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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219節(jié)

    他都不打算聽他自己的了,這樣的女人到底有什么留在身邊的必要?!

    長得也不是多……

    槐花趁著這個機(jī)會掙開了烏麟軒,然后向后退了好幾步微微揚起頭,展示屬于他的男性特征——就是他還算突出的喉結(jié)。

    把嗓子又壓得沉一些,對烏麟軒說:“太子實在眼拙,剛才跑出去的那位才是太子妃?!?/br>
    烏麟軒:“……”那個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一見他就笑得像一個開水壺似的的小醫(yī)女?

    可是他接到了消息,明明太子妃在軍中一直都是女扮男裝……

    因為南酈國皇子跟她求婚的原因,陸孟在這軍中也已經(jīng)掉了馬甲。

    所以陸孟索性就不再做男子裝扮,怎么舒服怎么來了。把那些好的男裝都給了槐花穿,這才讓烏麟軒認(rèn)錯了人。

    陸孟從屋里跑出去之后差點撞進(jìn)封北意懷里,封北意帶著一眾軍將都在外面等著烏麟軒。

    封北意扶住陸孟之后,還小聲說:“趕緊跑,小白臉要發(fā)狂了。”

    陸孟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繼續(xù)捂著嘴邊笑邊跑。

    結(jié)果陸孟跑了幾步之后就聽到了身后有馬蹄子聲,沒多久陸孟的衣服就被叼住了。

    陸孟一回頭,終于松開了捂住自己嘴的手,發(fā)出了一陣天雷一樣的笑聲。

    然后直接抱住了踏雪尋梅的大腦袋——一人一馬喜相逢。

    踏雪尋梅一個勁兒地在打響鼻,陸孟也不嫌棄它臟了,在它的大馬臉上蹭來蹭去。

    “又壯了,看來你過得不錯呀小伙子!”

    要說想念的話,在這軍營當(dāng)中隨時都能看到戰(zhàn)馬,陸孟最想念的就是踏雪尋梅。

    每一次吃到什么好吃的都會想起它,看到戰(zhàn)場上死去的那些馬,陸孟也是心里特別的難受。

    這會兒頭頂上的簪子都被踏雪尋梅蹭掉了,頭發(fā)散了下來。

    陸孟臉上也被噴了鼻涕,嫌棄地擦著自己的臉說:“你能不能別往人的臉上蹭鼻涕!這個毛病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改呢!”

    踏雪尋梅又用馬腦袋撞了一下陸孟,陸孟踉蹌了一下,抓住了踏雪尋梅的韁繩,說:“走!我?guī)闳コ院贸缘墓?!?/br>
    讓那個傻缺的太子殿下,跟巫蠱師掰扯去吧。

    陸孟一點也不害怕槐花會被責(zé)怪,到了南疆這個地方,還真就不是烏麟軒能夠胡來的。

    而且槐花本身是個巫蠱師呢,烏麟軒招惹他能有什么好下場?

    陸孟美滋滋地牽著馬走了,回想了一下烏麟軒剛才那一番標(biāo)準(zhǔn)的早古男主角言論,頓時又樂不可支。

    失憶了之后果然又回到之前那個又迂腐又臭屁的樣子。

    連自己的太子妃都認(rèn)錯了,陸孟懶得搭理他。

    烏麟軒此刻也已經(jīng)迅速反應(yīng)過來了,剛才跑掉的那個小醫(yī)女才是他的太子妃!

    他面前這個軍醫(yī)長得如此嬌小,竟然是個男子!

    烏麟軒想到自己剛才還抱了他,立刻后退了一步面色陰沉的能夠滴出墨汁:“你是何人?!”

    槐花說:“太子殿下應(yīng)該聽說過我,草民槐花。”

    他現(xiàn)在醫(yī)官的身份還沒下來,在太子的面前確實就是一個草民。

    “你是那個巫蠱師?!”烏麟軒一甩袖子,轉(zhuǎn)身離開了營帳。

    結(jié)果一出去外面哪還有那個小醫(yī)女的影子?

    “我的馬呢?”烏麟軒有些氣急敗壞地問封北意:“誰把我的馬牽走了?”

    封北意姿態(tài)非常的恭敬,說道:“太子殿下隨下官來,接風(fēng)宴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那匹馬就不用去找了,那匹馬是跟它的主人走了呀?!?/br>
    烏麟軒頓時一哽,封北意言下之意就是那匹馬根本不是他的,只是借他騎一騎。

    這算下馬威嗎?現(xiàn)在連一個將軍也敢跟他撒威風(fēng)了?

    他的太子妃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他覺得南疆克他!

    封北意帶著軍將們都在這兒等著呢,烏麟軒也不能把這些人全部都扔下,繼續(xù)去找他的那個太子妃。

    于是就只好先跟著封北意帶著的人走了,去參加接風(fēng)宴。

    接風(fēng)宴上知吃食非常的簡陋,封北意舉著一個酒杯,酒杯里面卻是水,對著烏麟軒說:“太子殿下恕罪,南疆近日不太平,而且軍將在軍中不得飲酒,只能以茶代酒。”

    烏麟軒杯里放的倒確實是酒,只不過這酒也不是什么好酒,喝一口辣嗓子,非常劣質(zhì),而且勁頭大。

    烏麟軒現(xiàn)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什么宴席上面,他來南疆犒軍,不過就是皇帝想要把他困在南疆的一個計策罷了。

    因此烏麟軒甚至沒有什么表面的功夫需要做,對著封北意舉了舉杯卻沒有沾嘴唇,說:“大將軍也不要介意,本太子來南疆犒軍,是從江北緊急趕過來,犒賞三軍的車隊還在路上,自皇城出發(fā),過幾日才會到南疆?!?/br>
    “已經(jīng)接到圣旨了,”封北意說:“太子此番辛苦了?!?/br>
    連東西都沒帶來辛苦個屁。

    這封北意是諷刺他嗎?是諷刺他吧!

    封北意還真就是諷刺他,多日不見長得越來越像個小白臉。

    在封北意這種軍中大佬粗看來,就烏麟軒這樣的他一手能捏死好幾個。

    而且因為自己的妻妹被欺負(fù)的都跑到南疆來了,還在南疆吃了那么多的苦,他怎么可能看烏麟軒順眼呢?

    要不是長孫纖云勸著,封北意都想把自己的妻妹支去其他的城鎮(zhèn),索性就讓這個太子連見也見不到。

    不過就算在這重光鎮(zhèn)又能怎么樣,太子不還是沒見到?

    他連自己的妻子都認(rèn)不出來,封北意十分的鄙夷他,根本就忽視了烏麟軒被陸孟給下藥,他才會認(rèn)不出人的事。

    反正封北意一個姐夫當(dāng)?shù)孟駛€娘家哥哥,看著烏麟軒這個妹夫是怎么都不滿意。

    尤其是到了他們的一畝三分地上,封北意聽自己妻子的,禮儀上一樣不差。但是字里行間全是小刺兒,一頓飯把烏麟軒扎得渾身難受。

    他一頓飯吃得如梗在喉,從飯局出來,外面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下去了。

    他的面色比天色還要黑,北疆的那些軍將只是客客氣氣地說了幾句推脫的話,烏麟軒直接給人扣了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坑死在了火場之內(nèi)。

    到了南疆……他就算氣得快像那活王八翻蓋了,他也不敢動自己那些九轉(zhuǎn)心腸。

    羊皮地圖里面的夾層,再加上陳遠(yuǎn)和辛雅補充的那些事實,烏麟軒很了解自己,他能夠做到那種地步,必定是心中極其喜愛他這個太子妃。

    喜愛到這種程度如果他在失憶的時候胡來,等到清醒過來之后就會追悔萬分。

    就像當(dāng)初他追悔自己沒有在母親死前多多的陪她一會兒,而是跪到了延安帝的面前,祈求延安帝去見他母親一面,白白浪費了他們母子最后相聚的時間。

    其實他母親最后真的想見的是延安帝嗎?烏麟軒后來仔細(xì)想想就知道,不是的。

    只可惜過去的事情沒有辦法挽回,烏麟軒從那個時候就發(fā)誓,這一輩子再也不允許自己行差踏錯本末倒置。

    因此他把這些氣全部都壓起來,深呼吸了幾口氣,回到被安排的營帳當(dāng)中。

    烏麟軒在營帳門口頓了一下才進(jìn)入,他的人迅速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月回立刻就跟他鉆入了營帳之內(nèi),很快獨龍也進(jìn)來了。

    烏麟軒坐在營帳里面的桌子旁邊,手肘撐在桌子上面,指尖敲著自己的太陽xue。

    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跪在他面前的兩個人,問獨龍:“太子妃的營帳在哪兒?”

    獨龍頓了片刻說:“太子妃和軍醫(yī)都住在一個區(qū)域,西北角那一片軍醫(yī)營帳?!?/br>
    “她和那些男子混住在一起?”烏麟軒敲自己太陽xue的手頓住,表情微微一變。

    獨龍神色也微微變化了一下,太子殿下做建安王的時候,沒有在二小姐手中討到過什么好。

    現(xiàn)在雖然當(dāng)了太子,卻連二小姐都認(rèn)不出來了,還好意思拿這種事情發(fā)脾氣……他要是敢過去質(zhì)問一定會被二小姐罵死。

    獨龍好歹是跟著烏麟軒做屬下,不想讓他那么丟人現(xiàn)眼,猶豫了一下說:“太子妃門前有單獨的守衛(wèi),而且太子妃之前一直是做男的裝扮,是最近才改回女子裝扮?!?/br>
    “是因為聽說了本太子要來才改的嗎?”烏麟軒冷哼一聲。

    知道真相的獨龍沒敢吱聲。

    不,不是的。

    是因為她被南酈國的皇子求愛,軍中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女子了,她才改回來的。

    但是這種事情不能說,說了之后太子殿下里子和面子都沒了,今天晚上本來就被封北意給刺激得夠嗆,說了這一整晚上肯定被氣得都睡不著了。

    獨龍跟了烏麟軒這么長時間,就覺得他心眼小。

    獨龍不吭聲的反應(yīng),讓烏麟軒以為自己猜測的是對的。總算是滿意了一點。

    他仔細(xì)回想了一下白天他在營帳當(dāng)中看到的那個小醫(yī)女,回想不起來太多……他站在門口看不清楚兩個人的臉。

    湊近了之后就只看到那個槐花,沒太注意那個小醫(yī)女到底長什么模樣。

    不過她從自己身邊跑過的時候烏麟軒倒是看了她一眼,并不是嬌小可人那種類型,個子還挺高的,身高腿長。

    怪不得扮成男子,那么久沒有被認(rèn)出來。

    烏麟軒現(xiàn)在就想去找人,他實在是太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讓他這樣魂牽夢縈,甚至連命都拿來賭。

    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讓他層層疊疊地塞了那么多的小紙條,勒令自己不許這樣不許那樣。

    不過烏麟軒很快壓抑住了自己想要去找她的心思,他應(yīng)該會在南疆呆一段時間,至少在延安帝第二階段蠱蟲發(fā)作期間,延安帝是不會允許自己離開南疆的。

    而且現(xiàn)在延安帝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江北,很快烏麟軒就會得到他的“太子妃”被人給抓去的消息。

    延安帝……哼。

    烏麟軒開始琢磨起了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總算是沖淡了想要去找陸孟的心思。

    他洗漱休息,反正來日方長,他總能有機(jī)會見識到他的太子妃是何方神圣。

    第二天早上起來,軍中的食物送到了烏麟軒的營帳當(dāng)中,他隨便用了一點,就準(zhǔn)備假借到軍中巡視之名,去找他的太子妃。

    陸孟并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大禍臨頭”。

    她昨晚上跟踏雪尋梅玩了好長時間,玩累了睡覺,一夜好眠。

    今天早上巡視營帳的時候,又碰到了那個南酈國第二皇子。

    然后這個二皇子第幾次……是第五次還是第四次?

    反正又給她跪下了要送腰刀。

    陸孟就納悶了,烏麟軒被捆一下手腕都會發(fā)瘋,怎么輪到南酈國的二皇子,隨隨便便給女子下跪都跪得這么行云流水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