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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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陸孟說:“烏嶺國太祖,一手打下江山,生了三個孩子,斗到最后三個全死了。一把火燒了皇宮,連近親都沒剩下。最后繼位的是遠(yuǎn)房侄子,烏嶺國不也傳到了如今嗎?” 烏麟軒摟著陸孟說:“何至于,把你嚇成這樣?” 陸孟后知后覺“啊?”了一聲。感覺自己要聽不懂烏麟軒說的話了。 什么叫做沒孩子也沒關(guān)系?他連這個都不在乎? 陸孟有些愣愣的,被烏麟軒捧著臉仰起頭,眼睛里面一片迷茫。 早古文鬼畜男主角,后宮孩子女人多得像土豆一樣,不在乎自己斷子絕孫? 陸孟感覺像做夢一樣。 烏麟軒見她這樣,拉著她走到桌子邊上坐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陸孟捧著茶杯,發(fā)涼的指尖慢慢回暖。還沒等喝,烏麟軒就話鋒一轉(zhuǎn),又說:“不過這件事也不能說不重要?!?/br> 陸孟手指一抖,烏麟軒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幫她穩(wěn)住。 而后烏麟軒勾了勾嘴唇,對陸孟說:“無論那碗雞湯有沒有作用,這件事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br> “皇帝生下的孩子可以死,但他不能沒有生孩子的能力?!?/br> 陸孟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說什么好。 烏麟軒說:“所以夢夢,你這輩子都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能離開我的身邊?!?/br> 換言之就是,別想離開他的眼皮底下。 陸孟端著茶杯送到嘴邊呲溜了一口。 她心中自己腦補的驚濤駭浪狂風(fēng)暴雨,都漸漸消散。她恍然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個誤區(qū)。 哪怕她在現(xiàn)代世界接受過高等教育,也是難以避免的。 因為這種馴化是一種傳承,是千百年來刻在骨子里面的繁殖枷鎖。她能夠掙脫,她不想生孩子,是因為她害怕痛苦。 但她的思想真的掙脫了嗎?并沒有。 她竟然替烏麟軒著急。覺得烏麟軒沒有孩子是不可以的。覺得如果沒有孩子的話,皇位就沒有人繼承了。 但就算真的有皇位繼承,難道就不能沒孩子嗎? 連皇位都已經(jīng)有了,誰還會在乎孩子?就像烏麟軒說的,只要皇位在,繼承者無論什么時候都有。 她一個從現(xiàn)代世界穿越到小說世界當(dāng)中的人,竟然在思想的境界上,沒能比得過烏麟軒這個純粹生長在封建社會當(dāng)中的人。 陸孟害怕過后甚至覺得有點羞愧。 她看著烏麟軒的眼神,漸漸地亮起來。她發(fā)現(xiàn)烏麟軒真的很奇特。 她發(fā)現(xiàn),烏麟軒不僅能夠接觸很多新鮮事物。甚至能接受在這個時代“荒謬出格”的思想和觀念。 就連他本身,思想的境界和對得失的衡量,是連陸孟都望塵莫及的。 他只肯看自己手里抓著什么,也會去謀劃想要的東西。卻絕不會為沒有得到的,和虛無縹緲的東西,顧此失彼。從而被擾亂計劃。 他是一個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眼前的人。 陸孟喝了烏麟軒親手倒的一碗熱茶,從身到心都開始暖起來。連手指尖都燙得有一些發(fā)紅。 她用一種從沒有過的眼神看著烏麟軒。眼里沒有了恐懼和退縮,反倒?jié)M是被那一碗熱茶燙化的一些難言情緒。 她這一刻,甚至有點崇拜烏大狗。 “你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干什么?”烏麟軒很敏銳地發(fā)現(xiàn)陸孟的眼神變化。 陸孟她說自己不懂狗的快樂和憂愁。 其實烏麟軒很多時候,也不太懂他的王妃腦子里都在想什么東西。 但是像這種時候,眼神的交流顯然是可以跨物種的。 烏麟軒被看得發(fā)毛。不知道這種眼神叫做“看愛豆的眼神”。 他很自然地把陸孟的眼神曲解了,壓低聲音說:“你是想親自試一試,那碗雞湯有沒有作用嗎?” 陸孟眼睛里面那一點濾鏡,很快就被烏麟軒戳破了。 “不行的?!标懨献约河纸o自己倒了一杯茶,渾身暖洋洋的,也懶洋洋的。 她捧在手里說:“太醫(yī)令說你身體的余毒未清,不能貿(mào)然行房事。我都聽見了。” “太醫(yī)令才沒說后面那一句?!睘貅胲幷f。 陸孟搖頭:“再等一等,等你好一點。病中行房是大忌,而且南疆的回信還沒傳回來?!?/br> 陸孟還是有一點懸著心。因為她不光問了槐花,那藥對男子有沒有作用。她還問了槐花男子喝了那種藥之后,會不會影響身體健康。 烏麟軒聞言眼睛微微瞇了一下。陸孟把鴿子放出去之后,就已經(jīng)有人稟報過烏麟軒,那飛鴿傳書當(dāng)中的內(nèi)容了。 這建安王府當(dāng)中飛出去一只蚊子,烏麟軒也能知道它是公是母。他的王妃和南疆的傳信,烏麟軒自然會知道內(nèi)容。 烏麟軒想到飛鴿傳書中那些急切的語言,心情有點愉悅。 他的王妃并沒有提及到他,卻字字句句都是在關(guān)心他。 烏麟軒側(cè)頭看著陸孟,今天他誤喝了雞湯,就把她嚇得小臉煞白。 還說不在乎他? “好吧。”烏麟軒撐著手臂說:“那就等我身體當(dāng)中余毒清除,南疆傳信回來,王妃再來試一試雞湯對本王的影響。” 陸孟斜眼看了他一眼,如果是平時她肯定會反調(diào)戲回去。不想讓他占上風(fēng)的方法太多了。 烏麟軒偶爾能說一兩句隱晦的調(diào)情的話。 但他這個人,骨子里還是很保守。稍微過界一點的言行舉止,就能惹得他面紅耳赤。 可陸孟今天沒說話,讓烏麟軒短暫占了個上風(fēng)。 她把茶杯放下,起身說道:“王爺你休息吧,時間不早了,我也回去休息了?!?/br> 陸孟說完之后起身朝外走,走了幾步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就見烏麟軒跟在她幾步遠(yuǎn)之外。 “門口就有婢女,我也不怕黑,王爺不用送了?!标懨险f完推開門走出去。 然后門口的兩個婢女齊齊地朝著建安王行禮。 烏麟軒走到陸孟的身后,剛才占了上風(fēng),調(diào)戲了他的王妃。他心情更好了。 他用胸膛撞了一下陸孟肩膀,說:“誰說我是送你,我是要和我的王妃一起入寢。” 兩個婢女正是秀云和秀麗,被陸孟養(yǎng)的直眉楞眼。見到兩位主子調(diào)情也不知道低頭,紅著臉瞪著大眼睛在那看。 這一次陸孟有心讓著烏麟軒一回合,結(jié)果烏麟軒活活讓兩個婢女給看得不好意思了。 “看什么看,都下去!”烏麟軒把兩個婢女給攆走了。 然后抓著陸孟的手,慢慢朝著后院的方向走。 今天才是正月十七,月亮還圓著呢。這個時候連街上的商販們,都沒有收攤呢。 清亮的月輝,灑在兩個手拉手的人身上,他們都走得很慢。這后院四周點的一些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奇奇怪怪的。 尤其是有夜風(fēng)吹過,有些燈籠光線把兩個人的影子扯來扯去。 但最終映在地下的,雖然有一些變形扭曲,卻有一部分已經(jīng)重疊了。 兩個人幾乎是用蠕動的速度,在后院閑晃著,走到了陸孟屋子的門口。 屋子里面之前被兩個人鬧翻的地方,婢女們都已經(jīng)打理好了。 就是半夜三更的,被烏麟軒給劈壞的那一張桌子,還沒有讓人重新修補上。也沒有新的拿過來換。 所以屋子里面一進去少了一張桌子,寬敞了不少。 烏麟軒看了一眼擺在貴妃踏小桌子上的茶杯茶壺,側(cè)頭對陸孟說:“明天讓人把我那屋的桌子拿過來吧。” “我那桌子比你這個大多了,中間就算擺一個紅珊瑚。也能放得下茶杯茶壺?!?/br> 陸孟聞言笑了起來,烏麟軒不止一次提過他那株紅珊瑚。 就是因為陸孟走的時候把它給扔下了,烏麟軒一直耿耿于懷。 實在是那個東西太重,一動就會損壞才沒拿。根本也不是想要恩斷義絕。 “好啊,那明天就拿過來?!?/br> 陸孟一直都是懶得解釋的,但是今天烏麟軒確實讓陸孟覺得他境界有兩米八。 于是陸孟說:“其實我很喜歡紅珊瑚??上耶?dāng)初往將軍府當(dāng)中倒騰金銀財寶的時候,走得太急了。那個東西一搬就容易損壞,所以就留下了?!?/br> “王爺不要吝嗇地收回去就好?!?/br> 陸孟說完之后,烏麟軒果然很開心,rou眼可見的開心。 小犬牙一直都在外面露著。在屋里面轉(zhuǎn)了一圈,走到陸孟一直擺著的鳳冠前面。他伸手撥了撥鳳冠的垂珠,又說道:“其實你的眼光不太好,金銀財寶有的時候不是最值錢的,我那屋子里,最值錢的是雕刻的屏風(fēng)?!?/br> “是前朝大家的遺跡。當(dāng)初延安帝托人專門下江北去找,都沒有找到什么大件?!?/br> “那個才是價值連城?!睘貅胲幷f完之后微微揚起下巴。 如果他有尾巴的話,這個時候一定在瘋狂地?fù)u擺。原地都要像直升飛機一樣起飛。 陸孟平時根本就不配合他這種幼稚的游戲。 但怎么說呢,今天陸孟的心情格外不一樣。 她不光在烏大狗的身上看出了人樣,陸孟覺得他……嗯,有點東西。 于是陸孟又配合著他,道:“這么好?。磕峭鯛斂喜豢细類?,將這么好的東西送給我?” “送你又何妨?!睘貅胲幷f:“你都是我的?!?/br> 他就是算得這么清楚。他給陸孟東西從不心疼的原因,就是因為在他眼中,陸孟就是他的所有物。 陸孟聞言笑了,這還真是烏大狗的邏輯。 “那就謝王爺了?!标懨霞倌<偈降貜澚藦澩取?/br> 很快兩個人叫婢女進來準(zhǔn)備洗漱用品,這會兒時間雖然不晚,卻也不算早了,該休息了。 陸孟讓婢女準(zhǔn)備了一個浴桶,打算趕緊洗完,躺在床上還能看一會兒話本子。 結(jié)果伺候的婢女出去了之后,烏麟軒磨磨蹭蹭,站在隔間的門旁邊,面色幾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