從山里回來的那天晚上,我發(fā)高熱的那天晚上。”

    “叫過了,就是叫過了?!?/br>
    陸孟回憶了一下。

    這才想起來好像確實(shí)是……叫過一次。

    但那個(gè)時(shí)候陸孟完全不知道烏麟軒的真面目,只把他當(dāng)成一個(gè)脾氣有一些暴躁的小炮友。

    如果提前知道他的真面目,陸孟無論如何也不敢捆著他,逼著他不許掙開。

    可陸孟真的不知道他怎么樣嗎?劇情明明早就都已經(jīng)寫了。

    她只是根本就沒相信,或者說她作為一個(gè)上帝視角,把自己懸在半空之中看待事情的人,從沒想過那些劇情,會真實(shí)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