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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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孟突然對烏麟軒說:“你把我放下吧,你的身上都是傷,肩膀這里已經(jīng)流血了,后背也是,我衣服都被染紅了?!?/br> 陸孟嘆息一聲,輕輕捏了捏烏麟軒的后頸,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身上到處都是傷,走動間又重新被扯動的流血了,可他堅持要背著她。 陸孟又說了一遍:“你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可以走?!?/br> 你沒必要背著我了,把我給放下,我們就都能輕裝簡行,走向自己想要的那條路。 陸孟在烏麟軒的背上對著獨龍打了個手勢。 這手勢是獨龍他們剛到陸孟身邊的時候,他們之間訓(xùn)練過的,簡單的手勢對話。 這個手勢的意思是——晚上來找我。 第78章 咸魚露餡 下了山,馬車早就等在那里,時隔多天,陸孟終于又回到了寬敞柔軟的馬車?yán)锩妗?/br> 人這個東西很顯然是隨著環(huán)境而改變要求的,比如五天之前,她還嫌棄這個馬車沒有減震,又難睡,又顛簸。 現(xiàn)在她就非常喜歡這個馬車,上車之后就親切地躺在軟墊上,扯過了小被子躺下了。 烏麟軒最后和風(fēng)馳鎮(zhèn)的鎮(zhèn)長交接過后,就也進(jìn)了馬車,他看到陸孟已經(jīng)躺下了,眼中爬過疲憊的柔軟。 但是他只是在馬車的邊緣坐下了,并沒有上前去和陸孟一起躺下,哪怕他已經(jīng)很累很累了。 他身上都是傷,流著血,他不想蹭得到處都是血跡,而且他的王妃,很顯然并不想和他交流。 烏麟軒想給她一些時間,也給自己一些時間。 他坐在馬車邊上,勾過陸孟的一縷頭發(fā),輕柔地在手指上纏繞著。 他們之間氣氛看似平和,但是暗潮和狂瀾都隱藏在平靜之下,只不過這一次感官已經(jīng)遲鈍的烏麟軒并沒感覺到。而且這一次,他根本也找不到打破這平靜的入口了。 陸孟閉著眼睛,暫時清空自己的腦子,在山上的恐懼,那些匪徒死去的暢快,還有那些女子終于有了好歸宿的感慨都離她遠(yuǎn)去。 陸孟專心窩進(jìn)柔軟的被子里面,沉入屬于她一個人的黑甜。 等到陸孟再醒過來的時候,她是被烏麟軒抱著下車的。 連她帶她身上裹著的被子一起,陸孟像一只把自己卷起來的春蠶,蜷縮著被搬動,也只是睜開眼看了看。 她看到烏麟軒疲憊又狼狽的臉,下巴竟然已經(jīng)冒出了胡茬。 陸孟有些驚訝的多看了一眼,男主角繼唇邊小痣,黑眼圈之外,又開始會胡子拉碴了。他又真實了一點。 如果是之前,陸孟肯定會驚奇地說出來,甚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胡茬。 但是現(xiàn)在她只是在被子里搓了搓自己的指尖,重新又閉上了眼睛。 他們今夜是在鎮(zhèn)長家落腳,鎮(zhèn)長夫人親自帶人張羅著迎接他們進(jìn)門。 陸孟一直縮在被子里面,連鎮(zhèn)長夫人長什么樣子都沒有去看。 等到進(jìn)了屋子,她被烏麟軒放下,陸孟就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她太累了。 不是身體累,是心里累,她這些天全程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她根本就沒放松過。 這對一根咸魚來說太慘了。 因此她一放松下來,就處于半睡半醒半昏迷的狀態(tài)。 再醒過來,是感覺到熱乎乎的布巾在擦她的臉和脖子。 睜開眼,陸孟視線先是渙散,而后聚焦。她看見烏麟軒洗漱好了,貌似也包扎好了,正在給她擦洗。 他這個死潔癖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受那么多傷還洗澡。自己洗就算了,還非要給她擦洗…… 陸孟哼唧了兩聲表示不滿,就翻動身體擺動四肢,配合著烏麟軒擦。 又迷迷糊糊被烏麟軒叫起來清理口腔…… 最后吐掉苦咸的濃鹽水,陸孟才皺眉道:“這回可以了吧……” 然后她嘴就被一個勺子撬開,塞進(jìn)了一口豆香濃郁的軟爛米粥。 是陸孟最愛的紅豆粥。顯然是燉了很久很久了,米都沒型了。陸孟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肯定是烏麟軒提前讓人準(zhǔn)備的。 但是他怎么在摸進(jìn)林海之前,交代著鎮(zhèn)長讓鎮(zhèn)長夫人燉上一碗紅豆粥,就為了這時候投喂她? 陸孟像一只失去母親的小羊羔一樣,奶瓶兒送到了嘴邊,主動嘬起來,嘴唇追著勺子跑。 “慢點,還有很多?!睘貅胲幋丝讨淮┲簧碇幸?,一身的苦藥味道,身上的傷口包扎多處,隱隱能看到中衣下面厚厚的好幾層。 陸孟突然間就有點想哭。 她心里什么都沒想,什么愛恨情仇,狗血劇情,她什么也沒想,但是她就是想哭。 陸孟到底沒哭,只是大口大口吞咽,吃完之后,被烏麟軒用布巾擦了擦嘴,然后漱口又睡了。 昏昏沉沉,她感覺到烏麟軒上了床,他在她身邊躺下,掀開被子鉆了進(jìn)來。 他擁著她,頭壓在她的后頸,然后不動了。 一夜凌亂的夢。 陸孟好久都沒有做夢夢到現(xiàn)代了,但是這一天晚上她夢見的全都是現(xiàn)代的事情。 那些她分分合合的男朋友,她也想過嫁人,因為她骨子里就喜歡安逸,是個很容易就好逸惡勞的人。 可是總因為種種原因,誰也給不了她想要的安逸和榮華。現(xiàn)實總是摻雜了太多了愛恨瑣碎,如枷鎖一樣冰冷且沉重,叫人覺得無趣,覺得難以忍受。 她最后還是自己開了小店,并沒嫁誰,也沒和離異的父母哪一家生活。 就像現(xiàn)在,她都嫁了人了,媽的還得自己過。 賊老天實在可惡。 陸孟早上氣哼哼醒過來,很快從床上驚坐起。 她想起了自己昨晚上約了獨龍,結(jié)果被烏麟軒給哄睡著了…… 陸孟朝著外面一看,天色還沒亮透,屋子里燭火不知道什么時候滅了,烏麟軒還在睡。 陸孟連忙起身,獨龍可別是等了她一晚上吧? 紅豆粥害人??! 陸孟怕吵醒烏麟軒,從腳底的地方掀開被子,正要下地,看到烏麟軒腳腕上面猙獰的咬痕。 陸孟心中咯噔一聲,這些咬痕看上去上藥了,但是沒有包扎,已經(jīng)紅腫起來了。 陸孟看著都覺得疼,伸手去碰了碰,那一塊的皮膚很熱,會不會感染?什么東西咬的…… “你去哪?”烏麟軒醒了,眼睛半睜,瞇著眼看著陸孟,聲音有些啞地問:“方便?” 陸孟點頭,從自己散亂的長發(fā)之中,看同樣長發(fā)散了滿枕的烏麟軒。 她指了指烏麟軒的腳腕,說:“什么東西咬的?” “狼?!睘貅胲幷f。 狼不就和狗差不多? 陸孟心說這世界也沒有狂犬疫苗能打,被狗咬了會得狂犬病瘋狗病吧? 但是很快陸孟又想到,不管是狼還是狗,都和烏大狗是一個品種。 同類咬到也沒關(guān)系的。 烏大狗瘋狗病早已經(jīng)深入骨髓,不在乎再添兩個牙印了。說不定咬到烏麟軒的那個狼兄沒死,從此能被烏大狗傳染瘋狼病,成為狼王。 陸孟把被子拉著,把烏麟軒的腳蓋上了。 陸孟說:“我去方便,你接著睡?!?/br> 陸孟下地,找了床頭不遠(yuǎn)處的衣服正要穿,門口有婢女出聲詢問:“王妃,需要奴婢們伺候嗎?” 陸孟嚇一跳,心知應(yīng)該是鎮(zhèn)長家的奴婢,立刻出聲道:“不需要。” 她自己把衣服穿上,先去方便。而后在洗漱間里面聽了一會兒里屋的動靜,烏麟軒沒動靜,應(yīng)該又睡了。 她推開洗漱間的后窗戶,朝外探頭,準(zhǔn)備找獨龍,然后就被不知道什么東西砸了腦袋。 陸孟抽了口氣,看了一眼掉地上的是個青桃兒。 陸孟捂著自己的嘴,抬頭順著東西投擲來的方向一看——獨龍果然蹲在樹上,一臉幽怨。 陸孟連忙松開手,臉上堆上歉意。 獨龍面無表情,陸孟隔著這么遠(yuǎn),都能看到他眼下青黑。 陸孟連忙又雙手合十連連作揖,這件事確實是她辦的不地道。 陸孟又跟獨龍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nèi)デ懊嬲f,獨龍這一次點了點頭,然后陸孟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把窗戶給關(guān)上了。 結(jié)果一回頭,就看到烏麟軒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她的身后。 像個鬼似的! 陸孟嚇得張了張嘴,然后喊到:“你走路怎么都沒聲兒?!不是在睡覺嗎!” 烏麟軒淡定地從陸孟身邊路過,走到恭桶旁邊開始解褲子。 一邊解一邊回頭看著陸孟,又順著她看向了關(guān)閉的窗扇,那意思很明顯——不是來方便嗎? 陸孟表情稍微有一些扭曲,很快恢復(fù)正常轉(zhuǎn)身出了洗漱間。 然后她就又放了獨龍一個鴿子,因為烏麟軒看她看得太緊了。 從早上起來開始,陸孟就根本沒有機(jī)會離開他的視線,無論陸孟做什么烏麟軒都跟著,還都跟得合情合理。 要不是這世界不是什么玄幻小說,陸孟甚至都要懷疑烏麟軒有什么讀心術(shù)了。難道是知道她要跑路了? 烏麟軒當(dāng)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心中很不安。 昨天又是受傷又是疲憊導(dǎo)致的他的腦子不太好使,今天早上一睜開眼他就自動把昨天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然后烏麟軒發(fā)現(xiàn),他的王妃這一次原諒他未免太快了。 從前就只是因為一點點小事,在烏麟軒看來根本就不算事情,他的王妃都會揪著不放一直到他妥協(xié)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