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意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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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著大郎和云柳不能受傷害,可卻忘了,關氏一族在圣上跟前的分量,更忘了,長公主和關靜姝之間的情分。 不。 或許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以前不愿去想。 總是覺著,自己做得這般隱秘,沒人會發(fā)現(xiàn),只要再過段時日,他找個合適的機會跟關靜姝說便是了。 可日復一日,他始終不知如何開口。 每每見了自己夫人,便莫名心虛,因而才會甚少回府。 及至今日天子什么都挑明了說,他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 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什么,可天子卻并不在意他的話。 “朕給你個的機會?!?/br> 天子腳尖抵在寧成業(yè)額頭,迫使對方抬起頭來看向自己。 “外室和外室子,你自己解決了。你若下不了手,朕便叫人替你動手,屆時不只是你,整個侯府朕一并問罪。” 寧成業(yè)聞言一愣。 “陛下……何意?” “什么意思,你自己去想?!碧熳哟寡劭粗蛟诘厣系乃半拗唤o你這一次機會,明白嗎?” “那永陽坊的人,要不要留,你最好想清楚。” 直到從紫宸殿出來,寧成業(yè)整個人都還是恍惚的,面色看上去極其蒼白。 在走下階沿的最后一刻,他轉頭看了眼那恢弘的殿門。 再轉回來時,指尖不由地攥緊。 陛下他…… 這是逼他在侯府和云柳大郎之間做選擇。 二選一。 一個活,另一個就必須死。 他……做不了選擇。 作者有話說: 嗯……男二他好像誤會了什么 第十章 天子給了寧成業(yè)半月的時間。 讓他在侯府和外室之間做決定。 顯然還是留了余地,或者說,他并不想關靜姝難過。 最開始時,他曾想過等過段時日便讓長公主將真相慢慢說給關靜姝聽,讓她知道自己嫁的人究竟是什么樣的。 可后來他卻改變了想法,選擇將此事暫時壓下。 與其現(xiàn)在就讓她知道自己丈夫有個外室和外室子,倒不如先把那兩人解決了,日后再說。 如此,即便關靜姝往后知曉了這事,也不必面對那外室而堵心。 屆時無論她做怎樣的決定,天子都會站在她這邊。 只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那兩人從京城中消失。 天子的話,素來不能只聽表面。 若是換了任何一個天子近臣,當初那番讓寧成業(yè)二選一的話都能聽出其中的弦外之音??善珜幊蓸I(yè)不過是外人以為的深得帝心,因而根本琢磨不透天子真正的意思。 今上并非嗜殺之人,也并不打算要那外室和外室子的性命,說那番模棱兩可的話不過是有意為之。 因為他知道,寧成業(yè)不會細想,或者說不敢賭。 所以對方只會以為這是天子讓他在侯府和外室之間二者保其一,留下一個,另一個就要死。 寧成業(yè)不可能看著侯府被問罪,自然不會連累侯府。 可他也不愿意那外室沒了命,更何況其中還牽扯到了他的長子。 為了那個孩子,他甚至可以暫時放棄嫡子。 因此他只會選擇一個自認為兩全的法子。 ——悄悄將自己的外室和孩子送出京城,不叫任何人知道。 事后再告訴天子,他選擇了保下侯府,而外室和孩子已經(jīng)沒了。 這一切都是天子最初的想法,而寧成業(yè)也確實這么做了、 他在那日離開皇城后不久,便急急忙忙找了人趁著夜色將外室和孩子送走了,之后更是在半月之期快到之時才一副悲痛萬分的模樣。甚至連自己母親那邊都騙過去了,寧夫人真以為自己兒子處置了那兩人。 寧成業(yè)沒主動入宮將自己的選擇告訴天子,因為他知道,這種時候,不說反而比說更好。 而后來天子沒再提及此事也證明了這點,對方信了他所做的一切。 他保下了云柳和大郎。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些舉動都在天子意料之中。 原本天子就是要讓他將人遠遠送走。 因為天子深知,如果人就在寧成業(yè)身邊,原本他和那外室就有情,再加上個孩子,那外室也不是天真的主,否則這幾年寧成業(yè)又怎會甚少回侯府? 還不是那外室總是借著各種名義將寧成業(yè)請到永陽坊去。 這樣情況下,兩人時常見面,心中感情自然不減。 可若是人被送走,長時間見不著便是另一回事了。 人不在身邊,隨著時間的流逝,寧成業(yè)對那外室的感情自然會慢慢減淡。 原本那外室就是一直靠著手段維持著兩者的關系,寧成業(yè)看似情深實則薄情。以前會為了外室而讓自己妻子喝避子藥,不過是他以為自己深愛那外室。 可他沒意識到,自己不過是著了對方的手段罷了。 待分開得久了,原本的好感散去,自然也就會慢慢意識到過去的一切有多荒唐。 到了那時,就算那外室回來了,也翻不起什么浪。 長公主先前還擔心,天子在知道關靜姝喝了幾年避子藥后會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可她不知道,天子確實有過那樣的念頭,但只是一瞬,很快便被他壓下了。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順從內(nèi)心去做,那對關靜姝來說便是巨大的傷害。 這么多年,他真正想要的不是得到這個人,而是讓對方一生順遂,平安喜樂。 即便,她日后的人生與自己沒有丁點關系。 這幾年來,關靜姝每每入宮,慕修澤都能從對方的言語舉止中看出她很看重這份婚姻。而他在叫司部查了那藥的真相后,曾讓長公主去試探過對方,得到的答案卻是,夫妻一體,她身為妻子,便要體諒丈夫一切的行為。 這樣的話,一時間打消了天子原本想告訴對方真相的念頭。更何況傷了身子,暫時不能有孕,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天子選擇幫關靜姝留下寧成業(yè),至于之后的事,讓她自己去決定。 原本一切都在往天子設想的方向去,可偏偏出現(xiàn)了意外。 “什么?”聽了下方司部指揮使的話后,天子眉心一皺,“她果真逃了?” “是?!敝笓]使拱手恭敬道,“臣原照著陛下您的吩咐,叫了人守在那女子和孩子周遭,可不知她是否發(fā)現(xiàn)了不對,前幾日夜里忽然外出去了一條河邊,等臣的人發(fā)現(xiàn)時,她已經(jīng)不見了?!?/br> 指揮使告訴天子,原本他們的人時刻都盯著那外室的,可偏偏那一夜,那外室也沒帶孩子,就獨自外出,接著到了河邊,也不看周遭的環(huán)境便還是脫衣裳,司部的人自知不合適,便各自避讓,也就沒盯著了,只是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悄悄守著,聽著那河邊的動靜。因為一直能聽見河邊傳來的水聲,所以被吩咐守著的三人無一人出去看一眼。 直到過了一個多時辰了,那水聲還在持續(xù),三人才漸漸意識到不對,便小心地去了個人看了眼。 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河邊早就沒了那外室的身影,之所以一直發(fā)出水聲,不過是那外室不知何時做了個小型水車,應當是趁著他三人不看時組裝了起來放在那里,又往上批了件外衫,這才讓人以為她一直在那處沐浴。 三人意識到這點后,便迅速返回那外室的住處,結果發(fā)現(xiàn),孩子還在,外室卻并未回去。 也不知對方一個弱女子如何跑的,后來司部那三人找了方圓好幾里也沒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這才趕忙回來告訴了指揮使。 聽了這些后,天子素來溫和的面容上凝起一抹寒意。 “倒是朕小瞧了她?!闭f著,天子將手中的筆往御案上一放,沉聲道,“你帶司部兩個旗的人去找,再派人在永陽坊和都陽侯府外守著,還有去這兩個地方的必經(jīng)之路也留人,只要見著那女人,即刻……”他原想說即刻絞殺,卻忽然改了主意,“即刻捉拿,送至比部。對了,那孩子呢?” “司部的人帶了回來,如今正在司部?!?/br> “孩子先不動,派人去找靖遠伯,將這事告訴他?!闭f到這兒,天子略一頓,幾息后續(xù)了句,“若是找到靖遠伯時,伯夫人在場,叫你的人注意些分寸?!?/br> 司部指揮使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天子的意思,因而忙應了聲,又等了會兒,確定天子沒別的吩咐后,再告退離開。 . 關靜姝這些日子和自己丈夫相處得格外和諧。 也不知道怎的,比起先前總是待在侯府,如今的寧成業(yè)似乎并不抵觸和她獨自相處。 只除了十幾日前,對方格外消沉,問了也不說是什么事。 但這些日子在關靜姝時不時替對方彈幾曲琵琶小調(diào)的琴音中,寧成業(yè)要沉下心來不少。 原本先前不過一時無聊在自己院中隨手彈了曲,不想會被寧成業(yè)聽去,若單是這樣便也罷了。 后來寧成業(yè)不知為什么,忽然問她以前有沒有彈這曲子給人聽。 關靜姝便如實說。 “自然是有的,尚未出閣時,長公主殿下和……那時還是儲君的今上聽過。除此之外便再無人聽過了?!?/br> 因著曲子是自己寫的,她本身也不喜在外人跟前表現(xiàn)自己,便也沒給旁人彈過。 且那曲子原就是首瑤琴曲,用琵琶,不過是她一時興起。 還未閨中時,只用琵琶彈過一回,但除了她自己,只有一人聽過,但那人她并不認識。 關靜姝原只是陳述了事實,誰知寧成業(yè)聽后便有些著急。