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2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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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過后,烏麟軒今天早早把國事處理的差不多,然后帶上護衛(wèi)擺開太子架勢,帶著陸孟去行宮。 馬車上陸孟有點心里不舒服。 “好啊你,最近在我面前都不打扮了,結(jié)果見你父皇你弄得像個雉雞精似的花里胡哨?!?/br> 陸孟看著烏麟軒簡直挪不開眼睛。 他其實并不花里胡哨,只是穿了一身金紅色太子蟒袍,金冠束發(fā)白玉垂鬢。 眉飛入鬢,唇色鮮紅,端的是好一番華麗秾麗之姿。 烏麟軒鮮少打扮得這樣花哨,還是前兩年他在陸孟面前會變一變花樣,這兩年來來回回就那幾個顏色的衣服,制式都一樣,要不是長得好,都撐不住。 陸孟新鮮地看著烏麟軒今日裝扮,知道他是去找延安帝耀武揚威。 但是這樣子的烏麟軒看著好像個成了精的花瓶兒啊。 烏麟軒開始還嚴肅著,陸孟怎么看他,他都不理。 但是很快陸孟開始捅他腰子的時候,烏麟軒就無奈抓住了陸孟手腕,說:“上月你生日,我不是才扮過太監(jiān)總管,跟你玩妃嬪禁忌?” 陸孟聞言“哈”了一聲,說:“那不是你自己小心眼,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了向云鶴,還記著人家當初幫我,一壇子醋釀了三年多,非要扮成太監(jiān)和他一較高下嗎?” 烏麟軒冷哼一聲:“可你當時可說了,他半點及不上我,你若真是個妃嬪,一定忍不住同我廝混茍且?!?/br> “我那是色令智昏!”陸孟說:“你在我快來的時候問你和他誰好看誰厲害,你還在我里面,我能怎么說?” 烏麟軒回手就掐住陸孟的脖子說:“你想不認?” 他沒用力,陸孟自己憋氣,配合著翻白眼,指著他道:“烏麟軒,你好狠……” 烏麟軒松開手,整理了衣袍,不理陸孟了,這實在是太幼稚了。 今天他一定要表現(xiàn)得真的像個帝王,才能在延安帝面前找回當初他跪在雪地里面哀求,也被不屑一顧的尊嚴。 陸孟卻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說:“別繃著,要笑就笑啊?!?/br> “別繃著,他是個老狐貍了,你繃著,他肯定能看出你的故意盛裝,還色厲內(nèi)荏?!?/br> “這世上最狠的報復,不是我比你強,站在你曾經(jīng)的位子上俯視你,而是無動于衷?!?/br> “對他無動于衷,對他說的話無動于衷,對他想要你怎樣無動于衷?!?/br> 陸孟伸手捋順了一下烏麟軒的鬢邊白玉珠,說:“你要讓他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他的看法,他才是真的敗了?!?/br> 烏麟軒看著陸孟,片刻后笑了。 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說:“你的腦袋里面,裝著一個我不知道的世界。” “我總好奇那里面都有什么,你卻不肯說得太多?!?/br> “這話你就說錯了,”陸孟一本正經(jīng)說:“我能說的,想得起來的都和你說了,我腦子里那幾滴墨汁都被你給控出來了,我就是這樣一個腦子空空的人?!?/br> “我想不起來第一次工業(yè)革命,只知道水開頂開壺蓋子,想不起四大發(fā)明,我甚至不知道抽水馬桶的原理……” “只知道一個假肢的輪廓,細節(jié)還是你幫我完善的,你能指望我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啊哈哈哈。” 烏麟軒無奈笑笑,說:“這樣也很好,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完全不同,你的世界的那些東西,到了我的世界,未必能用?!?/br> “這話說得對!”陸孟說:“發(fā)展要一點點來,步子邁大了要扯著蛋的。” 烏麟軒:“……” 他輕輕皺眉,又伸手彈陸孟腦門。 “說話注意一點?!彼呀?jīng)知道陸孟嘴里蛋和球球都代表什么了。 “哎,”陸孟說:“我知道了大小姐,要端莊嘛?!?/br> “你叫誰大小姐?”烏麟軒瞪陸孟。 陸孟閉嘴忍笑,湊近他唇邊親親,說:“叫你,烏大小姐啊?!?/br> 烏麟軒掐住陸孟的腰身,加深這個吻。 等到兩個人纏綿甜蜜的一吻結(jié)束,馬車已經(jīng)到了行宮外面。 彼時夕陽西下,早春三月的風還稍稍有些涼。 烏麟軒下車,掐著陸孟的腋下把她拎下來,然后說:“你就在行宮里面逛吧,這里景色也不錯,當初是我承辦修建的?!?/br> 陸孟夸張道:“哇,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是我家大小姐……哎!” 烏麟軒朝著陸孟后腰狠狠擰了一下。 陸孟疼得躥出老遠,帶著人跑了。 跑一段兒又跑回來,對烏麟軒說:“去吧,皮卡丘,讓他領(lǐng)略下你的王霸之氣!” 烏麟軒又垂眸帶笑,這一次沒有伸手摸陸孟臉蛋。 對她道:“帶著人,別去水邊?!?/br> “知道?!标懨虾芸鞄е巳⒂^行宮了。 這里很大,修建的時候便是依山傍水,后院還引進了湖水,能夠泛舟湖上的那一種。 不過陸孟就只是在院子里面逛一逛,并沒有走太遠,她料定烏麟軒很快就會回來。 烏麟軒沒有帶人,這行宮之中里里外外早就已經(jīng)都是他的人了。 他們見了太子,都跪地叩拜,頭也不抬。 烏麟軒很快找到了延安帝居住的屋子,門竟然開著,早春時節(jié)還沒有那么暖和,烏麟軒邁步走到其中。 才站在門口,他就微微蹙了下眉。 屋子里有很濃重的腐爛味道,一個婢女都沒有。 烏麟軒微微放緩呼吸,走進里間。 延安帝枯瘦如柴地躺在床上,并沒有睡覺,而是雙眼暴突,直勾勾地盯著床幔之上。 烏麟軒站在他的床前,他好半晌都沒有反應(yīng)。 腐爛的味道就是從他身上發(fā)出的,他床邊有十分濃重的味道。 烏麟軒將黑雀舌的毒慢慢地用在延安帝身上,等的就是今天。 但是他抬手在延安帝眼前晃了晃,才發(fā)現(xiàn)他渾濁的雙眼,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見了。 烏麟軒張了張嘴,突然間什么都不想說了。 他本來想問;“你現(xiàn)在落得如此下場,有什么感想?你腐爛發(fā)臭,連下人都不肯靠近,你有沒有后悔當初不肯看你病重的妃嬪一眼?” 他還想說:“你死后,我會把你扔去亂葬崗,讓你一輩子也進不了皇陵?!?/br> 但是看到延安帝這樣,烏麟軒突然想起陸孟的那句話。 恨一個人,就是在消耗自己。 烏麟軒不想和這屋子里面的一切一樣,跟延安帝一起腐爛。 所以他只是頓了片刻,就轉(zhuǎn)身要走。 誰料他一動,延安帝卻開口了。 “軒兒?!毖影驳勐曇羯硢∪缋哮f,說:“是你吧?!?/br> “你身上的檀香,還在用啊,你如今已經(jīng)大權(quán)在握了,竟也怕被人暗算中了迷煙嗎?!?/br> 烏麟軒表情狠狠扭曲了一下,他還在熏香,是因為他的太子妃喜歡這個味道。 上一次延安帝叫他“軒兒”還是他幾歲的時候。 但是他現(xiàn)在聽到這個稱呼,只想吐。 事到如今,他憑什么還這么叫他?裝什么慈父?! 烏麟軒心中梗的難受,脫口而出道:“滋味如何啊我的好父皇,我母親當年不過是想要遠遠見你,你卻怕過了病氣!” “現(xiàn)如今你爛得連下人都不愿意靠近,三月天就要開門通風,冷嗎?你能體會到我母親當時的痛苦嗎?” “呵呵呵呵……”延安帝卻呵呵笑起來。 “朕體會不到,朕是皇帝,朕一生負的人太多了,我都不記得你母親長什么模樣了……” 延安帝狀似癲狂,消瘦得見骨的單薄身體,呼哧呼哧的仿佛隨時都能被氣吹破。 烏麟軒額角青筋暴跳,他就知道延安帝一定死不悔改! 烏麟軒恨不得現(xiàn)在就掐死他,但是他朝著床邊走了一步,就停下了。 因為陸孟在外面喊他,“殿下,天黑了,我有點怕。這行宮空曠得像個鬼宅,我們走吧?!?/br> 烏麟軒腳步霎時間頓住,他回頭看了一眼,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 最后一縷陽光穿透云層,帶著未盡的暖意,照射進了敞開門的屋子,像是在給他引路。 烏麟軒把邁出去的腳收回來了。 他后退一步,沒有再看延安帝一眼,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伴著一室的腐爛味道,和延安帝茍延殘喘的喘息,快步走向了門邊。 走向他的光。 從屋子里出來,烏麟軒在門口看到了提著燈,站在那兒笑吟吟等著他的陸孟。 他眸色猩紅,看向陸孟的眼神里面是惡鬼一般未盡的兇煞。 下人們噼里啪啦跪了一地,只有陸孟走近他,挽住了他冰涼的手。 他害怕了。 陸孟小聲摩挲著他的手說:“不怕不怕,jiejie在呢?!?/br> 烏麟軒:“……” 他瞬間就從那種可怖的狀態(tài)抽離,瞪著他說:“你是誰jiejie?” “我比你大?!?/br> “行行行,你大你大,你最大?!标懨弦皇痔釤簦皇掷f:“我們回家吧。” 烏麟軒直覺不能再接下去了,按照他太子妃的性格,再接下去肯定都是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